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斷骨途的骨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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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出了月葬淵,殘月月輝落在地麵,竟在石子上烙出細碎的裂紋——離碎月大陣啟動隻剩兩個半時辰,空氣中的黑煞越來越濃,連風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沈硯走在最前,聖師骨的白光在掌心流轉,月骨核心貼在胸口,與他的骨脈共振,每走一步,腳下的土地便泛起淡青微光,驅散著潛藏的黑煞。
“蘇晚,用相月絲探探前路。”沈硯回頭,見蘇晚仍時不時揉著手腕,那道被左使抓出的紅痕雖被白光撫平,卻仍讓他心有餘悸,“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身邊走,聖師骨的氣勁能護著你。”
蘇晚搖搖頭,指尖凝出一縷紫絲,相月絲如活物般纏上前方的枯樹,絲脈上很快傳來細微的震顫:“前麵三裏外有黑煞聚集,數量不少,應該是蝕骨教的骨奴小隊,堵在去斷骨原的必經路上。”
她收回相月絲,眉頭微蹙,“絲脈還探到一絲熟悉的氣勁,和左使的黑煞同源,但更烈,像是教裏的‘骨使’。”
“骨使?”長老拄著骨杖,腳步雖有些虛浮,眼神卻依舊銳利,“蝕骨教裏,骨使比左使低一級,但擅長控骨陣,能把骨奴的黑煞擰成一股,不好對付。”
他看向孟鐵衣,“孟小哥,你的骨刃能破陣嗎?”
孟鐵衣握緊背後的骨刃,刃身泛著冷光——那是用月碎之屑熔鑄的,能斬黑煞:“隻要他們敢布陣,我就敢破。不過得麻煩沈硯用聖師骨的白光牽製,蘇姑娘用相月絲纏骨,我們配合著來。”
沈硯點頭,加快腳步:“別耽擱,我們繞到側麵,趁他們沒察覺先動手。”
四人借著枯樹掩護,悄悄摸到三裏外的峽穀口——那裏果然站著十幾個骨奴,個個麵無血色,眼眶裏泛著黑煞,手裏握著骨刀,圍成一個圓形的骨陣。
陣中央,一個穿黑袍的男人背對著他們,黑袍上繡著骷髏骨紋,正是骨使,他手裏的骨杖正往骨陣裏注入黑煞,骨奴們的氣息越來越強。
“就是現在!”沈硯突然衝出,聖師骨揮起,白光化作一道長鞭,抽向骨陣邊緣的骨奴。骨奴們慘叫一聲,骨刀脫手,黑煞從傷口溢出。
孟鐵衣緊隨其後,骨刃出鞘,青光閃過,斬向骨使的骨杖:“你的對手是我!”
骨使猛地轉身,骨杖橫擋,黑煞與青光相撞,震得周圍的枯樹簌簌掉葉:“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來了,不過沒關係,這骨陣就是為你們準備的!”他嘶吼一聲,骨杖往地上一敲,骨陣突然轉動,骨奴們的骨刀拚成一道黑煞牆,直壓四人。
“蘇晚!”沈硯喊道。
蘇晚立刻凝出數十縷相月絲,紫絲如箭般射出,纏住骨奴的手腕,硬生生將轉動的骨陣停住:“長老,快淨化黑煞!”
長老拄著骨杖上前,杖身的青光灑向骨陣,黑煞在青光中“滋滋”作響,骨奴們的動作慢了下來。
沈硯趁機躍到陣中央,聖師骨的白光注入地麵,淡青氣勁順著骨縫蔓延,將骨奴腳下的黑煞根基徹底切斷:“孟鐵衣,動手!”
孟鐵衣會意,骨刃橫掃,斬向骨使的肩膀。
骨使慌忙躲閃,卻被蘇晚的相月絲纏住腳踝,摔在地上。
沈硯立刻上前,聖師骨的白光抵住他的眉心:“碎月大陣的陣眼在哪?教主在做什麽?”
骨使冷笑,嘴角溢出黑血——又是氰煞,和左使一樣的死士:“你們……別想阻止大陣……陣眼在斷骨原的‘碎月台’……教主已經集齊了月碎之屑……就等殘 oon再暗一分……”話音未落,他頭一歪,沒了氣息。
孟鐵衣踢開骨使的屍體,從他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羊皮卷,展開一看,是碎月大陣的簡易圖:“沈硯,你看,陣眼在碎月台中央,周圍有八個骨柱,需要用生魂獻祭才能啟動。圖上還標了,教主在陣眼旁守著,身邊有四個骨使護法。”
蘇晚湊過來,指尖劃過羊皮卷上的紋路,相月絲突然顫動:“這紋路不對,像是被改了。”她凝出一縷紫絲,貼在羊皮卷上,絲脈泛起微光,“原來如此,教主故意畫錯了陣眼位置,真正的陣眼在碎月台下方的‘月骨窖’,藏著千年前的月碎核心!”
“好狡猾的家夥。”長老攥緊骨杖,“要是按錯的陣眼找過去,肯定會中埋伏。還好蘇姑娘能看破相術偽裝,不然我們就掉坑裏了。”
沈硯把羊皮卷收好,看了眼天色——碎片又暗了幾分,離大陣啟動隻剩兩個時辰:“不能再等了,我們現在就去斷骨原,先找到月骨窖,再想辦法破壞陣眼。”
四人繼續趕路,越靠近斷骨原,環境越詭異——土地龜裂如骨縫,露出地下的白骨,枯樹的枝幹像扭曲的骨杖,連空氣都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蘇晚的相月絲一直繃得很緊,指尖的刺痛時不時傳來,那是周圍黑煞過濃的預警。
“前麵有守月人的屍體。”孟鐵衣突然停下,指著不遠處的土坡。
四人跑過去,隻見三個守月人身穿青衣,胸口插著骨釘,黑煞從傷口蔓延到全身,已經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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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守月人的手裏,還攥著一塊染血的木牌,上麵寫著“月骨窖有埋伏”。
“是教主派來的人,提前殺了守月人的探子。”沈硯撿起木牌,指尖的白光掃過木牌,殘留的黑煞被淨化,“看來教主知道我們會找月骨窖,已經布置好了陷阱。”
蘇晚蹲下身,相月絲貼在守月人的屍體上,絲脈泛起愁緒的淡紫:“他們死前用相術傳過消息,說月骨窖裏有‘骨煞陣’,是用百具骨奴的骸骨鋪的,踩錯一步就會觸發黑煞,把人變成骨奴。”
長老歎了口氣:“骨煞陣是蝕骨教的絕殺陣,我年輕時見過一次,隻能用接骨術的氣勁順著骨縫走,才能避開黑煞。沈硯,隻有你能做到,你體內有聖師骨的氣勁,能和骨縫裏的月骨氣息共鳴。”
沈硯點頭,握緊聖師骨:“我走在最前,用白光標記安全的路,你們跟著我的腳印走。蘇晚,你用相月絲幫我探周圍的黑煞,有異常立刻說。”
蘇晚應了聲,指尖的相月絲纏上沈硯的手腕,紫絲與他掌心的白光交織:“放心,我會盯著的。要是有黑煞靠近,相月絲會提醒你。”
四人往斷骨原深處走,很快看到了碎月台——那是一座用白骨堆砌的高台,周圍立著八個黑黝黝的骨柱,柱身上刻著蝕骨教的紋路,黑煞在柱頂盤旋。
而碎月台下方,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正是月骨窖,洞口周圍的地麵上,鋪著一層細碎的骨片,正是骨煞陣。
沈硯深吸一口氣,聖師骨的白光注入地麵,淡青氣勁順著骨縫蔓延,在骨片間標出一條蜿蜒的小路:“跟著我的白光走,別碰旁邊的骨片。”
他率先踏上小路,每走一步,腳下的骨片便泛起淡青微光,黑煞被白光壓製,不敢靠近。
蘇晚、孟鐵衣和長老緊隨其後,踩著白光標記的路,慢慢往月骨窖走。
就在快到洞口時,蘇晚的相月絲突然劇烈顫動:“小心!上方有黑煞!”
沈硯立刻抬頭,隻見碎月台頂端,一個穿黑袍的男人站在那裏,黑袍上繡著金色的蜂巢紋——正是蝕骨教教主!他手裏握著一根黑色的骨杖,杖頂嵌著一塊暗紫色的月碎核心,黑煞從核心中源源不斷地湧出。
“沈硯,我們又見麵了。”教主的聲音帶著詭異的笑意,骨杖往地上一敲,八個骨柱突然亮起,黑煞順著骨柱流下,匯入骨煞陣,“我還以為你們要按錯的陣眼找過來,沒想到蘇姑娘竟能看破我的相術偽裝,有點意思。”
沈硯握緊聖師骨,白光暴漲:“教主,別裝了,你故意讓我們找到月骨窖,就是想引我們進陷阱,對不對?”
“聰明。”教主大笑,骨杖一揮,月骨窖洞口突然落下一道骨門,擋住退路,“這骨煞陣和月骨窖是連在一起的,你們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再過一個時辰,碎片就會到最佳位置,碎月大陣啟動,你們都會變成我大陣的祭品!”
孟鐵衣立刻揮起骨刃,斬向骨門,卻被骨門上的黑煞彈開:“這骨門是用月碎核心做的,硬斬沒用!”
蘇晚的相月絲貼在骨門上,絲脈傳來強烈的震顫:“骨門後麵有月骨的氣息,隻要用接骨術的氣勁和月骨共鳴,就能打開!沈硯,隻有你能做到!”
沈硯點頭,聖師骨的白光轉向骨門,淡青氣勁順著相月絲蔓延,注入骨門。
骨門上的黑煞在白光中漸漸消散,露出裏麵的月骨紋路——那些紋路竟與沈硯骨脈上的淡青紋路一模一樣!
“不可能!”教主的臉色變了,“你怎麽能和月骨共鳴?隻有我才是聖師的傳人,隻有我能掌控月骨!”
沈硯沒理他,氣勁不斷注入骨門,骨門上的紋路越來越亮,終於“哢嗒”一聲,骨門緩緩打開。
月骨窖裏的月骨氣息撲麵而來,與他胸口的月骨核心產生強烈共鳴,聖師骨的白光也越來越盛。
“不好!”教主嘶吼一聲,骨杖的黑煞直撲沈硯,“我不能讓你破壞大陣!”
孟鐵衣立刻擋在沈硯身前,骨刃與黑煞相撞,青光與黑煞迸發:“沈硯,你快進月骨窖找陣眼,這裏有我和長老、蘇晚擋著!”
蘇晚的相月絲纏上教主的骨杖,紫絲與黑煞纏鬥:“對,你快去!我們能撐住!”
沈硯看著三人的背影,咬了咬牙:“好!我盡快破壞陣眼,你們小心!”說完,他轉身衝進月骨窖,聖師骨的白光在前方引路,照亮了通往陣眼的路。
月骨窖裏堆滿了月碎之屑,淡青的月骨氣息與黑煞交織,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寂靜。
沈硯順著月骨氣息往前走,很快看到了陣眼——那是一塊半人高的月碎核心,嵌在石壁上,周圍有八根骨釘固定,黑煞從核心中湧出,順著骨釘流向碎月台。
“就是這裏了。”沈硯握緊聖師骨,深吸一口氣,月骨核心與聖師骨的氣勁同時爆發,淡青白光如潮水般湧向陣眼——他要做的,不是硬毀陣眼,而是用接骨術的氣勁,重接月碎核心的裂痕,讓黑煞無法再流出,從根本上破壞碎月大陣。
而月骨窖外,戰鬥還在繼續。
教主的黑煞越來越烈,孟鐵衣的骨刃上已沾了不少黑煞,長老的青光也淡了幾分,蘇晚的相月絲更是被黑煞燒得微微發焦。
但他們都沒退——他們知道,沈硯正在裏麵和時間賽跑,他們必須撐到沈硯成功的那一刻。
碎片又暗了一分,離大陣啟動隻剩半個時辰。
月骨窖裏,沈硯的氣勁還在不斷注入陣眼,月碎核心的裂痕漸漸被淡青白光填補,黑煞的流速越來越慢。
他的額頭上滿是汗水,骨脈傳來陣陣刺痛,但他不敢停——他知道,外麵的三人還在等著他,整個世間的安危,都係在他這一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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