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國際機場的到達口，蘇晴穿著一身米白色西裝，李雪換了件淺藍連衣裙，連總是圍著灶台轉的林曉燕都描了點口紅——三個姑娘站在人群裏，引得路人頻頻側目。可她們的目光卻死死鎖著出口，直到那個印著海鷗的花襯衫身影出現，才齊齊鬆了口氣。
    “禦姐！小雪雪！曉燕妹妹！”陳凡拖著行李箱就衝過來，先給了蘇晴一個熊抱，又想去捏李雪的臉，被她眼疾手快地拍開。林曉燕趕緊遞上保溫杯：“陳總，剛熬的薑茶，飛機上空調涼，暖暖身子。”
    “還是曉燕最疼我。”陳凡吸溜著薑茶，眼睛卻往蘇晴手裏的文件夾瞟，“周胖子那邊沒鬧大吧？”
    “鬧得不小，”蘇晴臉色沉了沉，“他昨天帶了十幾個工人堵在公司門口，舉著‘創世設備爛到家’的牌子，還拍了視頻發網上，幸好夢瑤及時用AI把負麵評論壓下去了。”
    陳凡把薑茶一扔，拉著蘇晴就往停車場跑：“走，回公司開幹！這老東西敢背後捅刀，我讓他連褲衩都賠掉。”
    創世工業的會議室裏，氣氛嚴肅。林夢瑤把一摞打印好的證據攤在桌上：“周胖子的偷稅漏稅記錄我查全了，近三年少繳稅款超過800萬，還有他去年幫人運輸走私電子產品的物流單，收貨方簽字是他親弟弟。”
    李雪點開電腦屏幕，上麵是恒通物流設備的實時運行數據：“我給周胖子的設備裝了隱藏監控，近一個月故障率0%，分揀效率比他之前的舊設備高40%，他說‘質量有問題’純屬瞎扯。”
    蘇晴補充道：“我聯係了其他幾個客戶，他們雖然有點動搖，但都沒取消訂單，隻要我們能盡快解決周胖子的事，就能穩住局麵。”
    陳凡翹著二郎腿坐在主位，海鷗花襯衫被他揉得有點皺，卻絲毫不影響他眼裏的銳利：“第一步，先把證據捅給稅務局和經偵隊，讓官方先出手，斷他的後路；第二步，開個客戶說明會，把周胖子收王磊黑錢的證據亮出來，順便秀一波我們的設備數據；第三步，等著看他哭爹喊娘。”
    正說著，前台的電話打了進來，聲音帶著哭腔：“陳總，周胖子又帶人堵門了，還說要砸我們的倉庫！”
    “來得正好。”陳凡拍案而起，抓起桌上的保溫杯，“曉燕，把你剛熬的辣椒油給我裝一碟；小雪雪，把設備監控投到公司門口的大屏幕上；蘇晴姐，叫上安保，咱們去會會這位‘老朋友’。”
    公司樓下，周胖子穿著件油膩的皮夾克，叉著腰站在最前麵，十幾個工人舉著褪色的標語，正對著保安大喊大叫。看到陳凡出來，周胖子立刻衝上去：“陳凡！你賣劣質設備坑我，今天不賠我五百萬，我就不走了！”
    陳凡沒理他，反而走到工人麵前，掏出一遝現金：“兄弟們，周總說我設備有問題，你們誰親眼見過？隻要能說出設備哪壞了，這五百塊就是你的。要是說不出來，那就是幫人作惡，我這兒有正經的設備安裝活，一天三百管飯，比跟著他鬧事強。”
    工人們麵麵相覷，一個年輕小夥撓撓頭：“周總就說設備壞了，我們也沒見過……”話音剛落，公司門口的大屏幕突然亮了，李雪的聲音通過音響傳來：“現在播放恒通物流智能設備近30天運行數據——分揀成功率99.8%，故障率0%，以下是實時監控畫麵。”
    屏幕上，恒通物流的倉庫裏，創世工業的設備正有條不紊地運轉，機械臂精準地抓取貨物，傳送帶沒有絲毫卡頓。周胖子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這……這是假的！你們P的！”
    “假的？”陳凡突然把一碟辣椒油扣在周胖子的皮夾克上，油星子濺了他一臉，“周胖子，你收王磊五百萬黑錢的時候，怎麽不說錢是假的？你偷稅漏稅800萬的時候，怎麽不說賬本是假的？”
    他從蘇晴手裏拿過證據袋，一把甩在周胖子臉上：“這是你的銀行流水，這是你和王磊的通話錄音，這是你運輸走私品的物流單！要不要我現在給稅務局和經偵隊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跟你聊聊？”
    周胖子看著散落一地的證據，腿一軟差點跪下。那些工人見狀，紛紛扔下標語溜了——誰也不想跟著一個涉嫌犯罪的老板鬧事。陳凡踩著他的皮夾克，聲音冷得像冰：“三天之內，把欠我的兩千萬貨款付清，再公開給我公司道歉，不然你就等著蹲大牢吧。”
    “我……我付，我道歉！”周胖子哆哆嗦嗦地說。陳凡拍了拍他的臉，笑得像隻狡猾的狐狸：“早這樣不就完了？記住，別跟我玩陰的，我比你更陰。”
    解決了周胖子，陳凡立刻召開客戶說明會。會議室裏坐滿了江城及周邊的物流老板，陳凡穿著件新的向日葵花襯衫，拿著話筒站在台上：“各位老板，最近有人造謠說我們的設備有問題，今天我把證據擺在這裏——第一，所有設備的運行數據實時可查；第二，造謠的周胖子已經承認收了黑錢，馬上公開道歉；第三，即日起，所有老客戶免費升級設備係統，新客戶下單立減10%。”
    台下立刻沸騰起來，一個老板站起來：“陳總，我們信你！上次你幫我解決了設備故障，淩晨三點親自帶人過來，比我親兒子還靠譜。”另一個老板附和道：“我已經跟財務說了，下午就把預付款打過來，再訂五套設備。”
    說明會結束後，訂單像雪片一樣飛來。林曉燕拿著訂單統計表格跑進辦公室，眼睛亮晶晶的：“陳總，今天一下簽了八個訂單，總金額三千二百萬！”
    陳凡正在給蘇晴泡咖啡，聞言手一抖，咖啡灑了一地：“真的？快給我看看！”他抓過表格，看著上麵的數字，笑得合不攏嘴，“禦姐，你看，咱們這是要發啊！”
    蘇晴遞過紙巾，無奈地搖搖頭：“別得意忘形，曼穀的設備尾款到賬了嗎？加上這些新訂單，我們的營收就能突破20億了。”
    “到了到了！”陳凡突然跳起來，手機屏幕上彈出銀行的到賬提醒——安達物流的八千萬尾款到賬了，“加上之前的訂單回款，咱們現在的營收剛好突破20億！禦姐，我說過要帶你飛，沒騙你吧？”
    蘇晴看著他像個孩子一樣蹦蹦跳跳，嘴角忍不住上揚。李雪走進來，手裏拿著一份技術報告：“陳總，我們的智能設備可以升級了，我研發出了新的節能模塊，能降低30%的能耗，這樣更有競爭力。”
    “小雪雪你真是我的寶貝！”陳凡衝過去，一把抱住李雪，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李雪臉一紅，推開他：“別動手動腳的，還有正事跟你說。華東區的汽車集團聯係我了，他們想改造生產線，需要一批智能機械臂，總金額20億，讓我們下周去競標。”
    “20億？”陳凡的眼睛瞪得溜圓，“這可是塊大肥肉！必須拿下！蘇晴姐，你準備競標材料；小雪雪，你做技術方案；夢瑤，查一下競爭對手的底細；曉燕，準備競標時的接待工作，一定要讓對方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放心吧，”蘇晴點頭，“我已經聯係了華東區的人脈，他們的采購總監是我的大學同學，到時候可以提前溝通。”
    接下來的幾天，公司上下都在為華東區的競標做準備。陳凡則帶著趙剛，去了恒通物流，盯著周胖子付款和道歉。周胖子已經被稅務局約談過，態度恭恭敬敬的，不僅付清了兩千萬貨款，還在行業媒體上公開道歉，承認自己“受利益驅使，惡意造謠”。
    從恒通物流出來，趙剛笑著說：“陳總，你這招真高，既解決了周胖子，又打響了公司的名聲，現在整個江城物流圈都知道創世工業的設備靠譜。”
    “這叫殺雞儆猴，”陳凡叼著一根棒棒糖，“要是不把周胖子收拾服帖，以後阿貓阿狗都敢來惹我。對了，王磊那邊有消息嗎？”
    “夢瑤姐說，王磊躲在緬甸的一個賭場裏，被當地的武裝勢力控製了，想要贖金。”趙剛說，“要不要我們派人去把他救出來，交給警方？”
    “不用，”陳凡擺擺手，“讓他在緬甸自生自滅吧。我們現在的重點是華東區的競標，拿下那個訂單，咱們就能進軍汽車行業，離我的工業帝國又近一步。”
    回到公司，陳凡剛走進辦公室，就看到蘇晴趴在桌子上，臉色蒼白。他趕緊走過去：“禦姐，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蘇晴抬起頭，揉了揉太陽穴：“沒事，就是有點頭暈，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還說沒事，臉都白了。”陳凡一把拉起她，“走，我帶你去醫院檢查。工作的事有小雪雪和夢瑤頂著，不用你操心。”
    “真的不用，”蘇晴掙紮著說，“競標材料還沒整理完，下周就要用了。”
    “材料我讓林曉燕幫你整理，”陳凡不由分說地拿起她的外套，“今天必須去醫院，要是你出了什麽事，我找誰管錢去？”
    醫院裏，醫生給蘇晴做了全麵檢查，臉色凝重地把陳凡叫到辦公室：“陳先生，蘇小姐的腦部掃描顯示，她的腦血管有輕微畸形，而且神經傳導速度比正常人慢很多，需要進一步做詳細檢查，排除腦部神經病變的可能。”
    陳凡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他抓住醫生的胳膊：“醫生，什麽意思？她的病很嚴重嗎？”
    “目前還不能確定，”醫生說，“但這種情況不能忽視，最好盡快安排住院檢查。最近讓她多休息，別太勞累，情緒也不能太激動。”
    陳凡走出醫生辦公室，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情緒，才走進病房。蘇晴正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看到他進來，笑著說：“醫生怎麽說？是不是沒什麽事？”
    “沒事，就是有點低血糖，”陳凡走過去，坐在床邊，“醫生讓你住院觀察兩天，好好休息。競標材料我已經讓曉燕整理了，你別擔心。”
    蘇晴看著他的眼睛，知道他在撒謊，但沒有戳破，隻是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對了，華東區的競標，你一定要拿下，那是我們進軍汽車行業的關鍵。”
    “放心吧，”陳凡握著她的手，“為了你，為了公司，我一定拿下。”
    晚上，陳凡在醫院陪蘇晴，李雪打來電話：“陳總，蘇晴姐的情況怎麽樣？競標材料整理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小雪雪，辛苦你了，”陳凡的聲音帶著點沙啞，“材料你先跟夢瑤過一遍，有問題明天告訴我。對了，你幫我查一下，全球範圍內有沒有治療腦部神經病變的專家，不管花多少錢，我都要請最好的。”
    “我知道了，陳總。”李雪的聲音帶著擔憂，“你也別太擔心，蘇晴姐會沒事的。”
    掛了電話，陳凡坐在病床邊，看著蘇晴熟睡的臉，心裏五味雜陳。他想起第一次遇到蘇晴的時候，她穿著職業裝，站在創業園區的門口，拒絕了他的“美女戰術”，卻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拿出自己的積蓄幫他周轉。他想起她為了談訂單，喝得酩酊大醉，回來後抱著他哭，說“陳凡，我們一定要成功”。
    “禦姐，你放心，”陳凡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不管你得了什麽病，我都能治好你。就算砸鍋賣鐵，就算放棄整個公司，我也不會讓你有事。”
    第二天一早，陳凡安排林曉燕在醫院照顧蘇晴，自己則趕回公司，召開競標準備會議。會議室裏，李雪已經做好了技術方案，林夢瑤查清了競爭對手的底細，蘇晴的競標材料也整理完畢。
    “競爭對手是華東本地的‘華宇機械’，他們的優勢是價格低，但技術不如我們，而且他們的設備故障率高達2.5%。”林夢瑤說，“他們的采購總監和華宇的老板是親戚，我們競標有點難度。”
    “難度越大，拿下越有成就感。”陳凡看著技術方案，“小雪雪，你把節能模塊的測試數據做個PPT，競標時重點展示；蘇晴姐的同學那邊，我親自去拜訪，跟他談談合作細節。”
    會議結束後，陳凡剛走出會議室，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是蘇晴的主治醫生打來的：“陳先生，蘇小姐的詳細檢查結果出來了，她患上了罕見的‘遺傳性腦白質病變’，目前沒有特效藥，隻能通過藥物控製病情發展。”
    陳凡的身體晃了一下，手機差點掉在地上。他靠在牆上，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穩住聲音：“醫生，真的沒有辦法嗎？不管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目前醫學上還沒有根治的辦法，”醫生說，“但國外有研究表明，神經信號刺激可能對病情有幫助，你可以關注一下這方麵的研究。”
    掛了電話，陳凡站在走廊裏，看著窗外的天空，心裏充滿了絕望和憤怒。他恨自己不是醫生，不能救蘇晴；他恨這種罕見的疾病，奪走了他最珍視的人的健康。
    “陳總，你怎麽了？”李雪走過來，看到他臉色蒼白，擔憂地問。
    陳凡轉過頭，強裝笑臉：“沒事，就是有點累。小雪雪，你幫我查一下，國外有沒有關於‘神經信號刺激’治療腦白質病變的研究，越詳細越好。”
    李雪點了點頭，看出他有心事，卻沒有多問，隻是說：“我現在就查，有結果了立刻告訴你。”
    陳凡走進辦公室，關上門，趴在桌子上，第一次感到了無助。他想起蘇晴為他付出的一切，想起他們一起創業的艱辛，想起她笑著說“陳凡，我們一定會成功”的樣子，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了，是林曉燕打來的：“陳總，蘇晴姐醒了，她讓你別擔心，好好準備競標，她說她相信你一定能拿下。”
    陳凡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你讓她好好休息，我忙完就過去看她。”
    掛了電話，陳凡站起身，走到鏡子前，看著裏麵的自己——花襯衫皺了，眼睛紅了，卻依然帶著一股不服輸的勁。他一拳砸在鏡子上，疼得咧嘴，卻笑著說：“陳凡，你不能倒下，蘇晴還等著你呢，公司還等著你呢！”
    他拿起競標材料，走出辦公室，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的嬉皮笑臉：“兄弟們，跟我去華東，拿下20億的訂單，為蘇晴姐慶功！”
    員工們被他的情緒感染，齊聲喊道：“拿下訂單！為蘇晴姐慶功！”
    陳凡帶著團隊，登上了前往華東的高鐵。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就像他走過的那些艱辛歲月。他知道，華東區的競標隻是一個新的開始，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等著他——不僅要拿下訂單，還要找到治療蘇晴的方法。
    他掏出手機，給蘇晴發了條信息：“禦姐，等我回來，給你帶華東最好吃的蟹黃包，順便給你報個喜——20億的訂單，我拿定了！”
    手機很快彈出蘇晴的回複：“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還有，別再穿花襯衫去競標，像個不靠譜的小混混。”
    陳凡看著信息，笑了起來，眼淚卻又一次掉了下來。他知道，不管前方有多少風浪，隻要蘇晴在，隻要團隊在，他就有勇氣去麵對一切。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場華東區的競標，不僅會讓他的公司更上一層樓，還會讓他接觸到“神經信號刺激”的前沿技術，為他後來轉型醫療網遊，埋下最關鍵的伏筆。
    高鐵抵達華東站時，陳凡換上了一身西裝——這是他第一次穿得這麽正式，雖然還是有點不習慣，但他知道，為了蘇晴，為了公司，他必須變得更成熟，更強大。他走出高鐵站，看著華東繁華的街道，眼神堅定：“20億訂單，我來了；治療蘇晴的方法，我也一定會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