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張少上鉤,賭局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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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佑那帶著施舍般傲慢的“邀請”,如同在喧囂的賭攤區投下了一塊巨石,瞬間吸引了所有圍觀者的目光。原本聚焦在李玄真那“輸光贖身錢”鬧劇上的視線,齊刷刷地轉向了這位突然出現的、身份顯赫的少城主。人群下意識地向後退開幾步,讓出了一個更寬敞的空間,敬畏、好奇、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在空氣中彌漫。
李玄真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關注”嚇懵了,他拉著王鐵柱胳膊的手猛地一僵,身體微微顫抖著,緩緩轉過身。當他看清說話之人是張少時,臉上那副“羞憤欲絕”的表情瞬間被更強烈的“惶恐”所取代,腰彎得更低了,聲音帶著明顯的哆嗦:“這…這位公子…您…您說笑了…小的…小的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剛才…剛才就是瞎胡鬧…讓您見笑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抬眼,飛快地掃了一眼張少和他身後那兩個如同鐵塔般矗立、散發著築基初期威壓的護衛,眼神中的“畏懼”更加“真實”了幾分,下意識地又往王鐵柱身後縮了縮。
張少很享受這種被人敬畏、如同貓戲老鼠般的感覺。他踱著步子,走到李玄真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土鱉”,狹長的眼睛裏滿是戲謔:“瞎胡鬧?本少爺看你剛才叫得挺歡嘛!‘中了!我中了!’嘖嘖,那嗓門,隔兩條街都聽得見。”他模仿著李玄真之前的腔調,引得他身後的護衛發出一陣壓抑的嗤笑。
李玄真“窘迫”地低下頭,搓著衣角,囁嚅道:“小的…小的沒見過世麵…讓公子您笑話了…”
“沒見過世麵?”張少嗤笑一聲,目光掃過李玄真腰間那個幹癟的劣靈袋,又瞥了一眼王鐵柱那身洗得發白的粗布衣服,以及那條看起來傻乎乎、此刻正警惕地盯著他張少)的土狗,嘴角的弧度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本少爺今天心情不錯,給你個機會,讓你開開眼,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的‘運氣’和‘賭注’。”
他頓了頓,看著李玄真那副“既害怕又有點好奇”的糾結模樣,心中那點逗弄的心思更盛。他慢悠悠地伸出手,手指隨意地勾了勾腰間懸掛的那塊灰撲撲、毫不起眼的玉佩。
“看到這個了嗎?”張少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營造的、高高在上的神秘感,“這可是本少爺的寶貝。怎麽樣?敢不敢用它當賭注,跟本少爺玩一把?”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群頓時響起一片壓抑的吸氣聲!
“嘶…張少腰上那塊石頭?”
“寶貝?看著跟茅坑裏撈出來的似的…”
“噓!小聲點!找死啊你!”
“賭這個?這土鱉敢接嗎?”
李玄真猛地抬起頭,目光“驚疑不定”地落在張少手指勾著的那塊玉佩上。玉佩灰撲撲的,表麵似乎還有些細微的劃痕,在張少那身華貴的錦袍襯托下,顯得格外寒酸和突兀。他臉上露出極其“困惑”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這…這…”李玄真指著那塊玉佩,聲音因為“震驚”而有些結巴,“公子…您…您別拿小的開涮了…這…這玉佩…看著…看著…”他似乎鼓足了極大的勇氣,才把後半句說出來,聲音不大,但在驟然安靜下來的賭攤前卻異常清晰:“…看著像茅坑裏撈出來的石頭啊?這…這也能當寶貝賭?”
“噗!”
“哈哈哈!”
人群中瞬間爆發出無法抑製的哄笑聲!雖然很多人立刻捂住了嘴,但肩膀的劇烈抖動暴露了他們的忍俊不禁。張少腰間的玉佩其貌不揚是事實,但被一個土鱉當眾如此直白地形容成“茅坑裏撈出來的石頭”,這簡直是把張少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果然,張天佑那張原本帶著戲謔笑容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從小到大,在這黑水城橫行無忌,何曾被人如此當眾羞辱過?尤其還是被一個他視為螻蟻的土鱉!
“放肆!”張少身後的一個護衛猛地踏前一步,築基初期的威壓如同實質般轟然爆發,鎖定了李玄真,厲聲喝道:“敢對少城主不敬!找死!”
恐怖的威壓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湧來,李玄真“嚇得”臉色煞白,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全靠王鐵柱一把扶住才沒出醜。王鐵柱也是臉色發白,魁梧的身軀微微顫抖,憨厚的臉上滿是恐懼,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擋在了李玄真身前半步,雖然這舉動在築基修士麵前顯得如此可笑。
二哈在麻袋裏發出低沉的嗚咽,身體繃緊,幽綠的眼瞳死死盯著那個釋放威壓的護衛,喉嚨裏滾動著威脅的低吼。
“阿豹!退下!”張少猛地一揮手,喝退了護衛。他胸膛劇烈起伏,眼神陰鷙得幾乎要滴出水來,死死盯著“瑟瑟發抖”的李玄真。當眾發作殺人,固然痛快,但未免落了下乘,顯得他張少氣量狹小,被一個土鱉一句話就激怒了。他要的是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在極致的羞辱和絕望中後悔!
“好!很好!”張少怒極反笑,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帶著刺骨的寒意,“鄉巴佬,你很有種!敢說本少爺的寶貝是茅坑裏的石頭?行!本少爺今天就讓你開開眼,讓你知道什麽叫真正的寶貝!也讓你知道,得罪本少爺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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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一指那塊灰撲撲的玉佩,聲音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賭這個!就賭這個!你敢不敢?!”
李玄真“驚恐”地看著那塊玉佩,又看看張少那要吃人的眼神,嘴唇哆嗦著,似乎在巨大的恐懼和誘惑之間掙紮。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帶著哭腔:“公…公子…小的…小的真沒錢了…剛才都輸光了…就剩…就剩幾個買饅頭的劣靈了…”他可憐巴巴地拍了拍自己幹癟的劣靈袋。
“錢?”張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頭狂笑起來,“哈哈哈!本少張天佑!黑水城少城主!會差你那三瓜倆棗?!”他笑聲一收,眼神如同毒蛇般盯著李玄真,“本少跟你賭的是運氣!是膽量!懂嗎,土鱉?!”
他環視一圈鴉雀無聲的圍觀人群,聲音帶著一種宣布般的傲慢:“規則很簡單!就賭猜拳!石頭!剪刀!布!十局六勝!你贏了,這塊‘寶貝’玉佩,歸你!”他特意在“寶貝”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充滿了諷刺。
“要是你輸了嘛…”張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快意的笑容,目光如同打量一件垃圾般掃過李玄真和王鐵柱,“就給本少跪下!磕三個響頭!然後…把本少爺這雙‘踏雲靴’上的灰塵,給老子舔幹淨!”
他故意抬起一隻腳,露出那鑲嵌著細小靈玉、纖塵不染的雲紋靴麵,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等著看好戲的惡毒表情。
“嘩——!”
人群再次騷動起來!這賭注太狠了!贏了,得到一塊看著像破爛的玉佩雖然張少說是寶貝,但誰信?);輸了,卻是當眾下跪磕頭舔鞋!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所有人都看向李玄真,目光複雜,有同情,有憐憫,但更多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
王鐵柱臉色慘白,緊緊抓著李玄真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少爺…不能賭啊…咱們…咱們走吧…”他看向張少那鋥亮的靴子,眼神裏充滿了恐懼和惡心。
李玄真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他看看那塊灰撲撲的玉佩,又看看張少那帶著殘忍笑意的臉,再看看周圍那些或同情或嘲弄的目光,臉上滿是掙紮和“絕望”。
張少看著他那副慫樣,心中充滿了快意,催促道:“怎麽?怕了?剛才不是挺能叫喚的嗎?現在慫了?不敢賭就跪下磕頭認錯!本少爺心情好,說不定放你一馬!”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李玄真腳邊麻袋裏的二哈,突然極其輕微地“嗚”了一聲,聲音短促而急切,仿佛在催促什麽。這聲音隻有緊挨著它的李玄真能清晰聽到。
李玄真仿佛被這聲嗚咽“驚醒”,又像是被張少的話徹底激起了“血性”或者說破罐子破摔的勇氣)。他猛地抬起頭,原本“惶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極其隱蔽的、如同餓狼盯上獵物般的精光,隨即又被一種豁出去的“悲憤”所取代。
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張少,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賭…賭就賭!誰…誰怕誰!”
張少臉上露出滿意的、如同獵人看到獵物入套的笑容。
然而,李玄真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不過!”李玄真喘著粗氣,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大聲喊道:“我要是贏了!舔鞋就免了!換成…換成你叫我三聲爺爺!你敢不敢?!”
死寂!
絕對的死寂!
整個賭攤區,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所有嘈雜的聲音——遠處的吆喝、近處的呼吸、甚至風聲——都在這一刻消失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如同被石化了一般,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不知死活”的土鱉。
叫…叫張少爺爺?!
這已經不是打臉了,這是要把張少的臉皮撕下來,扔在地上,再踩上幾腳,順便吐口唾沫!
這土鱉…是瘋了?還是嫌命長?!
王鐵柱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一把捂住李玄真的嘴,帶著哭腔喊道:“少爺!您瘋啦!胡說什麽呢!”
張天佑臉上的表情,從錯愕,到震驚,再到一種被徹底點燃的、如同火山爆發般的暴怒!他整張臉瞬間由紅轉青,再由青轉黑,額頭青筋如同蚯蚓般根根暴起,雙眼赤紅,死死地盯著李玄真,那眼神,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
“你…說…什…麽?!”張少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一字一頓,帶著滔天的殺意,周圍的溫度仿佛都驟然下降!
他身後的兩個護衛更是“鏘”的一聲,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恐怖的殺氣如同實質的冰錐,直刺李玄真!築基初期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開來,壓得周圍一些修為低下的散修幾乎喘不過氣,紛紛臉色慘白地後退。
空氣凝固了,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一點火星就能引爆一場血腥屠殺!
李玄真卻仿佛被這恐怖的殺氣和威壓“嚇破了膽”,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什麽,卻又被恐懼堵住了喉嚨。但他那雙“倔強”的眼睛,卻依舊“不知死活”地、帶著一絲“豁出去”的瘋狂,死死地盯著張少。
“成了!” 李玄真心中狂笑,臉上卻維持著那副被嚇傻又強撐著的表情,“張天佑啊張天佑,你這頭蠢驢,果然一點就炸!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這要是慫了,以後還怎麽在黑水城混?這賭局,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那玉佩…老子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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