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提示：“前方超市發現幸存校花，請立即捕獲。”
    我興奮地衝進去，卻看見她正優雅地啃食同伴內髒。
    “選項更新：A.成為她的儲備糧 B.切除四肢圈養 C.用聖水淨化她 D.原地自盡”
    我正要選擇C，她突然抬頭甜笑：“哥哥，你的係統沒告訴你嗎？”
    “我也有選項，今天剛好是‘殺掉下一個遇到的男人’呢。”
    酸雨開始敲打廢棄公交車的鐵皮頂棚，發出細密而壓抑的聲響，像無數指甲在抓撓棺材板。王哲蜷在最後一排座椅下麵，鼻子裏全是鐵鏽、塵土和若有若無的腐臭混合的怪味。他死死盯著眼前那片隻有他自己能看到的淡藍色光幕。
    【末日選項係統每日刷新】
    【選項A：探索城西廢棄化工廠，尋找工業原料。獎勵：初級化學知識精通，劣質防毒麵具*1】
    【選項B：前往三公裏外的“幸存者據點”，嚐試接觸。獎勵：簡易地圖（局部），壓縮餅幹*2】
    【選項C：清理本公交車及周邊五十米範圍內所有威脅。獎勵：體能微量提升，鈍擊抗性微弱增強】
    【選項D：搜尋“美麗女性幸存者”，坐標已標記。獎勵：魅力屬性臨時+1，隨機女用品一袋】
    王哲的目光在C和D之間逡巡。C選項安全，但獎勵實在摳門，微量、微弱？打發叫花子呢？D選項……風險不言而喻，那“隨機女用品”更是透著係統一貫的惡趣味，但“魅力屬性臨時+1”後麵跟著個極淡的金色感歎號，注釋是“極小概率觸發特殊事件”。
    特殊事件……
    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輕響，像破風箱。這鬼日子，一點“特殊”的盼頭，就足以讓人鋌而走險。昨天他選了B，結果那所謂的據點早就是個血肉屠場，獎勵的壓縮餅幹硬得能崩掉牙，還一股黴味。
    “媽的，賭了！”
    意念一動，選項D被選中。光幕上其他選項淡去，D項高亮，旋即刷新出詳細內容：
    【目標鎖定：前方三百米，“福旺多”超市內部。目標狀態：存活，女性，顏值評估：極高。請立即前往捕獲/救援。】
    【任務獎勵發放：魅力屬性臨時+1（生效中），心相印紙巾（草莓香型）*1包（已存入係統空間）】
    王哲嘴角抽搐了一下，忽略那包紙巾，從座椅下爬了出來。那點可憐的“魅力+1”讓他感覺自己似乎……精神了那麽一絲絲？或許是心理作用。他握緊了手裏用鋼筋磨尖製成的長矛，貓著腰，下了公交車。
    酸雨不大，但淋在身上黏糊糊的，帶著輕微的腐蝕性。街道死寂，廢棄車輛鏽成了鐵棺材，歪歪扭扭地堵在路上。幾隻行動遲緩的低階喪屍在遠處漫無目的地遊蕩，發出無意義的嘶吼。他利用殘骸和建築物的陰影，快速向標記的超市靠近。
    “福旺多”超市的玻璃門早就碎了，裏麵黑黢黢的。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混合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甜腐氣息撲麵而來，幾乎頂得他一個踉蹌。他屏住呼吸，貼著牆根，小心翼翼地從破口處向內窺視。
    超市內部貨架倒塌，商品散落一地，覆蓋著厚厚的灰塵和黑紫色的汙漬。而在原本的生鮮區附近，相對空曠一些。借著從破敗屋頂投下的幾縷慘淡光線，他看到了目標。
    一個穿著藍白色校服裙的女孩背對著他，蹲在地上。裙子很髒，但依稀能看出原本的清爽。她身形纖細，露出的半截小腿沾滿汙血，卻依然能看出原本的勻稱美好。
    王哲心頭一跳，果然是“顏值極高”。他正準備調整角度，看看她的正臉，係統提示音再次在腦中響起，帶著一種不合時宜的急促：
    【警告！檢測到目標異常狀態！選項強製更新！】
    淡藍色光幕瞬間彈出，文字猩紅：
    【選項A：走上前去，自願成為她的儲備糧。獎勵：無痛的死亡體驗。】
    【選項B：使用背包內的鐵絲，嚐試將其製服並切除四肢進行圈養。獎勵：喪屍親和力微弱提升，感染抗性微弱提升。】
    【選項C：使用係統空間內存放的“聖水”（過期），嚐試對其進行了淨化。獎勵：神聖屬性抗性+1，大概率激怒目標。】
    【選項D：原地自盡，保留全屍。獎勵：無。】
    王哲的呼吸驟然停滯，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儲備糧？切除四肢？聖水？他什麽時候有那玩意兒了？自盡？
    也就在這時，那個蹲著的女孩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慢慢地，慢慢地轉過了頭。
    王哲看到了她的臉。皮膚是一種不正常的蒼白，但五官確實精致得像個瓷娃娃，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隻是瞳孔深處似乎跳躍著一點詭異的猩紅。她的嘴角，沾滿了新鮮的血漿和細碎的肉沫，一直蜿蜒到小巧的下巴。
    在她身前，躺著一具已經被開膛破肚、啃食得不成樣子的男性屍體，看殘留的衣物，似乎是另一個幸存者。內髒被扯得到處都是，濃重的血腥味正是來源於此。
    女孩看著王哲，沾滿鮮血的嘴角，忽然一點點地向上彎起，勾勒出一個甜美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她的聲音清脆，帶著少女特有的嬌憨，卻又冰冷得不含一絲溫度：
    “哥哥，你的係統……沒告訴你嗎？”
    她隨手丟開一截嚼爛的腸子，用手背擦了擦嘴，動作甚至稱得上優雅。
    “我也有選項哦。”
    “今天的每日任務是——”
    她的笑容愈發燦爛，露出沾著血絲的潔白牙齒。
    “‘殺掉下一個遇到的男人’呢。”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王哲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她也有係統！她他媽也有係統！而且是個要殺男人的係統！
    幾乎是本能，他的意念就要衝向選項C——“聖水淨化”！這是他唯一看起來具有攻擊性的選擇，盡管那“過期”和“大概率激怒”的標注讓他心裏發毛。
    然而，就在他意念觸發的刹那，對麵的校花女孩，動了。
    不是喪屍那種遲緩笨拙的動作，而是如同獵豹般迅猛，帶著一道殘影，裹挾著濃烈的血腥風暴，瞬間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直接出現在他麵前！
    王哲甚至沒能做出任何有效的格擋或閃避動作，隻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大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嚨，將他整個人狠狠地摜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砰！”
    後背與水泥牆劇烈碰撞，震得他五髒六腑都錯了位，眼前金星亂冒。窒息感瞬間傳來，氣管被死死掐住，隻能發出嗬嗬的漏氣聲。
    他手中的鋼筋長矛“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女孩那張甜美又恐怖的臉龐近在咫尺，冰冷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帶著血液的甜腥氣。她歪著頭，依舊笑著，欣賞著他因缺氧而逐漸漲紅、扭曲的表情。
    “選C？”她輕輕開口，聲音如同情人間的呢喃，卻帶著致命的戲謔，“哥哥，你的聖水……來得及嗎？”
    王哲雙腳離地，徒勞地掙紮著，雙手拚命去掰扼住喉嚨的那隻纖細手臂，那手臂卻如同鋼鐵澆築般紋絲不動。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大腦因為缺氧而眩暈。
    要死了……就這樣結束在這鬼地方？死在一個有著係統、看起來像校花的……怪物手裏？
    不！
    強烈的求生欲像電流一樣擊穿了他的絕望。選項！對，選項！
    A是送死，B是作死，C……現在看來更是加速死亡，D是立刻死！
    沒有生路？係統不可能給出完全必死的選項！一定有什麽被他忽略了！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眼前那片因為缺氧而微微晃動、邊緣開始發黑的淡藍色光幕上。
    聖水……過期……激怒……
    激怒？！
    一個荒誕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他幾乎停滯的思維。
    如果……如果不選C呢？
    如果不按照係統的選項來呢？
    這係統，這選項，到底是幫助，還是……一種更深層次的玩弄與束縛？
    就在他意識即將徹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他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不是選擇任何一個選項，而是將自己的意念，如同投擲長矛一般，狠狠撞向了那片光幕！不是選擇，是攻擊！是抗拒！
    “我……哪個……都……不選！！”
    “哢嚓——”
    一聲極其細微、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碎裂聲響起。
    扼住他喉嚨的力量，驟然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