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餘音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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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餘音與暗影
    琴音嫋嫋散去,餘韻卻仿佛仍在每個人心頭縈繞,滌蕩著方才的殺伐與暴戾。
    演武場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僵立在原地,目光在癱軟如泥、生死不知的趙誌敬,與持劍而立、麵露驚疑的甄誌丙之間來回逡巡,最後又不約而同地望向那琴音傳來的、古墓所在的深山方向。
    剛才那宛若仙音、卻又帶著無上威能的一曲,究竟是什麽?竟能輕易化解那等邪功自爆的危機?
    是古墓派的前輩出手?可古墓派何時有了這等人物?
    無數疑問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卻無人能解答。
    “咳……”馬鈺最先回過神來,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沉聲喝道:“還愣著做什麽!速將趙誌敬押下去,嚴加看管!清點傷亡,追剿霍都餘孽!”
    掌教發話,眾人如夢初醒。立刻有執法弟子上前,將昏迷不醒、氣息微弱的趙誌敬如同拖死狗般架了下去。李誌常、王誌坦等人也迅速組織人手,救治傷員,追捕那些被琴音所懾、尚未逃遠的黑衣人。
    場麵重新變得忙碌而有序,隻是那彌漫在空氣中的震撼與疑惑,卻久久不散。
    丘處機快步走到甄誌丙身邊,關切地抓住他的手腕,內力一探,確認他並未受傷,隻是內力消耗不小,這才鬆了口氣,隨即麵色凝重地低聲道:“誌丙,方才那琴音……”
    甄誌丙搖了搖頭,目光依舊望著古墓方向,低聲道:“弟子也不知。但此音清越玄正,有滌蕩邪祟之功,應非惡意。”
    丘處機點了點頭,眉頭卻皺得更緊:“古墓派……與我教淵源頗深,卻也恩怨糾纏。此事,需從長計議。”他拍了拍甄誌丙的肩膀,“你先好生調息,今日之事,你處理得極好。趙誌敬……唉,是為師管教不嚴。”
    他語氣中帶著痛心與自責。趙誌敬畢竟是他這一脈的弟子,如今墮入邪道,險些釀成大禍,他臉上也無光。
    甄誌丙寬慰道:“師父不必過於自責,人心叵測,非師父之過。”
    這時,馬鈺、王處一等人也走了過來。馬鈺看著甄誌丙,眼中滿是複雜之色,有讚賞,有欣慰,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探究。
    “誌丙,今日你力挫奸邪,保全教譽,揚我玄門正氣,功不可沒。”馬鈺緩緩道,“經此一事,三代弟子首座之位,你當之無愧。望你日後能持身以正,引領同門,光大全真。”
    這話,等於是正式確認了甄誌丙在三代弟子中不可動搖的地位。
    “弟子定當恪守門規,不負掌門師伯與諸位師長厚望!”甄誌丙躬身行禮,語氣沉穩。
    王處一看著地上那灘趙誌敬吐出的黑血,沉聲道:“趙誌敬所練邪功,陰毒狠辣,絕非我中原路數,倒似與西域番僧有些關聯。需得嚴加審訊,查明來源,以防還有同黨!”
    郝大通站在一旁,臉色灰敗,一言不發。趙誌敬是他頗為看重的師侄,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他麵上無光,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一場轟轟烈烈的全真大比,最終以這樣一種誰也未曾預料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接下來的幾天,全真教內部進行了一場徹底的清洗與整頓。
    趙誌敬被廢去武功,關於後山寒獄,日夜拷問其邪功來源及與霍都勾結的細節。其麾下幾名核心黨羽也相繼被揪出,或廢功囚禁,或逐出師門。郝大通因失察之過,自請麵壁思過三月。
    經此一役,趙誌敬一係勢力土崩瓦解,甄誌丙的威望則如日中天。他趁機提拔李誌常、王誌坦、祁誌誠等可靠弟子,分擔教務,並將那耗費500積分建造的“演武堂”半公開化,作為核心弟子修煉、演武之地,憑借其內微弱的靈氣匯聚效果和堅固結構,很快成為了三代弟子向往之所。
    他也並未藏私,將《七星聚會陣》更為精妙的變化,以及《履霜破冰掌法》的一些基礎運勁法門,擇人而授,進一步凝聚了人心。全真教上下風氣為之一新。
    然而,表麵的平靜之下,暗流依舊洶湧。
    關於那神秘琴音的猜測,在教中私下流傳,版本各異,卻都指向了那座神秘的古墓。有說是隱居的古墓前輩,有說是某種鎮守古墓的奇門樂器,甚至還有荒誕的傳說,言及古墓中有仙……
    甄誌丙對此不置可否。他比旁人知道得更多一些。係統在琴音事件後,曾有一條短暫的提示:
    【檢測到超高層次精神幹涉力場,蘊含‘清心’、‘破邪’、‘鎮魂’法則碎片。源頭分析:古墓區域。關聯度:高。信息不足,無法進一步判定。】
    法則碎片!精神幹涉!
    這已經超出了普通武學的範疇!
    古墓之中,究竟藏著什麽秘密?是小龍女?還是那未曾露麵過的林朝英侍女?抑或是……其他未知的存在?
    他心中警惕,卻也生出一絲好奇。這條線索,或許與他改變“意難平”的終極目標,有著某種關聯。
    除此之外,霍都及其殘黨雖然暫時銷聲匿跡,但甄誌丙通過崔誌方的情報網絡,隱約察覺到山下鎮甸乃至更遠的江湖中,似乎有暗流在湧動,仿佛在醞釀著更大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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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夜色深沉。
    甄誌丙獨自在演武堂中修煉。寒鐵劍置於膝上,體內第五重的全真內力如同江河奔流,在《金關玉鎖訣》的約束下,愈發凝練厚重。他嚐試著將那一絲得自先天功碎片的“煉精化氣”感悟,融入日常的呼吸吐納之中,雖然進展緩慢,卻也能感覺到自身根基正在被一絲絲地夯實。
    忽然,他心有所感,收功睜眼。
    演武堂的石門被無聲無息地推開一條縫隙,一道嬌健的身影閃了進來,隨即迅速將門掩上。
    來人竟是去而複返的楊過!
    他穿著一身夜行衣,臉上帶著慣有的那幾分不羈與疏離,但眼神卻比往日複雜了許多,看向甄誌丙的目光中,少了些許敵意,多了幾分審視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探究。
    “楊過?”甄誌丙有些意外,緩緩起身,“深夜來訪,有何見教?”
    楊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打量了一下這間奇特的石室,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目光落在甄誌丙膝間的寒鐵劍上,挑眉道:“甄師叔倒是好雅興,大晚上不睡覺,在此練劍。看來這首座之位,坐得頗為愜意?”
    語氣依舊帶著刺,但比起從前,少了幾分針鋒相對。
    甄誌丙不為所動,淡淡道:“職責所在,不敢懈怠。比起楊師侄夜探我全真禁地,倒是規矩得多。”
    楊過嗤笑一聲,也不繞圈子了,直接道:“我來,是有件事想問問你。”他盯著甄誌丙的眼睛,“那日大比,最後那陣琴聲……你可知道是怎麽回事?”
    果然是為了琴音而來。
    甄誌丙心中了然,麵上卻不動聲色:“此事,我也正感疑惑。琴音自古墓方向傳來,楊師侄身為古墓派弟子,難道不知?”
    楊過眉頭緊鎖,臉上露出一絲煩躁:“我自然知道是從古墓來的!但……但我問過姑姑,她隻說不知。”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低沉,“那琴音……很怪。我當時雖不在場,但遠遠聽到,心裏……心裏竟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和……難過。”
    熟悉?難過?
    甄誌丙心中微動。楊過與古墓淵源極深,他的感覺或許並非空穴來風。
    “或許,是古墓中某位前輩留下的機關或者遺音吧。”甄誌丙給出一個合理的猜測。
    楊過卻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茫然:“不像……那琴音,像是有生命一般。”他甩了甩頭,似乎想擺脫這種情緒,重新看向甄誌丙,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甄師叔,我雖不喜你們全真教的一些做派,但那日你擊敗趙誌敬,揭露其勾結霍都的罪行,算是做了件好事。我楊過恩怨分明,此事,我記下了。”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警告:“不過,古墓是我和姑姑的清靜之地,不希望被外人打擾。那琴音之事,你們最好別再深究。否則……”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說完,他不再停留,身形一閃,便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演武堂。
    石門緩緩合上,室內恢複了寂靜。
    甄誌丙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楊過的到來和警告,反而更加證實了那琴音的不凡。古墓的秘密,恐怕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而楊過態度微妙的轉變,也讓他看到了一絲改善與這位未來神雕俠關係的可能。這對他後續的計劃,或許會有幫助。
    他走到窗邊演武堂開有透氣的小窗),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以及夜色盡頭那隱約的山巒輪廓。
    趙誌敬已除,內部暫安。
    但外有霍都及其背後可能的蒙古勢力)虎視眈眈,內有古墓謎團待解。
    山下襄陽的風雲,亦在緩緩匯聚。
    他輕輕撫過寒鐵劍冰涼的劍身。
    3820積分消耗大半,換來了實力的飛躍和局麵的初步打開。
    但前路,依舊漫長且布滿荊棘。
    下一步,是該將目光投向山下了。
    無論是為了積分,為了氣運,還是為了……那些注定要發生的悲劇。
    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也需要……更多的盟友。
    甄誌丙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與決然。
    終南山的夜色,似乎也因此,變得更加深沉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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