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他誹謗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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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想再辯解下?我允許你在灰飛煙滅前說點遺言,順便在大庭廣眾下為你正個名,雖然他們都會死在你後頭。”
“證明?我討厭無意義的對話,你這是在找茬,不過你也是可憐,怎麽就沒人提醒你可以直接搜魂嗎?現在被騙來這裏,萬一你的歸元道宗被偷襲了,你的半生基業可怎麽辦啊?你說是吧?”
“有道理啊,把那個什麽人帶上來,我倒要看看有沒有所謂的秘籍。”他自動忽略了後半句。
兩個歸元道宗弟子將活蹦亂跳的李寒蟬帶了上來。
“小子,你說轉移傷害免死的秘籍在薑明鏡身上,現在他就在這兒,但他說你說了謊,還建議我直接搜你的魂,你說我該信誰呢?”
“信我,宗主,他誹謗我呀,我可是你的人啊,而且你隻要殺了他然後查他儲物袋不就知道了嗎?”李寒蟬急切的說道,心裏想的卻是情況不對立馬開溜,他可不想自己這招驅虎吞狼反噬到自己。
“那你們對打,我聽活著的那個的。”方天傲直接將李寒蟬扔到薑明鏡身前,李寒蟬自覺打一個薑明鏡應該不是問題,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得意的說道
“薑道友,得罪了,我會讓你死的輕鬆一點的,不過我也不想道友死的很難看,所以我先讓道友三招。”
玄天宗北門,雪野無垠,北鬥光幕垂天而落,像一隻倒扣的琉璃巨碗,將山門內外切成光與暗的兩重世界。
風從北方來,卷著細碎的冰晶,打在人臉上,生疼,卻遠遠不及此刻劍拔弩張的殺意。
薑明鏡青衫獵獵,立在場心,腳下積雪早被氣機碾成堅冰,光滑如鏡,映出他微微斂起的眉眼——那裏頭沒有怒,也沒有喜,隻有一潭死水般的平靜。對麵十丈,李寒蟬負手而立,灰袍翻飛,嘴角勾著那抹慣有的、仿佛天生便該掛在“天命之子”臉上的輕慢笑意。
“薑明鏡,”他抬了抬下巴,聲音不高,卻足夠讓北門上下數萬修士聽得清楚,“沒聽清麽,我讓你三招——三招之後,你再死。” 一句話,像石子落水,激起千層浪。
光幕之上,玄天宗弟子怒目圓睜;光幕之外,歸元道宗陣列裏卻爆出此起彼伏的哄笑。
“李大爺豪氣!”
“讓三招?怕不是讓三根手指哦!”
嘲諷聲、尖嘯聲、口哨聲,混著北風卷起的雪沫,一起砸向場中那道青衫身影。
薑明鏡卻隻是垂了垂眼睫,像沒聽見,心裏想著這玩意不是克死了你們很多人嗎你們還不躲得遠遠的等著當傷害轉移的沙包?
他抬步,一步、兩步、三步……每一步落下,腳下冰麵便綻開蛛網般的裂痕,裂痕裏透出暗紅,像粘稠血漿,順著縫隙汩汩蔓延。
第四步,他身形驟然消失!
李寒蟬瞳孔猛縮,笑意尚未來得及收斂,一隻白皙手掌已自虛空探出,五指如鐵鉗,扣住他咽喉,嘿嘿沒想到吧,打是不可能打的,萬一這玩意還帶穿透傷害我上兩章的假死術不就白學了,學假死術主要怕的就是偷襲,現在單挑用不上。
“第一招。”
聲音貼耳響起,輕得像情人呢喃。
下一瞬,李寒蟬隻覺丹田一涼,那隻手竟直接破開護體罡氣,插入氣海,指尖觸到一枚灰影符籙——影替之核!
“你——”
他駭然怒吼,可吼聲剛出口,薑明鏡已猛然收指,將那枚符籙連同一團灰霧,硬生生拽了出來!
符籙離體,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霧中隱現扭曲人臉,正是葫蘆裏那老頭子的魂相。
薑明鏡看也不看,左手並指如刀,一刀切下——噗!
血霧炸開,符籙與魂相被他攥在掌心,像攥住兩條掙紮的泥鰍。
“第二招。”
他聲音依舊輕飄,卻帶著霜雪般的冷。
右腳抬起,一腳踹在李寒蟬胸口,骨裂聲如爆竹,後者身形倒射而出,重重砸在十丈外冰麵,拖出一條長長血痕。
“第三招——結束。”
三招,兔起鶻落,電光石火。
北門內外,數萬人同時失聲,隻剩風雪嗚咽。
李寒蟬大口咳血,眼裏終於浮現驚懼——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情緒:原來“失去天命”是這種感覺,像被人拔掉脊椎,像從雲端墜入泥塘,連呼吸都帶著土腥味。
薑明鏡低頭,凝視掌中符籙與魂相,眸色深沉,還真是老頭啊,那沒事了。
他沒有立刻煉化,而是抬手,將兩物高高拋起——轟!
赤金色丹火自掌心噴薄,宛如一輪小太陽,瞬間將符籙與魂相吞沒,尖嘯、咒罵、求饒、種種聲音在火球裏交織,又迅速化為虛無。
火盡,雪落,一枚灰玉靜靜懸浮,表麵多出一道猩紅紋路,像一條閉合的豎眼。薑明鏡張口,將灰玉吞入腹中。
“太浪費了,起碼給我煉成丹再加點副作用啊。”
“你之前不是說你不是煉丹爐嗎?”
“你這樣吃了還不如煉成法寶呢。”
“萬一被搶了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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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體內似有某種屏障被擊碎,氣息瘋狂暴漲——築基中期、後期、大圓滿,隻一個呼吸!
冰麵以他為中心,轟然下沉三尺,龜裂蔓延至百丈之外。
“豎子敢爾!”暴喝如雷,震得冰屑四濺。
歸元道宗陣列的高台之上,方天傲終於回神,臉色鐵青,五指虛握,靈氣形成一柄“天霄戮神劍”化作一道百丈黑虹,直指薑明鏡後心。劍未至,殺意已先至,像千萬根冰針,同時刺入骨髓。
薑明鏡卻未回頭,甚至未抬眼。
他袖袍輕拂,掌心向上,那枚灰玉在皮下透出微光,豎眼睜開——
嗡!黑虹臨身,驟然一頓,繼而以更加狂暴的姿態倒卷而回,目標赫然是方天傲本人!
“什麽?!”
方天傲駭然色變,身形暴退,同時雙手結印,劍身黑光狂湧,欲要穩住去勢。然而,反彈之力竟比他去勢更凶、更狠、更快!
轟——
黑虹撞在方天傲胸口,護體罡氣瞬間炸裂,衣袍化作蝴蝶四散,身形倒射百丈,將高台撞成齏粉,又重重砸進後方營盤,拖出一條長達三裏的深溝。
所過之處,營帳坍塌、修士哀嚎,黑虹餘威不減,一路犁至山腳,才“鏘”然一聲,插入大地。
劍身輕顫,血光流轉,像一頭飽飲人命的凶獸。
北門之上,玄天宗弟子先是死寂,繼而爆發震天歡呼。
“薑師叔威武!”
“一劍未出,宗主敗北!”
歡呼聲浪滾過雪野,震得光幕都泛起漣漪。
薑明鏡卻微微蹙眉,低頭看向自己掌心——那裏,豎眼閉合,血絲褪去,隻剩一道淺淺紅痕,像被指甲輕輕刮過。
“隻能反彈一次麽……”他輕聲喃喃,似在自問,又似在回應某個遙遠聲音。
三裏之外,深溝盡頭,方天傲披頭散發,從廢墟裏爬起。他胸口凹陷,肋骨盡斷,卻顧不得疼,隻是死死盯著薑明鏡,眸色深沉,像一潭死水,又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反彈傷害……世間竟真有此等逆天之術……”他抬手,拭去嘴角血跡,聲音低得隻有自己聽見,“那麽,便讓本座看看,你這豎眼,可否擋得下十萬修士之怒。”
話音未落,遠處天際忽有流光疾掠而來,一名探子滾落馬背,連滾帶爬,聲音因驚懼而扭曲:“宗——宗主!歸元道宗……被偷襲了!”
方天傲猛地回頭,瞳孔收縮成針尖:“你說什麽?!”
探子顫聲回稟:“是……是一隻猴子!會翻跟頭的猴子!它、它從山門一路打進主峰,所過之處,寶庫被搬空、丹閣被掀翻、藏經樓被點火燒了半截!如今……如今還在主峰金頂上,拿、拿您平日喝酒的玉樽,當尿壺用!”
“……”
方天傲臉上血色瞬間褪盡,青白交替,最後化作一片鐵青。
他緩緩轉頭,看向薑明鏡,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原——來——是——你!”
薑明鏡挑了挑眉,神色淡淡,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哦,忘了告訴方宗主——那日封印寒眥後,我請孫大聖去歸元道宗練練手。畢竟,大聖日後還要回西遊界鬧靈山,先熱熱身,也是應當。”
“你!你居然用一隻猴子來侮辱我!假的!都是假的!”
方天傲怒極,一把攥住身旁“天霄戮神劍”,劍身竟被他生生捏折,斷口刺入掌心,血如泉湧,他卻渾然不覺,隻是一步一步,朝場中走來。
每一步落下,腳下大地便塌陷三尺,裂縫如蛛網,瘋狂蔓延。
“既如此,本座便先捏死你這隻螞蟻,再回去收拾那隻潑猴!”
他抬手,五指虛抓,李寒蟬殘軀被一股無形之力拖來,頭顱被他攥在掌心,他開始搜魂。
“天命?本座便是天命!嗯?”然而方天傲什麽都沒有看到。
噗——五指收攏,腦袋如西瓜炸開,紅白血漿四濺。
方天傲隨手將屍體拋開,像丟掉一塊破布,而後抬手,聲音灌注真元,滾滾傳遍戰場:“歸元道宗聽令——全體進攻!踏平玄天宗,一個不留!”
“殺——!”
山呼海嘯般的咆哮,從無數修士喉間同時爆發,匯成一股實質音浪,震得雪野塌陷,震得光幕劇烈顫抖。
黑壓壓人潮,如潮水決堤,鋪天蓋地湧來。
北門之上,玄天宗弟子麵色慘白,卻無一人後退。
陳一令抬手,機關臂雷光暴漲,聲音冷冽如鐵:“玉符宗,列陣!”
陳小夢單手掐訣,劍匣轟然開啟,桃紅劍氣衝霄而起,化作百丈巨劍,直指黑潮。
薑明鏡獨立於陣前,青衫獵獵,掌心那枚豎眼,再次緩緩睜開。
這一次,血絲蔓延,幾乎爬滿整隻手掌,像一張猩紅蛛網,隨時準備捕獵下一個撞上來的獵物。
風雪更急,吹得衣袍獵獵,吹得戰旗幾乎斷裂,卻吹不滅眾人眼底那簇火。
黑潮與火光,在雪野之上轟然相撞——大戰,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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