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淵底骨台與外圍煞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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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葬淵底的風帶著刺骨的涼意,卻裹著一縷溫和的白光——那是聖師骨散發出的氣勁,順著骨紋地的縫隙往上冒,落在沈硯手背上時,竟讓心口的灼痛感淡了幾分。
他扶著岩壁往前走,月骨核心在掌心嗡嗡作響,與周圍的骨紋產生共鳴,每走一步,腳下的淡青紋路就亮一分,像是在為他們指引方向。
“前麵就是‘骨紋台’了,聖師骨就放在台中央的祭骨龕裏。”長老拄著骨杖,聲音在深淵中回蕩,“千年前守月人把聖師骨藏在這裏時,布了‘三重鎖骨陣’,陣眼和月骨同源,隻有接骨人的氣勁能解開——你試試用月骨核心引動氣勁,看看能不能破第一重鎖。”
沈硯抬頭望去,前方果然出現一座半人高的石台,台身刻滿密密麻麻的骨紋,紋路交織成網,將中央的祭骨龕罩住,龕內隱約能看到一截泛著白光的骨杖——正是聖師骨。
他走到骨紋台前,將月骨核心按在台側的凹槽裏,調動體內僅存的接骨氣勁注入其中。
淡青氣勁順著凹槽流進骨紋,台身的紋路瞬間亮了起來,像是活過來一般,順著氣勁的軌跡遊走。
可就在氣勁即將觸到祭骨龕時,紋路突然暗沉下去,一道黑煞從骨紋縫隙裏滲出來,直刺沈硯的手腕——是左使之前留在陣中的煞勁,竟還藏在鎖骨陣裏。
“小心!這是‘殘煞鎖’!”長老立刻揮骨杖擋住黑煞,青光與黑煞碰撞,濺起細碎的骨屑,“左使肯定來過淵底,在鎖骨陣裏留了煞勁,就是為了拖延我們破陣的時間!”
沈硯撤回氣勁,看著台身滲出的黑煞,指尖捏了個接骨訣——他想起長老說的“以骨補陣”,或許能借聖師骨的氣勁反過來淨化殘煞。
他再次將月骨核心按在凹槽,這次沒有急著注入氣勁,而是任由核心與聖師骨的白光呼應,片刻後,核心表麵浮現出與骨紋台一致的紋路,竟和祭骨龕的鎖紋重合了。
“是‘同源共振’!”長老眼睛一亮,“聖師骨認了你的月骨核心,現在用接骨氣勁引導,殘煞會被白光淨化!”
沈硯依言催動氣勁,這次淡青氣勁剛觸到骨紋,就與龕內的白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柱,將台身的黑煞裹住。
黑煞在光柱中掙紮了幾下,便化作一縷青煙消散,骨紋台的第一重鎖“哢嗒”一聲解開,露出祭骨龕的一角。
“再加把勁!第二重鎖是‘骨脈鎖’,需要你的血融進去才能破!”長老提醒道,“接骨人的血能與聖師骨共鳴,隻要滴三滴在祭骨龕的縫隙裏,鎖就會開。”
沈硯咬破指尖,將三滴鮮血滴在龕縫中。
鮮血剛觸到聖師骨,就被白光吸了進去,祭骨龕突然震動起來,台身的骨紋再次亮起,這次卻泛著淡淡的紅光——那是骨脈共鳴的信號。
第二重鎖應聲而開,隻剩下最後一重“心骨鎖”,這也是最難的一重,需要接骨人以“心骨之氣”為引,也就是將自身骨脈與聖師骨相連。
“心骨之氣會耗損你的骨血,你現在毒傷未愈,要不要再等等?”長老看著沈硯泛紫的脖頸,有些擔憂,“要是氣勁反噬,你的月碎之毒會更重。”
沈硯搖頭,掌心的月骨核心已經熱得發燙,他能感覺到聖師骨在召喚他——不僅是為了補守護陣,更是為了找到解月碎之毒的辦法。
“沒時間等了,左使隨時可能回來,”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按在祭骨龕上,“長老,你幫我盯著周圍的骨紋,要是有煞動立刻告訴我。”
就在沈硯準備引動心骨之氣時,深淵入口突然傳來一陣相月絲的顫動——是蘇晚的信號!他心裏一緊,立刻扯了扯纏在手腕上的相月絲,可回應他的隻有急促的顫動,沒有蘇晚的聲音。
“不好!蘇晚那邊出事了!”沈硯剛想撤回手,骨紋台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祭骨龕的第三重鎖竟自行亮了起來,聖師骨的白光瞬間變強,將他的手吸在龕上,“怎麽回事?鎖怎麽自己動了?”
“是外圍的煞力引動了心骨鎖!”長老拄著骨杖,盯著深淵上方,“左使在用強煞破守護陣,陣眼的震動傳到了淵底,觸發了鎖陣的聯動——我們現在沒法停,一旦中斷,心骨鎖會反過來咬你的骨脈!”
深淵上方,蘇晚正被三個骨奴纏住,相月絲在她手中翻飛,卻始終沒法擺脫——左使和吳七根本沒露麵,隻放出骨奴牽製她,真正的殺招在守護陣右側的隱藏裂痕處。
“蘇姑娘,你撐住!我們來幫你!”兩個守月人突然從巷口衝出來,手裏握著骨刃,是孟鐵衣擔心她遇險,留下護送的人。
可他們剛靠近,吳七就從暗處跳出來,骨杖一揮,黑煞纏上他們的腿,將人拽倒在地。
“別白費力氣了,”吳七冷笑,手裏拿著一枚泛著黑煞的骨釘,正往守護陣的裂痕處走,“左使大人說了,隻要這枚‘煞骨釘’釘進裂痕,整個守護陣就會崩,到時候沈硯和長老都得埋在淵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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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見狀,立刻將相月絲甩向吳七,紫絲如箭般直刺他的手腕。
可左使突然從她身後出現,骨杖橫掃,將相月絲打斷:“你的對手是我!”黑煞順著骨杖蔓延,形成一張煞網,將蘇晚困在其中,“剛才在骨紋聖壇讓你跑了,這次我看你怎麽躲!”
蘇晚被困在煞網中,相氣運轉受阻,她看著吳七將煞骨釘對準裂痕,急得額頭冒汗——她知道煞骨釘的威力,之前在守月人部落的古籍裏見過記載,一枚就能震碎十丈內的骨紋,要是釘進守護陣的裂痕,淵底的鎖骨陣也會受牽連,沈硯說不定會被陣力反噬。
“孟鐵衣怎麽還沒回來?”蘇晚心裏急轉,突然想到腰間的“傳信絲”——那是出發前孟鐵衣給她的,隻要將相氣注入,就能傳信到他的骨刃上。
她趁左使催動煞網的間隙,悄悄將相氣注入傳信絲,指尖的紫絲閃了一下,便隱入煞網中。
左使沒察覺到她的小動作,隻以為她已經沒了反抗之力,冷笑著走近:“你以為沈硯能引動聖師骨?就算他拿到了,也沒法控製——月碎之毒已經蔓延到他的心骨,隻要我再用煞勁刺激一下,他就會徹底變成骨奴,到時候聖師骨還是我的!”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骨刃破空的聲音——是孟鐵衣!他騎著守月人的骨馬,手裏的骨刃泛著青光,直奔左使而來:“放開她!”骨刃劈向煞網,青光與黑煞碰撞,煞網瞬間出現一道缺口。
蘇晚趁機從缺口衝出來,將相月絲纏在吳七的手腕上,用力一扯——吳七手裏的煞骨釘偏了方向,釘在了守護陣的岩壁上,沒擊中裂痕。
黑煞從釘子裏爆發出來,震得岩壁上的骨紋簌簌掉落,守護陣的青光暗了幾分。
“礙事的東西!”左使見孟鐵衣趕來,知道再留下去討不到好處,他一把抓過吳七,將另一枚煞骨釘往地上一摔,“撤!”黑煞從釘子裏湧出,形成一道屏障,擋住孟鐵衣的追擊,等屏障消散時,左使和吳七已經沒了蹤影。
蘇晚癱坐在地上,相氣耗損嚴重,手腕被煞網勒出了紅痕。
孟鐵衣走過來,遞給她一瓶骨紋膏:“你沒事吧?我接到傳信就立刻趕回來了,還好沒晚。”
他看向守護陣的岩壁,眉頭皺了起來,“煞骨釘的黑煞已經滲進岩壁,守護陣的裂痕怕是又擴大了,沈硯他們在淵底會不會有危險?”
蘇晚抹了把額頭的汗,握緊手腕上的相月絲——絲脈還在輕微顫動,說明沈硯暫時安全。
“我們得守住入口,別讓左使再靠近,”她站起身,將相月絲鋪在守護陣周圍,“相月絲能感知煞動,隻要他們再回來,我們就能立刻察覺。另外,你去通知守月人,讓他們多派些人過來,左使手裏還有煞骨釘,肯定還會再來。”
孟鐵衣點頭,轉身去安排人手。
蘇晚走到守護陣的入口,探頭往淵底望去,裏麵一片漆黑,隻有骨紋台的白光隱約傳來。
她心裏默念著沈硯的名字,指尖輕輕撫過相月絲——剛才左使說的話讓她不安,月碎之毒已經蔓延到沈硯的心骨,要是引動聖師骨時出現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而淵底的骨紋台前,沈硯終於引動了心骨之氣。
淡青氣勁順著他的手臂流進祭骨龕,與聖師骨的白光徹底融合,第三重鎖“心骨鎖”應聲而開,祭骨龕緩緩打開,露出裏麵的聖師骨——那是一截半尺長的骨杖,杖身刻滿接骨心法的紋路,頂端鑲嵌著一顆泛著白光的骨珠,正是聖師的“心骨”。
“終於打開了!”長老激動地走上前,看著聖師骨,眼眶泛紅,“守月人守護了千年,終於等到能讓聖師骨重見天日的人。”
沈硯伸手去拿聖師骨,指尖剛觸到骨杖,一股強大的氣勁就順著指尖流進他的體內,與月骨核心產生共鳴。
心口的灼痛感瞬間消失,蔓延到下巴的深紫骨紋竟淡了幾分,化作一縷青煙消散——聖師骨的氣勁真的能壓製月碎之毒!
可就在這時,骨紋台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台身的骨紋出現裂痕,黑煞從裂痕裏滲出來——是剛才左使釘在岩壁上的煞骨釘,其煞力順著淵壁傳到了淵底,震亂了鎖骨陣的氣勁。
“不好!煞骨釘的煞力影響到骨紋台了!”長老立刻揮骨杖擋住黑煞,“聖師骨的氣勁還沒穩定,要是被煞力汙染,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沈硯,快用接骨心法第三層,以聖師骨為引,修複骨紋台的裂痕!”
沈硯握緊聖師骨,剛想催動心法,卻感覺到體內的月碎之毒突然躁動起來——煞骨釘的黑煞與毒勁產生了共鳴,深紫骨紋再次從脖頸蔓延開來,這次竟比之前更濃,直逼心口。
他悶哼一聲,跪倒在骨紋台前,聖師骨的白光在手中忽明忽暗。
深淵上方傳來相月絲急促的顫動,是蘇晚在傳信——他知道,外圍的危機還沒解除,而淵底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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