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廠家的緊急調貨在第三天準時送達，四十片進口芯片被小心翼翼地搬進倉庫時，李雪終於鬆了口氣。她已經在倉庫待了三天三夜，眼睛裏布滿血絲，下巴上冒出了點胡茬——為了方便加班，她幹脆剪了短發，倒顯得英氣十足。
    “小雪雪，趕緊去休息會兒，這裏有我盯著。”陳凡遞過去一件幹淨的外套，“你再這麽熬下去，就成‘小老頭’了，以後怎麽找男朋友？”
    李雪白了他一眼，接過外套卻沒動：“設備的防鏽塗層剛噴完，要等四個小時才能固化，我得盯著。你去跟蘇晴姐對接航運的事，安保人員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陳凡坐在旁邊的紙箱上，“是‘遠洋安保’的團隊，隊長是退伍特種兵，帶過十年兵，手裏有槍證，隨船還有五名隊員，配備了***和防彈衣。航運公司也說了，走的是國際航線，遇到海盜可以直接開火。”
    “那就好。”李雪蹲下來，摸了摸設備的金屬外殼，“這是我們第一次做跨國訂單，不能出任何差錯。我給每套設備都裝了定位係統，就算船出了問題，也能找到設備的位置。”
    陳凡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心裏暖暖的。他知道，李雪雖然平時對他凶巴巴的，但在工作上從來都是拚盡全力。“小雪雪，等這筆訂單完成，我給你漲工資，再給你放一個月假，去泰國旅遊，費用公司全包。”
    “誰要你的假，”李雪站起身，“趕緊去幹活，別在這裏偷懶。對了，林曉燕熬了綠豆湯，在辦公室冰箱裏，記得給蘇晴姐送過去，她這幾天也沒睡好。”
    陳凡拎著綠豆湯走進蘇晴的辦公室時，她正趴在桌子上睡覺，頭發散落在文件上，眉頭微微皺著，像是在做什麽煩心事。陳凡輕輕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剛要轉身，蘇晴就醒了。
    “設備怎麽樣了？”她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點沙啞。
    “都在趕工，提前三天裝船沒問題。”陳凡把綠豆湯放在她麵前，“曉燕熬的，清熱解暑，快喝點。”
    蘇晴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她看著陳凡：“航運公司那邊確認了，下周三裝船，船名叫‘遠航號’，從江城港出發，預計七天後到達曼穀港。安保團隊已經提前登船檢查過，沒有問題。”
    “那就好。”陳凡坐在對麵的椅子上，“夢瑤那邊有沒有黑鯊海盜的新動向？”
    “暫時沒有，”蘇晴放下碗，“不過王磊最近從巨象的賬戶上轉走了兩百萬，去向不明，很可能是給海盜的定金。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我已經讓夢瑤24小時監控他們的通訊。”
    接下來的幾天，公司上下都進入了衝刺狀態。林曉燕每天變著花樣給加班的員工做夜宵，從紅燒肉到小龍蝦，再到各種湯品，保證大家吃飽喝足。林夢瑤則守在電腦前，眼睛都不眨地盯著AI監控係統，生怕錯過任何異常信號。蘇晴每天跑航運公司和海關，辦理各種出口手續，高跟鞋都跑斷了一雙。
    陳凡更是成了“救火隊員”，一會兒去倉庫幫李雪搬零件，一會兒去辦公室幫蘇晴整理文件，一會兒又去食堂給林曉燕打下手。他那件蓮花襯衫早就沾滿了油汙，變成了“灰色蓮花”，卻一點也不在意，每天還是樂嗬嗬的，給大家打氣。
    “兄弟們，再加把勁！”在倉庫的動員會上，陳凡站在箱子上，舉著一個搪瓷缸子，“這單幹完，每個人發兩萬獎金，去泰國旅遊的費用公司全包！到時候我帶你們去看人妖，不對，是看風景！”
    員工們哄堂大笑，疲憊感也消散了不少。一個年輕的技術員喊道：“陳總，你可得說話算話，我還沒出過國呢！”
    “絕對算話！”陳凡拍著胸脯，“我陳凡雖然穿得隨便，但從不騙自己人。等我們的東南亞專線建起來，大家都是公司的功臣，到時候股份、獎金少不了！”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三十套智能倉儲設備終於在周日提前完成。當最後一套設備被貼上“創世工業”的標簽時，倉庫裏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李雪再也撐不住，靠在牆上睡著了，嘴角還帶著笑容。
    陳凡輕輕把她抱到旁邊的休息室，蓋上毯子，然後轉身去了蘇晴的辦公室。蘇晴正在核對最後的裝船清單，看到他進來，遞過去一份文件：“這是設備的驗收報告和出口許可證，都辦妥了。明天一早，設備就可以運到港口裝船。”
    “辛苦你了，禦姐。”陳凡坐在她身邊，“這幾天你瘦了好多，等這單結束，我陪你去買新衣服，隨便挑。”
    蘇晴笑了笑，眼睛裏帶著血絲：“你還記得上次說要給我買限量款包嗎？這次可得兌現。”
    “必須兌現！”陳凡掏出手機，“我現在就給你訂，想要哪個牌子？香奈兒還是愛馬仕？”
    “先不急，”蘇晴按住他的手，“等設備安全運到曼穀再說。對了，阿猜會親自去曼穀港接貨，他讓我們派個人隨船過去，負責設備的安裝調試。”
    “我去吧。”陳凡立刻說，“這是咱們的第一筆跨國訂單，我親自去比較放心，順便看看曼穀的市場，為後續的合作打基礎。”
    蘇晴點了點頭：“也好，你去的話，我比較放心。不過你要注意安全，帶上安保隊長一起，別單獨行動。”
    第二天一早，江城港一片繁忙。三十套智能設備被大型起重機一一吊上“遠航號”貨輪，金屬外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陳凡穿著一件新的花襯衫，這次印的是海鷗，搭配牛仔褲和運動鞋，背著一個雙肩包，像個要去旅遊的大學生。
    “蘇晴姐，我走了，公司的事就交給你了。”陳凡擁抱了一下蘇晴，“夢瑤要是發現巨象有異常，立刻給我打電話。”
    “放心吧，”蘇晴幫他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注意安全，有事別硬扛，及時聯係我們。”
    李雪遞過來一個黑色的箱子：“這裏麵是設備的調試工具和備用零件，還有我給你做的智能手環，能定位、能報警，還能檢測你的心率，要是遇到危險，按側麵的紅色按鈕就行。”
    “還是小雪雪最貼心。”陳凡接過箱子，在她臉上捏了一下，“等我回來，給你帶泰國的榴蓮糖。”
    林曉燕抱著一個保溫桶跑過來：“陳總，這是我給你做的茶葉蛋和三明治，船上的飯不好吃，你餓了就吃點。”
    陳凡接過保溫桶，心裏暖暖的。他回頭看了看站在碼頭的三個女人，揮了揮手：“我走了，等我的好消息！”
    “遠航號”緩緩駛離港口，陳凡站在甲板上，看著江城的輪廓越來越小，心裏充滿了期待。他知道，這次的曼穀之行，不僅是為了交付設備，更是為了公司的未來。但他不知道的是，王磊和黑鯊海盜已經在南海的某個海域，布下了一張針對他的大網，一場驚心動魄的海上危機，即將爆發。
    船駛離港口三個小時後，林夢瑤的電話打了過來，聲音急促：“陳總，不好了！王磊的賬戶又轉出去一百萬，黑鯊海盜的船已經離開了他們的老巢，朝著你的航線駛去了！”
    陳凡的笑容瞬間消失，他握緊了手裏的智能手環，眼神變得銳利：“知道了，夢瑤。把黑鯊海盜船的型號和位置發給我，還有，立刻聯係遠洋安保的總部，讓他們派支援船過來。”
    掛了電話，陳凡立刻去找安保隊長趙剛。趙剛正在甲板上檢查武器，看到陳凡過來，立刻站直身體：“陳總，有什麽吩咐？”
    “黑鯊海盜要來了，”陳凡直接說，“他們的船應該在我們前方五十海裏的位置，預計四個小時後相遇。你有什麽計劃？”
    趙剛皺了皺眉：“黑鯊海盜有三艘快艇，每艘船上有十個人，配備了***和火箭筒，很不好對付。我們的優勢是船大，而且有防彈艙，但設備都在甲板上，要是被他們打壞，損失就大了。”
    “我們不能被動挨打，”陳凡說，“你立刻安排隊員進入戰鬥位置，把設備用防水布蓋起來，減少目標。我去駕駛室，讓船長改變航線，繞開他們的埋伏圈。”
    “好！”趙剛立刻轉身去安排。
    陳凡快步走進駕駛室，船長正在盯著雷達屏幕。“船長，立刻改變航線，向東北方向偏轉三十度，避開前方的埋伏圈。”
    船長愣了一下：“陳總，改變航線會多走一天的路程，阿猜先生那邊會不會有意見？”
    “現在不是考慮意見的時候，”陳凡指著雷達屏幕，“前方有海盜，要是被他們盯上，我們的船和設備都保不住。我已經跟阿猜溝通過了，他會理解的。”
    船長不敢耽誤，立刻調整航線。陳凡站在駕駛室裏，看著窗外的大海，波濤洶湧，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他掏出手機，給蘇晴發了條信息：“遇到點小麻煩，別擔心，我能搞定。”然後把手機關機，避免信號被海盜偵測到。
    四個小時後，瞭望員突然大喊：“發現三艘快艇，正向我們駛來！”
    陳凡立刻衝到甲板上，用望遠鏡看去，遠處的海麵上，三艘黑色的快艇正以極快的速度駛來，船身上畫著一條猙獰的鯊魚，正是黑鯊海盜的船。
    “各單位注意，進入戰鬥狀態！”趙剛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傳來，“狙擊手到船頂就位，機槍手守住兩側甲板，其他人跟我守住船艙入口！”
    陳凡握緊了李雪給他的智能手環，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場海上惡戰，已經無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