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毒脈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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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師骨的白光在沈硯掌心忽明忽暗,深紫骨紋已爬至心口,像藤蔓般纏住他的骨脈,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痛。
    他跪倒在骨紋台前,指節因用力攥著骨杖而泛白,月骨核心貼在聖師骨的杖身上,竟傳來一陣細微的震顫——像是在與他的骨脈對話。
    “別硬撐!用‘骨脈共振’!”長老撲過來扶住他,骨杖輕點沈硯的後心,將一縷青光注入他體內,“聖師骨的氣勁已入你骨脈,現在讓月骨核心與它同步,用兩股氣勁夾住毒脈,再慢慢逼出煞勁!要是急著催動心法,隻會讓毒勁咬得更深!”
    沈硯依言調整氣息,閉上眼感受體內的動靜:聖師骨的白光如溫流,在經脈裏緩緩遊走,所過之處,深紫骨紋便淡一分;而月骨核心的淡青氣勁則貼在毒脈外側,像一層屏障,擋住毒勁的蔓延。
    兩股氣勁一內一外,漸漸形成一個循環,將心口的毒勁困在中央。
    “對!就是這樣!”長老的聲音帶著欣慰,“現在引導氣勁往骨紋台的裂痕走,借聖師骨的力補陣——骨紋台與你的骨脈已通過氣勁相連,補陣就是在穩你的骨脈,一舉兩得!”
    沈硯睜開眼,將聖師骨舉過頭頂,杖身的紋路突然亮起,與骨紋台的裂痕處產生共鳴。
    淡青與白光交織的氣勁順著他的手臂流到台身,像針線般縫補著裂痕,黑煞在氣勁中發出“滋滋”的聲響,一點點被淨化成青煙。
    可就在裂痕即將愈合時,淵底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骨裂聲——不是骨紋台的聲音,而是從另一側的岩壁傳來,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鑿開岩壁。
    “不好!是暗道!”長老猛地轉身,骨杖指向聲音來源,“左使肯定早就摸清了淵底的地形,知道有這條千年前守月人留下的逃生暗道,現在想從後麵偷襲!”
    話音剛落,岩壁“轟隆”一聲崩開,碎石飛濺中,左使帶著五個骨奴衝了出來,手裏的骨杖泛著濃黑的煞勁,直刺沈硯後背:“這次看誰還能救你!”
    沈硯剛要轉身,心口的毒勁突然再次躁動——左使的黑煞與毒勁產生了共鳴,深紫骨紋瞬間暴漲,竟衝破了氣勁的束縛,直逼他的咽喉。
    他悶哼一聲,聖師骨的白光險些熄滅,骨紋台的裂痕又擴大了幾分。
    “沈硯!”長老立刻擋在他身前,骨杖橫劈,與左使的骨杖相撞。
    黑煞與青光迸發,長老被震得連連後退,左臂的傷口再次滲出血,“你快穩住氣勁補陣!這裏有我!”
    左使冷笑一聲,骨杖一揮,五個骨奴同時撲向長老:“就憑你個老東西,也想攔我?今天不僅要拿聖師骨,還要把你們兩個都變成骨奴!”他繞過長老,再次衝向沈硯,骨杖頂端凝聚出一團黑煞,像毒蛇般吐著信子。
    沈硯強忍著喉間的腥甜,將聖師骨往身前一擋。
    杖身的白光突然暴漲,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黑煞的攻擊。
    可他體內的毒勁卻越來越烈,深紫骨紋已纏上脖頸,視線開始模糊——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
    而深淵上方,蘇晚正盯著相月絲的顫動,指尖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這是她與沈硯的“骨相牽”,隻有當沈硯骨脈受重創時才會出現。
    “不好!沈硯有危險!”她猛地起身,就要往淵底衝。
    “蘇姑娘!別衝動!”孟鐵衣突然攔住她,手裏拿著一塊染血的守月人令牌,“剛才發現兩個守月人被滅口了,令牌上有黑煞,是左使的人幹的!他們故意殺了人,就是為了引我們離開入口,好趁機偷襲淵底!”
    蘇晚停下腳步,目光掃過入口周圍的相月絲——絲脈上果然有幾處細微的黑煞痕跡,是剛才左使派骨奴偷偷留下的,想擾亂她的感知。
    “那怎麽辦?沈硯在下麵快撐不住了!”她急得聲音發顫,相月絲在指尖不停抖動。
    “我去追左使的人,你去淵底幫沈硯!”孟鐵衣將骨刃背在身後,“入口我已經安排了守月人守住,你放心下去,我會盡快趕過來!”說完,他縱身躍出守護陣,骨刃出鞘,青光閃過,直奔遠處的骨奴身影而去。
    蘇晚不再猶豫,順著淵壁的骨紋往下滑。
    相月絲纏在岩壁上,幫她穩住身形,指尖的刺痛越來越清晰,她能感覺到沈硯的氣勁在減弱,毒勁卻在增強。
    “沈硯,再等等我!”她咬著牙,加快了下滑的速度。
    淵底的戰鬥還在繼續。
    長老已被骨奴纏住,骨杖上的青光越來越淡,左臂的黑煞已蔓延到肩頭。
    左使則步步緊逼沈硯,骨杖的黑煞一次次撞向聖師骨的白光屏障:“你的氣勁快耗完了!隻要我再用點力,你的骨脈就會被毒勁撐爆,到時候聖師骨還是我的!”
    沈硯的意識漸漸模糊,可掌心的聖師骨卻突然發燙,杖身的紋路亮起,映在他的骨脈上——那些紋路竟與他骨頭上的淡青紋路重合了!他突然想起祖母留下的月骨上的紋路,想起蘇晚教他的相術口訣“骨相同源,氣勁相通”,猛地睜開眼,將月骨核心按在聖師骨的骨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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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兩股氣勁瞬間爆發,淡青與白光交織成一道光柱,直衝淵頂。
    沈硯體內的深紫骨紋被光柱裹住,竟開始一點點褪成淡青,心口的灼痛感也消失了大半——這不是壓製,而是真正的“骨脈相融”!
    左使被光柱震得後退幾步,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不可能!你怎麽能讓聖師骨與你的骨脈相融?這隻有接骨聖師才能做到!”
    “因為接骨術的本質,從來不是‘接骨’,而是‘認骨’。”沈硯緩緩站起身,聖師骨在他手中如臂使指,杖身的紋路與他的骨紋同步亮起,“你隻想著用接骨術害人,卻忘了最根本的‘同源之心’,所以永遠成不了真正的接骨人!”
    說完,沈硯揮起聖師骨,杖身的白光化作一道利刃,直劈左使。
    左使慌忙用骨杖抵擋,可黑煞剛觸到白光,就瞬間消散,骨杖也被劈出一道裂痕。他慘叫一聲,後退幾步,肩膀被白光劃傷,滲出黑血。
    就在這時,蘇晚終於趕到,相月絲如箭般射出,纏住左使的手腕。
    “想跑?沒那麽容易!”她縱身躍起,將相月絲收緊,紫絲中的相氣刺入左使的經脈,讓他無法催動黑煞。
    長老也趁機擺脫骨奴,骨杖一揮,青光將剩下的骨奴擊碎。
    三人呈三角之勢,將左使圍在中間,聖師骨的白光、相月絲的紫光、長老骨杖的青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氣勁網,將左使困在其中。
    左使看著周圍的氣勁網,臉色慘白,卻突然冷笑起來:“你們以為抓住我就贏了?太天真了!教主已經在斷骨原啟動了‘碎月大陣’,再過三個時辰,碎片就會墜落,到時候整個世間都會被月碎之毒籠罩,你們誰也跑不了!”
    “碎月大陣?”沈硯心裏一緊,“你們教主在哪裏?大陣的陣眼在哪裏?”
    左使卻不再說話,突然從懷裏掏出最後一枚煞骨釘,往自己的胸口一按。
    黑煞瞬間從他體內爆發,氣勁網被震開一道缺口。
    “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們墊背!”他瘋狂地衝向沈硯,想同歸於盡。
    “小心!”蘇晚將相月絲纏在沈硯身上,將他拉到一邊,自己則衝向左使,相氣凝聚在指尖,刺向左使的眉心。
    左使卻突然轉身,抓住蘇晚的手腕,將煞骨釘往她的胸口按去。
    “蘇晚!”沈硯揮起聖師骨,白光直射左使的後心。
    左使慘叫一聲,鬆開蘇晚,倒在地上,煞骨釘從他手中滑落,滾到一旁。
    黑煞從他的傷口滲出,很快沒了氣息。
    蘇晚癱坐在地上,手腕被抓得通紅,心有餘悸地看著地上的煞骨釘:“還好你及時趕到,不然……”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沈硯蹲下身,用聖師骨的白光幫她撫平手腕的傷痕,眼中滿是心疼,“剛才謝謝你趕來支援。”
    長老走到左使的屍體旁,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臉色凝重:“他說的碎月大陣應該是真的,煞骨釘裏有碎月大陣的氣息,這種氣息隻有碎片的核心才能產生。我們得盡快離開月葬淵,去斷骨原阻止大陣啟動,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沈硯點頭,將聖師骨背在身後,月骨核心貼在胸口,與他的骨脈保持共鳴。
    他扶起蘇晚,三人一起往淵頂走去——雖然抓住了左使,破解了骨紋台的危機,但更大的危險還在等著他們,斷骨原的碎月大陣,才是真正的考驗。
    走到淵底入口時,孟鐵衣也趕了回來,他的骨刃上沾著黑血,臉色有些疲憊:“左使的手下都解決了,守月人也都安排好了。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斷骨原,碎月大陣。”沈硯的聲音堅定,目光望向淵外的天空——那裏的殘月比之前更暗了,隱隱有碎裂的痕跡,“我們必須在三個時辰內趕到,阻止大陣啟動,不然整個世間都會被月碎之毒吞噬。”
    四人不再多言,快步走出月葬淵,朝著斷骨原的方向而去。
    聖師骨的白光在沈硯手中閃爍,映照著他們的前路,雖然危機重重,但此刻的他們,心中卻充滿了希望——因為他們知道,隻要三人同心,再難的考驗,也能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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