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用腳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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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凡被砸得眼冒金星,體內靈力一陣紊亂,忍不住在心裏爆了句粗口:“我了個豆!這玩意兒血厚防高還帶再生,基礎的劍招刮痧呢?”
    他算是看明白了,不是風大佬的劍招不行,是自己這“小水管”輸出跟不上,根本破不了這團肉山的“防”!
    “風大佬!風大佬!救命啊!有沒有什麽大招、禁術之類的?別藏著掖著了!再這樣下去,咱倆就得在這鬼地方當化肥了!”
    陸凡一邊狼狽地躲閃著再次抽來的觸手,一邊在識海裏瘋狂呼叫。
    風青依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響起:“九竅玲瓏體潛力無窮,然汝之魂力,孱弱不堪,如幼童舞巨錘,十成威力難發揮一二。”
    陸凡的哀嚎在識海裏回蕩。
    風青依的聲音帶著一絲極淡的無奈:“魂力微末,縱有通天劍訣,汝亦難承其重。”
    話音未落,陸凡便覺雙臂猛地一沉,仿佛不再是自己的肢體,而是被某種浩瀚意誌徹底接管!
    “?!風大佬你……”
    他驚愕低頭,隻見自己的雙手不受控製地自行抬起,十指如拈花般在胸前結出一個極其繁複古老的劍印。
    臂骨深處,那上千已吸納了海量星髓本源的微塵劍竅,以前所未有的頻率瘋狂共振,發出清越劍鳴!
    更驚人的是,整個碎星淵內,岩壁上無數深藍晶石、空氣中彌漫的星輝霧靄,甚至是對麵千眸腐囊體內蘊含的駁雜星力,都仿佛受到了至尊召喚,化作億萬肉眼可見的銀色光點,如百川歸海,朝著陸凡結印的雙手奔湧而來!
    “你看清楚了。”
    風青依的聲音肅穆,如同道音。
    陸凡瞪大眼睛,神魂深處仿佛“看”到一幕奇景:
    自己雙掌之間,無盡星輝壓縮、凝聚,並無絲毫是化作實體劍刃,而是形成了一道極度凝練、長約三尺的璀璨光痕!
    光痕內部,似有微縮的星河盤旋,星雲生滅,點點星芒在其中以某種玄奧軌跡運行、碰撞、迸發出絢爛至極的光華,仿佛將一片正在誕生的星空握在了手中!
    沒有毀滅性的殺意,隻有一種創造與終結交織的極致絢爛,如同夜空中最盛大的煙花,又似一顆恒星走向生命盡頭時爆發的萬丈光芒!
    碎星!
    此劍意取星辰生滅之真意,極盡絢爛,於一瞬綻放畢生光華!
    “我去……”陸凡心神俱震,被這超越想象的美與力徹底俘獲。
    千眸腐囊那數百隻混亂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現出源自本能的恐懼!
    它發出尖銳的嘶鳴,所有觸手瘋狂回縮,試圖護住核心,體表星瘴濃縮成厚厚的暗紫護盾。
    然而,陸凡的雙手已帶著那道絢爛的“碎星”劍痕,向前輕輕一送。
    沒有聲音。
    劍痕離手的瞬間,便化作一道流淌的星河,溫柔地拂過空間。
    所過之處,濃鬱的星瘴無聲消融,扭曲的光線被撫平,連深淵的昏暗都被這道光華徹底驅散,恍如白晝降臨。
    星河首先觸及那厚厚的暗紫護盾。
    沒有爆炸,護盾如同投入烈火的冰雪,從接觸點開始,寸寸瓦解,化作漫天飛舞的晶瑩光點,比最珍貴的寶石還要炫目。
    緊接著,星河漫過千眸腐囊龐大的肉身軀體。
    那堅韌無比、能快速再生的血肉,此刻卻像是遇到了克星。
    肉體並未破裂,而是從內部透出無比明亮、純淨的星輝,仿佛它吞噬、積攢了萬古的星辰力量,在此刻被徹底引燃、淨化!
    數百隻混亂的眼眸,眼中的痛苦與暴戾被星光洗去,變得如同星河般深邃、平靜,隨後連同整個軀體,一起化作億萬個閃爍著不同顏色的細小光粒,如同一場盛大輝煌的光雨,緩緩飄散。
    沒有腥臭,沒有汙穢,隻有最精純的星辰本源力量,回歸天地。
    整個碎星淵底,被這絢爛到極致的光雨照亮,美得令人窒息。
    陸凡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向那紛紛揚揚、正在緩緩消散的光粒雨,張了張嘴,半天才喃喃道:
    “這……這哪是碎星……這簡直是藝術表演啊……”
    風青依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但依舊清冷:“劍意如此,星辰寂滅前,本就有此一瞬絢爛。”
    她頓了頓,語氣微凝:“莫要發呆,核心之物現世了。”
    陸凡猛地回神,看向千眸腐囊原本盤踞的中心坑洞。
    那裏,所有光雨散盡後,懸浮著一枚拳頭大小、通體渾圓、宛如最純淨藍寶石的晶體。
    晶體內部,仿佛封印著一片微縮的宇宙星河,緩緩旋轉,散發著精純古老、遠超之前所有星髓的本源波動。
    正是那吸引陸凡前來、孕育了千眸腐囊的星辰核心碎片!
    但搞笑的是。
    陸凡感覺自己的雙手無力的垂了下去,軟綿綿地晃蕩著,仿佛兩根不屬於自己的麵條。
    別說抬手,連動動手指都費勁,隻有一陣陣酸軟到極點的感覺不斷傳來。
    他哭笑不得,在心裏哀嚎:“風大佬,我這手……怎麽跟斷了似的?一點知覺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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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青依的身影在他識海中似乎都黯淡了幾分,沒好氣地給他一個虛幻的白眼,清冷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甚至有點咬牙切齒的咕噥:“廢話!
    碎星一式,引動周天星力於一瞬綻放,豈是等閑?沒把你這條小命連同那身微末魂力一並抽幹燃盡,已是僥天之幸!都怪你這承載之軀太過孱弱,魂火如豆,險些連累本尊這一縷心念都維持不住!”
    陸凡被噎得沒脾氣,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那懸浮在坑洞中心、散發著誘人波動的星辰核心碎片,又低頭瞅瞅自己罷工的雙手,欲哭無淚:“西瓜就在嘴邊,結果牙沒了……這不上不下的,太折磨人了!”
    他嚐試調動體內靈力,發現雙臂經脈空空如也,那些微塵劍竅也黯淡無光,像是被徹底榨幹。
    全身靈力也所剩無幾,剛才那一劍,幾乎把他抽成了人幹。
    “別愣著!”風青依勉強提氣道,“此地星髓本源濃鬱,正是恢複良機。
    運轉引訣,吸納周天星輝,先滋養雙臂劍竅,再圖其他!”
    陸凡聞言,也顧不得形象了,一屁股坐倒在晶石地麵上,也懶得管什麽姿勢,直接閉上眼睛,全力運轉《太初劍竅引》。
    這一次,不再是主動吞噬,而是如同久旱的河床,被動地汲取著空氣中彌漫的精純星輝。
    淵底經過剛才“碎星”一劍的淨化,星瘴暫時稀薄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純淨、溫和的星辰靈氣,如同甘露般灑落。
    絲絲縷縷的銀色光華受到牽引,緩緩匯入陸凡體內,優先滋養著他那過度透支的雙臂。
    酸軟無力的感覺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麻癢和清涼,像是無數細微的電流在修複著受損的經脈和劍竅。
    這個過程緩慢而持續。
    陸凡能感覺到,自己雙臂的知覺正在一絲絲回歸,雖然依舊沉重,但至少不再是完全癱瘓的狀態了。
    丹田內那幾乎幹涸的靈力氣旋,也開始重新凝聚,緩慢旋轉,吸納著靈氣。
    不知過了多久,陸凡終於感覺雙手恢複了部分掌控力,雖然還無法做出精細動作,但勉強抬起應該沒問題了。
    他睜開眼,長長舒了口氣。
    ……
    碎星淵上方,令人心悸的碰撞聲與能量爆鳴戛然而止。
    死寂。
    仿佛連翻湧的彩色星瘴都凝固了片刻,方才那種毀天滅地般的動靜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淵底深處傳來的、若有若無的晶石碎裂聲和風聲。
    柳雲瑤與柳明等人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驚疑不定。
    “沒……沒聲音了?”一個護衛咽了口唾沫,聲音發幹。
    柳明看向柳雲瑤:“雲瑤長老,這……”
    柳雲瑤秀眉緊蹙,神識再次嚐試向下探去,依舊被混亂的星瘴和殘留的狂暴靈機幹擾,難以清晰感知。
    但那種屬於千眸腐囊的、令人作嘔的混亂暴戾氣息,似乎……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平靜,以及一股雖然微弱卻異常精純的星辰本源波動。
    “勝負已分。”柳雲瑤緩緩吐出四個字,美眸中光芒閃爍,“千眸腐囊的氣息消失了。”
    “什麽?”柳明失聲,“那怪物……被解決了?是那小子幹的?”
    他實在難以相信,那個看起來年紀輕輕、說話古怪的白衣青年,竟然能獨自解決掉讓柳家都忌憚不已的淵底怪物!
    “下去看看。”柳雲瑤當機立斷,“所有人小心,結陣緩行,一旦有變,立刻撤回!”
    她心中好奇與警惕交織。
    若那青年真能斬殺千眸腐囊,其實力恐怕遠超預估,此刻狀態未知,貿然接近風險極大。
    但若能確認其狀態,無論是結交還是……都將對柳家至關重要。
    柳家眾人立刻結成防禦陣型,由柳雲瑤親自在前,小心翼翼地沿著陡峭的淵壁,向下探去。
    越往下,眾人臉色越是驚駭。
    原本遍布的高純度星髓礦脈,大片大片地黯淡、崩碎,仿佛被某種力量抽幹了精華。
    空氣中殘留著淩厲無匹的劍意,雖然正在緩緩消散,但仍刺得人皮膚生疼。
    更觸目驚心的是,坑洞底部一片狼藉,深藍色的晶石地麵布滿裂痕和撞擊凹坑,到處是星骸獸的殘肢斷臂,藍色的血液尚未完全凝固。
    而在那片狼藉的中心,原本千眸腐囊盤踞的巨大坑洞邊緣,他們看到了那個白衣身影。
    陸凡背對著他們,盤膝坐在一塊相對平整的晶石上,身形顯得有些單薄。
    他周身籠罩著一層極淡的銀色光暈,正在緩緩吸納著空氣中殘存的星辰靈氣,但氣息起伏不定,明顯透著虛弱。
    他雙手無力地搭在膝上,指尖甚至還在微微顫抖。
    最顯眼的是,在他正前方,那坑洞的中心,一枚拳頭大小、內蘊星河的渾圓藍色晶體,正靜靜懸浮,散發著誘人至極的本源波動。
    柳雲瑤瞳孔驟縮!
    星辰核心碎片!柳家夢寐以求的至寶!
    而那個青年,顯然正處於恢複調息的關鍵時刻,連他們這一行人的靠近都似乎未曾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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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好像受傷了?靈力消耗過度?”柳明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和躍躍欲試。
    其他護衛也呼吸急促起來,目光在陸凡和星辰核心碎片之間來回掃視。
    眼前這一幕,說明的問題再清楚不過:
    這個神秘青年,贏了。
    他以一己之力,斬殺了盤踞碎星淵底不知多少年月的恐怖怪物千眸腐囊。
    但他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此刻虛弱不堪,幾乎失去了戰鬥力。
    寶物近在咫尺,強敵狀態低迷。
    巨大的誘惑,如同一隻無形的手,撩撥著柳家眾人的心弦。
    柳雲瑤的心跳也加快了幾分,她死死盯著陸凡的背影,又掃過那枚星辰核心碎片,腦中念頭飛轉。
    是趁他病,要他命,奪走這逆天機緣?
    還是……
    陸凡正內視著緩緩恢複的經脈,風青依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警示響起:“來了。
    一個金丹初期,帶著幾個元丹,正在靠近。”
    “啊?”
    陸凡心裏一咯噔,神識悄悄往後一掃,果然看到以柳雲瑤為首的那幫人正鬼鬼祟祟地摸下來,眼神還一個勁兒地往他這邊和那星辰核心碎片上瞟。
    “我靠,不會吧阿sir?”
    陸凡頓時無語,在識海裏哀嚎,“經典戲碼之殺人奪寶?要不要這麽老套啊!我現在這狀態,手都抬不利索,靈力見底,跟個病秧子似的,他們要是現在動手,我豈不是隻能躺平任捶?我好怕怕啊!”
    他這慫了吧唧的念頭剛閃過,就感覺自己的右手突然不受控製地抬了起來,雖然還有點發軟,但速度極快地、結結實實地在自己腦門上敲了個板栗!
    “哎喲!”陸凡痛呼出聲,差點從晶石上跳起來。
    “慫什麽!”
    風青依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念嗬斥道,控製他手敲板栗的動作流暢無比,“九竅玲瓏體乃本尊與眾姐妹心血所鑄,豈是區區金丹螻蟻能傷?你這般作態,平白辱沒了此體威名!”
    陸凡揉著被敲疼的腦門,齜牙咧嘴:“道理我都懂,可風大佬,我現在真是虛啊……”
    風青依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嫌棄:“手廢了,腳也廢了?九竅玲瓏體每一寸皆可為劍竅載體,以足馭氣,凝劍退敵,有何不可?”
    陸凡差點以為自己虛脫出現幻聽了:“啥?用……用腳?腳指頭怎麽凝劍?風大佬你別開玩笑,我這會兒平衡都站不穩……”
    話音未落,他左手又不受控製地抬起來,照著自己另一邊腦門又來了個板栗!
    “哎喲喂!”陸凡疼得直抽氣。
    “愚不可及!”
    風青依意念中帶著火氣,“誰規定劍非得用手持?你如今魂力微弱,無法以心馭劍,氣走周身,由足底湧泉迸發劍芒,或幹脆用嘴叼住一柄,以頸發力,難道就不能殺敵了?”
    陸凡想象了一下自己金雞獨立,翹著腳用大腳趾發射劍氣,或者像叼玫瑰一樣叼著一把金光閃閃的長劍跟人打架的畫麵,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風大佬,這畫風是不是太清奇了點?用嘴叼著劍……那不成江湖賣藝的了?”
    “總比任人宰割強!”風青依語氣斬釘截鐵,“速決!那幾人已起貪念,再猶豫,便真要做那砧板魚肉了!”
    陸凡苦著臉,感受著柳雲瑤等人越來越近、毫不掩飾的審視目光,知道不能再拖了。
    他一咬牙,心一橫:“媽的,拚了!腳趾頭就腳趾頭!”
    他嚐試將體內剛剛恢複的那點可憐靈力,笨拙地導向雙腿,尤其是右腳。
    一股微弱的氣流順著經脈艱難下行,到達腳底時已散亂不堪。
    他努力回想著凝劍的感覺,憋足了勁,猛地一抬右腳!
    嗤
    一道細弱遊絲、歪歪扭扭的金色劍氣從他大腳趾尖顫巍巍地射出,飛出不到一米就“噗”地消散在空氣中,連個響動都沒有。
    陸凡:“……”
    柳家眾人:“???”
    柳明差點笑出聲,指著陸凡那滑稽的姿勢:“雲瑤長老你看!他、他這是在幹嘛?用腳……放屁嗎?”
    就連柳雲瑤也愣住了,眼中警惕稍減,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疑惑和一絲荒謬感。
    這青年之前那般強橫,難道斬殺千眸腐囊的代價真的如此巨大?
    竟已虛弱到這般田地?連一道像樣的劍氣都發不出了?
    陸凡老臉一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風青依在他識海裏氣得差點靈體不穩:“蠢材!氣走湧泉,凝於一點,意與氣合!不是讓你耍猴戲!”
    柳雲瑤抬手止住身後蠢蠢欲動的族人,美眸中精光一閃,臉上瞬間換上得體而略顯感激的笑容,蓮步輕移,獨自上前幾步,在距離陸凡三丈外停下,微微斂衽一禮。
    “這位公子,在下懸圃城柳家外事長老,柳雲瑤。”
    她聲音溫婉,目光卻似是不經意地掃過陸凡微微顫抖搭在膝上的手,以及他額角方才自己敲出的淡淡紅印,“方才我等在上方,感知到淵底異動,擔心有變,特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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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竟是公子神威,將那盤踞此地多年的毒瘤千眸腐囊鏟除,實在令我柳家上下感激不盡。”
    她語速平緩,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歎與敬意:“此獠盤踞碎星淵,不僅阻礙我柳家開采星髓,更時常滋擾周邊,實乃一大禍患。
    公子今日之舉,可謂是為我懸圃城除了一害。”
    說話間,她目光悄然掠過陸凡蒼白的臉色、虛浮的氣息,以及那枚近在咫尺、誘人無比的星辰核心碎片,心中判斷飛速流轉:氣息紊亂,靈力枯竭,連起身都顯勉強,方才那滑稽的腳趾劍氣更是印證其虛弱。
    看來,斬殺千眸腐囊,代價極大!
    但她生性謹慎,不會僅憑表象下定論。
    此人之前手段詭異,難保沒有後手。
    於是,她笑容愈發和煦,試探著向前又靠近了一步,語氣帶著誠摯的邀請:“公子看起來消耗頗大,此地星瘴雖暫退,但殘餘毒戾仍不可小覷。
    我柳家在這墜星山設有據點,備有上好的清心丹與聚靈陣。
    若公子不棄,可否移步稍作休整?也好讓我柳家略盡地主之誼,答謝公子除害之恩。”
    她頓了頓,觀察著陸凡的反應,繼續拋出誘餌:“再者,公子似乎對星辰之力頗有研究?我柳家世代鑽研星火煉丹術,於接引、運用星力一道,自有獨到之處。
    觀公子方才吸納星輝之法,玄妙非常,或許……你我雙方,有合作的可能?這碎星淵礦脈廣闊,核心碎片雖好,但其周邊伴生的高純度星髓礦,亦是價值連城。
    若公子有意,我柳家願與公子共探此淵,所得收益,可按公子的貢獻商議分配,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她這一番話,先謝恩,再示好,拋出療傷休整的善意,最後點出合作共贏的可能,可謂禮數周全,誠意滿滿。
    但每一步靠近,每一個詞語,都暗含著她對陸凡真實狀態的近距離觀察與試探。
    隻要陸凡露出一絲怯懦、急於答應療傷、或是對合作條件表現出過分興趣,都將印證她對其虛弱的猜測。
    屆時,是“禮”是“兵”,便在一念之間。
    陸凡坐在晶石上,聽著柳雲瑤這滴水不漏又暗藏機鋒的話語,心裏直翻白眼:“好家夥,先捧後探,糖衣炮彈加畫大餅,這阿姨套路玩得挺溜啊。”
    他感覺到柳雲瑤的目光如同掃描儀般在自己身上逡巡,尤其是自己那還不怎麽聽使喚的手。
    風青依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譏誚響起:“虛與委蛇,螻蟻之智。
    不必理會,盡快恢複。
    若她敢再近前三步,便廢其一眼,以作懲戒。”
    陸凡心裏苦笑:“大佬,我現在這樣子,廢她一眼?用眼神瞪嗎?”
    但他麵上卻不動聲色,甚至勉強扯出一個略帶疲憊的笑容,抬起那雙依舊有些發軟的手,學著古人樣子,隨意地抱了抱拳,動作顯得有些生疏和無力。
    “哦,柳長老是吧?客氣了。”他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像是消耗過度,“除害談不上,順手而已。
    我這人比較喜歡清靜,療傷就不必了,這點小場麵,還撐得住。”
    他目光懶洋洋地瞥了一眼那懸浮的星辰核心碎片,又看向柳雲瑤,語氣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淡然:“合作嘛……聽起來不錯。
    不過這小珠子我看上了,算是我的戰利品。
    至於周邊的礦脈……”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感受著柳雲瑤瞬間微凝的呼吸和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才慢悠悠地接著說:“等我恢複了,有興趣的話,再談也不遲。”
    這番話,既沒完全拒絕,也沒立刻答應,反而擺出一副“東西是我的,合作看我心情”的高姿態,將皮球又輕飄飄地踢了回去。
    同時,他那有氣無力卻透著十足自信的模樣,讓柳雲瑤剛剛升起的幾分把握,又變得有些不確定起來。
    這人,到底是真有餘力,還是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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