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骨哨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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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裹著山風掠過樹梢,將守月人部落的篝火餘溫漸漸吹散。
    阿禾舉著引月牌走在最前,牌麵的淡青月紋映亮前路,每走三步,牌沿就會輕顫一下,像是在感應骨燼城的方向。
    沈硯走在中間,手腕上的月脈貼還泛著溫潤的光,月氣順著骨脈緩緩流動,昨晚與骨王傀儡打鬥留下的酸痛已消散大半。
    “前麵是‘骨哨嶺’。”教主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雲霧繚繞的山口,“蝕骨教在這裏設了哨卡,每塊岩石裏都嵌著‘骨哨’,隻要有人踏進去,骨哨就會響,引來附近的骨奴。”
    他說著,從懷裏摸出塊黑色的骨片,“這是之前從骨無常身上搜的‘骨隱符’,能暫時遮住活人的氣息,不過隻能撐半個時辰。”
    蘇晚的銀線突然從袖中滑出,輕輕纏上沈硯的手腕:“我先去探路。”
    銀線在空中織成細網,往山口飄去——剛靠近第一塊岩石,就聽到“嘀嘀”的輕響,岩石表麵裂開細縫,裏麵露出半截白骨,骨頭上鑽著小孔,正是教主說的骨哨。
    “果然有陷阱。”蘇晚收回銀線,指尖的月氣在銀線上凝出淡青光點,“骨哨的聲音能傳三裏地,半個時辰不夠我們繞過去,得想辦法毀掉它們。”
    孟鐵衣握緊骨刃,刃尖的火星微微跳動:“我去砸了這些岩石!骨刃能劈碎嵌著骨哨的石頭,隻要動作快,應該不會引來太多骨奴。”
    “不行。”沈硯搖頭,指了指山口兩側的峭壁,“你看峭壁上的藤蔓,都是‘骨藤’,隻要岩石碎裂的震動超過三成,骨藤就會纏上來,它們的汁液帶著骨毒,沾到皮膚會潰爛。”
    他摸出懷裏的月碎核心,核心的青光往山口探去,“裏麵有十二塊嵌著骨哨的岩石,呈‘品’字形排列,正好堵住山口,我們得一塊一塊毀,還不能驚動骨藤。”
    月臨翻出聖師手記,快速翻到其中一頁:“這裏寫著‘骨哨畏月氣’,用月石粉末撒在骨哨上,能讓它暫時失靈。我們可以分工,阿禾用引月牌引開骨藤的注意力,我和教主撒月石粉末,沈硯和蘇晚毀骨哨,孟鐵衣斷後,防止骨奴突然過來。”
    眾人點頭,立刻按計劃行動。
    阿禾舉起引月牌,牌麵的月紋突然亮起來,淡青光柱射向峭壁上的骨藤——骨藤果然動了,藤蔓往光柱的方向伸去,暫時離開了山口的岩石。
    月臨和教主趁機衝過去,將月石粉末撒在第一塊岩石的細縫上,粉末剛碰到骨哨,“嘀嘀”聲就停了。
    沈硯和蘇晚立刻跟上,沈硯的聖師骨抵在岩石上,青光順著石縫往裏鑽,將嵌在裏麵的骨哨震碎;蘇晚的銀線則纏在岩石表麵,防止碎裂的石塊掉進骨藤的範圍。
    孟鐵衣站在山口外,骨刃橫在身前,警惕地盯著四周——晨霧裏隱約傳來“咯吱”聲,像是骨奴在靠近。
    “快!還有十分鍾,骨隱符就要失效了!”教主大喊著,撒完最後一塊岩石的月石粉末。
    沈硯的聖師骨剛震碎第十二塊骨哨,就聽到遠處傳來密集的“咯吱”聲,孟鐵衣立刻喊道:“骨奴來了!至少五十個,往這邊跑了!”
    眾人立刻往山口內跑,剛踏進山口,就聽到身後傳來骨藤的“簌簌”聲——剛才被引月牌吸引的骨藤,已經回過神來,正往他們這邊追。
    蘇晚的銀線突然往後一甩,纏住最前麵的幾根骨藤,銀線上的月氣瞬間凍結了藤蔓的頂端:“快走!我的銀線撐不了多久!”
    山口內的路比外麵更難走,地麵上滿是白骨,踩上去“咯吱”響,像是在踩碎幹柴。
    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前方突然出現一片開闊地,地上嵌著密密麻麻的白骨,拚成一個巨大的“骨陣”,陣中央立著塊石碑,上麵刻著“骨燼城前哨,擅入者骨碎”。
    “是‘白骨困陣’。”月臨指著石碑旁的白骨,“手記裏說,這陣是用百具修士的骨頭煉的,隻要有人踏進陣眼,白骨就會纏上來,把人困在裏麵,直到骨頭被吸成粉末。”
    他翻到手記的最後一頁,上麵畫著陣眼的位置,“陣眼在東南西北四個角,每個陣眼都嵌著塊‘骨符’,毀掉骨符,陣就破了。”
    沈硯的月碎核心突然發燙,青光往陣中央的石碑探去——石碑後麵,竟藏著塊半人高的月石,石麵上刻著“月髓”二字。
    “月髓在石碑後麵!”他立刻說,“我們得先破陣,才能拿到月髓。”
    蘇晚的銀線往東南角的陣眼飄去,剛靠近白骨,就看到白骨突然動了,往銀線的方向纏來。
    “小心!陣是活的!”蘇晚收回銀線,指尖的月氣凝得更濃,“沈硯,你用聖師骨的青光護住大家,我去毀東南角的骨符;孟鐵衣,你去西北角,用骨刃劈碎骨符;月臨和教主去東北角,阿禾去西南角,撒月石粉末暫時困住陣眼,我們同時動手!”
    眾人立刻散開,沈硯站在陣外,聖師骨的青光往陣中央鋪去,形成一道淡青色的屏障——白骨碰到屏障,立刻停住,像是被凍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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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晚趁機衝進去,銀線纏上東南角的骨符,月氣順著銀線灌進去,骨符“哢嚓”一聲裂開,陣眼的白骨瞬間不動了。
    孟鐵衣的骨刃劈向西北角的骨符,火星濺在白骨上,骨符被劈成兩半,陣眼的白骨也停了下來。
    月臨和教主撒完東北角的月石粉末,骨符被粉末覆蓋,暫時失去了作用;阿禾則在西南角的陣眼旁,用引月牌的青光壓住骨符,雖然沒毀掉,但也讓陣眼暫時失靈。
    “快拿月髓!陣隻能撐半柱香!”蘇晚大喊著,銀線往石碑後麵的月石探去。
    沈硯立刻衝進去,聖師骨的青光抵在月石上,月石突然裂開,裏麵露出塊瑩白的晶體——正是月髓,晶體裏裹著淡青色的月氣,靠近時能感覺到骨脈在輕輕共鳴。
    他剛把月髓握在手裏,就聽到陣外傳來密集的“咯吱”聲,孟鐵衣大喊:“骨奴來了!這次有上百個,還有‘骨騎’!”眾人立刻往外跑,剛衝出陣,就看到山口外出現了十幾個騎著骨馬的骨奴,骨馬的蹄子上裹著邪氣,手裏的骨矛泛著黑光。
    “是蝕骨教的‘骨騎衛’!”教主臉色發白,“他們是骨無常的手下,專門負責看守骨燼城的外圍,比普通骨奴厲害十倍!”
    沈硯握緊月髓,月氣順著骨脈流遍全身,之前的暗傷竟在慢慢愈合:“月髓能增強月氣!蘇晚,你用銀線織網,我用聖師骨的青光主攻,孟鐵衣斷後,月臨和阿禾帶著教主先往骨燼城跑!”
    蘇晚的銀線立刻在空中織成大網,往骨騎衛的方向罩去——銀線帶著月氣,剛碰到骨騎衛的骨馬,就凍住了馬腿。
    沈硯趁機衝過去,聖師骨的青光狠狠砸向最前麵的骨騎衛,骨騎衛的胸口瞬間裂開,邪氣消散,變成一堆碎骨。
    孟鐵衣的骨刃劈向後麵的骨騎衛,刃尖的火星濺在骨矛上,骨矛“哢嚓”斷成兩半。
    月臨和阿禾帶著教主往骨燼城的方向跑,引月牌的青光在前方指引,很快就消失在晨霧裏。
    “快撤!骨騎衛太多了!”蘇晚大喊著,銀線纏住沈硯的手腕,往骨燼城的方向拉。
    沈硯回頭,看到更多的骨騎衛往這邊來,立刻跟著蘇晚跑——月髓在懷裏發燙,青光透過衣料漏出來,身後的骨騎衛像是被青光吸引,一直追在後麵。
    跑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突然出現一道巨大的石門,門上刻著“骨燼城”三個大字,門兩側立著兩尊骨雕,像是守門的衛士。
    “是骨燼城的正門!”蘇晚的銀線往石門上探去,“門上有月紋鎖,需要月碎核心才能打開!”
    沈硯立刻摸出月碎核心,抵在石門的月紋鎖上——青光瞬間暴漲,石門“轟隆”一聲緩緩打開,裏麵黑漆漆的,隻能看到遠處有淡紫色的邪氣在飄。
    “快進去!”沈硯拉著蘇晚衝進石門,剛進去,石門就緩緩關上,將身後的骨騎衛擋在了外麵。
    兩人靠在石門上喘氣,月髓的青光還在懷裏亮著。
    沈硯摸了摸手腕上的月脈貼,已經沒有之前的酸痛感,骨脈裏的月氣比之前更濃了:“月髓真的能修複骨脈,而且還能增強月氣。”
    蘇晚的銀線輕輕蹭了蹭他的手背,帶著溫潤的月氣:“先找月臨他們,骨燼城裏麵肯定更危險,蝕骨教的總壇就在這裏,千骨陣應該在城中央的骨魂殿。”
    她往黑暗裏走了兩步,銀線突然亮起來,“前麵有光,應該是月臨他們的引月牌。”
    兩人順著銀線的方向往前走,黑暗裏偶爾傳來“咯吱”聲,像是骨奴在暗處活動。
    走了大概十分鍾,前方果然出現了淡青色的光,月臨、阿禾和教主正站在一處骨殿的門口,引月牌的青光映亮了殿門上的“接骨堂”三個字。
    “你們終於來了!”月臨看到他們,立刻迎上來,“我們剛才在門口發現了聖師的雕像,雕像手裏握著塊月碎殘片,應該是最後一塊殘片的線索!”
    沈硯走進骨殿,看到中央的雕像——聖師穿著白色的長袍,手裏握著塊淡青色的月碎殘片,雕像底座上刻著一行字:“千骨陣啟,殘片融心,接骨人血,可破邪祟。”
    他摸出懷裏的月碎核心,核心的青光與雕像手裏的殘片共鳴,殘片突然從雕像手裏掉下來,落在沈硯的掌心——最後一塊月碎殘片,終於找到了!
    “現在隻差毀了千骨陣,救聖師的殘魂了。”沈硯握緊殘片,月氣在骨脈裏沸騰,“骨魂殿在城中央,我們現在就過去,趁骨騎衛還沒打開石門,盡快破陣。”
    眾人點頭,跟著沈硯往骨燼城中央走。
    黑暗的街道上,偶爾能看到蝕骨教的教徒屍體,應該是之前骨無常的手下內訌留下的。
    引月牌的青光在前方亮著,月髓和月碎殘片的青光交織在一起,像是在為他們指引方向。
    沈硯知道,骨魂殿裏的千骨陣,才是真正的考驗——那裏不僅有蝕骨教的教主,還有被綁在骨魂柱上的聖師殘魂,隻有毀了陣,才能徹底阻止蝕骨教的計劃,補好最後的月碎裂痕。
    他摸了摸懷裏的聖師骨,心裏充滿了決心——這一次,他一定要接回碎落的月亮,讓月氣重新灑滿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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