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爆種靈田!落魄公子翻身養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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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銅鍋的熱氣似乎還氤氳在指尖,七枚銅錢滾燙的觸感和瘋狂人群的喧囂呐喊,被呼嘯的北風卷著雪沫子,狠狠拍碎在蕭辰臉上。
    他拖著灌了鉛的雙腿,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烙鐵上,刺骨的寒冷混合著透支後的虛脫,如同跗骨之蛆,啃噬著最後一絲氣力。
    懷裏緊緊抱著的東西,卻像一塊滾燙的炭,灼燒著他的胸膛——那是沉甸甸的一袋子銅錢和碎銀,是風雪中搏命換來的生機!
    推開那扇依舊吱呀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破木門,屋內的寒意並未因他帶回的財富而減少分毫。
    風依舊從破洞和縫隙裏肆無忌憚地灌入,發出嗚嗚的悲鳴。
    然而,一股微弱卻無比真實的暖意,夾雜著濃鬱的、令人垂涎的肉香,卻頑強地驅散著角落的陰冷。
    破屋中央,那個缺了腿的木板床前,柳氏正佝僂著腰,守著地上一個用幾塊石頭臨時搭起的小小灶眼。
    灶眼裏,幾塊黑炭正頑強地燃燒著,散發出橘紅色的溫暖光芒——那是蕭辰用第一筆“巨款”中的一部分,咬牙從街角雜貨鋪買回來的。
    雖然不多,卻足以在這冰窟般的屋子裏撐起一方小小的溫暖天地。
    灶眼上,架著的正是那口立下汗馬功勞的變形小銅鍋。
    鍋裏的湯水早已重新燒開,翻滾著,濃鬱的肉香混合著薑蔥的辛香,彌漫了整個破屋。
    柳氏用一根削尖的木棍,小心翼翼地從鍋裏撈起最後幾片粉嫩的肉片,顫巍巍地吹著氣,正要往嘴裏送。
    “娘!”
    蕭辰的聲音嘶啞,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和難以抑製的激動。
    柳氏聞聲猛地抬頭,渾濁的眼睛在看到兒子的瞬間,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彩!
    她甚至顧不上那燙嘴的肉片,手一抖,肉片掉回鍋裏,濺起幾點滾燙的湯汁。
    “辰兒!”
    她掙紮著想要站起,聲音帶著哭腔和巨大的喜悅,“你…你回來了!這麽多…這麽多錢?!”
    她的目光落在蕭辰懷裏那鼓鼓囊囊、沉甸甸的粗布錢袋上,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嗯!回來了!”
    蕭辰快步上前,將錢袋珍而重之地放在母親枯瘦的手中,“娘,您快趁熱吃!別管我!”
    那沉甸甸的分量,讓柳氏的手猛地一沉,蠟黃的臉上瞬間湧起病態的紅暈,那是極度激動所致。
    她捧著錢袋,如同捧著失而複得的珍寶,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滴在冰冷的泥地上。
    “好…好!娘吃!娘這就吃!”
    柳氏哽咽著,重新撈起肉片,也顧不上燙,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滾燙鮮香的肉片下肚,一股暖流瞬間擴散開來,驅散了她身體裏盤踞已久的寒意,讓她蠟黃的臉上都泛起了一絲久違的血色。
    她一邊吃,一邊淚眼婆娑地看著兒子,眼神裏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驕傲——她的辰兒,真的不一樣了!
    蕭辰看著母親臉上那微弱卻真實的光彩,心頭壓著的大石終於鬆動了一絲。
    他走到牆角,拿起那個豁口的瓦罐,從銅鍋裏舀出滾燙的肉湯,吹了吹,大口喝下。
    熱湯如同奔騰的暖流,瞬間衝開了凍僵的喉嚨,溫暖了冰涼的胃袋,也驅散了四肢百骸的麻木。
    一股活過來的真實感,伴隨著湯水的暖意,重新流淌在身體裏。
    他放下瓦罐,長長吐出一口帶著肉香的白氣,目光投向屋外那片被高牆陰影籠罩、緊挨著他們這破敗小院的荒地。
    那是蕭家祖宅後牆根下最貧瘠的一塊坡地,亂石嶙峋,雜草稀疏,冬天更是凍得如同鐵板,連生命力最頑強的野草都難以立足。
    記憶中,原主的父親曾試圖開墾,最終也因收成微薄、土質太差而放棄,成了堆放雜物的荒地。
    但現在,這塊荒地,在蕭辰眼中,卻閃爍著金子般的光芒!
    這是他們唯一能直接掌控的土地!是他撬動未來、徹底擺脫這絕望困境的支點!
    “娘,”蕭辰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他指著窗外那片荒坡,“那塊地,我們開出來!種地!”
    柳氏剛咽下一口熱湯,聞言猛地嗆咳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兒子:“開…開出來?辰兒…咳咳…那塊地…那是不毛之地啊!石頭比土多,冬天凍死,夏天旱死…你爹當年…”
    “爹當年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蕭辰打斷母親,眼神銳利如刀,“我們有種子!有希望!”
    他小心地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袋,解開係繩,攤在掌心。
    裏麵是幾塊幹癟發黑、表皮皺縮、還帶著些許泥土的老薑塊——正是他用最後兩文錢買來的那堆“凍壞了”的薑種!
    在旁人眼中,這不過是垃圾。但在蕭辰眼中,這是點燃希望的星火!
    柳氏看著那幾塊賣相極差的薑塊,嘴唇動了動,終究沒再說什麽。
    兒子眼中那燃燒的火焰,比灶眼裏跳躍的炭火更熾熱,讓她無法反駁,心中卻充滿了深深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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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幹就幹!
    蕭辰沒有絲毫耽擱。
    他抓起角落裏一把鏽跡斑斑、豁了口的破鋤頭,又尋了根還算結實的木棍,一頭紮進了寒風凜冽的荒地。
    真正的絕望,從踏入荒坡的第一步就撲麵而來。
    凍土!堅如磐石!
    蕭辰掄起破鋤頭,用盡全力狠狠砸下!
    “鐺——!”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
    鋤刃隻在凍得硬邦邦的地麵上留下一個淺淺的白印,巨大的反震力順著木柄傳來,震得他虎口發麻,雙臂酸軟!
    凍土層厚達半尺,下麵混雜著大大小小的石塊,根本不是這破鋤頭能撼動的!
    他改用木棍去撬動那些裸露的、棱角分明的石頭。
    木棍在石頭棱角上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很快木屑紛飛,而石頭紋絲不動。
    北風如同冰刀,切割著他單薄的衣衫,汗水剛滲出毛孔就被瞬間凍結,帶來刺骨的寒意。
    時間一點點流逝。
    太陽在厚重的鉛灰色雲層後吝嗇地挪動,光線慘淡。
    蕭辰的呼吸越來越粗重,白氣在寒風中拉得老長。
    手臂早已酸痛得抬不起來,虎口被震裂,滲出的血絲凍成了暗紅的冰晶,黏在粗糙的木柄上。
    腳下的凍土,除了多出一些無用的白痕和木棍撬動的淺坑,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汗水混著血水,從他額角滑落,滴在冰冷的石頭上,瞬間凝結成冰珠。
    肺部像是破舊的風箱,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火辣辣的痛楚。
    身體透支的警報瘋狂鳴響,眉心中,《混沌帝經》符文散發出的暖流如同細弱遊絲,幾乎難以察覺,再也無法提供足夠的支撐。
    這就是真正的絕境!
    沒有力量,沒有工具,沒有希望!
    連賴以生存的土地,都冰冷堅硬得如同命運的鐵壁!
    原主殘留的絕望情緒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試圖將他淹沒。
    “喲!這不是咱們被祖宗‘關照’過的辰少爺嗎?這是…在開荒?”
    一個油滑中帶著毫不掩飾嘲諷的聲音,如同跗骨的毒蛇,突然從旁邊傳來。
    蕭辰猛地轉頭。
    隻見二房長子蕭宏,不知何時已經踱到了荒坡邊緣。
    他穿著一身簇新的錦緞棉袍,外麵還罩著件狐裘大氅,毛茸茸的領子襯得他那張還算俊秀的臉格外得意。
    他雙手攏在暖手的皮套子裏,身後跟著兩個縮著脖子、抱著膀子的健仆,正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看猴戲般的眼神,打量著在寒風中狼狽不堪、雙手染血的蕭辰。
    蕭宏的目光掃過蕭辰腳下那幾乎毫無進展的荒地,又落在他手中那把破鋤頭和血跡斑斑的木棍上,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誚弧度:“嘖嘖嘖!辰少爺好誌氣啊!這是打算自力更生,與天爭命?”
    他踱前兩步,故意踩在蕭辰剛剛撬鬆的一塊小石頭上,碾了碾。
    “不過嘛…”
    蕭宏拖長了腔調,聲音裏的嘲弄幾乎要溢出來,“就憑你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廢柴身子骨,還有這堆破爛玩意兒…”
    他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破鋤頭,“就想在這鳥不拉屎的破地上種出東西來?哈哈哈!”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身後的健仆也跟著發出刺耳的哄笑。
    “辰少爺,不是當堂哥的說你,”
    蕭宏笑夠了,用手撣了撣狐裘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眼神輕蔑地如同在看路邊的爛泥,“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和你那病癆鬼的娘,能在這蕭家後牆根下苟延殘喘,已經是祖上燒了高香!
    就該老老實實當你們的陰溝老鼠,別出來丟人現眼!還學人開荒種地?
    簡直是癡心妄想!你這種廢物,就該認命!活該餓死凍死在這破屋裏!省得出來礙眼,丟我們蕭家的臉!”
    惡毒的話語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紮進蕭辰的耳膜,也紮進他身後破屋裏、正透過窗縫緊張張望的柳氏心裏!
    柳氏捂著嘴,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蕭辰握著木棍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根根發白,骨節爆響!
    胸腔裏翻騰的怒火幾乎要衝破喉嚨!
    蕭宏!
    這個依附三叔公、平日裏沒少欺辱原主的狗東西!
    然而,就在那殺意即將失控噴湧的瞬間!眉心深處,那旋轉得近乎停滯的《混沌帝經》符文,仿佛被這極致的屈辱和憤怒所刺激,猛地爆發出最後、也是最強烈的一縷光華!
    嗡!
    一股遠比之前精純、熾熱的暖流,如同決堤的熔岩,轟然衝入他幾乎枯竭的四肢百骸!這股力量並非作用於蠻力,而是帶著一種奇異的、催發生機的磅礴意誌!
    它瞬間撫平了雙臂的酸痛,驅散了刺骨的寒意,更如同醍醐灌頂,將一段玄奧的信息烙印進他的腦海深處——關於《混沌帝經》最基礎、卻也最核心的靈蘊運用之法!引氣淬體,滋養萬物!
    幾乎是本能!
    蕭辰眼中厲色一閃,猛地彎腰,一把抓起地上那幾塊幹癟發黑、被蕭宏踩在腳下的凍薑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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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所有的憤怒、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不甘,連同那《混沌帝經》符文爆發出的最後熾熱靈蘊,瘋狂地、毫無保留地灌注進掌心的薑種之中!
    “認命?”
    蕭辰猛地抬頭,沾著血汙和泥濘的臉上,露出一抹冰冷到極致、也瘋狂到極致的笑容!
    他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卻帶著一種穿透寒風的力量:“我蕭辰的命,隻在自己手裏!這塊地,我說它能活,它就必須活!”
    話音未落!
    在蕭宏和兩個健仆驚愕、嘲弄、如同看瘋子般的目光注視下!
    蕭辰將手中那幾塊吸收了熾熱靈蘊的凍薑種,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如同投擲標槍般,猛地砸向他剛剛用木棍勉強撬鬆、露出些許潮濕泥土的淺坑之中!
    噗!噗!噗!
    凍薑種深深嵌入潮濕冰冷的泥土!
    就在薑塊接觸泥土的刹那——
    嗡!!!
    一股肉眼幾乎無法察覺、卻真實存在的淡金色微光,以蕭辰插入薑種的那隻手為中心,如同水波漣漪般,瞬間擴散開來,覆蓋了他腳下那一小片剛被撬鬆的凍土!
    奇跡,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發生了!
    那幾塊幹癟發黑、如同死物般的凍薑種,在被那淡金色微光覆蓋的瞬間,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
    它們表麵那層皺縮的死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飽滿、鼓脹!
    一絲絲嫩綠到刺眼的芽尖,如同破繭的利刃,帶著一種蠻橫不講理的姿態,瘋狂地頂破薑塊的表皮,鑽了出來!
    這還沒完!
    那些剛剛破土的嫩綠芽尖,如同貪婪的饕餮,瘋狂地汲取著泥土中蘊含的微弱養分,更貪婪地吞噬著那淡金色微光中蘊含的磅礴生機!
    它們開始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生長、拔高!細嫩的莖稈迅速變得粗壯,分出枝節!
    一片片翠綠欲滴、脈絡清晰的薑葉,如同變魔術般舒展開來,在凜冽的寒風中傲然挺立!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
    一小片原本死寂的凍土之上,赫然挺立起一簇簇生機勃勃、翠綠喜人、散發著濃鬱辛辣氣息的——薑苗!
    它們迎風搖曳,翠綠的葉子在灰暗的冬日背景下,綠得驚心動魄!
    濃鬱的新鮮植物氣息混合著薑特有的辛辣,瞬間壓過了寒風的味道,彌漫開來!
    死寂!
    絕對的死寂籠罩了整個荒坡!
    蕭宏臉上那刻薄的譏笑徹底僵死,如同被凍硬的石膏麵具。
    他的嘴巴無意識地張開,眼睛瞪得如同銅鈴,死死盯著那片在寒風中生機盎然、綠得刺眼的薑苗,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裏掉出來!
    他身後的兩個健仆更是如同見了鬼魅,臉上的獰笑變成了極致的驚駭,嘴巴大張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退了一步,仿佛那片翠綠是什麽擇人而噬的怪物!
    破屋的窗縫後,柳氏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渾濁的淚水洶湧而出,但那淚水裏不再是絕望,而是極致的震撼和狂喜!
    她看著兒子挺立在寒風中的背影,看著那片不可思議的翠綠,隻覺得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流和力量,瞬間充滿了她枯槁的身體!
    “妖…妖法!一定是妖法!”
    蕭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跳了起來,臉色煞白,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扭曲變調,指著那片薑苗的手指劇烈顫抖!
    “你…你這個被妖邪附體的孽障!你用了邪術!你…你…”
    他語無倫次,看向蕭辰的眼神充滿了驚駭和無法理解的恐懼,仿佛看到了什麽超出認知的恐怖存在。
    “邪術?”
    蕭辰緩緩直起身,因為靈蘊瞬間的爆發性輸出,身體微微晃了一下,臉色更加蒼白,但那雙眼睛卻亮得如同寒夜裏的星辰,銳利得能刺穿人心。
    他冰冷的視線掃過蕭宏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嘲弄的弧度。
    “二堂兄,”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呼嘯的寒風,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漠然,“你踩髒了我的薑苗。”
    蕭宏渾身一哆嗦,對上蕭辰那雙深不見底、毫無情緒波動的眼睛,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方才在祠堂裏那種被無形毒蛇盯上的感覺再次襲來,甚至更加強烈!
    他下意識地、如同躲避瘟疫般猛地後退了一大步,差點被地上的石頭絆倒。
    他身後的健仆慌忙扶住他。
    “你…你等著!這事沒完!”
    蕭宏色厲內荏地撂下一句狠話,再也不敢看那片詭異的翠綠和蕭辰冰冷的眼神,如同喪家之犬般,帶著兩個同樣驚魂未定的健仆,倉皇逃離了這片讓他感到無比恐懼的荒坡。
    寒風卷過,吹得那片翠綠的薑苗輕輕搖曳,生機勃勃。
    蕭辰沒有理會逃走的跳梁小醜。
    他緩緩抬起手,看著掌心。
    那裏,之前被震裂的虎口傷口,在方才那股磅礴生機的滋養下,竟然已經不再滲血,甚至傳來一絲麻癢的感覺,那是血肉在快速愈合!
    《混沌帝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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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上古傳承的偉力,第一次真正向他展示了冰山一角!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翠綠,眼神炙熱。
    這僅僅是開始!
    有了這催生植物的能力,這塊荒地,就是他的聚寶盆!
    然而,種薑隻是第一步。
    想要真正站穩腳跟,需要更快速、更持續的財富來源!
    他的目光,如同鷹隼般掃過荒坡邊緣,落在了那幾隻用破木板和茅草勉強圍起來、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瘦得皮包骨頭的蘆花雞上!
    那是原主母親柳氏省下口糧,好不容易喂養的幾隻下蛋雞,是家裏除了那點糧食外唯一的“活產”。
    可惜因為長期饑餓和寒冷,這幾隻雞瘦骨嶙峋,羽毛暗淡無光,已經很久沒下過蛋了,連叫聲都是有氣無力。
    一個更大膽、更瘋狂、也更能快速見效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入蕭辰的腦海!
    劁豬術!
    不,是劁雞術!
    在現代社會,閹割家禽家畜以促使其快速增肥,是再普通不過的養殖技術。
    但在這個世界,這絕對是顛覆認知、聞所未聞的秘術!
    尤其是用在雞這種小型家禽身上!
    蕭辰眼中精光爆射!
    他大步走向雞圈。那幾隻蘆花雞看到他靠近,驚恐地咯咯叫著,擠作一團。
    “娘!拿針線來!要最粗的針!還有麻線!再燒一鍋開水!快!”
    蕭辰頭也不回地朝破屋喊道,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急促。
    屋內的柳氏雖然不明所以,但兒子那斬釘截鐵的語氣讓她沒有絲毫猶豫。
    她立刻翻找出做粗活用的最大號縫衣針和堅韌的麻線,又手忙腳亂地將銅鍋重新架在灶火上燒水。
    蕭辰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專注。
    他看準其中一隻相對最壯實的公雞,動作快如閃電,一把將其抓住!
    公雞在他手中拚命掙紮,發出淒厲的鳴叫。
    “辰兒!你…你要做什麽?”
    柳氏拿著針線跑出來,看到兒子抓著雞,一臉決絕的樣子,嚇了一跳。
    “讓它長肉!下金蛋!”
    蕭辰言簡意賅。
    他左手死死扣住公雞的雙翅和雙腿,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以《混沌帝經》賦予的精準控製力和對人體禽體)結構的洞悉,在公雞腹部某個極其隱蔽的位置,飛快地一按一擠!
    兩個米粒大小、淡黃色的、圓球狀的器官睾丸)被精準地擠到了皮下!
    蕭辰接過母親遞來的、在開水裏煮過消毒的大號縫衣針和麻線,眼神冷靜得如同手術台上的外科醫生。
    針尖精準地刺破雞皮,在柳氏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手法快得幾乎出現殘影!
    穿針、引線、打結!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不到十個呼吸!
    一隻公雞的“去勢”手術,在沒有任何專業工具、沒有任何麻醉、甚至沒有任何消毒條件的破敗雞圈旁,在凜冽的寒風中,被蕭辰以近乎野蠻卻精準無比的方式完成了!
    他隨手將還有些懵懂、但顯然已經失去某種“雄性特征”的公雞扔回雞圈。
    公雞落地後,撲騰了幾下翅膀,有些茫然地走了幾步,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痛苦,很快又低頭去啄食地上根本不存在的穀粒。
    蕭辰毫不停歇,如法炮製!
    第二隻!第三隻!
    他抓雞、擠壓、下針、縫合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熟練!
    眉心《混沌帝經》的符文微微閃爍,提供著細微卻精準的力量引導和感知增幅。
    當最後一隻公雞被扔回雞圈,柳氏已經徹底看傻了,捧著針線的手都在抖。
    她看著雞圈裏那幾隻茫然踱步、似乎並無大礙的公雞,又看看兒子沾著雞毛和一絲血汙、卻依舊沉穩冷靜的側臉,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做完這一切,蕭辰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眉心的刺痛感再次襲來,靈蘊消耗巨大。
    但他眼中卻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他走到牆角,將之前買來的最後一點粗糧,混合著從涮肉湯裏撈出的、剁得極碎的棒骨渣和肉沫,用滾燙的肉湯攪拌均勻,做成了幾小團香氣撲鼻、營養豐富的“特製飼料”,撒進了雞圈。
    奇跡,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上演!
    被實施了“神秘手術”的三隻公雞,仿佛被解開了某種無形的枷鎖!
    它們不再為爭搶配偶而打鬥消耗,變得異常安靜溫順。
    對食物的渴求卻變得無比強烈!那些混合了肉湯和骨渣的“特製飼料”,被它們瘋狂地啄食幹淨!
    肉眼可見地,它們的羽毛開始變得油光水滑,暗淡的蘆花色重新煥發出光彩!
    幹癟的胸脯和腿部,如同吹氣般迅速鼓脹起來,充滿了結實的肌肉感!
    整個體型在短短幾天內,幾乎膨脹了一圈!
    精神頭更是十足,在小小的雞圈裏踱著方步,昂首挺胸,神氣活現!
    而那隻唯一的母雞,在沒有了公雞騷擾和爭搶食物後,加上“特製飼料”的滋養,狀態也迅速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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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黯淡的羽毛變得順滑,萎靡的精神變得抖擻。
    更讓柳氏喜極而泣的是——在“手術”後的第三天清晨,雞窩裏,赫然躺著一枚還帶著溫熱、個頭飽滿、色澤光潤的——雞蛋!
    “蛋!辰兒!下蛋了!真的下蛋了!”
    柳氏捧著那枚溫熱的雞蛋,激動得語無倫次,渾濁的淚水再次湧出。
    這枚雞蛋,在這個絕望的寒冬,象征著新生!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的風,在蕭府最底層的仆役和緊鄰的貧民區悄然傳開。
    起初是懷疑,是嗤笑。
    但當有人親眼看到那幾隻體型明顯大了一圈、神采奕奕的公雞,和柳氏手中那枚實實在在的雞蛋時,懷疑變成了震驚!
    “聽說了嗎?後牆根那家…那被趕出來的廢柴少爺…把他家的雞養得跟小牛犢子似的!”
    “何止!還下蛋了!那雞蛋,嘖嘖,又大又光溜!”
    “邪了門了!那破地兒連草都不長,他家的雞怎麽養得這麽好?”
    “誰知道呢…有人說他得了祖宗真傳,會法術…”
    流言越傳越神,終於引來了真正識貨的人。
    這天清晨,寒風依舊凜冽。
    蕭辰正在荒坡上,小心翼翼地用瓦罐裏儲存的雪水,澆灌著那片在《混沌帝經》靈蘊持續滋養下、越發翠綠茂盛的薑苗。
    薑苗的辛辣氣息混合著泥土的清新,在寒風中格外提神。
    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和車輪碾壓凍土的吱嘎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一輛半舊的青篷馬車停在了荒坡邊緣。車簾掀開,一個穿著厚實棉袍、頭戴皮帽、商人模樣的中年胖子利落地跳下車。
    他搓著手,哈著白氣,一雙精明的眼睛在荒坡上掃視,最後精準地落在了雞圈裏那幾隻膘肥體壯、毛色油亮的公雞身上,眼中爆發出難以掩飾的驚喜光芒!
    “小哥!小哥留步!”
    商人三步並作兩步,滿臉堆笑地迎向蕭辰,語氣熱絡無比,“在下姓錢,是城裏‘福滿樓’的采辦!聽說小哥這裏養了幾隻…嗯…神雞?”
    他的目光依舊死死黏在雞圈裏。
    蕭辰直起身,平靜地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商人,臉上沒有任何意外之色。
    他等的就是識貨的人。
    “算不上神雞,幾隻土雞罷了。”
    蕭辰語氣平淡。
    “小哥謙虛了!”
    錢采辦連連擺手,指著雞圈,嘖嘖稱奇,“這品相!這精氣神!這大冷天能養成這樣,簡直是奇跡!小哥好本事啊!”
    他湊近一步,壓低聲音,帶著商人的精明和急切:“小哥,明人不說暗話!我家掌櫃的說了,年關將近,貴客盈門,急需上好的食材!您這幾隻雞…開個價!我福滿樓全要了!”
    就在這時,另一個急促的聲音插了進來:
    “且慢!錢胖子!你倒是手腳快!”
    隻見又一輛馬車急匆匆趕來,一個同樣商人打扮、但看起來更年輕精幹的漢子跳下車,也直奔蕭辰而來,對著錢采辦怒目而視:“張記酒樓也看上了這位小哥的雞!小哥,別聽他的!他福滿樓給你什麽價?我張記加一成!”
    錢采辦臉色一變,立刻反唇相譏:“姓李的!懂不懂先來後到?小哥已經答應賣給我了!”
    “答應?錢袋還沒捂熱乎呢就叫答應了?小哥,我出雙倍!”
    李姓商人毫不示弱。
    “你!”
    “怎麽?價高者得!”
    兩個平日裏也算有頭有臉的酒樓采辦,竟然就在這蕭府後牆根下的荒坡上,為了幾隻雞,如同市井小販般麵紅耳赤地競價起來!
    “我出三百文一隻!”
    “我出三百五十文!”
    “四百文!”
    “四百五十文!小哥,現錢!立刻付清!”
    價格一路飆升,如同坐上了火箭!柳氏早已聞聲出來,站在破屋門口,看著眼前這做夢都不敢想的場景,激動得渾身發抖,緊緊抓著門框才沒讓自己軟倒。
    蕭辰站在競價旋渦的中心,寒風吹動他單薄的衣衫,獵獵作響。
    他沾著泥土的臉上沒有任何得意忘形,隻有一片深沉的平靜。
    他看著兩個爭得麵紅耳赤的商人,看著雞圈裏那幾隻昂首挺胸、仿佛知道自己身價倍增的公雞,又看了看牆角那片在寒風中頑強生長的翠綠薑苗。
    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弧度。
    這荒坡上的第一桶金,比他預想的,來得更快,也更猛烈!
    “價高者得。”
    他沙啞的聲音,清晰地響起,如同最終裁決,“五百文一隻,現錢,不二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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