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苑靜室內，陸凡盤膝而坐，眉頭擰成了個疙瘩。
    周身靈氣氤氳如霧，幾乎要液化滴落，丹田內靈液澎湃洶湧，早已達到築基巔峰的極限，甚至隱隱傳來脹痛感。
    可那層通往元丹境的壁壘，卻依舊堅固如神鐵壁壘，紋絲不動。
    “不對勁，很不對勁。”陸凡睜開眼，一臉鬱悶，“按風大佬你說的，我這基礎打得好，需要積累多，這我認。
    可這都快撐爆好幾天了，連個裂縫都沒有？這已經不是積累多的問題了吧？”
    他心神沉入體內，嚐試呼喚：“風大佬？風姐姐？美女？在不在？給點提示唄？我這九竅玲瓏體升級到底啥流程啊？”
    片刻沉寂後，風清依清冷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帶著一絲罕見的……遲疑。
    “你的感覺無誤。
    尋常築基巔峰，靈力蓄滿，契機一到，便可嚐試凝丹。
    但你……”
    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語。
    “九竅玲瓏體，九竅對應九大本源。
    我居第一竅劍骨竅，主殺伐征戰，為你初步開辟道路，喚醒雙臂劍骨，已是極大助益。”
    “然，欲凝玲瓏元丹，非一竅之力可成。
    需得引動第二竅蘇醒，以其本源特性，與劍骨竅相輔相成，方能為你這具完美道胎，打下獨一無二的元丹之基。”
    陸凡精神一振：“第二竅？是哪位大佬？趕緊叫醒她啊！”
    風清依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不知。”
    “啊？”陸凡傻眼，“不知？風大佬你別開玩笑，你們不是一體的嗎？”
    “一體，卻也獨立。”風清依的語氣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昔日獻祭融合，回溯本真，記憶亦有殘缺混沌之處。
    我隻知第二竅必然存在，但其對應何人，本源為何，蘇醒契機何在……我亦毫無頭緒。”
    陸凡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合著是係統版本沒更新，卡bug了？”
    “八格……何物？”風清依不解。
    “就是卡住了！動不了了！”
    陸凡抓狂，“那怎麽辦？總不能一直卡在築基吧？我這無敵流主角的麵子往哪擱？”
    “契機……”風清依喃喃，“或許不在苦修，而在外求。
    需一引子，足夠特殊，能引動你體內沉睡的共鳴……”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也陷入了沉思，或者說，是某種本源的沉寂。
    陸凡叫了幾聲，都沒得到明確回應，隻得悻悻退出內視。
    “搞什麽飛機……說了等於沒說。”他撓著頭，一臉煩躁地走出靜室。
    院子裏，張小漁正在一棵靈樹下練習禦物術，操控著一柄木劍上下翻飛，雖然生澀，卻極為認真。
    張老爹則坐在石凳上，笑眯眯地看著，手裏還拿著個旱煙袋這是陸凡特意讓人尋來的凡俗之物，讓老人解悶。
    看到陸凡出來，張小漁立刻收起木劍，雀躍地跑過來：“陸凡哥哥，你修煉完啦？”
    看著少女純淨的笑容和老人滿足的神情，陸凡心頭的煩躁稍稍散去一些。
    “嗯，完事了。”他伸了個懶腰，故作輕鬆，“修煉嘛，急不得，水到渠成的事兒。”
    但他心裏卻跟貓抓似的。
    無敵是爽，可卡在築基境，這無敵的含金量未免有點不足啊。
    總不能以後打架，全靠嚇唬人和丟“糖豆”吧？那青要山來的小子元丹巔峰的修為，看著還挺唬人的……
    正琢磨著，趙天算匆匆從院外走來，臉上帶著喜色。
    “陸公子！第一批星髓和那幾顆核心的款項，第一批靈錢已經結算出來了！通寶閣的人正在前廳等候，請您過目！”
    陸凡眼睛一亮：“錢到了？走走走，看看去！”
    前廳裏，幾名穿著通寶閣服飾的執事恭敬站立，麵前擺著幾個碩大的玉箱。
    箱子打開，頓時靈光耀眼。
    幾名來自通寶閣的執事垂手恭立，姿態謙卑。
    他們麵前，擺放著數個開啟的玉箱。
    最引人注目的，是居中兩個狹長的玉匣，匣內鋪著明黃色的柔軟錦緞，其上靜靜橫臥著兩條長約一尺、寬約兩指、厚如兒掌的物體。
    此物非金非玉，通體呈現一種溫潤剔透的青碧色，內部仿佛有液態的靈光在緩緩流淌，表麵光滑無比，烙印著複雜而玄奧的暗金色紋路，隱隱構成一種難以言喻的法則印記，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精純靈氣波動。
    僅僅是看上一眼，便覺神清氣爽，周身毛孔都舒張開來。
    “陸公子，這是第一批星髓礦石及三顆核心售出後，折算的首批靈錢，共計兩百萬之數。”
    為首的一位老執事躬身介紹，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激動。
    經手如此巨款，對他來說也是生平罕有。
    陸凡好奇地湊過去，指著那兩條青碧色的條狀物：“這玩意兒挺漂亮，是什麽？玉尺？”
    老執事連忙解釋：“陸公子說笑了，此乃靈條，並不是裝飾之物。”
    “靈條？”
    陸凡挑眉，伸手拿起一條，入手沉甸甸，觸感溫涼，內部的靈光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蕩漾，“這跟靈錢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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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位稍顯年輕的執事接過話頭，語氣帶著敬畏：“回公子，天地萬物，皆有度量。
    當今萬界通行的靈錢體係，源於上古至尊所定的衡天法。
    最基礎的靈錢，便是將純淨靈氣標準化後的靈紙或靈幣。”
    他指了指靈條上的暗金紋路：“您看這上麵的至尊印記，乃是法則所凝，無人可仿，是靈錢絕對的權威所在。”
    “而靈條，”
    老執事指著陸凡手中的物件，繼續道，“乃是以無上工藝，將一百萬張標準靈錢中蘊含的靈氣高度壓縮、凝練而成！既便於大宗交易攜帶，也使得靈氣更加凝聚精純，於修煉亦有 裨益。
    這一條，便等同百萬靈錢。”
    陸凡恍然，掂量著手裏沉甸甸的靈條：“哦！懂了，就是大額鈔票唄，一百萬一捆的。”
    他覺得這設定還挺方便，不然幾百萬張紙票點起來得多麻煩。
    他這隨意的態度和古怪的比喻，讓幾位通寶閣執事眼角微抽，卻又不敢反駁。
    就在這時，張小漁扶著張老爹，好奇地從後院探出頭來，顯然是被前廳的動靜和耀眼的靈光吸引。
    陸凡眼睛一亮，朝她招手：“小漁，來得正好！快過來！”
    張小漁怯生生地走過來，看著滿屋子的玉箱和那兩條光芒奪目的靈條，有些不知所措：“陸凡哥哥，這是……”
    陸凡二話不說，將手裏那條靈條塞到張小漁懷裏，又順手拿起匣子裏另一條，也塞了過去。
    “喏，拿著，當零花錢。”
    兩條沉甸甸、價值兩百萬靈錢的靈條，就這麽突兀地落在了少女略顯單薄的懷抱裏。
    張小漁整個人都懵了，抱著那兩條冰涼又溫潤、靈氣磅礴的物件，像抱著兩塊燙手山芋，小臉瞬間煞白，手都在抖：“陸……陸凡哥哥？這……這是什麽？我……我不能要！”
    旁邊的張老爹更是嚇得旱煙袋“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嘴唇哆嗦著：“使不得！使不得啊陸公子！這……這太貴重了！”
    就連見多識廣的趙天算，此刻也目瞪口呆，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兩百萬靈錢！還是凝結成靈條的精純形態！就這麽……給出去了？當零花錢？
    幾位通寶閣執事更是石化當場，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見過豪爽的，沒見過這麽豪爽的！這已經不是一擲千金了，這是把一座靈山隨手送人啊！
    陸凡看著張小漁嚇得快哭出來的樣子，渾不在意地擺擺手：“什麽貴重不貴重的，就是點石頭換的玩意兒，我拿著又沒用。”
    他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語氣輕鬆：“你不是要修煉嗎？不是要保護爺爺嗎？沒錢怎麽行？拿著，想買什麽買什麽，功法、丹藥、漂亮衣服，隨便花！不夠再問哥要！”
    他轉頭看向那幾位執事，指了指其他玉箱裏那些碼放整齊的、如同水晶薄片般的小額靈錢和幾疊標準靈紙：“那些零的留下，我平時吃飯買東西用。
    這兩條大的，歸她了。”
    張小漁看著懷裏光華流轉的靈條，又看看陸凡那副“今天晚飯加個雞腿”般的隨意表情，巨大的衝擊讓她腦子嗡嗡作響，隻會喃喃重複：“太多了……陸凡哥哥……這太多了……”
    趙天算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艱澀地開口：“陸……陸公子，這可是兩百萬靈錢……足以……足以買下小半個雲下坊市了……”
    陸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呢？我家小漁以後修煉不用錢啊？老頭子養老不用錢啊？”
    他理直氣壯的樣子，讓趙天算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
    前廳之內，落針可聞。
    隻有那兩條靈條在張小漁懷中，散發著夢幻而磅礴的光暈，映照著少女蒼白的臉，和滿屋子人驚駭欲絕的目光。
    陸凡打了個哈欠，仿佛剛才隻是遞出去兩顆糖。
    “行了，別傻站著了。
    小漁，收好，丟了可沒處找。
    我餓了，今天廚房做什麽好吃的？”
    ……
    流雲苑的晚膳自是極盡豐盛，靈禽珍獸、玉液瓊漿擺滿了石桌。
    陸凡風卷殘雲，吃得心滿意足，最後捧著一碗清甜的靈果羹，眯著眼看院子裏正在練功的張小漁。
    月色如水，灑在少女專注的臉上。
    她周身靈氣流轉，隱隱在丹田處形成一個小小的氣旋，顯然已到了築基巔峰的臨界點。
    “嘖嘖，十六歲的元丹苗子，放小說裏也是天才少女了。”
    陸凡嘬了口羹，在心裏嘀咕，“風大佬，瞅瞅，我家小漁這狀態，是不是快結丹了？”
    風清依清冷的聲音響起：“根骨尚可，心性純粹，靈氣積累也已足夠。
    若無意外，三五日內，當可嚐試凝丹。”
    “哦？這麽快？”陸凡來了興趣，“那結丹有啥講究沒？會不會有危險？比如來個雷劫什麽的？”
    他想起以前看過的網文套路。
    “此界元丹境，何來雷劫？”風清依語氣帶著一絲不屑，“無非是壓縮靈液，凝聚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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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險在於靈力控製不當，導致凝丹失敗，修為倒退，或傷及經脈。”
    “這樣啊……”陸凡撓撓頭，“那有沒有什麽訣竅？比如怎麽壓縮成功率更高？咱好歹是自己人，你指點兩句？”
    他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風清依沉默片刻後，竟真的開口了。
    “告訴她，凝丹如抽絲，不可急躁。
    靈液沸騰時，當以神念為引，徐徐圖之，先固其形，再凝其神。
    丹田如鼎爐，心念如爐火，火候過猛則丹裂，過弱則丹散。”
    “呃……”陸凡聽得有點頭大，努力記下這些文縐縐的話，然後清了清嗓子，衝著院裏喊：“小漁！過來一下！”
    張小漁聞聲收功，小跑過來，額角還帶著細汗：“陸凡哥哥，怎麽了？”
    陸凡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其實是在心裏又跟風清依確認了一遍措辭，然後才慢悠悠地說道：“我看你快結元丹了，哥跟你說點經驗。”
    張小漁眼睛頓時亮了，滿是期待：“陸凡哥哥請講！”
    “嗯哼。”陸凡學著風清依那清冷的調調，盡量還原，“這個凝丹吧，就像……嗯，就像搓湯圓，不能急。”
    “搓……湯圓？”張小漁眨巴著大眼睛，有點懵。
    “對！湯圓！”陸凡越說越順，“你丹田裏的靈液，就是那糯米粉和水。
    現在水快開了，粉也和好了，你得慢慢搓，不能一下用力，不然湯圓就裂了，成片兒湯了。
    得先捏出個大概形狀，再慢慢把它揉圓溜了，讓裏麵的餡兒……啊不是，是讓金丹的神定下來。”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丹田就是那口鍋，你的心思就是灶裏的火。
    火太大了，湯圓外麵糊了裏麵還是生的，哦不對，是丹就裂了。火太小了，湯圓煮成一鍋粥，丹就散了。
    明白不？”
    張小漁起初聽得雲裏霧裏，但聽到後麵，尤其是關於“火候”的比喻，她若有所思，認真地點點頭：“我好像……明白一點了。
    要控製好心神和靈力的輸出，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要平穩，讓金丹自然成形？”
    “對對對！就是這麽個意思！還是我家小漁聰明！”陸凡一拍大腿，鬆了口氣，總算把風大佬的意思傳達到了。
    張小漁得到“指點”，小臉興奮得通紅，對著陸凡鄭重行了一禮：“謝謝陸凡哥哥！我記住了！我這就去再體會體會！”
    看著少女又跑回院子中央，更加專注地調整呼吸和靈力，陸凡得意地翹起二郎腿，在心裏邀功：“風大佬，怎麽樣？我翻譯得不錯吧？深入淺出，通俗易懂！”
    風清依半晌沒說話，最後隻傳來一聲極輕的、似乎帶著點無奈的歎息。
    “……可。”
    陸凡嘿嘿一笑，繼續美滋滋地喝他的靈果羹，看著月光下努力修煉的少女，感覺這當哥哥的滋味還挺不賴。
    ……
    流雲苑的清晨，本該是靈氣盎然，鳥語花香。
    但今日，主臥靜室的方向，卻隱隱傳來一股壓抑的低氣壓。
    陸凡盤坐在玉蒲團上，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
    一夜過去，他又嚐試了不下十種方法瘋狂吸納靈氣，差點把自己撐成球。
    試圖用神念強行壓縮丹田靈液，結果腦袋針紮似的疼。
    甚至異想天開模仿張小漁“搓湯圓”的意境，差點把丹田給“搓”岔了氣……
    結果呢？
    屁用沒有！
    那層元丹壁壘穩如老狗，連晃都不帶晃一下。
    更讓他憋屈的是，昨天半夜，隔壁廂房方向突然傳來一陣不弱的靈氣波動，還伴隨著一聲細微的、仿佛什麽東西凝結成實的輕鳴。
    他當時心裏就咯噔一下。
    果然，天剛蒙蒙亮，張小漁就頂著一對因為興奮而亮晶晶的眼眸，怯生生又帶著無限喜悅地跑來敲他的門。
    “陸凡哥哥！我……我好像成功了！我感覺到丹田裏有一顆圓溜溜、金燦燦的小珠子了！”
    陸凡當時臉上的笑容，僵硬得像是糊了一層漿糊。
    “啊……哈哈……恭喜啊小漁……真棒……”
    他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出這句祝賀的。
    張小漁心思單純，沒察覺他語氣裏的異樣，還開心地分享著凝丹時“搓湯圓”的心得，說陸凡哥哥的比喻真是太有用了雲雲。
    陸凡聽著，心裏那個酸啊，簡直能釀一缸老陳醋！
    憑什麽啊？！
    他堂堂九竅玲瓏體，八個至尊融合的完美道胎，竟然被一個海邊小漁女在修為上反超了？！
    這他媽是什麽地獄笑話！
    送走歡天喜地的張小漁，陸凡徹底急眼了。
    “不行！絕對不能卡在築基境！這要傳出去，我陸凡還混不混了？”
    他像頭困獸似的在靜室裏轉了幾圈，猛地一拍大腿。
    “修煉不行，老子學點別的總行吧？不是說九竅玲瓏體悟性無敵嗎？”
    他衝出靜室，風風火火找到正在指揮侍女打掃庭院的趙天算。
    “小趙！懸圃城哪裏書最多？什麽功法秘籍、陣法圖解、煉丹心得……隻要是帶字的，都給老子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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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天算被陸凡那赤紅的眼睛和暴躁的語氣嚇了一跳，雖不明所以，還是立刻躬身道：“公子若要博覽群書，當去城主府的藏書閣，那裏收錄最豐。
    若論陣法、丹道等雜學孤本，或許柳家、烈家的私藏更為精妙……”
    “那就去！都去！”陸凡大手一揮，“你現在就帶我去城主府藏書閣！”
    半個時辰後，陸凡站在了懸圃城主府藏書閣的頂層。
    這裏書架林立，玉簡堆積如山，空氣中彌漫著陳舊書卷和淡淡靈墨的氣息。
    陸凡也顧不上什麽分類，隨手抽出一枚記載著低階火球術原理的玉簡，神念沉入。
    下一刻，他愣住了。
    玉簡中那些繁瑣的靈力運行路線、晦澀的符文結構，在他眼中仿佛變成了最簡單直白的線條和圖案，一眼看去，不僅瞬間理解，甚至還能在腦海裏自動推演出三五種更優化的施法方式！
    “這……”
    他又抓起一枚講述《基礎聚靈陣解析》的玉簡。
    同樣，隻是掃了一眼，整個陣法的靈力流轉、節點布置、甚至其中幾處微小的瑕疵，都清晰地呈現在他感知中，仿佛這陣法就是他親手所創一般。
    “過目不忘？一看就會？這就是九竅玲瓏體的悟性？”
    陸凡心中的煩躁暫時被巨大的新奇感取代。
    他像是發現了新玩具的孩子，開始瘋狂“掃蕩”藏書閣。
    從最低階的《凝氣訣詳解》到頗為深奧的《金丹境靈力性質變化初探》，從《百草圖鑒》到《煉器材料基礎融合》，不管是修煉功法還是雜學旁門，他拿起玉簡隻需片刻，便能盡數領悟，融會貫通。
    不到一個上午，城主府藏書閣數萬枚玉簡，被他囫圇吞棗般看了個遍。
    守閣的老修士看得目瞪口呆，他從未見過有人如此“看書”，這已經不是閱讀，簡直是掠奪知識！
    “不夠！還有沒有更難的？”陸凡目光灼灼地看向趙天算。
    趙天算喉嚨發幹，艱難道：“公子……城主府收藏，已盡在此處了。
    更精深的……或許在柳家或烈家……”
    “走！去柳家！”
    接下來的半天，陸凡如同颶風過境，接連“拜訪”了柳家和烈家的藏書秘地。
    柳家以丹道聞名，收藏了大量丹方和煉丹心得。
    陸凡拿起一枚記載“培元丹”煉製方法的玉簡，裏麵詳細描述了君臣佐使、火候掌控、凝丹時機等複雜要點。
    他隻看了一遍，便丟給旁邊作陪的柳雲擎一句：“第七步控火時間可縮短一息，用沉靈草替代霧隱花，成丹率能提高半成。”
    柳雲擎起初不以為意，仔細一想，渾身劇震，看向陸凡的眼神如同見鬼！
    烈家以煉器著稱，收藏多是煉器圖譜和材料配比。
    陸凡拿起一枚名為《千鍛鋼精煉法》的玉簡，掃了一眼，撇撇嘴：“第一百零三次鍛打時加入一滴寒潭水，雜質剔除更徹底，韌性反增。”
    陪同的烈山歲手一抖，差點把胡子揪下來，這改良之法，他烈家先祖鑽研數代都未曾想到！
    到最後，柳雲擎和烈山歲看陸凡的眼神，已經從最初的客氣、驚訝，變成了徹底的敬畏和狂熱！
    這已非天才，簡直是妖孽！
    然而，陸凡自己卻越來越煩躁。
    陣法？看一眼就會了，隨手就能布置出比原版更精妙的。
    煉丹？理論已然通透，缺的隻是實踐和火候。
    煉器？材料配比、鍛造手法，在他眼中毫無秘密可言。
    可這些……對他突破元丹境，有個屁用！
    知識是學到了，可修為依舊死死卡在築基巔峰，紋絲不動！
    傍晚，陸凡一臉晦氣地回到流雲苑，癱在院中的躺椅上，望著天邊晚霞，眼神空洞。
    張小漁已經穩固了元丹境初期的修為，正開心地在一旁泡靈茶，周身氣息圓潤，丹力隱現。
    張老爹樂嗬嗬地看著孫女，滿臉驕傲。
    陸凡看看天空，又看看旁邊氣息明顯強了一截的張小漁，心裏堵得厲害。
    他猛地坐起身，把旁邊正在斟茶的張小漁嚇了一跳。
    “不行！肯定是方向不對！”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風大佬說需要引動第二竅的契機……這契機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總不能……真得去跟人打生打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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