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物流峰會結束後的第三天，陳凡的辦公室被各種合作意向書堆成了小山。他穿著件印著菠蘿蜜的花襯衫，翹著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手裏把玩著蘇晴剛給他買的紫砂茶杯——說是獎勵他反殺王胖子，實則是嫌他之前用的搪瓷缸子太掉價。
    “禦姐，你看這筆，城南物流的五百萬訂單，預付款都打過來了。”陳凡把手機遞過去，屏幕上的到賬信息閃著紅光，“還有城東那個，要十套智能分揀設備，說要跟恒通物流比著來。”
    蘇晴正低頭核對芯片采購合同，聞言抬頭瞪了他一眼：“把你的腿放下來，像個老板樣。這些都是小單子，真正的大生意在後麵。”她從抽屜裏拿出一份燙金文件，“東南亞‘安達物流’的合作意向書，他們老板阿猜下周來江城，要訂三十套智能倉儲設備，總金額一點二億。”
    “一點二億？”陳凡猛地坐直，差點把紫砂茶杯摔在地上，“這阿猜是財神爺轉世啊？趕緊給我說說，怎麽搭上的線？”
    “上次你讓我做周邊市場調研，我發現東南亞物流行業正在升級，安達物流是當地龍頭，一直在找靠譜的智能設備廠家。”蘇晴喝了口咖啡，“我托在東南亞做外貿的朋友牽線，把我們給恒通做的設備案例發過去，阿猜看完直接拍板要來談。”
    陳凡搓著手繞著辦公桌轉圈，菠蘿蜜花襯衫在陽光下晃得人眼暈：“這可是咱們第一筆跨國訂單，必須拿下！小雪雪那邊設備能跟上嗎？芯片到貨了沒？”
    “芯片昨天剛到，李雪正帶著人調試生產線。”蘇晴站起身，“我已經跟她打過招呼，優先生產安達的訂單。不過阿猜是泰國人，信仰佛教，注重禮儀，你跟他談判的時候，別再耍你那套‘美女戰術’，尤其是別提‘菠蘿蜜’——他們覺得這東西是祭祀用的，隨便印在衣服上不尊重。”
    “懂了懂了，”陳凡立刻拽了拽襯衫領口，“我明天就換件正經的，印點蓮花什麽的。對了，曉燕呢？讓她做點泰國菜，提前練練手，阿猜來了也好露一手。”
    話音剛落，林曉燕抱著一摞文件走進來，臉上沾著點麵粉：“陳總，你說的泰國菜我查了，冬陰功湯、菠蘿飯都不難，就是香茅得去進口超市買。還有，林夢瑤姐讓我把這個給你，是巨象互娛的最新動向。”
    陳凡接過文件，林夢瑤的AI係統追蹤到，王胖子雖然被警方調查，但他的侄子王磊接手了巨象的殘餘業務，最近頻繁跟東南亞的一些灰色勢力接觸。“這王胖子是不甘心啊。”陳凡冷笑一聲，“夢瑤有沒有查到他們具體要幹什麽？”
    “暫時沒查到具體動作，但他們跟一個叫‘黑鯊’的海盜團夥有資金往來。”林曉燕補充道，“夢瑤姐說，咱們的設備要出口，走的是南海航線，得提前做好安保準備。”
    蘇晴皺起眉：“我聯係一下航運公司，讓他們安排武裝安保人員隨船。陳凡，你跟阿猜談判的時候，也別提巨象的事，免得影響合作。”
    一周後，江城國際機場。陳凡果然換了件印著淡紫色蓮花的襯衫，搭配黑色西褲，雖然還是有點不倫不類，但比之前的花椰菜款正經多了。他舉著寫著“阿猜先生”的牌子，踮著腳在出口處張望，嘴裏還念叨：“財神爺可千萬別認錯人。”
    一個穿著白色唐裝、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個保鏢，手裏提著一個精致的佛龕。陳凡眼睛一亮，立刻迎上去，雙手合十：“薩瓦迪卡，阿猜老板，我是陳凡，創世工業的老板。”
    阿猜也雙手合十還禮，中文說得還算流利：“陳總，久仰大名。我在泰國就聽說，你用三千萬的訂單，把對手打得落花流水。”
    “都是小打小鬧，”陳凡笑著引路，“阿猜老板，我特意讓我們食堂的曉燕妹妹準備了泰國菜，咱們先去公司嚐嚐，再看設備怎麽樣？”
    到了公司食堂，林曉燕已經擺好了一桌菜：金黃的菠蘿飯、酸辣的冬陰功湯、噴香的炭烤豬頸肉。阿猜拿起勺子嚐了一口冬陰功湯，眼睛一亮：“味道很正宗，比曼穀的餐廳還好吃。”
    “曉燕妹妹可是查了三天食譜，”陳凡趁機拍了拍林曉燕的肩膀，“我們公司的人都靠譜，設備更靠譜。一會兒我帶你去倉庫看，我們的智能倉儲設備，用的是進口芯片，承重1200公斤，故障率低於0.3%，而且針對東南亞的潮濕氣候，我們特意做了防鏽處理，比歐洲的設備還耐用。”
    阿猜放下勺子，嚴肅起來：“陳總，我這次來，不僅是買設備，更想跟你們合作建一條‘東南亞智能物流專線’。安達物流在泰國、馬來西亞、越南都有倉庫，要是能用上你們的設備，效率能提高三倍。”
    陳凡心裏咯噔一下，這可是比單純賣設備大得多的生意。他立刻收起嬉皮笑臉：“阿猜老板，你的意思是，我們出技術，你出場地和渠道，聯合運營？”
    “沒錯。”阿猜從包裏拿出一份計劃書，“我預算五個億，先在曼穀建一個示範倉，要是效果好，再在其他國家推廣。不過我有個要求，設備必須在一個月內交付，我要趕在東南亞物流峰會前投入使用。”
    “一個月？”陳凡皺了皺眉，三十套設備正常生產需要四十天，而且還要做防鏽處理，時間有點緊。
    蘇晴立刻接過話：“阿猜老板，一個月沒問題。我們可以加開兩條生產線，24小時輪班生產，保證按時交付。不過運費和關稅方麵，需要你們承擔。”
    “沒問題。”阿猜爽快地答應，“隻要設備好用，錢不是問題。”
    下午，阿猜在倉庫看完設備演示，當場簽了合同，預付了四千萬定金。送走阿猜後，陳凡抱著蘇晴轉了個圈：“禦姐，你太牛了！五個億的合作，咱們這是要衝出江城，走向東南亞啊！”
    蘇晴笑著推開他：“別得意忘形，一個月交付三十套設備，壓力很大。李雪那邊已經開始安排加班了，你也別天天耍嘴皮子，去倉庫盯著點。”
    陳凡立刻收斂笑容，抓起外套就往倉庫跑。倉庫裏，李雪正穿著工作服，戴著安全帽，跟技術員們講解設備的防鏽處理細節。她的頭發被汗水打濕，貼在額頭上，臉上沾著點油汙，卻透著一股專注的美。
    “小雪雪，辛苦啦！”陳凡遞過去一瓶冰可樂，“阿猜的訂單搞定了，五個億的合作，咱們公司要發大財了。”
    李雪接過可樂，擰開喝了一口：“別光說好聽的，一個月交付三十套，芯片夠不夠用？我算了一下，一套設備需要八片進口芯片，三十套就是兩百四十片，咱們庫存隻有兩百片，還差四十片。”
    “芯片的事我來搞定。”陳凡拍著胸脯，“我現在就給芯片廠家打電話，讓他們緊急調貨，三天內必須送到。”
    他掏出手機，剛撥通芯片廠家的電話，林夢瑤就跑了進來，臉色凝重：“陳總，不好了，巨象的王磊跟黑鯊海盜聯係頻繁，他們查了我們的航運路線，好像要對我們的設備船動手。”
    陳凡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看著倉庫裏正在生產的設備，心裏一沉。這三十套設備是公司走向東南亞的敲門磚，要是出了問題，不僅賠不起違約金，還會徹底失去阿猜的信任。
    “夢瑤，把黑鯊海盜的資料發給我，還有我們的航運路線，標出來最危險的路段。”陳凡的眼神變得堅定，“蘇晴姐，你聯係航運公司，加錢也要找最靠譜的安保團隊，最好是有軍方背景的。李雪，設備生產必須加快，我們要提前三天裝船，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