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煉氣中階的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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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揣著十五塊下品靈石的“巨款”,李狗蛋李玄真)感覺走路都帶著風,腰板挺得比夥房後院那棵歪脖子老榆樹還直。那沉甸甸的破布包就貼肉藏著,靈石冰涼的棱角硌著皮膚,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報名費?綽綽有餘!甚至還能奢侈地琢磨著,等進了外門,是不是該給王鐵柱換把新菜刀,給二哈弄個像樣的皮項圈?
“柱子!今晚加餐!燉肉!管夠!”李狗蛋大手一揮,豪氣幹雲,仿佛已經站在了外門大比的領獎台上。王鐵柱樂得合不攏嘴,二哈更是興奮地繞著他倆瘋跑,尾巴甩成了風車,意念裏全是“肉!香!二哈…棒!”的歡呼。
然而,這份暴發戶般的喜悅,在連續幾天的瘋狂修煉後,如同被戳破的豬尿泡,迅速幹癟下去。
夥房後山那片被李狗蛋視為秘密基地的隱蔽山坳裏,此刻氣氛凝重。晨光熹微,薄霧尚未散盡,露珠在草葉上滾動,空氣清新得能擰出水來。李狗蛋盤膝坐在一塊平坦的青石上,五心向天,雙目緊閉,全力運轉著《混元功》煉氣篇。煉氣中階的靈力在他經脈中奔流,丹田處的氣旋比初階時壯大了數倍,旋轉間帶著隱隱的風雷之聲,顯得凝實而有力。
但,也僅此而已了。
任憑他如何催動功法,如何貪婪地汲取著空氣中稀薄的靈氣,那丹田氣旋就像一頭喂不飽的饕餮巨獸,瘋狂吞噬著湧入的能量,卻不見絲毫壯大的跡象。氣旋的邊緣依舊模糊,距離凝練如汞、液化匯聚的高階門檻,仿佛隔著一道看不見、卻堅韌無比的天塹。每次靈力運轉到極致,試圖衝擊那無形的壁壘時,換來的隻有經脈隱隱的脹痛和丹田深處傳來的、如同隔靴搔癢般的滯澀感。
“操!”李狗蛋猛地睜開眼,眼中布滿血絲,煩躁地一拳砸在旁邊的岩石上。堅硬的石頭紋絲不動,反震之力讓他指骨生疼。“怎麽又卡住了?這他娘的煉氣中階到高階,比鍛體衝三重還難啃?”
彈幕在心底瘋狂刷屏,充滿了不甘和戾氣:“靈石有了,時間有了,怎麽修煉反而像烏龜爬了?”“挨揍引氣法呢?趙莽那小子呢?再來揍我啊!…等等,那小子好像被老子揍怕了,見我就躲?”“偷吸丹氣?不行!巡邏弟子最近盯得死緊,上次差點被逮住!風險太大!”
他想起了之前突破煉氣初階和中階的“歪門邪道”。初階是靠張虎那張陰煞符的寒氣刺激,九死一生才引氣入體;中階則是靠“挨揍引氣法”刺激功法加速運轉,加上偷吸煉丹房逸散的狂暴丹氣,硬生生堆上去的。可現在呢?
“挨揍引氣法”幾乎失效了。那些煉氣初階巔峰的雜役弟子,比如趙莽之流,以前還能打得他氣血翻騰,逼得《混元功》超負荷運轉。可如今他已是煉氣中階巔峰,肉身經過多次淬煉,堅韌程度遠超同階。趙莽的拳頭砸在他身上,跟撓癢癢似的,《混元功》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運轉速度毫無變化。彈幕吐槽:“這幫廢物!連給老子當沙包都不夠格了!”
至於偷吸丹氣…李狗蛋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仿佛還能感受到上次強行吸收狂暴丹氣時,經脈如同被無數細針攢刺的劇痛。更別提最近外門煉丹房區域明顯加強了巡邏,好幾個鬼鬼祟祟想蹭丹氣的雜役都被揪出來重罰。他這塊“板磚狂魔預備役”,要是因為偷吸丹氣被抓,下場可想而知。
“難道真要按部就班,像那些世家子弟一樣,靠水磨工夫和靈石硬砸?”李狗蛋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看著懷裏那十幾塊下品靈石。這些靈石是他改變命運的希望,是外門大比的入場券,更是未來修煉的基石。用它們來衝擊瓶頸?理論上可行。煉化靈石中的精純靈氣,遠比吸收天地間稀薄的遊離靈氣快得多。但問題是——慢!而且少!
他掂量著一塊下品靈石,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清涼能量。這點能量,對於煉氣高階的突破來說,杯水車薪!就算他把所有靈石都砸進去,也未必能填滿那該死的瓶頸!更何況,大比在即,他需要靈石來維持狀態,購買些療傷丹藥,甚至…萬一裝備板磚碎了,是不是還得拆張新板凳?
“媽的!難道真要去後山跟妖獸拚命?”李狗蛋眼神陰鷙地望向雲霧繚繞、獸吼隱隱的後山深處。獵殺低階妖獸,用材料換靈石或輔助修煉的丹藥,是條路子。但風險極高!他煉氣中階的修為,配合二哈,對付一階下品妖獸或許能行,但萬一撞上群居的或者更強悍的…彈幕適時潑冷水:“別靈石沒賺到,反成了妖獸的加餐點心!”
煩躁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的心髒,越收越緊。他站起身,在狹小的山坳裏來回踱步,如同困獸。王鐵柱小心翼翼遞過來的、用妖獸肉和靈草熬製的濃湯,此刻喝在嘴裏也寡淡無味。二哈似乎感受到主人的焦躁,安靜地趴在一旁,琥珀色的豎瞳擔憂地望著他。
“不行!不能這麽幹耗著!”李狗蛋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熟悉的、被逼到絕境後的狠厲光芒。這眼神,王鐵柱太熟悉了——每次狗蛋哥要幹點“大事”之前,都是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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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還記得廢丹房深處那片…二哈都不敢靠近的角落嗎?”李狗蛋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種賭徒押上全部身家般的決絕。
王鐵柱臉色瞬間白了:“狗…狗蛋哥!你…你不是說那地方毒氣衝天,連耗子進去都化成水了嗎?上次二哈就對著那邊低吼,死活不肯過去!”
“對!就是那兒!”李狗蛋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眼神卻亮得嚇人,“二哈怕,是因為它本能感覺到危險!那堆廢渣…顏色跟彩虹似的,花花綠綠,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但老子琢磨著,能被丹房專門堆在最深處、連清理都懶得清理的玩意兒,裏麵蘊含的‘靈氣’,怕不是比普通廢丹渣猛十倍、百倍?”
彈幕在他心中無聲咆哮:“毒瘴靈氣?!這他媽是找死吧!”“但…萬一呢?《混元功》連陰煞寒氣、狂暴丹氣都能吞,這毒瘴…說不定也行?”“富貴險中求!張扒皮的陰煞符都沒弄死老子,這廢渣堆,算個屁!”
他想起了自己那部《混元功》的詭異特性——兼容並蓄,來者不拒!無論陰煞寒氣還是狂暴丹氣,隻要進了體內,它都能吭哧吭哧地給你磨碎了、轉化了!雖然過程痛苦得讓人想死,但結果…是真香啊!這毒瘴靈氣,會不會就是下一個“歪打正著”的契機?
“二哈!”李狗蛋意念溝通,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帶路!再去廢丹房!就上次那堆‘彩虹糖’!這次…老子要親自嚐嚐鹹淡!”
二哈嗚咽一聲,琥珀色的豎瞳裏充滿了本能的抗拒和恐懼,傳遞著清晰的意念:“主人…臭…毒…危險…二哈…怕…”那堆廢渣散發的氣息,讓它妖獸的本能瘋狂報警,那是足以致命的東西!
“怕個球!”李狗蛋一巴掌拍在二哈腦袋上,力道不輕,眼神卻異常堅定,“跟著哥,啥時候虧待過你?肉管夠!靈石管夠!這次成了,老子給你弄顆真正的妖獸內丹啃啃!帶路!”
二哈委屈地低嗚著,但在李狗蛋強硬的眼神和“妖獸內丹”的誘惑下,最終還是站起身,一步三回頭地朝著廢丹房的方向走去。那背影,頗有些壯士赴死的悲壯。
王鐵柱看著李狗蛋決然的側臉,張了張嘴,想勸的話終究沒說出來。他知道,狗蛋哥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他隻能攥緊了拳頭,低聲道:“狗蛋哥…你…你小心點!我在外麵守著!”
再次踏入廢丹房,那股混合著焦糊、藥味和淡淡腐朽的熟悉氣味撲麵而來。越往深處走,光線越暗,空氣也越發汙濁。散落的廢丹殘渣顏色越來越深,形態也越來越詭異,有的凝結成塊狀,有的則如同幹涸的血跡。
終於,在廢丹房最深處一個幾乎被遺忘的角落,二哈停下了腳步,渾身毛發微微炸起,喉嚨裏發出低沉而充滿威脅的“嗚嗚”聲,前爪不安地刨著地麵,死活不肯再往前一步。它琥珀色的豎瞳死死盯著前方陰影裏的一小片區域,傳遞著強烈的恐懼:“主人…就是…那裏…毒…臭…會死…”
李狗蛋順著它的目光看去。
那裏堆積著一小撮色彩極其斑斕的廢渣。赤紅如血,靛藍似鬼火,慘綠若苔蘚,還夾雜著詭異的紫色和墨黑。它們不像其他廢渣那樣幹燥鬆散,反而呈現出一種潮濕、粘稠的質感,仿佛某種劇毒生物的嘔吐物。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甜膩、腥臊、刺鼻辛辣的怪異氣味,如同有生命的毒蛇,絲絲縷縷地彌漫在空氣中,僅僅是吸入一絲,就讓人頭暈目眩,喉嚨發緊。
更詭異的是,那堆廢渣上方,空氣似乎都在微微扭曲,籠罩著一層肉眼可見的、稀薄卻色彩斑斕的氤氳霧氣——毒瘴靈氣!
僅僅是站在數丈開外,李狗蛋就感覺皮膚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和麻癢感,體內的《混元功》氣旋仿佛受到了某種刺激,旋轉速度驟然加快了一絲,傳遞出一種既渴望又畏懼的複雜悸動。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玩意兒蘊含的能量,絕對比之前吸收的任何廢丹氣都狂暴、都駁雜、都…致命!
彈幕瞬間爆炸:“臥槽!這玩意兒看著就能要人命!”“令牌兄!卷軸兄!待會兒靠你們了!”“媽的,拚了!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李狗蛋深吸一口氣,那混雜著劇毒的氣息嗆得他一陣咳嗽。他眼中最後一絲猶豫被徹底碾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狠勁。他拍了拍腰間藏著的黑色令牌,又摸了摸懷裏那卷觸手冰涼的《混元功》卷軸。
“柱子,退遠點!二哈,警戒!有動靜立刻叫!”他低聲吩咐,聲音嘶啞卻斬釘截鐵。
隨即,他不再看王鐵柱和二哈擔憂的眼神,盤膝坐在地上,距離那堆“彩虹毒瘴”足有三丈遠。他閉上眼,全力運轉《混元功》,丹田氣旋加速旋轉,在體表形成一層微弱卻堅韌的靈力護罩。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如同用指尖去觸碰燒紅的烙鐵,探出一縷極其細微的靈識,如同無形的觸手,緩緩地、試探性地,伸向那色彩斑斕的毒瘴靈氣邊緣。
就在那縷靈識接觸到毒瘴的瞬間——
“轟!”
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極致灼熱與陰寒、仿佛要將靈魂都腐蝕殆盡的狂暴能量,順著那縷靈識,如同決堤的毒火洪流,猛地衝入李狗蛋的經脈!
“呃啊——!”
李狗蛋雙眼驟然暴突,眼球瞬間布滿血絲!他悶哼一聲,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如同被千萬根燒紅的鋼針同時紮進四肢百骸!那劇痛遠超陰煞寒氣入體,甚至比狂暴丹氣撕裂經脈還要猛烈十倍!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一層妖異的青紫色,經脈在狂暴毒瘴靈氣的衝擊下,如同被投入熔爐的細鐵絲,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寸寸斷裂!
《混元功》瘋狂運轉,試圖煉化這致命的入侵者。但這一次,功法的煉化速度在狂暴的毒瘴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如同螳臂當車!毒瘴靈氣所過之處,經脈迅速被侵蝕、麻痹,靈力運轉變得滯澀無比,丹田氣旋被衝擊得搖搖欲墜!
生死危機,瞬間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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