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遐蝶:奉旨寫作?我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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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默的臉頰幾乎要貼上昔漣柔軟的發絲,帶著笑意輕聲問道:“昔漣姐,在看什麽好東西呢?這麽入迷,連我回來都沒發……”
    “啊啊啊啊——!”昔漣如同受驚的兔子,身體猛地劇烈一顫,爆發出短促而尖銳的驚叫。
    她像是觸電般彈起來,手忙腳亂地想要合上書本並將其死死捂住藏起來,整張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番茄,眼神裏充滿了驚慌失措:
    “白……白默!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
    “昔漣姐,你藏什麽呢?”白默被她這過激的反應逗樂了,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一本書而已,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至於這麽……”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啪——!!!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牢牢按住了那本企圖被隱藏的“巨著”!
    因為就在昔漣慌亂遮掩的瞬間,他還是清晰地瞥見了那本書的封麵標題——
    《在線等!急!身為奧赫瑪新兵的我同時被奧赫瑪元老與懸鋒王儲看上了怎麽辦?》
    如果僅僅是一個離譜的書名,或許還不能說明什麽。
    但——
    作者:紫色撲棱小蛾子
    問題大了!!!
    “小……小白默……你聽我解釋……”昔漣的聲音還抱著最後一絲微弱的期望。
    白默深吸一口氣,仿佛即將揭開的不是一本小說,而是什麽世界級的秘密。
    他帶著一種就義般的心情,堅定地翻開了書頁。
    隨機映入眼簾的段落,字體娟秀卻內容狂野:
    【……不一定所有人都喜歡看,所以不水字數,放評論區了……】
    白默:“……”
    他的表情徹底凝固,大腦仿佛被最狂暴的黑潮反複衝刷宕機了十遍。
    他好像明白為什麽在雲石天宮,自己和萬敵會被那麽多女人關注了。
    如果非要形容他此刻的內心活動,大概就是:
    地鐵,老人,手機.ipg
    昔漣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嗚咽,徹底放棄抵抗,把滾燙得能煎雞蛋的臉深深埋進了交叉的手指和散落的粉色發絲之中,連耳尖都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
    ……
    聖城某處僻靜的庭院內。
    白默麵無表情的將那本封麵普通,但內容過於驚世駭俗的書冊,輕輕推到了遐蝶麵前。
    遐蝶那原本帶著些許慵懶和好奇的神情,在看清那本書的瞬間驟然凝固,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她臉上褪去。
    (白默:蝶太太,你也不希望這本書被白厄和萬敵看到吧?)
    在兩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後,白默才開口。
    “遐蝶,你……算了。事已至此,於事無補。所以……”
    遐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畢竟這件事自己確實有錯在先。
    但緊接著白默話鋒一轉:“……眼下,我有一個忙,非你不可。”
    遐蝶先是驚訝,然後立刻應道:“白默閣下,您……您盡管吩咐!”
    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顫,但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急切。
    白默的身體微微前傾:“我一直都清楚地知道,文字……是擁有力量的。
    它能編織美夢,也能煽動仇恨;能撫平創傷,也能撕裂人心。”
    他直視著遐蝶有些迷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不知遐蝶女士,可否在你的生花妙筆之下,在你的下一篇……或者下下篇‘著作’中,嚐試進行一些‘微小’的詮釋工作?
    比如,將懸鋒人那些直來直去、略顯粗暴的戰爭習俗和決鬥文化,巧妙地解釋成一種……嗯,屬於戰士的、充滿血性與忠誠的獨特浪漫?
    再將奧赫瑪人過於外放、熱情似火的追求行為,解釋成一種……因爭奪優秀異性青睞,而向同性發出的、充滿儀式感和競爭精神的另類宣戰?”
    遐蝶徹底愣住了。“白……白默閣下,您這是……什麽意思?”她完全沒跟上白默的想法,這和她預想的任何懲罰或封口要求都截然不同。
    白默靠回椅背,目光投向遠處聖城的輪廓,聲音沉靜下來,帶著一種政治家的冷靜和遠見:
    “懸鋒人與奧赫瑪人,文化差異根深蒂固。
    一些表麵看似不嚴重的小摩擦,若不加引導,日積月累,終有一日會被別有用心之徒利用,釀成難以收拾的衝突。”
    白默重新看向遐蝶:“但輿論和觀念是可以塑造的。
    官方強行說教效果有限,甚至可能引發逆反。但如果有遐蝶你……這些在民間,尤其是在年輕群體中頗有影響力的‘小說作者’進行潛移默化的影響,
    將兩種文化中最容易引發衝突的點,用一種新奇、有趣甚至……‘浪漫’的方式重新解讀、包裝……
    再配合明麵上官方的政策疏導和活動牽引,我們或許就能將未來可能發生的流血衝突,扼殺在搖籃之中。這,是一場不見硝煙的認知之戰。”
    遐蝶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最初的恐懼和困惑被一種難以置信的興奮所取代。
    她聽懂了!這不僅不是懲罰,這簡直是……是天賜的良機!是官方背書的全新創作方向!
    “即……即使是寫白默閣下您,還有白厄閣下,還有萬敵閣下之間的……那……那種……”
    遐蝶興奮得聲音都在發抖,臉頰泛起紅暈,眼神灼灼,充滿了創作欲望。
    “當然可以。”白默回答得幹脆利落,甚至帶著一種破罐破摔的灑脫。
    他抬起手,揉了揉發脹的眉心,補充道,語氣帶著一種“後果我擔”的霸氣:“如果白厄或者萬敵他們日後因此來找你麻煩,你就直接告訴他們——是我讓你寫的。讓他們直接來找我。”
    (遐蝶:天啊!這是……奉旨寫作?!題材不限!主角不限!官方撐腰?!好耶!!!)
    白默看著遐蝶幾乎要壓抑不住歡呼雀躍的樣子,沉默了片刻,忽然問了一個看似不相幹的問題:
    “遐蝶,你說……現在的你,還有你這雙被「死亡」所祝福的手,此刻試圖去做的,是否並非是消亡與終結?
    而是在以一種奇特的方式,阻止一場未來可能的、更大的流血與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