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陣眼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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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燼城的街道鋪著碎裂的白骨,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咯吱”的脆響,像是無數亡靈在腳下低語。
引月牌的淡青光柱穿透濃霧,前方漸漸浮現出一座巨大的殿宇——殿身由整根整根的白骨拚接而成,屋頂嵌著泛紫的邪氣,正門上方刻著“骨魂殿”三個黑字,字縫裏還凝著未幹的骨血。
“是骨魂殿!千骨陣應該就在裏麵。”月臨翻著聖師手記,指尖劃過一行小字,“手記說千骨陣以‘骨魂柱’為心,九陣眼繞柱而布,每處陣眼都需月血引鎮壓,否則會喚醒沉睡的骨奴。”
沈硯摸出懷裏的月碎殘片,五塊殘片在掌心微微發燙,青光交織成一道細弱的月痕——這是補月的最後一步,隻要毀了骨魂柱,救出聖師殘魂,就能將殘片融合,修複月碎的裂痕。
他握緊聖師骨,月氣順著骨脈流轉,經過月髓滋養的骨脈比之前更強韌,連呼吸間都帶著淡青的月息。
“殿門有邪氣結界。”蘇晚的銀線往殿門探去,剛觸到泛紫的邪氣,就被彈了回來,銀線上凝出一層薄霜,“是蝕骨教的‘骨煞結界’,需要用接骨人的月氣才能破。”
沈硯上前一步,聖師骨的青光往結界上抵去——青光與邪氣碰撞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響,結界上的紫霧漸漸消退,露出殿門後的景象:殿內立著九根白骨柱,每根柱子上都嵌著塊暗紫色的骨符,中央的骨魂柱通體漆黑,上麵纏著泛紫的鎖鏈,鎖鏈間隱約能看到淡青的魂影,正是被束縛的聖師殘魂。
“小心!”教主突然拉住沈硯,聲音發顫,“殿內的白骨柱是‘骨奴柱’,每根柱子裏都藏著百具骨奴,隻要結界被破,它們就會出來!”
話音剛落,殿內突然傳來“轟隆”一聲,九根白骨柱同時裂開,無數骨奴從裂縫裏爬出來,關節活動時帶著“咯吱”的響,爪子裏的骨刃泛著邪氣,直撲眾人而來。
“孟鐵衣,擋住它們!”沈硯大喊著,聖師骨的青光往骨魂柱探去——他要先找到千骨陣的陣眼,用月血引鎮壓。
孟鐵衣的骨刃瞬間出鞘,刃尖的火星濺在骨奴身上,骨奴碰到火星,瞬間僵住,邪氣漸漸消散。
蘇晚的銀線在空中織成密網,纏住衝在最前麵的骨奴,銀線上的月氣凍住了骨奴的關節:“沈硯,陣眼在白骨柱的頂端!每根柱子上的骨符就是陣眼核心,需要月血引才能毀掉!”
月臨翻到手記的破陣頁,大聲念道:“九陣眼需同時破!按‘月輪方位’依次注入月血引,先東、再南、西、北,最後是東南、西南、東北、西北,中央陣眼要等其他八個破了才能動!”
眾人立刻分工:沈硯去東邊陣眼,蘇晚去南邊,孟鐵衣去西邊,月臨去北邊,阿禾帶著教主去東南,四人一組,同時行動。
沈硯衝到東邊的白骨柱下,指尖劃開掌心,鮮血混著月石粉末,凝成淡紅色的月血引,往骨符上按去——
“滋啦”一聲,骨符碰到月血引,瞬間裂開,白骨柱裏的骨奴停止了爬動,邪氣漸漸消退。
沈硯剛鬆口氣,就聽到蘇晚的喊聲:“沈硯,小心身後!”
他回頭,隻見一隻巨大的骨傀儡從殿門後衝進來,傀儡的胸口嵌著塊暗紫色的骨符,比普通骨奴大三倍,手裏握著兩柄骨錘,一錘砸在地上,白骨地麵裂開一道深縫,差點將阿禾絆倒。
“是‘骨煞傀儡’!”教主臉色發白,“是蝕骨教教主用自己的骨血煉的,比骨王傀儡厲害十倍,胸口的骨符是它的核心!”
蘇晚的銀線立刻纏上骨煞傀儡的關節,銀線上的月氣往傀儡體內鑽,可傀儡的邪氣太強,銀線剛碰到關節,就被邪氣熔斷:“沈硯,用月髓!月髓能增強月氣,或許能破它的核心!”
沈硯摸出懷裏的月髓,月髓的瑩白光芒與聖師骨的青光交織在一起,他將月髓按在掌心的傷口上——月氣瞬間暴漲,順著手臂流遍全身,骨脈裏傳來陣陣溫熱,之前的暗傷徹底愈合。
他衝向骨煞傀儡,聖師骨的青光裹著月血引,狠狠砸向傀儡胸口的骨符——
“砰”的一聲,骨符裂開,傀儡發出刺耳的尖嘯,手臂突然脫落,掉在地上變成一堆碎骨。
沈硯趁機往後退,卻看到傀儡的胸口突然鑽出一道黑影,黑影落在地上,化作一個穿著黑袍的人,正是蝕骨教教主!
“接骨人,你果然有本事。”教主的聲音帶著冷笑,黑袍下露出半截白骨手臂,“可惜,你還是晚了——千骨陣已經啟動,再過半個時辰,聖師的殘魂就會被煉化,到時候,我就能用殘魂和月碎殘片,煉出‘碎月骨’,徹底毀掉碎片!”
沈硯握緊月碎殘片,青光在掌心閃爍:“你當年偷學聖師的接骨術,就是為了這個?”
教主大笑起來,笑聲裏滿是瘋狂:“聖師就是個蠢貨!明明有機會掌控碎月的力量,卻要去補什麽月碎!我要讓這個世界重新洗牌,用骨血鑄就新的秩序,而你,沈硯,你的接骨人血,正好能當碎月骨的最後一味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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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抬手,殿內的骨魂柱劇烈震動,泛紫的鎖鏈緊緊纏住聖師的殘魂,殘魂發出微弱的悲鳴,淡青的光芒漸漸變暗。
沈硯看到聖師殘魂裏,竟透出一道熟悉的青光——是聖師骨的共鳴!
“沈硯,用聖師骨!”聖師殘魂的聲音透過青光傳來,微弱卻清晰,“聖師骨裏有我的本命月氣,能暫時壓製千骨陣,你快按月輪方位,破了中央陣眼!”
沈硯立刻衝向骨魂柱,聖師骨的青光往鎖鏈上抵去——青光與鎖鏈碰撞的瞬間,鎖鏈發出“咯吱”的響,泛紫的邪氣漸漸消退,聖師殘魂的光芒亮了些。
蘇晚趁機衝過來,銀線纏住教主的手腕,阻止他再次催動大陣:“孟鐵衣,幫忙!”
孟鐵衣的骨刃瞬間出鞘,刃尖的火星直撲教主的黑袍,教主側身躲開,黑袍被火星燒出一個洞,露出裏麵的白骨胸膛:“你們以為能贏?千骨陣的核心不是骨魂柱,是聖師的殘魂!隻要殘魂還在,陣就不會破!”
他突然往骨魂柱衝去,想要抓住聖師的殘魂,沈硯立刻攔在他麵前,聖師骨的青光狠狠砸向他的胸口——教主的胸口裂開一道縫,邪氣從縫裏漏出來,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反而笑得更瘋狂:“我早就把自己煉化成骨煞了,普通的月氣傷不了我!沈硯,你還是乖乖當我的藥引吧!”
就在這時,阿禾突然舉起引月牌,牌麵的月紋瞬間亮起來,淡青光柱射向骨魂柱:“沈硯哥哥,引月牌能吸收月氣!我把月氣傳給你,你用月髓和殘片,應該能徹底破陣!”
引月牌的青光順著沈硯的手臂流進去,與月髓、聖師骨的月氣交織在一起,他的掌心泛起強烈的青光,五塊月碎殘片在掌心旋轉,漸漸融合成一道完整的月痕。
沈硯將融合的月痕按在骨魂柱的中央陣眼上——
“轟隆”一聲,骨魂柱劇烈震動,九根白骨柱同時裂開,泛紫的邪氣漸漸消散,骨奴們停止了活動,變成一堆碎骨。
教主的身體突然僵住,黑袍下的白骨開始碎裂,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沈硯:“不可能……你怎麽能融合月碎殘片……”
“因為接骨人的使命,從來不是毀滅,是救贖。”沈硯的聲音堅定,聖師骨的青光往教主身上探去——青光籠罩教主的瞬間,他身上的邪氣徹底消散,白骨漸漸化為飛灰,隻留下一塊淡青色的骨片,上麵刻著聖師的月紋。
聖師的殘魂從骨魂柱裏飄出來,化作一道淡青的光影,落在沈硯麵前:“沈硯,謝謝你。千骨陣已破,蝕骨教的陰謀不會得逞了。但碎月的裂痕還沒完全修複,你需要帶著融合的月碎殘片,去月核舊址,那裏才能徹底補好月碎。”
沈硯握緊融合的月碎殘片,殘片的青光與聖師的光影交織在一起:“聖師,月核舊址在哪裏?”
“在斷月道的盡頭,碎月海的中央。”聖師的光影漸漸變淡,“我會把我的本命月氣注入你的聖師骨裏,幫你應對月核舊址的危險。記住,補月時需要蘇晚的骨相術定星軌,孟鐵衣的骨刃護心脈,缺一不可。”
說完,聖師的光影化作一道青光,鑽進聖師骨裏,聖師骨的光芒變得更亮,泛著溫潤的月氣。
沈硯摸了摸聖師骨,能感覺到裏麵的月氣在輕輕共鳴,像是聖師在指引方向。
殿外傳來“轟隆”一聲,之前被擋在石門後的骨騎衛終於撞開了石門,往骨魂殿衝來。
孟鐵衣立刻握緊骨刃,擋在殿門口:“沈硯,你們先撤!我來擋住它們!”
“一起走!”沈硯搖頭,融合的月碎殘片在掌心亮著,“月碎殘片能驅散邪氣,骨騎衛靠近不了我們。我們現在就去碎月海,不能給蝕骨教留下任何機會。”
眾人跟著沈硯往殿外走,骨騎衛剛靠近,就被殘片的青光擋住,邪氣漸漸消散,變成一堆碎骨。
阿禾抱著引月牌,走在最前,引月牌的青光在前方指引,骨燼城的白骨街道在身後漸漸遠去。
沈硯回頭,看著漸漸消失的骨魂殿,心裏充滿了決心——月核舊址的補月之戰,才是真正的終局。
他握緊聖師骨,身邊的蘇晚輕輕握住他的手腕,銀線帶著溫潤的月氣,像是在給他力量。
前路雖險,但隻要他們在一起,隻要月氣還在骨血裏流動,就一定能接回碎落的月亮,讓淡青的月輝重新灑滿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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