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太虛帝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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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極聖城的黑雨落在陸凡肩頭,卻無法浸染他的衣袍,隻在觸及皮膚前便被一層無形的漣漪蕩開。
    突然,他整個人猛地一顫,像是被無形的巨錘砸中心口。
    那股源於他自身九竅玲瓏體最深處。
    一直以來如同定海神針般穩固的八大竅穴,此刻竟像沸水般翻騰起來。
    風青依的劍骨嗡鳴,白淺語的極速竅穴傳來撕裂感,蘇妖嬈的赤心竅穴鼓蕩著難以言喻的悲愴……
    七種力量以前所未有的強度躁動、衝突,卻又隱隱指向同一個方向,如同被驚擾的蜂群。
    而最核心處,那始終沉寂、對應著未曾蘇醒的第八位至尊元央至尊瑤光的竅穴,更是傳來一陣尖銳的灼痛,仿佛有一顆燒紅的星辰在他體內烙印下最後的警示。
    陸凡臉上的懶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猛地轉頭,視線穿透了混亂的辰極聖城,穿透了層層星域,死死盯向四象星的方向。
    盡管相隔無盡遙遠,但那源於同根同源的悸動,讓他清晰地感知到了家,正在崩塌。
    一幅畫麵不受控製地在他腦海中閃現:觀海崖上,那個引動星輝與海潮的嬌小身影,在破碎天空下倔強地仰著頭……張小漁。
    這一絲牽掛,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在他眼中激起最後一點屬於“人”的波瀾,帶著擔憂,帶著不舍。
    但這波動轉瞬即逝,如同被狂風卷走的餘燼。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冷靜與漠然,瞳孔深處仿佛有亙古不化的玄冰凝結。
    屬於陸凡的人性被強行壓下,此刻主宰這具軀殼的,是肩負著救世使命的、近乎規則化身的“神性”。
    “墨姐。”
    陸凡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推演最後一位至尊的準確位置。
    時間,不多了。”
    辰極聖城的黑雨還在下,腐蝕著地麵,也腐蝕著殘存的人心。
    陸凡體內七竅的劇烈共鳴卻驟然平息,不是恢複平靜,而是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一種所有雜音被絕對意誌強行壓製的統一。
    “陸凡。”
    七個聲音,或清冷、或嬌媚、或沉穩、或跳脫,此刻卻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同步,在他靈台深處同時響起,帶著斬斷一切猶豫的凝重。
    “宇宙根基的朽壞速度,超出了我們最壞的預估。”
    墨璿璣的意念率先傳來,如同最精密的儀表給出了最終讀數,“原本預留的三年緩衝期,已不複存在。”
    “按部就章的修煉突破,來不及了。”
    風青依的意念如出鞘的利劍,斬釘截鐵,“瑤光的蘇醒,必須是現在,立刻!”
    蘇妖嬈的意念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顫音,那不算是是恐懼,而是某種極致情緒下的共鳴:“小混蛋,沒時間讓你慢慢感悟了。
    我們需要重錘,需要足夠分量的基石,強行砸開最後一竅的壁壘!”
    “簡單說,”
    白淺語的意念接上,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去找!
    去找這片天地間,最能代表存在本身的東西!
    那些古老到近乎永恒,蘊含著最本源力量的奇物!
    用它們,給瑤光鋪路!”
    陸凡眼中最後一絲屬於“陸凡”的波動徹底湮滅,瞳孔深處隻剩下冰冷的計算與絕對的目標導向。
    他甚至沒有問“去哪裏找”“如何找”,隻是平靜地回應,聲音沒有一絲起伏:“目標。
    方位。”
    “感應很模糊,最後一竅的牽引被混亂的法則嚴重幹擾。”
    雲夢璃溫柔的意念也帶著急迫,“但有幾個方向的存在感異常強烈,或許是宇宙自救本能的彰顯”
    “東北,極寒永恒之地,有不化玄冰的核心寒意,凍結時光,近乎永恒。”
    月無瑕清冷指出。
    “西南,萬古龍脈祖根深處,或藏有大地源核,承載星辰生滅之重。”
    石蠻蠻憨厚卻肯定地補充。
    “九天之上,清靈蒼穹之頂,可能孕育著先天一炁,萬物起始之源。”
    墨璿璣迅速推演。
    “還有……深淵死寂之眼,陰陽逆亂之地,或存在永夜黑蓮,於終結中蘊含涅盤之機。”
    蘇妖嬈的意念帶著一絲冒險的瘋狂。
    “不夠,線索太散。”
    陸凡漠然道,目光掃過混亂的聖城,最終定格在辰極法殿方向,“那裏,有這片星域最完整的古老記載。
    需要更精確的坐標。”
    話音未落,他周身空間微微扭曲,《逍遙遊》身法自然發動,不是快,而像是他所在的那片空間自行將其“遞送”了出去。
    下一刻,他已無視辰極法殿外圍所有慌亂開啟的禁製與巡邏弟子,如同鬼魅般直接出現在那座收藏著無數玉簡、星圖的巨大殿閣深處。
    他的目標明確最古老、最核心的秘藏圖錄。
    辰極法殿的古老秘閣內,時間仿佛凝固。
    無數記載著星係奧秘的玉簡與星圖懸浮在幽光中,此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擾動,如同被驚動的魚群,自主脫離原本的位置,化作道道流光,投向靜立閣中的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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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凡雙眸之中,陣道符文如星河生滅,以一種超越此界認知的速度掃過海量信息。
    墨璿璣的力量被催發到極致,非是閱讀,而是掠奪式的吞噬與解析。
    法殿萬年積累的秘辛,在他麵前如同攤開的書卷,瞬息間便被汲取精華。
    幾名鎮守秘閣的法殿長老驚怒交加,試圖催動禁製阻攔。
    浩瀚的靈力剛被引動,便在觸及陸凡周身三尺之地無聲消弭,如同冰雪投入烘爐。
    一位脾氣火爆的長老祭出本命法寶,那是一麵銘刻著周天星軌的青銅寶鏡,鏡光灼灼,欲定住這片空間。
    陸凡甚至未曾抬眼。
    他左臂骨骼深處,微塵劍竅自然流轉。
    那足以鎮壓一方星域的鏡光,竟在靠近他時詭異地偏折、渙散,鏡身嗡鳴,靈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仿佛經曆了萬載時光的侵蝕。
    出手長老臉色一白,駭然暴退,看著寶鏡上莫名出現的細微鏽跡,滿眼難以置信。
    “東北,永凍冰川之心,時光凝冰……西南,龍脈祖源,大地胎衣……九天清氣之源,先天始炁……還有,九幽至深之眼,永夜之蕊……”
    陸凡低聲自語,聲音沒有絲毫波瀾,精準地從無盡信息中提煉出所需坐標。
    下一刻,他身形變淡,如同融入水麵的影子,自秘閣中消失,留下幾位麵色灰敗、阻攔不及的法殿長老。
    他的第一個目標,是東北方那片連光線都能凍結的永凍冰川。
    這裏並無尋常冰雪之地,而是法則層麵的“寒冷”概念顯化之處。
    尋常主宰境踏入,亦會神魂僵滯,有永恒沉眠之險。
    陸凡踏足冰原,腳下是億萬年不化的玄冰,寒氣足以凍裂神器。
    他卻如履平地,周身籠罩著一層溫潤光華,那是天丹至尊月無瑕的生命之力在抵禦絕對嚴寒。
    冰川最深處,一團無法形容的極致寒光靜靜懸浮,它是“冷”的源頭,時光在此地的流逝近乎停滯。
    陸凡伸手虛抓,那團“時光凝冰”似有靈性,爆發出能冰封星河的恐怖寒意。
    然而,九竅玲瓏體自成天地,萬法不侵。
    寒意靠近,便被一股更本源、更古老的“存在”意誌強行撫平、收束。
    陸凡掌心浮現一個微小的漩渦,直接將那團寒光吞噬,納入對應月無瑕的丹田竅穴。
    整個過程,簡單得像摘下一片樹葉。
    緊接著,他轉向西南龍脈祖源。
    這裏是無數星辰地脈的發端,厚重無比,承載著難以想象的質量。
    尋常空間神通在此完全失效,每前進一步都需承受星辰碾壓之力。
    陸凡背後,玄武至尊石蠻蠻的虛影一閃而逝,他每一步踏出,紊亂暴動的大地龍氣便溫順下來,自動分開一條通道。
    在地核最深處,他找到了一團不斷蠕動、散發著磅礴生機的暗黃色光團“大地胎衣”。
    他沒有絲毫猶豫,引動其本源氣息,直接融入自身脊骨。
    隨後是九天之上的清氣之源。
    這裏空無一物,又蘊含萬有,是靈氣最初的形態。
    陸凡張口一吸,如同長鯨飲水,將那無形無質、卻又滋養萬物的“先天始炁”納入肺腑。
    最後,他來到了最危險的九幽至深之眼。
    這裏是物質與規則的終結點,彌漫著讓至尊都心悸的毀滅氣息。
    一株漆黑如墨、仿佛能吸收一切光亮的蓮花,在虛無中緩緩旋轉“永夜之蕊”。
    蘇妖嬈的赤心竅穴傳來灼熱的悸動,引導著陸凡。
    他無視周圍能湮滅神魂的負麵法則,指尖輕觸花瓣。
    永夜之蕊劇烈震顫,釋放出終結萬物的力量,卻無法撼動九竅玲瓏體分毫,反而被強行剝離,化作一道幽光,沒入陸凡心口。
    每取得一件宇宙瑰寶,陸凡身上的氣息就變得愈發深邃、非人。
    他不再像是一個修行者,更像是一個移動的、集合了多種宇宙本源規則的奇點。
    當他攜帶著這些足以讓任何勢力瘋狂的瑰寶,再次無視空間距離,回到已混亂到極點的辰極聖城上空時,整個星係的崩潰已肉眼可見。
    星辰軌跡紊亂,空間裂縫如同破碎鏡麵般蔓延。
    辰極法殿的尊主們傾盡全力,也隻能勉強護住核心區域,如同暴風雨中搖曳的燭火,臉上寫滿了無力與絕望。
    他們看著陸凡,這個陌生的、氣息無法揣度的青年,眼中充滿了驚疑,卻無人再敢上前阻攔。
    陸凡懸於崩潰的聖城天穹之上,四件宇宙瑰寶的本源之力在他體內交織流轉,讓他的氣息變得愈發幽邃,仿佛一個行走的宇宙奇點。
    然而,他眼中那片絕對理性的冰冷沒有絲毫消融,反而微微蹙眉。
    “不夠。”
    他開口,聲音平淡,卻清晰地壓過了天地崩壞的轟鳴,傳入下方每一位心力交瘁的法軌尊主耳中,“這些,仍隻是枝葉。
    何處有更接近存在本身的根源之物?”
    辰極法殿的尊主們聞言,臉上皆露出難以置信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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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四件奇物,任何一件都足以讓他們傾盡所有去爭奪,此刻竟被評價為“不夠”?
    就在這時,陸凡麵前的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三道模糊不清、卻蘊含著無上威嚴的光影緩緩凝聚。
    正是辰極法殿的三位掌軌天尊。
    他們的氣息比尋常尊主浩瀚無數倍,但此刻,那光影也顯得明滅不定,透著難以掩飾的疲憊與……一絲複雜難明的意味。
    居中的那道光影,目光落在陸凡身上,沉默了片刻,才發出帶著古老韻律的聲音,這聲音直接響徹在規則層麵:“根源之物……有。
    但其所在,已非我等所能觸及。”
    “何處?”
    陸凡的詢問簡潔到極致。
    “太虛帝庭。”
    掌軌天尊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敬畏,“淩駕於我辰極法殿之上,統禦著三千星係構成的太初星海。
    其主宰太虛帝尊,乃是帝尊境的極致存在,一念可定星海生滅。
    帝庭所在太虛神宮,超然物外,懸掛於星海因果線的盡頭。
    其所藏所掌,乃是一切法則的源頭,或許有你所需之根源。”
    他頓了頓,光影微微波動,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此番劫難,非是一域一係之禍,乃是動搖星海根基的傾覆之災。
    法則自核心朽壞,非力可補,非術可醫。
    吾等維係天軌,如同欲補漏舟於狂濤,徒勞爾。”
    他的目光深深看向陸凡,那目光中混雜著審視、希冀,以及一種不得不承認的釋然:“汝之存在,汝之行為,已超出吾等推演範疇。
    此局……非汝不可解。”
    話音落下,三位掌軌天尊的光影緩緩消散,重新融入劇烈震顫的辰極法殿深處,繼續那注定徒勞的維穩之舉。
    陸凡靜立虛空,對掌軌天尊那近乎托付的言辭沒有任何情緒反饋。
    他隻是抬起手,指尖在身前虛劃。
    一道細微的空間裂痕被憑空撕開,裂痕對麵絕非熟悉的星空,而是無數扭曲、混亂、色彩都無法形容的法則亂流,那是通往更高層麵領域的路徑,危險而未知。
    他沒有任何遲疑,一步邁入其中。
    身影消失的刹那,那道裂痕也隨之彌合,隻留下身後那片正在加速墜入終末的天地。
    ……
    太虛神宮懸浮於星海因果線的盡頭,宮牆由凝固的星辰長河鑄就,簷角懸掛著破碎的紀元殘片。
    這裏本應是一切法則流淌的靜謐源頭,此刻卻被一種無聲的恐慌籠罩。
    神宮中央,那麵映照三千星係命運洪流的“紀元天碑”正劇烈震顫,碑文上原本清晰的光流此刻如同沸水般混亂、扭曲,大片區域的光輝正不可逆轉地黯淡、湮滅。
    禦寰使們的光影在碑前明滅不定,他們試圖引動自身大道,與碑文共鳴,穩定星海秩序,卻駭然發現自身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甚至被那碑文中傳出的混亂法則反噬,光影都淡薄了幾分。
    “帝尊!
    星海核心法則結構正在瓦解!
    諸多星係……已失去感應!”
    一位禦寰使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望向神宮最高處那張空懸的帝座。
    帝座之上,空間微微波動,一道身影緩緩凝聚。
    他周身籠罩在朦朧的光輝中,看不清麵容,隻有一種執掌紀元、製定秩序的龐大意誌彌漫開來,正是太虛帝尊。
    然而,這股往昔足以鎮壓星海的意誌,此刻卻透出一絲竭力維持的僵硬。
    “凝神,定序!
    引紀元天碑本源之力,強行修正……”
    太虛帝尊的聲音恢弘,卻掩蓋不住其下的一絲驚悸。
    他抬手,引動神宮積蓄的無上偉力,化作一隻覆蓋星海的法則巨手,探入紀元天碑,試圖將那混亂的光流強行捋順。
    就在這時,神宮前方,那片由純粹因果法則構成的空間,如同鏡麵般悄然破碎。
    一道身影邁步而出,正是陸凡。
    他周身氣息內斂,卻仿佛一個行走的黑洞,所過之處,連神宮固有的法則韻律都為之扭曲、平息。
    他直接無視了那些如臨大敵的禦寰使,淡漠的目光穿透層層光暈,落在了帝座之上的太虛帝尊。
    “根源之物,在何處。”
    陸凡開口,聲音平靜,不帶絲毫詢問之意,更像是一種宣告。
    太虛帝尊的動作一滯,籠罩周身的光輝微微波動,顯露出其下的一絲凝重與審視。
    “汝乃何人?
    竟敢擅闖帝庭!”
    一位禦寰使厲聲喝道,卻不敢貿然上前。
    陸凡並未理會,隻是看著太虛帝尊。
    刹那間,陸凡靈台深處,七道意念幾乎同時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與冰冷。
    風青依的意念如劍鋒刮過骨殖,帶著刺骨的寒意:“太虛?
    嗬,不過是條寄生在星係命脈上的碩鼠,披著帝袍的竊賊!
    昔日見吾等時,那副謹小慎微、生怕被上麵察覺的諂媚嘴臉,令人作嘔!”
    蘇妖嬈的嗤笑響起,帶著蝕骨的媚意與殺機:“小混蛋,可別被這偽君子的皮相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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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身帝尊境的修為,有多少是靠著暗中引導文明興衰、汲取眾生魂靈祈願堆砌起來的?
    一個靠著吸食眾生苟延殘喘,卻連直麵收割者勇氣都沒有的懦夫!”
    石蠻蠻的意念憨直卻篤定:“這家夥,壞得很!
    瑤光姐當初就說,他名字與這片星海的本源糾纏太深,殺他恐引發生靈塗炭,不然……哼!”
    一股磅礴的怒意如同山嶽般夯實。
    白淺語的念頭跳脫,卻一針見血:“跑得倒快!
    躲在這烏龜殼裏,以為扯張維持秩序的虎皮就能萬事大吉?
    瞧瞧,現在家都要被拆了,看你這縮頭烏龜還能躲到幾時!”
    墨璿璣的意念冷靜分析,卻帶著洞察本質的冰冷:“他的道,建立在維係這片星海既有秩序之上。
    秩序崩壞,他的根基亦在瓦解。
    此刻的他,外強中幹,不過是在延緩自身隕滅的時間。”
    雲夢璃的歎息帶著一絲悲涼:“可憐又可恨。
    為了一己存續,畫地為牢,束縛了自身,也禁錮了這片星海無數生靈超脫的可能。”
    月無瑕的意念最為清冷,也最為不屑:“丹道求真,最惡虛妄。
    此獠,乃吾所見,最大之偽丹。
    空有帝尊之境,無有相應之心性魄力,廢物爾。”
    七位至尊的意念交匯,瞬間將太虛帝尊光鮮外表下的本質剝得淋漓盡致一個依靠綁定星係本源竊取力量、因懼怕竊道者而不敢突破、虛偽自私的懦夫。
    太虛帝尊周身的光輝劇烈閃爍,他似乎隱約感應到了那來自陸凡靈魂深處的、令他感到無比熟悉和忌憚的意念波動,帝尊的威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卻又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疑。
    “汝……爾等究竟是……”
    陸凡眼中那片絕對理性的冰冷沒有絲毫變化,仿佛七位至尊的評價隻是無關緊要的背景音。
    他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種令整個太虛神宮都開始震顫的無形壓力:
    “交出根源之物。
    或者,我自取。”
    紀元天碑的崩潰之勢,在這一刻驟然加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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