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規則敲定,心理博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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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佑那句如同九幽寒冰般刺骨的“你…說…什…麽?!”,裹挾著滔天的殺意和築基修士的威壓,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賭攤區每一個人的心頭。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堅冰,連遠處其他攤位的喧囂都似乎被隔絕開來,隻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和那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殺機。
護衛阿豹和阿虎的手,已經死死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冰冷的金屬摩擦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他們眼神如鷹隼般鎖定著李玄真和王鐵柱,隻要張少一聲令下,便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將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土鱉撕成碎片!
王鐵柱魁梧的身軀在李玄真身前微微顫抖,憨厚的臉上毫無血色,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滾落。他死死抓著李玄真的胳膊,似乎想把他拽到身後,又像是在尋求一絲依靠。二哈在麻袋裏發出更加低沉的嗚咽,身體繃緊如弓,幽綠的眼瞳死死盯著那兩個護衛,喉嚨裏滾動著壓抑的咆哮,一股屬於妖獸的、帶著野性的凶戾氣息隱隱透出,竟讓阿豹和阿虎心頭微微一凜。
李玄真更是“不堪”,在張少那擇人而噬的目光和護衛恐怖的殺氣鎖定下,他整個人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辯解什麽,卻隻能發出無意義的“嗬嗬”聲,眼神裏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絕望”,仿佛下一秒就要癱軟在地。
時間仿佛被拉長了。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帶著幾分慵懶和沙啞、卻又透著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僵局:
“喲,張少,好大的火氣啊?這是跟誰置氣呢?”
人群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分開,一個穿著暗紅色錦袍、身材微胖、臉上帶著和煦笑容的中年男人踱步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兩個氣息沉穩、眼神銳利的隨從,雖未刻意釋放威壓,但那份從容的氣度,顯然身份不凡。
“金管事!”人群中有人低呼出聲,帶著敬畏。
來人正是黑水城最大的賭坊之一——“千金坊”的管事,金不換。千金坊背景深厚,據說與城主府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金不換本人更是八麵玲瓏,在黑水城黑白兩道都吃得開。
張少看到金不換,臉上的暴怒之色微微一滯,強行壓下幾分,但眼神依舊陰鷙得可怕。他冷哼一聲:“金管事來得正好!這不知死活的土鱉,竟敢當眾侮辱本少!還妄圖染指我張家重寶!今日若不將其碎屍萬段,我張天佑顏麵何存?!”
金不換笑眯眯地掃了一眼“瑟瑟發抖”的李玄真和王鐵柱,又看了看殺氣騰騰的張少護衛,最後目光落在張少腰間那塊灰撲撲的玉佩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他打了個哈哈,圓場道:“哎喲,張少息怒,息怒!年輕人嘛,火氣旺,說話沒個把門的,衝撞了少城主,是該教訓教訓。”
他話鋒一轉,臉上笑容不變,語氣卻帶上了一絲圓滑的試探:“不過嘛…張少,您是什麽身份?跟這種鄉下來的土鱉一般見識,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再說了,賭攤有賭攤的規矩,這麽多人看著呢,要是直接動手…嘿嘿,對您,對城主大人的名聲,怕是都不太好吧?”
他這話看似在勸解,實則點明了利害關係——當眾殺人,尤其還是因為一個土鱉的幾句“瘋話”,確實有損城主府的威嚴和體麵。
張少臉色變幻,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剛才的暴怒更多是麵子被當眾踩在腳下的本能反應。此刻被金不換一點,理智稍稍回籠,但胸中的惡氣卻更盛!就這麽放過這個土鱉?絕不可能!
金不換察言觀色,立刻又笑道:“依我看啊,既然這位小兄弟剛才口出狂言,要跟張少賭,還定下了那麽…嗯…別致的賭注。不如,就按賭攤的規矩來?十局六勝,猜拳定輸贏!張少您堂堂少城主,還怕贏不了他一個土鱉?到時候,讓他當眾履行賭注,豈不是比直接殺了他更解氣?更能彰顯您的威風?”
他這話,簡直是說到張少心坎裏去了!當眾叫爺爺?舔鞋?這土鱉要是真輸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履行這賭注,那畫麵…想想就讓張少渾身舒泰!比直接殺了他痛快百倍!而且,還能在所有人麵前證明,他張天佑的威嚴不容挑釁!
張少臉上的陰鷙之色稍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殘忍而期待的快意。他看向李玄真,如同看著一隻即將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老鼠,冷笑道:“金管事說得在理!土鱉,算你走運!本少爺今天,就按規矩來!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讓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他猛地一揮手:“清場!給本少爺騰出地方來!”
阿豹和阿虎立刻上前,如同驅趕羊群般,將圍觀的眾人向後逼退,在賭石攤前清出了一片直徑約三丈的空地。金不換帶來的兩個隨從也默契地站在空地邊緣,隱隱維持著秩序,防止有人搗亂。
空地中央,隻剩下張天佑和他對麵“麵無人色”的李玄真、王鐵柱以及麻袋裏的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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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少負手而立,下巴微抬,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眼神睥睨:“土鱉,規則你剛才也聽到了。石頭、剪刀、布,十局六勝!誰先?”
李玄真似乎被這陣仗徹底嚇破了膽,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帶著哭腔,結結巴巴地說:“張…張少…您…您身份尊貴…小的…小的不敢僭越…您…您先請?讓…讓小的見識見識少城主的威風?”他這話說得極其卑微,帶著濃濃的討好和試探,仿佛是想在絕境中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用卑微的姿態換取對方一絲“憐憫”或“輕敵”。
“捧殺開始了!” 李玄真心中冷笑,臉上卻維持著那副慫包樣,“先讓你出拳,老子才好預判你這頭蠢驢的套路!”
果然,張少聞言,臉上露出極其受用的表情。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被人敬畏、被人仰望的感覺。他嗤笑一聲,帶著施舍般的傲慢:“讓你先?省得傳出去,說本少爺欺負你一個土鱉!來吧!本少爺讓你先出!”
“上鉤!” 李狗蛋心中狂喜。這正是他想要的!讓張少先出拳,他就能在對方出手的瞬間,捕捉其細微的動作習慣和眼神變化,為後續的預判打下基礎!而且,讓對方先出,在心理上也是一種無形的壓力——你出了,我再針對你!
“那…那小的…就…就先來了…”李玄真“哆哆嗦嗦”地抬起右手,五指蜷縮著,似乎緊張得不知道該怎麽出拳。他眼神“慌亂”地在張少臉上和手上遊移,呼吸急促。
張少一臉不屑地看著他這副慫樣,心中更是篤定。他甚至懶得去觀察李玄真的動作,隻是隨意地活動了一下手腕,準備等對方出完拳後,再隨意地、以碾壓的姿態擊敗對方。在他看來,對付這種土鱉,根本不需要任何技巧。
周圍的空氣再次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李玄真那隻微微顫抖的手上。
李玄真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猛地將手向前伸出!五指張開!
布!
他出了布!
幾乎在他出手的瞬間,張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果然是個蠢貨!第一局就出布?這不是明擺著讓人出剪刀克你嗎?他連想都沒想,幾乎是本能地、帶著一種碾壓螻蟻的快感,右手閃電般伸出,五指並攏如刀!
剪刀!
他要以最直接、最碾壓的方式,剪碎這個土鱉的妄想!
然而,就在他的“剪刀”即將對上李玄真的“布”時,他眼角的餘光瞥見李玄真那張“惶恐”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極其隱蔽的、如同餓狼般的狡黠光芒!
張少心中莫名地“咯噔”一下!
但已經晚了!
“布”對“剪刀”!
李玄真輸了?
不!
張少臉上的嘲諷瞬間僵住!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他出的確實是剪刀!但李玄真出的…也是剪刀?!
不對!他剛才明明看到李玄真五指張開,是布!怎麽突然變成了剪刀?!
周圍的圍觀者也是一片嘩然!
“咦?怎麽回事?”
“我明明看到那土鱉先出的是布啊?”
“對啊!怎麽變成剪刀了?”
“張少出的也是剪刀?平局?”
張少猛地抬頭,死死盯著李玄真那隻剛剛收回、此刻正握成拳頭的手,眼神驚疑不定。剛才那一瞬間的錯覺…是眼花?還是…
李玄真似乎也“懵”了,他看著自己的拳頭,又看看張少的手,臉上滿是“後怕”和“慶幸”,拍著胸口,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嚇…嚇死我了…平…平局?張少您…您真是…真是嚇唬小的啊…”
他這話,聽起來像是慶幸平局,但落在張少耳中,卻充滿了諷刺!什麽叫嚇唬你?難道本少爺會故意跟你平局?!
“哼!運氣!”張少臉色陰沉,強行壓下心中的驚疑,隻當是自己一時眼花看錯了。他冷冷道:“再來!”
這一次,張少收起了那點輕視之心,眼神銳利了幾分,緊緊盯著李玄真的手。
李玄真依舊是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他搓了搓手,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猶豫出什麽。他嘴裏還念念有詞,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張少聽清:“上…上把張少出剪刀…這…這把會不會還出剪刀?…或者…或者出石頭?…”
這看似無意識的嘀咕,卻像一根細針,輕輕刺了張少一下。他下意識地想到:這土鱉會不會以為我還會出剪刀?所以他會出石頭來克我?那我如果出布,就能包住他的石頭!
念頭電轉間,李玄真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猛地出手!
石頭!
他出了石頭!
張少眼中精光一閃!果然!這蠢貨以為我會出剪刀,所以出石頭來克我!他心中冷笑,毫不猶豫地出手!
布!
他要以布包石,輕鬆拿下這一局!
然而,就在他出手的瞬間,他看到李玄真那隻本該是“石頭”的手,在最後關頭,食指和中指極其隱蔽地、如同靈蛇吐信般彈了出來!
剪刀!
“石頭”變成了“剪刀”!
“剪刀”對“布”!
李玄真贏了!
“嘩——!”
這一次,人群的嘩然聲更大了!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呼!
“又變了?!”
“我明明看到他握拳了!”
“好快的手!”
“這土鱉…有點邪門啊!”
張少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他死死盯著李玄真那隻收回的、比著“剪刀”的手,又看看自己那代表“布”的手掌,臉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紅,最後變得一片鐵青!一股被戲耍的滔天怒火,瞬間衝垮了他的理智!
“你!!”張少猛地抬頭,赤紅的雙眼如同噴火般死死瞪著李玄真,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嘶啞扭曲!他感覺自己的臉,被這個土鱉當眾狠狠地抽了兩記耳光!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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