第11章 巨大的石塊雜亂堆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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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娜毫不猶豫地抓取一把沙粒。在接觸瞬間,她感受到無比龐大的時間洪流衝擊意識。灰色能量自主運轉,幫她穩定心神。
殿堂開始崩塌,時空結構逐漸瓦解。林娜劃開空間裂縫,最後瞥了眼崩潰中的時之殿堂。
回到現實世界時,她站在迷霧峰頂,掌中的時之沙發出微光。沙粒自動滲入皮膚,在她手背上形成一個小小的沙漏印記。
第一件聖器到手。林娜能感覺到,體內躁動的混沌之力平複了許多,對時間的感知也變得更加敏銳。
她望向東南方向——根據凱拉無意中透露的信息,虛空巨龍的巢穴應該就在那片星域。
但首先,她需要解決一個小麻煩。林娜轉頭看向虛空某處:看夠了嗎?
陰影波動,一個披著星紋鬥篷的女人現身。她手中拿著紡錘,正在編織光之絲線。
命運織者。林娜冷聲道,來取我性命?
女人抬頭,兜帽下是張模糊不清的麵容。隻是來確認一下。她的聲音如同許多聲音的重疊,時空連續性因為你出現了不少漣漪。
直說來意。
關於命之輪。織者繼續編織著,我知道你想要它。做個交易如何?
林娜警惕地注視對方:什麽交易?
幫我除掉一個悖論存在。織者道,某個本不該存在卻逃脫命運編織的人。作為回報,我告訴你命之輪的下落。
我如何信你?
織者輕笑:你別無選擇,混沌之女。沒有命之輪,你終將瘋狂。而隻有我知道它在哪裏。
林娜沉默片刻。老鬼的警告在耳邊回響,但時之沙的獲得確實帶來了好處。
目標是誰?
織者彈指,光絲編織出一個年輕人的影像。時間流中的bug,一個本該死卻活下來的存在。除掉他,命之輪的信息就是你的。
影像中的黑發青年正在讀書,看起來毫無威脅。但林娜能感覺到他周圍命運線的異常混亂。
為什麽你自己不動手?
悖論存在免疫直接幹涉。織者歎息,需要...外部力量。
林娜最終點頭:成交。但若你有半分欺瞞...
後果自負。織者躬身行禮,身影逐漸消散於星光中。
待她完全消失,林娜抬手凝視。掌心灰芒流轉間,隱約捕捉到一絲被編織的命運線——但屬於她自己的線卻模糊不清,仿佛被什麽力量遮蔽。
凱拉的聲音突然通過某種咒語傳來:小心,林娜!命運織者從不說真話!我看到了...啊!
通訊戛然而止,隻餘痛苦的餘音。
林娜麵色沉靜。她早已料到這是個陷阱,但有時明知是陷阱也得跳。
至少現在,她有了兩個明確目標:虛空巢穴中的空之鏡,以及那個悖論存在。
掌中再次劃開空間裂縫,這次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而在無盡維度之外,最高議會的水晶穹頂下,十二個光影籠罩的身影正在商議。
時之沙已被取走。
計劃順利。混沌之女正按我們編織的命運前行。
命運織者那邊?
已按約定引導她接觸悖論存在。當兩股異常力量碰撞,正是我們收網之時。
主座上的光影最後發言:繼續監視。在獲得所有聖器前,確保她活著。之後...淨化開始。
十二道光影同時閃爍,仿佛在冷笑。
林娜對此一無所知,但她能感覺到無形的網正在收攏。灰色眼眸中閃過決然——無論幕後黑手是誰,都將為小瞧混沌之力付出代價。
空間裂縫閉合的瞬間,星空仿佛在她眼中倒映出無限可能。
空間裂縫在身後徹底閉合,最後一絲星辰的微光也被現實的壁壘吞噬。林娜獨自站在荒廢神廟的殘垣斷壁之間,夜風卷著沙塵掠過她腳邊。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傳送幾乎耗盡了她剛剛覺醒的力量,灰色眼眸中倒映的無限可能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隻有冰冷的現實和收攏的無形之網。
她深吸一口氣,帶著鐵鏽和古老塵埃味道的空氣刺痛了她的肺部。神廟早已破敗不堪,斷裂的石柱傾斜著指向夜空,殘缺的神像麵部模糊,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過往的信仰。這裏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暫時能避開那些光影追蹤的地方。
手腕上的灼痛感再次傳來。她抬起手,看著那逐漸隱入皮膚的混沌印記。它不像任何已知的魔法體係,不散發元素波動,不遵循符文邏輯,它隻是存在著,像宇宙誕生前的一縷原始氣息,混亂卻又蘊含著難以言喻的秩序。這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所說的“混沌之力”?這就是他們既渴望又急於“淨化”的東西?
“監視…活著…淨化…”主座上光影冰冷的話語似乎還在空氣中回蕩。
一股冰冷的怒意取代了短暫的虛弱。她,林娜,絕不是什麽等待收割的作物。無論幕後是誰,布局多麽精密,他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們小看了這力量,更小看了承載這力量的人。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感知著周圍。風聲,蟲鳴,遠處夜行動物的窸窣聲…沒有立刻追蹤而來的跡象。但這並不意味著安全。那張網無處不在,或許滲透在魔法脈絡中,或許潛伏在陰影位麵,她必須盡快變強。
混沌印記微微發熱,向她傳遞著一種模糊的渴望,一種對周圍環境中某種特定“無序”能量的趨向性。這種感知方式迥異於她所知的任何魔法探測技巧。它不是尋找元素富集點,而是在捕捉一種…空間的褶皺?能量的淤積?或是時間流逝中產生的畸變點?
遵循著這股奇異的指引,林娜悄無聲息地穿梭在神廟廢墟深處。越往裏走,空氣中的異常感越發明顯。並非強大的能量壓迫,而是一種…不協調感。仿佛這裏的空間被笨拙地縫合過,時間的流逝也時快時慢。
最終,她停在了一麵完全坍塌的內牆前。巨大的石塊雜亂堆積,但在混沌印記的感知中,所有的不協調感都指向巨石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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