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月核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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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門“轟隆”震開的瞬間,黑紫骨煞如潮水般湧出,裹著腐骨的腥氣撲麵而來,密室裏剛散去的寒意瞬間翻倍。
    一道身影踩著骨煞緩步走出,黑袍上繡滿交織的白骨紋路,腰間銀骨鏈隨步伐叮當作響,左眼是個空洞的骨洞,燃著跳動的淡紫火焰,右手握著柄通體發黑的骨杖,杖頂嵌著顆幹癟的頭骨,眼窩中同樣凝著骨煞——是比骨傀師更棘手的存在。
    “骨咒師!”月臨盯著那人腰間的銀骨鏈,聲音發顫,指尖飛快劃過手記紙頁,“聖師手記裏寫過,這是蝕骨教專司骨咒的長老,能以殘魂養咒,讓骨咒反噬施咒者,比骨傀師危險十倍!”
    骨咒師咧嘴冷笑,露出泛黃的牙齒,骨杖輕點地麵,密室裏殘留的骨咒霧氣突然沸騰,原本即將消散的黑紫咒紋竟重新纏上月核,還順著石台蔓延,化作數條細蛇般的咒絲,直撲沈硯腳踝。“接骨人後裔?不過是偷學了半分皮毛的毛頭小子,也敢來搶教主大人的月核?”
    沈硯急忙後退,聖師骨的青光掃向咒絲,可咒絲觸到青光非但沒消散,反而分裂成更多細縷,鑽進他的骨縫。
    “唔!”他悶哼一聲,指尖的月氣驟然紊亂,臉色瞬間蒼白——骨咒竟能順著接骨人的骨血入侵,比月碎之毒更刁鑽,剛壓下的痛感又從骨髓裏翻湧上來。
    “沈硯!”蘇晚瞬間撲過來,銀線纏上他的手腕,將自身月氣渡過去,試圖壓製咒絲。
    可銀線剛觸到沈硯的皮膚,就被骨咒染成黑紫,蘇晚指尖傳來一陣刺痛,銀線竟開始崩裂,“不行!骨咒能汙染月氣,硬壓會被反噬!”
    孟鐵衣見狀,骨刃揮出火星,直劈骨咒師麵門。
    骨咒師側身避開,骨杖上的頭骨突然張開嘴,噴出一團濃黑的骨煞,逼得孟鐵衣連連後退。
    “就這點能耐?”骨咒師狂笑,銀骨鏈突然散開,化作數十根鋒利的骨針,“嚐嚐‘噬魂針’的滋味——被紮中,魂都會被骨咒啃噬幹淨!”
    骨針直奔阿禾與月臨而去——他們沒有近戰能力,是最明顯的軟肋。
    阿禾驚呼著舉起引月牌,牌麵青光暴漲,擋住幾根骨針,可仍有一根漏網,直刺她的手腕。
    月臨眼疾手快,猛地將手記擋在阿禾身前,骨針“噗”地嵌進紙頁,黑紫骨煞瞬間染黑了半本手記。
    “月臨哥哥!”阿禾眼眶泛紅,引月牌的光卻突然變亮——情急之下,她竟催動了牌中蘊藏的月核本源氣,青光化作一道光箭,直射骨咒師後背。
    骨咒師沒料到這小丫頭有如此爆發力,被光箭射中,踉蹌著撞在暗門門框上,骨杖上的頭骨火焰暗了幾分。
    “好機會!”蘇晚抓住間隙,銀線突然分身成數十根,一半纏住骨咒師的骨杖,一半捆住他的腳踝,“沈硯,快引導月核!我們幫你擋著!”
    沈硯咬著牙,推開蘇晚的手,重新走向石台。
    骨縫裏的咒絲還在作亂,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可他知道,隻有月核的本源光能徹底淨化骨咒。
    他將雙手按在月核上,聖師骨緊貼核身,掌心的傷口再次裂開,接骨人血順著月核流下,與核身的青光融在一起,泛起淡青的光暈。
    “不知死活!”骨咒師掙紮著扯動骨杖,杖頂頭骨噴出更濃的骨煞,試圖打斷沈硯。
    孟鐵衣立刻揮刀劈向骨煞,火星濺在骨煞上滋滋作響,雖不能完全打散,卻也擋住了大半。“想動他,先過我這關!”
    月臨蹲在一旁,飛快翻閱手記,汗水順著額角滴落:“找到了!月核本源光需要接骨人的血做引,再用聖師骨引導,隻要撐到青光完全覆蓋月核,骨咒就會被反噬!但沈硯會耗損大量氣血,必須盡快結束!”
    蘇晚聞言,銀線突然收緊,將骨咒師的骨杖往旁扯偏,同時分出幾根銀線,纏上沈硯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渡去少量月氣,幫他穩住氣息:“別硬撐,我幫你穩住月氣,撐到青光爆發就好。”
    沈硯點頭,額角滲出冷汗,可掌心的力道絲毫未鬆。月核的青光漸漸從淡青轉為亮白,核身外的黑紫骨咒開始滋滋作響,像是被烈火灼燒,原本纏在沈硯骨縫裏的咒絲,也開始往月核方向回流——骨咒果然在反噬。
    骨咒師見狀,眼神變得瘋狂,突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黑血在骨杖上:“既然得不到月核,就毀了它!‘蝕骨爆咒’!”他猛地催動骨杖,杖頂頭骨瞬間膨脹,黑紫骨煞濃得幾乎化不開,眼看就要引爆。
    “不好!他要同歸於盡!”孟鐵衣臉色大變,揮刀就想劈斷骨杖,可骨煞形成的屏障擋住了骨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沈硯掌心的月核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本源光如潮水般湧出,瞬間覆蓋整個密室。
    黑紫骨煞遇到白光,像冰雪遇到烈日般迅速消融,骨咒師的“蝕骨爆咒”還沒來得及引爆,就被白光穿透身體,銀骨鏈“嘩啦”崩斷,骨杖脫手落在地上,杖頂頭骨瞬間化為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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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咒師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黑紫骨咒從他體內湧出,被月核白光徹底淨化。
    “不……教主大人不會放過你們……”他發出最後一聲嘶吼,身體最終化為一堆白骨,被白光一吹,散成了骨粉。
    白光漸漸收斂,月核恢複成淡青的模樣,懸在石台上微微轉動,核身外再無一絲骨咒痕跡。
    沈硯踉蹌著後退一步,被蘇晚及時扶住,他臉色蒼白如紙,指尖的傷口還在滲血,可眼神卻很亮:“成功了……月核沒事。”
    “先別說話,你耗損太多氣血。”蘇晚從懷裏掏出個瓷瓶,倒出一粒淡青的藥丸——是之前在骨燼城煉的“月髓丸”,能快速補充月氣,“先把這個吃了,不然會落下病根。”
    沈硯順從地吞下藥丸,靠在石台上喘息。
    阿禾抱著引月牌跑過來,牌麵的光與月核的光輕輕觸碰,泛起柔和的漣漪:“沈硯哥哥,引月牌好像和月核有感應了,以後找其他月核,它肯定能幫上忙!”
    月臨撿起地上的手記,雖然被骨針戳破、染了骨煞,卻還能辨認字跡,他鬆了口氣:“還好手記沒完全壞,裏麵還有關於骨葬淵的記載,我們接下來去那裏找第二塊月核,正好順路找聖師骨的核心。”
    孟鐵衣撿起地上的骨杖殘骸,刃尖挑著一小塊沒化的骨片:“這骨片上有蝕骨教的標記,說不定能追蹤到他們的蹤跡。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浮島,這裏剛爆發過月核白光,肯定會引來更多蝕骨教的人。”
    沈硯點點頭,撐著蘇晚的手站起來,走到石台旁,輕輕托起月核。
    月核入手冰涼,卻帶著溫和的月氣,順著他的掌心緩緩滲入體內,緩解著氣血耗損的疲憊。
    “月核認主,帶在身上更安全。”他將月核放進貼身的骨盒裏,骨盒是用聖師骨碎片打造的,能隔絕外界氣息,“我們盡快離開浮島,去骨葬淵。”
    眾人收拾好東西,往殿外走去。
    殿宇裏的白骨傀儡早已散成骨片,月氣清新,再無之前的陰森。
    浮島的天已蒙蒙亮,碎月海的海麵上泛著淡青的晨光,遠處殘月還未完全落下,與晨光交織成一幅柔和的畫麵。
    木船還停在岸邊,被晨光鍍上一層淡金。
    孟鐵衣率先跳上船,檢查船身是否完好,蘇晚扶著沈硯上船,阿禾和月臨緊隨其後。
    孟鐵衣撐起船帆,海風裹著月氣吹來,船緩緩駛離浮島,往骨葬淵的方向而去。
    沈硯靠在船舷上,看著浮島漸漸變小,最終消失在海平麵,他摸了摸懷裏的骨盒,月核的溫和氣息透過骨盒傳來。
    蘇晚走到他身邊,銀線輕輕拂去他衣角的骨塵:“剛才很危險,你不該硬撐著獨自引導月核。”
    “我知道有你們在。”沈硯轉頭看向她,晨光落在她臉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但我是接骨人,保護月核是我的責任。不過下次,我會聽你的,不獨自逞強。”
    蘇晚唇角微微上揚,銀線纏上他的手腕,將一絲溫和的月氣渡過去:“這才對。骨葬淵比浮島危險,我們得一起撐過去,才能集齊月核,阻止蝕骨教的碎月大陣。”
    孟鐵衣在船頭聽到兩人的對話,故意咳嗽一聲:“兩位別光顧著說悄悄話,前麵快到碎月海的暗礁區了,得小心避開,別讓船撞上暗礁。”
    阿禾抱著引月牌湊過來,牌麵的光指向遠方:“引月牌的光在往那個方向指,應該就是骨葬淵的方向!我們很快就能找到第二塊月核了!”
    沈硯抬頭望向遠方,晨光中,隱約能看到一片暗沉的陰影,那是骨葬淵的方向。
    他握緊懷裏的骨盒,聖師骨的氣息與月核呼應,在胸口泛起淡淡的暖意。
    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隻要身邊有蘇晚、孟鐵衣、阿禾和月臨,他就有信心走下去——為了阻止碎月大陣,為了接回碎落的月亮,也為了守護身邊的人。
    木船在碎月海的晨光中繼續前行,船帆鼓著海風,載著希望與決心,駛向未知的骨葬淵。
    新的冒險,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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