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骨血為引,陣破煞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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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骨窖內,淡青白光裹著月碎核心,沈硯的指節因用力攥著聖師骨而泛白。
    月碎核心的裂痕已填補大半,可殘存的黑煞突然暴起,如毒蛇般順著氣勁反撲,鑽進他的骨脈——胸口的月骨核心發燙,像是要被黑煞灼穿,骨紋蔓延處傳來刀割般的痛。
    “咳……”沈硯悶哼一聲,嘴角溢出淡血絲。
    他低頭看向掌心的聖師骨,杖身紋路忽明忽暗,像是在與他的骨脈共鳴,卻又被黑煞壓製。
    腦海裏突然閃過祖母臨終前的話:“接骨之道,骨血為引,同源則通。”
    同源?沈硯猛地抬頭,目光落在月碎核心上——核心的紋路與他骨脈上的淡青紋路,分明是同根同源的“月骨紋”!他咬咬牙,抬起右手,聖師骨的白光劃破掌心,鮮血滴落在月碎核心上。
    “以我骨血,引月骨氣!”沈硯低喝一聲,掌心按在核心上。
    鮮血與白光交融,順著核心裂痕滲入,原本反撲的黑煞瞬間被壓製,核心紋路與他骨脈的紋路同步亮起,淡青光芒如潮水般席卷整個月骨窖,連空氣中的黑煞都開始消散。
    可這代價是劇烈的——骨血流失讓沈硯眼前發黑,骨脈像是被抽走了氣勁,每一次共鳴都帶著撕裂感。
    他能感覺到,蘇晚纏在他手腕上的相月絲突然繃緊,紫絲傳來溫熱的氣勁,像是在為他輸送力量。
    “沈硯,撐住!”蘇晚的聲音透過相月絲傳來,帶著一絲顫抖,“我們還在外麵,別放棄!”
    沈硯攥緊聖師骨,借著相月絲的氣勁穩住身形。
    月碎核心的最後一道裂痕正在閉合,黑煞的流速越來越慢,再過片刻,就能徹底阻斷黑煞流向碎月台。
    而月骨窖外,戰鬥已到了白熱化。
    教主見沈硯遲遲不出來,黑煞又在減弱,徹底紅了眼——他猛地扯下黑袍,露出胸口的黑紋,那是用百具骨奴的骨血烙的“蝕骨紋”,能短時間爆發出數倍黑煞,代價是折損十年修為。
    “既然你們不讓我成大事,那就一起陪葬!”教主嘶吼著,骨杖往地上一砸,黑煞如烏雲般匯聚,化作數十道骨釘,直刺孟鐵衣三人。
    孟鐵衣揮起骨刃,青光斬碎數道骨釘,可剩餘的骨釘仍衝破防禦,擦著他的手臂飛過——鮮血瞬間滲出,黑煞順著傷口鑽進他的經脈,左臂瞬間麻痹。“長老!蘇姑娘!小心!”
    長老拄著骨杖擋在蘇晚身前,杖身青光暴漲,硬接下剩餘的骨釘。
    可黑煞的衝擊力太強,他被震得連連後退,撞到石壁上,一口鮮血噴在骨杖上,青光瞬間黯淡:“沈硯……怎麽還沒好……”
    蘇晚的相月絲早已布滿裂痕,紫絲被黑煞燒得焦黑。
    她看著教主再次凝聚黑煞,知道不能再等——她閉上眼,指尖相月絲暴漲,紫絲如網般纏住教主的骨杖,同時將自身相氣盡數注入絲脈:“孟大哥,長老,我牽製住他,你們找機會攻他心口的蝕骨紋!那裏是他的弱點!”
    “蘇姑娘,你會耗盡心脈的!”孟鐵衣急道,可他剛要上前,左臂的黑煞突然發作,疼得他單膝跪地。
    教主冷笑,骨杖用力一扯,相月絲“嘶啦”斷裂,蘇晚被震得倒飛出去,撞到月骨窖的石門上,嘴角溢出鮮血。
    她撐著石門起身,指尖仍凝著一縷微弱的紫絲——那是她最後的相氣,必須留到沈硯出來的那一刻。
    “沒人能攔我!”教主提著骨杖走向蘇晚,黑煞在杖頂凝聚成爪,“等我殺了你,再去月骨窖,把沈硯的骨頭拆了,做成新的骨杖!”
    就在黑煞爪即將碰到蘇晚時,月骨窖的石門突然“轟隆”炸開,淡青白光如利劍般射出,直刺教主後背。
    教主慘叫一聲,向前踉蹌幾步,後背的黑袍被白光燒出大洞,露出的皮膚上,黑紋開始消退。
    “誰準你碰她的?”沈硯的聲音從白光中傳來,他扶著石門站在那裏,臉色蒼白如紙,掌心的聖師骨仍泛著微光,胸口的月碎核心已不再發燙——陣眼,成了!
    蘇晚看到沈硯,眼中瞬間泛起水光,踉蹌著撲過去:“沈硯!你沒事吧?”
    “我沒事。”沈硯扶住她,指尖的白光掃過她嘴角的血跡,輕輕撫平她臉上的塵土,“讓你擔心了。”
    教主轉過身,看著沈硯,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不可能……你怎麽能徹底阻斷黑煞?月碎核心明明被我用骨釘鎖死了!”
    “接骨術不是鎖,是通。”沈硯舉起聖師骨,淡青白光映亮整個斷骨原,“你隻懂用黑煞破壞,卻不懂‘同源相通’的道理,永遠成不了真正的接骨人。”
    話音未落,孟鐵衣突然躍起,骨刃青光暴漲,直斬教主心口的蝕骨紋:“受死吧!”
    教主慌忙用骨杖抵擋,可失去黑煞支撐的骨杖不堪一擊,“哢嚓”一聲斷成兩截。
    骨刃劃破他的胸口,蝕骨紋瞬間消散,黑煞從傷口湧出,卻被沈硯的白光瞬間淨化。
    “不……我的大陣……”教主癱坐在地上,眼神渙散,“千年前的計劃……怎麽會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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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老拄著骨杖走過來,杖身的青光掃過教主,黑煞被徹底清除:“千年前聖師以身化骨補月碎,就是為了阻止你這種偏執之徒。你想借月碎之毒重塑世界,不過是想滿足自己的私欲,根本不配談‘新生’。”
    沈硯走到教主身邊,聖師骨的白光抵住他的眉心:“蝕骨教的其他據點在哪?還有沒有其他骨使?”
    教主苦笑一聲,嘴角溢出黑血——又是氰煞,和左使、骨使一樣,都是死士:“沒……沒有了……所有骨使都……都在碎月台……你們贏了……”話音未落,他頭一歪,沒了氣息。
    孟鐵衣踢開教主的屍體,鬆了口氣:“終於結束了,碎月大陣破了,蝕骨教的頭目也死了。”
    長老搖搖頭,看向碎月台方向:“沒那麽簡單,蝕骨教經營多年,肯定還有殘餘勢力。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沈硯,你剛才用骨血引月骨氣,骨脈受損嚴重,得盡快找地方療傷,不然月碎之毒可能會複發。”
    沈硯點點頭,扶著蘇晚的肩膀,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幹:“我沒事,先把這裏的黑煞淨化了,再找守月人的部落療傷。”
    他舉起聖師骨,淡青白光再次亮起,順著碎月台的骨柱蔓延,柱頂的黑煞被白光包裹,一點點化為青煙。
    蘇晚的相月絲纏上沈硯的手臂,紫絲輸送著微弱的相氣:“別硬撐,我能感覺到你的骨脈在發抖。守月人的部落離這裏不遠,我們現在就過去。”
    孟鐵衣扛起骨刃,走在最前開路:“我來帶路,剛才過來時看到過守月人的標記,應該就在前麵的山穀裏。”
    四人離開斷骨原時,碎片已不再黯淡,淡淡的銀輝灑在地麵,之前被黑煞烙出的裂紋,正被月光慢慢撫平。
    沈硯走在蘇晚身邊,掌心的聖師骨與她指尖的相月絲輕輕觸碰,淡青與淡紫交織,像是在訴說著劫後餘生的安穩。
    “沈硯,”蘇晚突然停下,抬頭看向他,眼中滿是認真,“以後不要再用骨血為引了,我會擔心。”
    沈硯笑了笑,伸手擦掉她臉上的灰塵,指尖的白光帶著暖意:“好,以後聽你的。不過下次再遇到危險,我還是會擋在你前麵,因為你是我想守護的人。”
    蘇晚的臉頰微紅,相月絲輕輕纏上他的手指:“我也會守護你,用我的相術,陪你一起走完接骨之路。”
    長老看著兩人的互動,笑著搖了搖頭,加快腳步跟上孟鐵衣。
    前方的山穀裏,守月人的青衣身影已隱約可見,淡青的相術光芒在穀口閃爍,像是在迎接他們的到來。
    雖然蝕骨教的殘餘勢力仍需清理,沈硯的骨脈也需要時間療傷,但此刻的四人心中,卻充滿了希望——他們不僅破了碎月大陣,阻止了災難,更堅定了彼此的心意。
    接下來的路,無論還有多少艱難險阻,隻要四人同心,以骨為引,以相為係,就沒有跨不過的坎,沒有接不好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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