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警察同誌,是我報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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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術後第五天。
    醫生說淩悅可以出院了。
    淩悅激動無比,去櫃台繳清了餘下的費用和護工費,順便買回來一個背包。
    在醫院用的東西都可以丟了。
    就剩下檢測報告、舊手機、藥和一套睡衣。
    與小女孩兒道了別。
    淩悅將背包斜挎在肩上,步伐輕快地離開了。
    走出醫院大門。
    淩悅深吸一口氣。
    啊~呸!
    怎麽是尾氣。
    她咳嗽兩聲,拿出手機,她要打車回家,打專車!
    城際美苑是個06年的老小區。
    盡管如此房租也不便宜。
    一室一廳,每月房租2500元。
    淩悅住6樓。
    平時上下班高峰期,她為了不等電梯都是爬樓。
    但醫生特意囑咐她術後一個月內都要避免勞累,所以這會兒,淩悅也隻能老老實實等電梯。
    她心想自己做的是內鏡粘膜下剝離術,沒有創口,可以洗澡。
    待會兒到家,她要美美衝個澡,然後躺在她一米五的大床上來回翻滾!
    等睡美了,再重新找房子。
    咦?
    門怎麽打不開?
    淩悅抬頭看了眼門牌號,是63,沒走錯啊。
    不對。
    門是從裏麵被反鎖的。
    家門鑰匙,除了房東和她,就毛文傑有!
    我擦!
    都說分手了,這垃圾不在垃圾場待著,跑她家來做什麽!
    “砰砰砰!”
    “毛文傑,你丫的有病吧!都分手了還來我家蹭住,你有意思嗎!開門!”
    “砰砰砰!!”
    敲了足足一分鍾,才聽見開門的動靜。
    “誰呀,來了!”毛文傑從裏麵將門打開。
    他打著哈欠,揉著眼睛。
    可麵容不見睡意,發型不見淩亂。
    甚至睡衣睡褲都板板正正地穿在身上。
    他還沒穿苦茶子,小兄弟都支棱起來了!救命,來個能洗眼睛的東西啊!!!
    許是感應到淩悅的視線,毛文傑連忙拿起門後掛的羽絨服套身上,還特意遮住了褲襠。
    他動作有些慌亂,語氣倒是鎮定,“你怎麽突然出院了?不是說5號嗎,我還打算去接你。”
    淩悅把背包扔進房間,真是忍不了一點,“你裝什麽裝!
    我說分手就是老死不相往來,你死了也別請我的意思,還跑來我家蹭住?你這是私闖民宅知道嗎,滾,滾出去!”
    這垃圾待久了的地方,就是臭,聞著都有一股怪味。
    這出租屋不能住了。
    她得趕緊換房。
    這跟毛文傑所設想的吵架後見麵完全不一樣。
    淩悅就該在這時候飛撲到他懷裏,哭著說自己不該無理取鬧,然後他隨便哄一哄,淩悅就破涕為笑去做飯。
    為什麽會這樣?
    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麽暴躁的淩悅。
    生個氣,還沒完沒了了。
    毛文傑倚靠在門框上,以為自己是文藝青年呢,還凹起了造型,麵帶深情:“好了,別再鬧脾氣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你不就是想讓我主動哄你嗎,我人都回來了,你還端什麽?難道要我低聲下氣地求你不成?”
    天爺喲。
    淩悅扶額,“你耳朵塞毛了還是腦子被驢踢了。
    工資沒我高,長得一般,不會做家務,還是個普信男。
    跟你談戀愛就是黑曆史,與你呼吸同一片空氣我都覺得惡心,給我麻溜地滾!”
    “不是,淩悅,你非要這麽陰陽怪氣嗎?”接連被懟,毛文傑也不爽了,“發脾氣也要有個限度吧。
    你再這樣,我真的不要你了。”
    他就不信淩悅不怕!
    淩悅無語望天,“笑鼠我了,真的!
    分手是老娘提的,輪得著你不要老娘,是老娘不要你!
    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啞光的看不見自己長得醜想得美。
    你上輩子是狗屎啊,踩上了就甩不掉,你沒有臉嗎?我說分手還糾纏不休,賤不賤啊!”
    毛文傑肉眼可見的紅溫了。
    他長這麽大,還沒被人這麽罵過。
    尤其是淩悅。
    “你再說一遍。”
    淩悅蔑視著他,一字一句:“我說,你像狗屎一樣,又臭又黏,踩上一腳就甩不掉。
    我都說分手了,你還一勁兒倒貼,你是賤骨頭嗎?”
    毛文傑臉色驟變。
    淩悅瞥了眼電梯間。
    隻聽叮的一聲。
    她突然加快語速,嘲諷拉滿:“怎麽,想打我?
    就你那幹癟如抽了水的老鴨子身材,你有力氣嗎?”
    “媽的!”毛文傑忍無可忍,揚起巴掌。
    還沒落下,淩悅呲溜一下躥出老遠。
    “啊!救命啊,渣男打病號啦!”她哭嚎著撲到兩個身穿製服的人麵前,泫然欲泣,柔弱無比,“警察同誌,你們終於來了,你們再不來,我就要被打死了!嗚嗚嗚~”
    當淩悅意識到毛文傑闖進她家的那一刻,她就報警了。
    來得剛剛好,想說的話也差不多說完了。
    兩名警察將淩悅護在身後。
    其中一位戴眼鏡的警察率先瞥了眼高舉著手的毛文傑,隨後才回頭看向淩悅,“就是你報警說有人私闖民宅的?那你仔細說說,怎麽個事兒?”
    淩悅指著毛文傑,一副被負心漢辜負的表情,從生病住院、講到看清渣男麵目分手,再到渣男私闖民宅求複合。
    毛文傑完全傻眼了。
    他像是走在大馬路上,突然撞到了電線杆。
    一時間大腦發懵,天旋地轉。
    淩悅帶警察同誌進了屋。
    嘖,毛文傑是死豬板命嗎?
    給她沙發弄那麽亂?
    淩悅隨便撿了撿,“兩位警察同誌,請坐。”
    另一位圓臉警察在客廳站定,“我們就不坐了,你的意思是,在你生病住院期間,你們就已經分手了。
    然後他拿鑰匙開門進來,沒有提前跟你打招呼,害你以為是有人私闖民宅偷東西?”
    淩悅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意思。”
    剛還揚巴掌要打人的毛文傑,忽然拘謹起來,“不是的!
    這房子是我們談戀愛時一起租住的,我們是同居。
    就算我和她分手了,我也可以回來住吧。”
    淩悅嗬嗬笑了兩聲,“這房子當初是以我的名義租的,房租和水電都是我在繳。
    你逼子兒沒出,就是個在我家借住的。
    都分手了還私藏鑰匙,偷偷上我家,說,你什麽居心!”
    毛文傑眉心一跳!
    淩悅發現了?
    不,不會吧。
    她剛才都沒進屋。
    毛文傑居然被問得啞口無言,不對啊,這不像他的性格。
    出於女人的第六感。
    淩悅覺得他絕對有事隱瞞。
    剛剛她就覺得屋子裏的氣味不對。
    “你,你幹什麽?”毛文傑見淩悅突然跟個狗一樣四處亂嗅,瞬間警覺起來。
    淩悅躲開他的拉扯,“要你管,我在我自己家,我想幹嘛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