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的手指在青銅殘片上輕輕摩挲，海風裹挾著鹹濕的氣息從“探海號”的舷窗鑽進來。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投在艙壁上那些泛黃的航海圖上。
    “這個符號……”他喃喃自語，指尖停在一片銅鏽斑駁的紋路上。
    三個月前在南海宋代沉船中發現的三塊青銅殘片，此刻在燈光下泛著幽綠的光。殘片上蝕刻著北鬥七星的圖案，但第七顆“搖光”的位置卻偏離了現代星圖整整七度。
    林珊端著兩杯咖啡走進實驗室，長發被海風吹得微微揚起。
    “還在研究那幾塊青銅片？”她將馬克杯放在程遠手邊，杯底與金屬台麵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程遠抬頭，看見她白大褂領口別著的那枚珊瑚胸針——那是上個月她生日時自己送的禮物。
    “你看這裏。”程遠拉過林珊的手腕，她皮膚上淡淡的茉莉香氣混著咖啡的苦澀縈繞在鼻尖。
    “商周時期的北鬥位置應該更接近北天極，但這塊殘片的刻痕顯示……”他的鉛筆在圖紙上劃出一道弧線，“當時的水手可能用某種修正值來校準方位。”
    林珊俯身時發絲垂落，掃過程遠的手背。
    她突然指向殘片邊緣：“這裏有個凹槽！”放大鏡下，青銅邊緣呈現出規則的鋸齒狀，像是某種精密儀器的組件。
    程遠猛地站起，膝蓋撞到桌角也渾然不覺。他奔向資料櫃，嘩啦啦翻出一疊泛黃的文獻。
    “《周禮·夏官》記載的‘挈壺’水鍾……李詡在《戒庵漫筆》裏提到的‘周髀算尺’……”他的聲音因興奮而顫抖，“這可能是迄今發現最早的航海計算器！”
    甲板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船長鄭海峰推門而入，絡腮胡上還掛著海鹽結晶：“程博士，聲呐發現新目標！”
    他遞來的平板電腦上，一個梭形陰影靜靜躺在海底斷崖邊緣，輪廓清晰得不像自然形成物。
    潛水器“蛟龍”號緩緩沉入幽藍。程遠透過觀察窗，看見成群的金槍魚從舷窗外掠過，它們的鱗片反射著探照燈的光，像一串流動的星辰。
    深度計顯示他們已經下潛到120米，水溫驟降至11攝氏度。
    “注意右側斷層。”耳機裏傳來林珊的聲音。
    程遠轉頭，一道陡峭的海底斷崖赫然出現，崖壁上附著著色彩斑斕的珊瑚群。就在斷層轉折處，半截桅杆斜插在沉積層中，纏滿了深紅色的柳珊瑚。
    鄭海峰操縱機械臂輕輕拂去沉積物，木屑在光束中緩緩飄散。
    突然，一塊刻滿符號的石板暴露出來——那是與青銅殘片完全一致的星象圖！程遠的心跳加速，他注意到石板中央凹陷處的形狀，恰好能容納他們發現的青銅組件。
    “全體注意，洋流變化！”監測員的聲音突然切入通訊頻道。
    潛水器劇烈搖晃起來，程遠看見無數銀亮的氣泡從斷崖底部噴湧而出。在翻騰的泡沫間，他隱約瞥見崖壁裂開一道縫隙，裏麵閃爍著金屬的冷光。
    林珊突然抓住程遠的手臂：“那裏麵……有東西在發光！”
    她的指甲幾乎掐進他的潛水服。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程遠看見裂縫深處排列著七盞青銅燈盞，即便在深海中依然泛著詭異的青光。
    實驗室裏，七塊青銅組件在防彈玻璃罩中排列成北鬥七星形狀。
    程遠用鑷子輕輕撥動“天樞”位置的組件，它發出清脆的哢嗒聲，整個裝置突然旋轉了十五度角。
    “果然如此！”林珊的驚呼帶著回音。她正在操作3d掃描儀，屏幕上顯示出組件內部的複雜齒輪結構。
    “每個節點都能獨立轉動，通過榫卯咬合傳遞角度……”她的指尖在鍵盤上飛舞，“這根本是台機械計算機！”
    程遠突然想起什麽，從保險櫃取出一卷竹簡。
    這是上個月在西沙群島古廟遺址發現的《航海占驗》，此刻在紫外線下顯現出隱藏的朱砂批注：“鬥柄東指，海若開道；七曜連珠，龍宮現世。”
    窗外暴雨驟至，雨點砸在舷窗上像無數敲擊的鼓點。
    程遠的手指懸停在青銅裝置上方，心跳聲在耳膜裏轟鳴。
    他深吸一口氣，將“搖光”組件向右轉動七度——正好是他們發現的星圖偏差值。
    “哢—哢—哢”，一連串機關運轉的聲音響起。
    七塊青銅組件同時亮起幽藍的微光，在桌麵上投射出一幅完整的星圖。
    更驚人的是，光點之間出現了細如發絲的金線，勾勒出一條蜿蜒的航線，終點指向南海某處無名礁盤。
    林珊的呼吸噴在程遠頸側：“這就是……周代的‘天文導航儀’？”她的聲音輕得像是怕驚動沉睡三千年的幽靈。
    “探海號”在浪濤中劇烈顛簸。
    雷達屏幕上，台風“白鹿”的紅色旋渦正在逼近。程遠攥緊欄杆，看著甲板上忙碌的身影——科考隊員們在暴雨中固定設備，像一群與海神搏鬥的螞蟻。
    “必須現在下潛！”程遠抹去臉上的雨水，“等台風過去，洋流會改變海底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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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吼聲幾乎被風聲撕碎。鄭海峰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你瘋了？現在下水等於自殺！”
    一道閃電劈開烏雲，照亮了林珊蒼白的臉。她默默遞來一個防水袋，裏麵裝著青銅組件的複製品。
    “我改進了定位程序，”她的聲音在風雨中飄搖，“聲呐會引導你們直達裂縫。”
    潛水艙內，程遠檢查著氧氣讀數。林珊突然塞給他一個紅繩係著的小布袋：“南海龍王廟的平安符。”
    她的眼睛在應急燈下亮得驚人，“我等你回來……”後半句話被密封艙門的巨響切斷。
    下潛過程像墜入噩夢。強勁的暗流把潛水器像玩具般拋擲，程遠看見儀表盤上的深度數字瘋狂跳動。
    當探照燈終於照見那道裂縫時，所有人心跳都停滯了——裂縫擴大了十倍，露出半截青銅鑄造的……龍頭？
    機械臂剛觸碰到龍首，整片海床突然震動起來。
    無數氣泡從裂縫噴湧而出，裹挾著泥沙、貝殼和……金光閃閃的物件？程遠瞪大眼睛，看清那竟是一枚枚鑄有星象紋的金幣，正隨著渦流旋轉上升，在探照燈下形成一條璀璨的星河。
    “快看裂縫底部！”
    聲呐員的聲音因震驚而變調。程遠調整攝像機焦距，鏡頭穿透渾濁的海水，捕捉到令他血液凝固的畫麵。
    ——裂縫深處，靜靜躺著一艘青銅鑄造的巨艦，艦首龍紋與他們發現的組件紋路如出一轍……
    潛水器在暗流中劇烈震顫，程遠的太陽穴隨著金屬外殼的嗡鳴突突跳動。聲呐屏幕上，那艘青銅巨艦的輪廓在泥沙翻湧間若隱若現，艦身附著的藤壺與珊瑚竟呈現出北鬥七星的排列。他突然想起資料中“周人以星象鑄舟，納天地於艙槨”的記載，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右舷發現銘文！”林珊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帶著電流雜音。
    機械臂的探照燈掃過艦艏，青綠色鏽跡下，蝌蚪狀的銘文蜿蜒如活物。程遠將平板電腦貼近觀察窗，《周禮》中記載的“旗章之製”在腦海中翻湧——那些交錯的雲雷紋間，分明藏著“天官家宰”的徽記，這意味著這艘船極有可能與西周王室直接相關。
    海底突然亮起幽藍磷光，成千上萬的發光水母從艦體縫隙遊出，在水中拚湊出旋轉的星圖。
    程遠手腕上的貝殼手鏈再度發燙，與青銅組件產生的共鳴震得他耳鳴。他看見林珊在水麵支援船的監控畫麵裏，正瘋狂敲擊鍵盤，蒼白的臉上映著數據流的冷光。
    “磁場強度突破臨界值！”林珊的尖叫刺破通訊頻道，“所有電子設備正在......”話音戛然而止，潛水器的儀表盤瞬間熄滅，僅剩應急燈的紅光在艙內搖曳。
    程遠摸索著啟動備用電源，黑暗中，他聽見某種類似齒輪轉動的聲響從青銅巨艦深處傳來，頻率與心跳逐漸同步。
    當備用電源亮起時，程遠幾乎不敢呼吸。青銅巨艦的主艙門不知何時已經洞開，內部射出的光芒竟呈現出七彩色澤。
    他操縱機械臂采集空氣樣本，分析儀顯示艙內氧氣含量維持在21——這在沉睡三千年的沉船中堪稱奇跡。
    “程遠，檢測到青銅器表麵存在放射性物質！”林珊的聲音帶著哭腔，“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同位素，半衰期......可能超過五千年。”
    程遠卻被艙門內側的浮雕吸引：畫麵中，周公旦手持刻滿星象的算尺，指向一艘漂浮在銀河中的舟船，船帆上的紋樣與他們發現的青銅組件如出一轍。
    他小心翼翼地將複製品嵌入浮雕凹槽，整艘巨艦突然發出鍾鳴般的震顫。
    船艙頂部的藻井緩緩打開，露出一套由二十八宿青銅構件組成的渾天儀。當北鬥七星位置的組件被激活時，渾天儀投射出全息星圖，與他們在實驗室複原的導航係統完全重合，卻多了標注著“歸墟”的神秘坐標。
    林珊突然發來緊急視頻通訊，她的白大褂沾滿咖啡漬，眼神卻亮得驚人：“我破解了竹簡批注的加密算法！‘七曜連珠’不是天文現象，而是指七件青銅組件與北鬥七星的共振頻率！”她身後的電腦屏幕上，複雜的聲波圖譜正在瘋狂跳動，“當頻率達到1420hz，海底的......”畫麵突然扭曲成雪花屏。
    海麵的台風“白鹿”化作吞噬一切的黑色漩渦，“探海號”在浪尖上如枯葉般飄搖。鄭海峰死死扳著舵輪，鹹腥的海水灌進駕駛艙。
    他望著雷達屏幕上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光點——正是程遠所在的潛水器發出的緊急信號，而光點周圍，數以百計的不明物體正呈星陣狀逼近。
    潛水器內，程遠將最後一塊青銅組件嵌入渾天儀。
    整艘巨艦開始下沉，艦體表麵的龍紋竟滲出金色液體，在海水中勾勒出西周時期的疆域圖。當頻率達到1420hz的瞬間，海底裂開深淵，無數發光的玉簡從裂縫中升起，每片玉簡都刻著不同的星象密碼。
    “林珊！啟動聲波定位！”程遠嘶吼著將數據傳輸給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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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訊恢複的刹那，他看見林珊站在甲板上，暴雨將她的長發貼在臉上，卻固執地操作著儀器。她突然舉起一張泛黃的帛書，上麵用朱砂畫著與海底渾天儀相同的星圖，邊緣寫著“以算尺量天，以龍骨定海”。
    青銅巨艦在漩渦中轟然解體，化作萬千青銅碎片。
    程遠在失去意識前，看見林珊將珊瑚胸針拋入海中，胸針的紅光與玉簡的金光交織，在台風眼形成一道光柱。當他再度睜眼時，發現自己躺在醫療艙，
    窗外是劫後餘生的晴空，而林珊正握著那卷破譯的帛書，上麵新增的批注在陽光下閃爍：“周髀算尺現，歸墟之門開。”
    此刻，在太平洋深處的某個未知海域，被光柱照亮的海底斷崖下，真正的歸墟秘境正緩緩展露真容。
    無數青銅算尺懸浮在發光水母群中，組成巨大的星象矩陣，而矩陣中央，一座刻滿《周髀算經》全文的石碑正在等待著下一批探尋者。程遠撫摸著手腕上被灼傷的北鬥形疤痕，知道這場跨越三千年的航海謎題，才剛剛揭開冰山一角。
    程遠從醫療艙的病床上坐起，傷口的疼痛讓他微微皺眉。林珊坐在一旁，手中捧著那卷破譯的帛書，目光專注而深邃。窗外，陽光灑在平靜的海麵上，波光粼粼，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但程遠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程遠，你看這個。”林珊將帛書遞到他麵前，手指輕輕點在新增的批注上，“歸墟之門開，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
    程遠接過帛書，仔細端詳著上麵的文字，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海底那艘神秘的青銅巨艦和奇異的星象矩陣。“歸墟”這個詞，他在古籍中多次讀到過。傳說歸墟是海中的無底深淵，是天下河水的匯聚之處，也是通往神秘世界的門戶。難道他們苦苦追尋的，真的是這樣一個超越想象的存在？
    科考船緩緩駛向新的坐標，沿途的海水呈現出詭異的深藍色，仿佛一塊巨大的藍寶石。程遠站在甲板上，望著遠方，海風拂過他的臉龐，帶來一絲鹹澀的氣息。突然，他的貝殼手鏈再次發燙，發出微弱的光芒，指向船的正前方。
    “前方發現異常磁場波動！”船員的喊聲打破了平靜。程遠立刻回到駕駛艙，看著雷達屏幕上出現的巨大旋渦狀圖案。那圖案不斷旋轉，仿佛一個巨大的黑洞，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進去。
    潛水器再次入水，這一次，程遠和林珊都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隨著深度的增加，周圍的海水變得越來越暗，隻有探照燈的光芒照亮前方的道路。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芒閃過，他們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石門，上麵刻滿了複雜的星象和符文。石門上方，赫然寫著“歸墟之門”四個大字，字體古樸而神秘，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這就是歸墟之門？”林珊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敬畏。
    程遠沒有回答，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石門，試圖尋找開啟它的方法。他發現石門兩側各有一個凹槽，形狀與他們手中的青銅組件極為相似。他將青銅組件放入凹槽，瞬間，石門發出一陣轟鳴，開始緩緩打開。
    石門打開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將潛水器猛地吸入其中。程遠和林珊隻覺得眼前一片眩暈，等他們再次看清周圍的景象時，被眼前的畫麵驚呆了。這裏是一個巨大的海底宮殿，四周的牆壁上鑲嵌著無數發光的珍珠，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同白晝。宮殿中央，矗立著一座高大的祭壇，祭壇上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青銅羅盤，羅盤上的指針瘋狂旋轉，指向不同的方向。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林珊喃喃自語道。
    程遠緩緩走向祭壇，他注意到祭壇周圍散落著一些玉簡，上麵刻著一些奇怪的文字和圖案。他撿起一片玉簡，放在顯微鏡下觀察，發現這些文字和他們之前在海底巨艦上看到的銘文屬於同一種體係。經過一番努力，他終於破譯了玉簡上的內容。
    原來，歸墟之門是西周時期的一個神秘組織為了尋找傳說中的“天海之秘”而建造的。這個組織掌握著先進的航海技術和天文知識，他們相信在歸墟的深處，隱藏著能夠改變世界的力量。為了守護這個秘密，他們設置了重重機關和謎題，隻有真正了解古代航海知識和星象奧秘的人，才能打開歸墟之門。
    正當程遠和林珊沉浸在震驚和興奮中時，突然，宮殿內的燈光開始閃爍，祭壇上的青銅羅盤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一股神秘的力量從羅盤中心湧出，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人臉虛影。
    “外來者，你們為何闖入這裏？”虛影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程遠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是考古學家，為了探尋古代航海文明的奧秘而來。”
    虛影沉默了片刻，說道：“考古學家？哼，無論你們的目的是什麽，既然進入了這裏，就別想輕易離開。歸墟之門的秘密，絕不能被外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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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宮殿內的牆壁上突然射出無數利箭，向程遠和林珊射來。他們急忙躲避，驚險地避開了利箭的攻擊。但這隻是開始，更多的機關和陷阱接連啟動，整個宮殿變得危機四伏。
    程遠和林珊相互配合，憑借著豐富的考古經驗和智慧，艱難地破解著一個又一個機關。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感情也在不斷升溫，彼此之間的信任和依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終於，他們來到了青銅羅盤前。程遠發現羅盤中心有一個小孔，形狀與他們手中的玉玦正好吻合。他將玉玦放入小孔，羅盤頓時停止了旋轉，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一個神秘的通道緩緩顯現。
    “這難道就是通往天海之秘的通道？”林珊問道。
    程遠握緊林珊的手，說道：“無論前方是什麽，我們一起麵對。”
    兩人走進通道，通道內一片漆黑，隻有腳下的石板發出微弱的光芒，指引著他們前進的方向。隨著不斷深入，他們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前方召喚，那是一種神秘而古老的力量，仿佛來自宇宙的深處。
    在通道的盡頭，他們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水晶球，水晶球內，無數的星辰和海洋在旋轉，呈現出一幅壯麗而神秘的景象。水晶球周圍，漂浮著一些古老的文獻和器物，這些文獻和器物上，記載著關於古代航海文明的終極秘密，以及歸墟深處那股神秘力量的真相。
    程遠和林珊知道，他們即將揭開一個足以震撼世界的秘密，但同時，他們也麵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歸墟之門後的世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危險和機遇？他們又能否守護住這個秘密，讓古代航海文明的智慧得以傳承？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但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未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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