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黑市的仿製龍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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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葉遠正用銀針挑開林墨攥緊的拳頭。
半塊劍形玉玨嵌在少年掌心,邊緣的龍紋與林墨胸口淡化的黑蓮咒印產生詭異的共鳴,在晨光中泛出淡淡的紫暈。
“老大,這玉能吃嗎?” 趙鐵柱叼著啃剩的骨頭,湊過來看熱鬧,胳膊肘不小心撞翻了李大嘴的醬油壇子。
深褐色的液體在地上漫延,竟順著木紋聚成朵殘缺的蓮花,與林墨胸口的印記如出一轍。
葉遠的歸宗劍突然輕顫,劍穗掃過醬油漬,蓮花瞬間潰散成點點光斑。
“別碰。” 他將玉玨碎片收進錦袋,指尖殘留著冰涼的觸感。
這碎片裏藏著的氣息,與皇室寶庫深處那扇青銅門的波動一模一樣。
蘇淺淺端著藥碗進來,打破了沉默:“老醫師說,林墨體內的蝕魂術昨夜又發作了。”
她瞥了眼地上的醬油漬,眉頭微蹙:“這是黑蓮教的‘血引咒’,看來盯著我們的不止皇朝學院。”
“管他誰盯著,敢搶我的臘肉就剁了他!” 李大嘴正用新磨的菜刀切醬肘子,刀刃上的寒光映得他滿臉亢奮。
昨夜他和趙鐵柱合計著,要把皇城所有肉鋪的醬肘子都 “光顧” 一遍。
蘇天傲背著個鼓鼓囊囊的包袱從外麵進來,玄色錦緞被他用泥巴塗得亂七八糟:“母妃的親戚住在貧民窟,我們得換身行頭。”
他把套打滿補丁的粗布衣扔給葉遠:“這是我讓小廝連夜做舊的,保證沒人認出我們。”
葉遠看著手裏的衣服,針腳歪歪扭扭,袖口還沾著新鮮的漿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皇子殿下還懂這些?”
“別叫我殿下!” 蘇天傲臉頰微紅:“在黑市得叫我阿傲。”
他突然壓低聲音:“我那遠房表舅是黑市的‘掌眼’,專管鑒定寶物,據說龍血玉失蹤前,最後一次露麵就是經他的手。”
趙鐵柱已經換上了粗布短褂,結實的肌肉把衣服撐得鼓鼓囊囊,活像頭蓄勢待發的黑熊:“阿傲兄弟,黑市有賣百年老陳醋嗎?李大嘴說用那玩意兒醃臘肉,能香到招蒼蠅。”
“閉嘴!” 蘇天傲沒好氣地瞪他:“黑市賣的是刀槍劍戟,不是柴米油鹽!”
一行人剛走出客棧,就見青衫書生站在巷口,手裏的花名冊被晨露打濕了邊角。
“葉幫主,考慮得如何?” 他笑容和煦道。
葉遠將歸宗劍的劍鞘輕輕撞了下牆壁,青磚瞬間裂開細紋:“我的事,不用外人插手。”
書生撫了撫被風吹亂的衣襟,突然從袖中滑出枚玉牌,上麵刻著 “典” 字:“若尋龍血玉,可去黑市找‘鬼手’。”
他轉身融入晨霧,聲音隔著巷弄飄來:“皇朝學院的門,永遠為你敞開。”
玉牌在葉遠掌心發燙,竟與劍形玉玨碎片產生共鳴。
他突然想起老醫師的話 —— 龍血玉能淨化邪祟,而這玉牌裏的氣息,純淨得不像凡物。
“這書生不對勁。” 蘇淺淺看著玉牌上的紋路:“這是內宮秘造局的工藝,尋常典籍管理員不可能有。”
“管他是誰,先找龍血玉要緊。” 葉遠將玉牌揣進懷裏:“趙鐵柱,扛上林墨,我們走。”
黑市藏在皇城根下的貧民窟深處,入口是座破敗的土地廟,神像的腦袋被人換成了骷髏頭,眼眶裏插著兩支燃燒的牛油燭。
蘇天傲熟練地在神像背後敲了三下,側牆突然滑開道暗門,露出條彌漫著黴味的通道。
“跟著地上的白石灰走,踩錯磚會掉進糞坑。” 蘇天傲叮囑道,腳尖在第三塊青磚上輕輕一點:“這是黑市的規矩,防的就是官府的密探。”
通道盡頭豁然開朗,竟是片燈火通明的集市。
攤販們支著油布帳篷,貨架上擺著沾血的兵器、發黴的古籍,甚至還有裝在陶罐裏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這邊走。” 蘇天傲熟門熟路地拐進條小巷,兩側的帳篷裏傳來女子的嬌笑和賭徒的嘶吼:“表舅的鋪子在最裏麵,專做‘幹淨’的生意。”
所謂 “幹淨” 的鋪子,其實是間掛著 “修複” 招牌的木屋。
櫃台後坐著個獨眼老頭,眼珠渾濁不堪,卻在看到蘇天傲時亮了起來:“小殿下怎麽有空來我這破地方?”
“表舅,我來問件事。” 蘇天傲從懷裏掏出個玉佩,上麵刻著朵白蓮花 —— 這是他母妃的私印:“三個月前失蹤的龍血玉,您見過嗎?”
獨眼老頭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摸索著點燃旱煙:“那東西是燙手山芋,提它幹啥?”
他的獨眼掃過葉遠等人,在趙鐵柱扛著的林墨身上停頓許久:“這孩子…… 是黑蓮教的人?”
“他中了蝕魂術。” 葉遠開門見山:“需要龍血玉救命。”
“救不了。” 老頭吐了個煙圈,“那玉被黑蓮教的人搶走了,聽說要用來煉什麽‘噬魂丹’。”
話音落下,他從櫃台下摸出個鐵盒,裏麵裝著半張地圖:“這是黑蓮教藏玉的地點,拿去吧,就當我還你母妃當年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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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遠接過地圖,上麵用朱砂標著處廢棄的火藥庫,位置竟在皇城的禁軍大營附近:“東西藏在那兒?”
老頭磕了磕煙灰:“不過你們最好別去,那地方現在是龍潭虎穴,黑蓮教的‘蓮座’親自坐鎮。”
“蓮座?” 蘇天傲的聲音發顫:“那不是黑蓮教的二把手嗎?據說實力已經達到劍魄境!”
“劍魂境又怎樣?” 趙鐵柱把林墨放在地上,拳頭捏得咯咯響:“老大的劍能劈開巨石,還怕個蓮座?”
葉遠沒說話,指尖在地圖上劃過火藥庫的位置 —— 那裏距離皇朝學院隻有三條街。
青衫書生特意提到 “鬼手”,又暗示龍血玉的下落,這其中定然有詐。
“表舅,謝了。” 蘇天傲將玉佩放在櫃台上:“我們走。”
剛走出木屋,就見個穿黑袍的人站在巷口,兜帽下露出半截青銅麵具,手裏的骨杖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
“葉遠,我們又見麵了。”
葉遠的歸宗劍瞬間出鞘,劍罡在巷子裏劃出道青光:“黑蓮教的餘孽。”
“餘孽?” 黑袍人輕笑,骨杖頂端的黑蓮突然綻放:“等拿到劍塚鑰匙,你們都得死。”
他指了指昏迷的林墨:“這孩子的血,正好能解開封印。”
蘇天傲的臉色白了:“你們…… 你們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 黑袍人舉起骨杖,杖頂的黑蓮突然噴射出毒液:“隻是想請葉幫主,去黑蓮教做客。”
巷子兩側的帳篷突然炸開,十幾個黑衣人從裏麵衝出來,手裏的彎刀泛著綠光,顯然塗了劇毒。
葉遠將蘇天傲護在身後,歸宗劍劃出道青藍色的劍罡,將眾人護在中間。
“李大嘴,護好趙天傲和林墨。” 葉遠的聲音冷得像冰:“趙鐵柱,把這些雜碎清理幹淨。”
“好嘞!” 李大嘴的菜刀與趙鐵柱的拳頭同時出動,在黑衣人中間撕開道口子。
蘇天傲也拔出腰間的短劍,配合著兩人防守。
葉遠則衝向黑袍人,歸宗劍的劍罡與骨杖的黑氣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
黑袍人的實力竟達到劍魂境,比之前遇到的山匪頭領強了數倍,招式中還帶著詭異的邪術,能影響人的心神。
“你的劍不錯。” 黑袍人躲過葉遠的橫斬,骨杖橫掃,逼得他後退半步:“可惜,很快就是我的了。”
葉遠沒說話,識海的劍塚突然震顫,歸宗劍的光芒暴漲。
他將《萬劍訣》與劍塚的力量結合,劍尖凝聚出個微型旋渦,不斷吞噬著周圍的黑氣。
“這是…… 劍塚的力量?” 黑袍人突然驚呼,麵具下的眼睛閃過絲貪婪:“你身上果然有問題!”
他的攻擊變得更加瘋狂,骨杖上的黑蓮不斷噴射出毒液。
葉遠的劍罡形成道防護罩,毒液落在上麵,發出刺鼻的氣味。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黑袍人的左腳腳踝有塊胎記,形狀像朵蓮花 —— 和林墨左眼的紅光一模一樣。
“你認識林墨?” 葉遠突然開口。
黑袍人的動作頓了頓,顯然被說中了心事。
葉遠抓住這個破綻,歸宗劍直刺其胸口,劍罡穿透黑袍,帶出股黑色的血液。
“你等著……” 黑袍人捂著傷口,化作道黑煙消失在巷尾:“黑蓮教不會放過你……”
戰鬥很快結束,黑衣人被趙鐵柱和李大嘴收拾幹淨,隻有個活口被蘇天傲用短劍抵住咽喉,嚇得渾身發抖。
“說!蓮座在哪?” 蘇天傲的聲音冰冷的問道。
“在…… 在火藥庫……” 活口的聲音抖得像篩糠:“他說…… 要等個叫葉遠的人自投羅網……”
葉遠的眼神冷了下來,果然是陷阱。
他剛想追問,卻見活口突然抽搐起來,七竅流出黑血 —— 是噬心蓮的反噬。
“沒用的東西。” 葉遠踢開屍體,目光落在地圖上的火藥庫:“看來我們得回黑風寨了。”
李大嘴突然指著巷口:“老大快看!那老頭追出來了!”
獨眼老頭拄著拐杖,手裏拿著個布包,氣喘籲籲地跑來:“等…… 等等!這東西給你們!”
他把布包塞進葉遠手裏,“是龍血玉的仿製品,能壓製蝕魂術,真玉你們還是不要打它主意了 !”
葉遠打開布包,裏麵是塊染著血絲的玉石,氣息與老醫師描述的龍血玉有七分相似:“你為什麽要幫我們?”
“因為林墨是……” 老頭的話沒說完,突然捂住胸口倒下,嘴角流出黑血,獨眼圓睜,指著皇城的方向。
話未說完,老頭已經斷了氣。
葉遠的目光落在他緊攥的右手上,裏麵是半塊玉佩,與趙天傲母妃的私印正好能拚在一起。
“表舅!” 蘇天傲的聲音帶著哭腔,他終於明白,為什麽母妃總說表舅是可以信任的人。
葉遠將仿製品放在林墨胸口,少年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些,胸口的黑蓮咒印也淡化了。
葉遠讓林風暫時留了下來安置好林墨,他帶著幾人返回了黑風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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