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法軌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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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凡身形在密集的法則攻擊中飄忽不定,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看似凶險,眼神卻越發清明。
他不再試圖攻擊那堅不可摧的龜甲,而是將神識凝聚到極致,感應著那龐大力量運行的軌跡。
“這大家夥,力量循環得倒是嚴絲合縫,像個精密儀器……”
他暗自嘀咕,雙臂骨骼深處,那數千如微塵般的劍竅悄然運轉,並不是釋放劍氣,而是散發出一種吞噬劍意、化歸太初的古老韻動,劍道第四境,吞意化古。
這股韻動不是攻擊,更像是一種無形的幹擾,輕柔地拂過固法古龜周身那完美的堅固法則。
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顆極小的石子,雖不破壞湖體,卻能讓完美的倒影產生一絲難以察覺的扭曲。
就在這一刹那!
那嚴密的力量循環,因這外來的、同源卻意在“化古”的韻動介入,出現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滯澀點。
力場的運轉,就像精密齒輪卡入了一粒小石頭,雖然瞬間就能將其碾碎排除,但就在這一瞬的間隙
“就是現在!”
雲夢璃柔和而精準的力量隨之而動,魂源神通魂兮歸來,沒有試圖強行拉扯古龜那與規則一體的龐大靈識,而是如同最輕柔的羽毛,在其沉睡的靈識表層,拂過一道關於“存在意義”的細微漣漪。
“我為何在此?
守護何物?”
這念頭如電光石火,在古龜近乎本能的靈識中一閃而過。
就是這瞬間的“卡殼”,讓那原本無懈可擊的絕對防禦力場,出現了一道轉瞬即逝的“縫隙”!
絕非力場消失,而是其“排斥”和“凝固”的特性,出現了極其短暫的迷茫和紊亂!
陸凡動了!
《逍遙遊》身法催動到極致,他如同融入那道縫隙本身,直接穿透了力場最核心的區域,出現在了太初原核之前!
那原核周圍,規則擠壓之力恐怖無比,足以將尋常合體境強者的肉身瞬間碾為齏粉。
陸凡悶哼一聲,臉上肌肉微微抽搐,清晰地感受到四麵八方傳來的、仿佛要將他每一寸骨頭都壓碎的劇痛!
九竅玲瓏體不會摧毀,但痛苦卻實打實地存在,就像是徒手去抓一塊燒紅的烙鐵,還是帶尖刺的那種。
“真特麽……紮手!”
他齜牙咧嘴地吐槽了一句,動作卻毫不停滯,右手泛起一層瑩潤的光澤,那是肉身力量催發到極致的表現,毫不猶豫地一把抓向那枚深邃如夜空的原核!
入手不是想象中的堅硬冰冷,反而是一種奇異的“沉重”與“穩定”感,仿佛握住了某種規則的根源。
就在他手指觸碰到原核的瞬間,周圍紊亂的規則仿佛找到了核心,擠壓力驟然又提升了一個量級,痛得陸凡差點罵出聲。
他不敢有絲毫耽擱,拿到原核的瞬間,身形暴退!
幾乎在他離開原地的同一時刻,那固法古龜背甲上所有符文驟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卡殼”結束,被驚擾的守護者徹底蘇醒,滔天的怒意混合著比之前強悍十倍的凝固力場轟然爆發,將原初奇點附近的空間徹底封死、鎮壓!
但陸凡已經如同遊魚般滑出了最危險的區域,頭也不回地沿著來時的規則隧道疾馳而去,隻留下身後那片被徹底激怒、法則暴走的恐怖空間。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這枚惹出偌大動靜的“太初原核”,感受著那沉甸甸的分量和手掌殘留的刺痛,撇了撇嘴:“費這麽大勁,就為了這麽個硌手的小玩意兒……希望第六位姐姐的審美別這麽硬核。”
陸凡捏著那枚太初原核,指尖傳來沉甸甸的質感,還帶著點硬邦邦的硌手感,正想吐槽這玩意兒除了硬簡直毫無美感,順便琢磨著第七六位至尊的“出廠設定”可千萬別是這種風格。
就在他準備沿著來時那條相對平靜的規則隧道溜之大吉的瞬間。
前方那條本應空無一物的規則隧道入口處,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一道道身影無聲無息地浮現,恰好堵住了去路。
為首兩人,氣息淵深,與這片混亂懸境格格不入。
左邊一位,身著玄色法袍,袍服上似有無數細微光流遵循著某種恒定軌跡運轉,麵容古拙,眼神沉靜,周身散發著一種如山嶽般穩固、不容撼動的秩序感。
正是禦座宮現任主事者,蒼禦座。
右邊一位,則是一位女子,身披月華般流瀉的清冷光紗,容顏朦朧,氣質空靈,仿佛超脫於塵世紛擾,但此刻那光紗之下,眸光微凝,透出幾分凝重與審視。
乃是月禦座。
而在他們身後,還跟著數位氣息強橫的存在,皆是禦座宮的掌序使,其中就包括那位曾對司曜隕落憤懣不平、周身纏繞炎陽法則的強者。
此刻,這些人看向陸凡的目光極為複雜,忌憚、驚疑、乃至一絲難以掩飾的敬畏交織。
這陣仗,顯然不是巧遇。
陸凡腳步一頓,眉毛挑了起來。
他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幫人,看這架勢,是專程來堵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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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挑這麽個節骨眼?
他沒急著開口,隻是好整以暇地將太初原核在手裏拋了拋,那動作隨意得就像在玩一顆普通的石子,眼神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打量,等著對方先開口。
這地方剛鬧出那麽大動靜,引來窺視也不奇怪,就是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蒼禦座見陸凡這般姿態,心中那根弦繃得更緊。
他上前一步,並未顯露敵意,反而以一種極為鄭重的姿態,微微頷首,沉聲道:“閣下,想必便是陸凡道友。
我等並無惡意,冒昧攔路,實乃有事相詢。”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試圖平複此地方才因固法古龜暴走而未完全平息的規則漣漪,顯示出對力量精妙的掌控。
“哦?
認識我?”
陸凡這下有點意外了,他在這個世界應該沒啥名氣才對,尤其是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古淵懸境深處。
“你們誰啊?
找我有事?”
他這反應純粹是下意識的,帶著現代人麵對陌生攔截時最直接的疑問。
蒼禦座與月禦座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果然如此”的意味。
此子竟真的不知禦座宮?
是故作不知,還是……其來曆比他們想象的更為超然?
月禦座輕啟朱唇,聲音清冷空靈,接話道:“陸道友,我等來自禦座宮,執掌此方天川星座之序律平衡。
我乃月禦座,這位是蒼禦座。”
她特意點明“天川星座”,意在觀察陸凡反應。
陸凡眨了眨眼,表情更疑惑了:“禦座宮?
天川星座?
沒聽說過。”
他撓了撓頭,很實誠地補充了一句,“很重要嗎?”
“……”
一句話,讓禦座宮眾人集體一滯。
尤其是那位炎陽掌序使,臉色瞬間憋得有些發紅,似乎覺得受到了極大的輕視。
天川星座的秩序執掌者,在這位眼裏,竟然“沒聽說過”?
蒼禦座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繼續以平和的語氣道:“禦座宮職責所在,乃是維係星座架構穩定。
此前,我宮一位名為司曜的禦座,曾在浮黎古星域與道友有過一番……交集,之後便再無音訊。
不知陸道友可知其下落?”
他問得委婉,但意思很明顯,就是來問司曜是怎麽沒的。
陸凡這才恍然,原來是那個一開始說要“切磋”,結果動手就想下死手,最後被自己不小心弄沒了的家夥的同夥找上門了。
他撇撇嘴,渾不在意地道:“哦,你說那個叫司曜的啊?
他非要跟我打架,結果水平太差,沒收住手,人就沒了。
怎麽,你們是來替他找場子的?”
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在說拍死了一隻蚊子。
這番直言不諱,讓禦座宮眾人臉色再變。
雖然早有猜測,但親耳聽到陸凡承認,並且是用如此隨意的口吻說出,帶來的衝擊依舊巨大。
蒼禦座連忙道:“道友誤會!
司曜私自行動,動機不純,落得如此下場,實屬咎由自取。
我禦座宮絕非不明事理,今日前來,絕非為尋仇釁事。”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凝重,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恭敬:“隻因司曜之事,關乎重大,已非我禦座宮一隅所能決斷。
故而,不得不驚動了更上層的存在。”
話音未落,蒼禦座與月禦座同時側身,讓出半步,與身後一眾掌序使齊齊向著側後方空無一物的虛空,躬身行禮,齊聲道:
“恭請法軌尊主!”
隻見那片虛空,道韻流轉,法則自行交織,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倒不是實體,卻仿佛是整個星係法則的某種具象化片段,散發著一種淩駕於星座之上的浩瀚氣息。
僅僅是其存在,就讓周圍混亂的規則亂流都變得溫順、有序起來。
一個平和、淡漠,卻蘊含著無上威嚴的聲音,仿佛直接響徹在規則層麵,傳入陸凡以及在場每一位生靈的心神深處:
“本座,辰極法殿,法軌尊主。”
身影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一切阻礙,落在陸凡身上,更準確地說是落在他手中那枚太初原核上,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小友,你手中之物,牽扯甚大,關乎一隅安定。
此非你一人之事,亦非一星座之務。
此物,與爾之存在,需得有個明確的說法。”
與此同時,陸凡識海內,幾位至尊的反應也各不相同。
蘇妖嬈:“喲~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還搬出更上麵的了?
這架勢,是瞧上咱們家小凡凡……還是瞧上那硬疙瘩了?”
風青依:“哼,裝神弄鬼!
管他什麽尊主,若敢對小凡不利,先問過我手中之劍!”
墨璿璣:“辰極法殿……星係層麵的秩序維護者麽?
看來司曜之死,確實引起了遠超預料的關注。”
雲夢璃:“小凡,小心,此人氣息與周圍法則渾然一體,極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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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凡捏著那枚太初原核,指尖傳來的沉重感讓他心裏稍微踏實了點,但對麵那模糊身影散發出的氣息,卻讓他渾身靈力都隱隱有些凝滯。
這感覺,比剛才麵對那頭暴怒的古龜還要壓抑得多。
“小凡,”
墨璿璣的聲音在他識海中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此人自稱法軌尊主,來自辰極法殿。
觀其氣息與道則交融的程度,其實力……恐怕已臻主宰境。”
“主宰境?”
陸凡心裏咯噔一下,他雖然對高深境界還沒完全搞清楚,但也知道至尊境是主宇宙巔峰,這主宰境聽起來就離至尊不遠了。
“嗯,”
風青依的意念帶著一絲不甘,卻也承認道,“此境已能完全執掌一方星係或一條完整大道,是規則的化身。
我輩全盛時期自然不懼,但你現在……絕非其對手。
硬拚不得。”
蘇妖嬈嬌哼一聲:“哎呦,這回可是來了個真大佬,小凡凡,看樣子跑是跑不掉了,不過嘛……打不過,還不能罵兩句過過癮?”
雲夢璃溫柔提醒:“小凡,切莫衝動,但也不必過於畏縮,見機行事。”
陸凡一聽連風大佬都直接說打不過,心裏那點僥幸也沒了。
但讓他直接認慫交出到手的東西?
那也不是他的風格。
他眼珠轉了轉,現代人的思維開始活絡起來實力不夠,嘴炮來湊!
這時,那法軌尊主模糊的身影似乎微微波動了一下,那平和而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法則的低語,直接闡述著某種事實:“辰極法殿,維序天軌,執樞星瀚。
此方九璿星係之運轉,皆在法殿注視之下。
小友,你手中太初原核,乃古淵懸境規則樞紐,牽一發而動全身,其歸屬關乎此地乃至周邊星域之衡常。
司曜之事,亦是因此而起。
故,此物與爾之存在,需納入法殿觀測之下,以定其序。”
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意思無非是這東西很重要,你這個人也很特殊,都得上交組織,以便維持穩定。
陸凡聽著這套官腔,心裏直翻白眼。
他掂了掂手裏的原核,突然咧嘴一笑,用極其標準的現代普通話,帶著點玩世不恭的語調,直接打斷了那玄之又玄的法則之音:
“停停停,我說這位……法軌尊主是吧?
您這一套一套的,聽著挺唬人。
說白了,繞這麽大圈子,不就是看上我手裏這硬疙瘩了嗎?
是不是還想把我這個人也一起請回去研究研究?
直說唄,是不是要搶?”
話音落下,那片虛空仿佛驟然安靜了一瞬。
連周圍原本有序流轉的道韻,都似乎微妙地停滯了那麽一刹那。
蒼禦座、月禦座以及他們身後的一眾掌序使,全都僵住了,難以置信地看向陸凡。
他們聽到了什麽?
有人……用如此粗俗、直白、甚至可以說是無禮的話語,打斷了法軌尊主的宣示,還直接用了“搶”這個字眼?
這陸凡,是真不知天高地厚,還是有所依仗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模糊的法軌尊主身影,似乎也微微頓了一下。
無數年來,何曾有人敢如此對他說話?
哪個見到他的存在,不是敬畏有加,謹言慎行?
這般毫不修飾、直指核心的質問,簡直就像一本正經的官方文件上,被人用紅筆大大地寫了個“呸”字。
那平和淡漠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凝滯,仿佛被什麽東西嗆了一下,才繼續響起,語氣依舊維持著威嚴,卻少了幾分之前的絕對超然:
“……小友此言,有失偏頗。
法殿行事,自有法度規章,維係天軌乃首要之責,豈是搶字可言?
此物牽連甚廣,需妥善處置,以免引發不可測之變局。
邀小友前往法殿,亦是為此方星瀚安定計議。”
他終究是沒能直接承認“就是要搶”,但這話裏的意思,已然弱了三分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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