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雨欲來
    演武堂內，水聲依舊。
    甄誌丙盤膝而坐，心神卻並未完全沉浸在修煉之中。楊過昨夜突如其來的造訪與警告，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他心中漾開層層漣漪。
    古墓，琴音，法則碎片……這些線索交織在一起，指向一個遠超普通武林紛爭的層麵。他隱隱感覺，自己似乎觸摸到了這個世界更深層次的隱秘。
    但眼下，他還有更迫切的事情需要處理。
    趙誌敬雖已倒台，其黨羽也被清掃大半，但殘餘的影響仍在，教內需要進一步整合，以應對可能卷土重來的霍都，以及……那潛藏在曆史洪流之下，即將席卷而來的蒙古鐵騎。
    他需要更強的力量，也需要更可靠的情報網絡。
    心念一動，係統界麵在腦海中展開。剩餘1020點積分，雖然不算多，但也足以兌換一些關鍵物品。
    他的目光在列表上搜尋，最終鎖定了一項：
    【物品類】：
    《江湖風聞錄》殘卷）  800積分 記載近期江湖重大事件、勢力動向、奇人異事的特殊書籍，內容隨現實更新，具有一定預言性。）
    800積分，價格不菲。但“預言性”三個字，讓他心動。若能提前知曉一些關鍵事件的風向，無論是規避風險，還是謀取先機，都價值無窮。
    略一沉吟，甄誌丙選擇了兌換。
    【消耗積分800點。剩餘積分220點。】
    【《江湖風聞錄》殘卷）已發放至係統空間。】
    一本材質特殊、非絲非帛、觸手溫涼的青色書冊出現在係統空間中。他將其取出，入手頗沉。書冊封麵無字，翻開後，裏麵並非固定文字，而是一片朦朧的光暈，光暈中，有字跡如同流水般緩緩浮現、變換。
    他凝神看去：
    “……北方蒙古諸部大會於斡難河源，推舉鐵木真之孫忽必烈為總帥，厲兵秣馬，南顧之意昭然……”
    “……江湖傳聞，絕情穀現世，穀中藏有可解情花之毒的斷腸草，引得不少癡男怨女前往……”
    “……近日終南山左近，有樵夫見一容貌醜陋之番僧出沒，形跡可疑，疑為霍都麾下之達爾巴……”
    一條條信息流轉，雖然大多語焉不詳，且帶有“傳聞”、“疑似”等字眼，但依舊讓甄誌丙看得心驚肉跳！
    忽必烈成為蒙古總帥！襄陽之戰的陰影又近了一步！
    絕情穀……公孫綠萼……
    達爾巴還在終南山附近徘徊！
    這些信息，有些與他所知的原著劇情吻合，有些則似是而非，更有一些是完全未知的變數！這本《江湖風聞錄》的價值，果然巨大！
    他尤其關注那條關於達爾巴的信息。霍都敗退，達爾巴卻未遠離，他想做什麽？接應同夥？還是另有圖謀？
    合上書冊，光暈斂去，書頁恢複空白。看來需要等待其自行更新，或者……消耗積分主動查詢特定信息？他嚐試了一下，係統提示查詢一次需100積分，目前積分緊張，暫且作罷。
    將《江湖風聞錄》珍重收回係統空間，甄誌丙陷入沉思。
    情報有了，下一步便是行動。
    整合教內力量，需有名正言順的由頭和切實的好處。他如今聲望正隆，又有演武堂和部分功法可以吸引弟子，此事可徐徐圖之。
    而應對霍都殘餘勢力以及可能到來的更大風暴，則需要更強的個人實力和更有效的手段。
    他看了一眼剩餘的220積分，暫時不足以兌換質變性的物品或功法。那麽，隻能在現有基礎上挖掘潛力。
    《履霜破冰掌法》登堂入室，《全真劍法》精通，《金雁功》熟練，內力第五重……這些是他目前的根基。
    或許，可以在“運用”二字上多做文章。
    他想到了那日大比，將履霜破冰掌的陰寒內力融入劍招，效果出奇的好。能否更進一步？將掌法的運勁法門，更深層次地與劍法結合？甚至……嚐試將《金關玉鎖訣》的固鎖精氣法門，運用到實戰之中，增強招式的持久力與爆發力？
    想到便做。
    接下來的幾日，甄誌丙幾乎足不出戶，全身心沉浸在演武堂中，進行著各種大膽的嚐試與融合。
    時而以掌代劍，施展劍招，陰寒掌力吞吐不定。
    時而將金關玉鎖訣的部分心法用於內力瞬間爆發，使得劍招威力陡增，但對經脈負荷也更大。
    更多時候，則是反複錘煉內力在劍法與掌法之間轉換的流暢度，追求那種圓轉如意、心到力至的境界。
    這個過程並非一帆風順，內力岔道、經脈脹痛時有發生，若非他內力精純，根基紮實，又有係統丹藥輔助，恐怕早已受傷。但也正是在這種不斷的試錯與調整中，他對自身武功的理解越發深刻，運用起來也越發得心應手。
    這一日，他正在嚐試將一股極度凝練的履霜破冰掌力，壓縮於寒鐵劍尖，意圖形成類似“劍氣”的效果，雖遠不能及真正的劍氣外放，但若能成功，刺擊威力必將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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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全神貫注，內力運轉到極致，劍尖寒芒吞吐不定之時——
    “甄師叔！甄師叔！”
    演武堂外傳來祁誌誠略顯焦急的呼喊聲，打斷了他的修煉。
    甄誌丙眉頭微皺，緩緩收功，劍尖寒芒散去。他打開石門，隻見祁誌誠氣喘籲籲地站在外麵，臉上帶著緊張之色。
    “何事如此驚慌？”
    “師叔，方才……方才在山下巡哨的弟子傳回消息，說……說看到古墓派那位龍姑娘，獨自一人下了山，往……往鎮甸方向去了！”祁誌誠急聲道，“而且，據鎮中眼線回報，那幾個蒙古番僧，包括達爾巴在內，似乎也得到了消息，正在往龍姑娘可能經過的路線集結！”
    小龍女下山了？！達爾巴意圖不軌！
    甄誌丙心中猛地一沉！
    原著中，似乎並無此節？是因為他的介入產生了蝴蝶效應？還是《江湖風聞錄》預示的變數？
    無論如何，絕不能讓她落入達爾巴之手！
    “消息確鑿？”甄誌丙沉聲問道，語氣中已帶上了殺意。
    “應該無誤！李師兄和王師兄已經帶著幾個機靈的師弟先趕過去了，讓我立刻來稟報師叔！”
    “好！我知道了！”甄誌丙不再猶豫，轉身拿起寒鐵劍，“你留守教中，若有變故，立刻稟報掌門和各位師叔祖！”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金雁功全力施展，已如一道青煙般掠出演武堂，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後山小徑之中。
    祁誌誠看著甄誌丙消失的方向，用力握了握拳，轉身飛快地向重陽宮跑去。
    山風撲麵，帶著草木的清新，卻吹不散甄誌丙心頭的緊迫。
    小龍女為何突然下山？是去尋找楊過？還是因為古墓中發生了什麽？
    達爾巴等人集結，目標明確，定然是霍都賊心不死，想要擒拿小龍女，以此要挾古墓派，或者……對付楊過？
    無論哪種可能，他都絕不能坐視！
    他將金雁功催穀到極致，身形在崎嶇的山路上化作一道模糊的殘影，速度之快，遠超平常。體內第五重的內力奔騰流轉，與寒鐵劍的冰寒之氣隱隱呼應，《履霜破冰掌法》的陰寒內息也在經脈中蓄勢待發。
    他一邊疾馳，一邊飛速思考著對策。
    達爾巴武功高強，力大無窮，硬拚絕非上策。必須智取，或者……利用環境、時機。
    他的腦海中，迅速勾勒出山下鎮甸周圍的地形圖，判斷著小龍女最可能選擇的路線，以及達爾巴等人可能設伏的地點。
    《江湖風聞錄》中關於達爾巴行蹤的信息，此刻成了關鍵。
    終南山下，密林官道交錯。
    一場圍繞著古墓仙子的暗湧，即將爆發。
    而甄誌丙，正以最快的速度，切入這命運的漩渦中心。
    他的眼神冰冷而堅定。
    這一次，他不僅要救下小龍女，或許……還要讓達爾巴這蒙古番僧，永遠留在終南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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