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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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公司的籌備比預想中順利。
霍弋在巴黎待的時間越來越長,蘇沅租住的小公寓漸漸堆起他的東西——掛在玄關的黑色大衣、書房裏疊著的文件、冰箱裏他愛喝的黑咖啡。
連她畫架旁都多了張他辦公用的折疊桌,兩人各占一角時,空氣裏都飄著踏實的暖意。
開春時,他們搬進了改造好的頂層公寓。
落地窗外能看見塞納河的遊船,蘇沅在陽台種滿了薰衣草,霍弋則在客廳的牆上裝了塊巨大的白板,一半貼著分公司的規劃圖,一半貼著她隨手畫的速寫——有他開會時皺眉的樣子,有兩人在市集上搶的剪影。
巴黎的六月被陽光泡得發暖,大學的畢業典禮在古老的禮堂舉行。
蘇沅穿著學士服站在人群裏,白色的綬帶在胸前飄得輕快,目光卻越過攢動的人頭,落在了第一排——霍弋穿著深色西裝,賀胤和莫晴坐在他旁邊,兩人正低頭說笑。
而更讓她心跳加速的是,那兩個熟悉又有些生疏的身影就坐在賀胤另一側,媽媽正悄悄用手帕擦眼角,爸爸則板著臉,卻在她看過去時,悄悄揚了揚下巴。
提前畢業的申請批複下來時,她第一時間打給了媽媽。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最後傳來一聲帶著哽咽的“好”,掛斷前還補了句“讓霍弋到時候多照看著點,別讓你摔著”。
那一刻,蘇沅忽然覺得,那些年隔著時差的疏離,好像都被這句叮囑泡軟了。
輪到她上台領取畢業證時,陽光透過彩繪玻璃落在她臉上,暖得像霍弋掌心的溫度。
她接過校長遞來的證書,忽然對著話筒輕聲說:“有件重要的事,想在這裏完成。”
台下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蘇沅深吸一口氣,提著裙擺走下台階,徑直走向第一排,霍弋看著她眼裏的光,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她在他麵前站定,從學士服口袋裏掏出個小小的絲絨盒子——不是他送的那種精致款式,是她在瑪萊區的手作店挑的,木頭盒子上還刻著歪歪扭扭的星星。
“霍弋。”她的聲音有點發顫,卻異常清晰,“還記得你在雪地裏說,等我畢業就娶我嗎?”
他愣了愣,眼眶瞬間紅了。
那是去年冬天,他們在公寓的露台上看雪,她裹著他的大衣耍賴,說“畢業就要嫁給你”,他當時笑著揉她的頭發,說“求之不得”。
“現在,我提前畢業了。”蘇沅打開盒子,裏麵不是戒指,而是枚小小的銀質鑰匙,和他當年送她的那枚公寓鑰匙一模一樣,隻是這次,鑰匙柄上刻著的是他們倆的名字縮寫。
“你說過,你的門永遠為我敞開,那現在,我的人生也想為你留一扇門。”她踮起腳尖,把鑰匙放進他掌心,指尖觸到他滾燙的皮膚:“你總覺得自己比我大,該多讓著我、照顧我,可愛情不是單方麵的等待和守護,我也想牽著你的手,陪你走以後的路。”
“你為我在巴黎開分公司,為我學法語,為我把《巴黎留學指南》翻爛了頁;我也想為你,從學士服換成婚紗,從一個人的畫室,變成我們倆的家。”她抬頭望著他,眼裏的光比陽光還亮,“所以霍弋,要不要……給我個機會,讓我嫁給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賀胤率先鼓起掌來,莫晴笑著抹眼淚,爸爸媽媽也站起身,媽媽偷偷拽了拽爸爸的胳膊,那個一向嚴肅的男人,此刻正紅著眼眶,輕輕點了點頭。
霍弋握著那枚鑰匙,指腹摩挲著上麵的刻字,喉嚨像被什麽堵住了,半天說不出話。
他忽然上前一步,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裏。
“傻姑娘。”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帶著濃濃的鼻音,“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才對。”
他鬆開她,從自己口袋裏掏出個絲絨盒子,單膝蹲了下來。
盒子裏躺著枚鑽戒,鑽石很大,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戒托內側刻著行小字:從阿爾卑斯到塞納河,此心不渝。
“賀茵。”他仰頭看著她,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漫出來,“第一次在清吧見你,你見義勇為的樣子,我就覺得你很善良很勇敢,後來看你蹦極時攥緊我的手,看你在雪地裏衝我笑,看你為了追一隻鴿子差點摔進塞納河……我就知道,這輩子栽在你手裏了。”
“我怕過年齡,怕過距離,怕過我給不了你想要的青春……可你一次次跑向我,告訴我‘我的選擇是你’!現在,換我來告訴你,我不僅要娶你,還要用往後所有的日子證明,你的選擇,從來都沒有錯。”
他執起她的手,將戒指輕輕套在她的無名指上,尺寸剛剛好——是他偷偷找賀胤問的,賀胤笑他“老男人還搞這套”,卻還是把蘇沅戴戒指的指圍報得清清楚楚。
“所以,賀小姐。”霍弋站起身,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溫柔得像歎息,“你願意嫁給我嗎?”
蘇沅看著他眼裏的自己,笑著點頭,眼淚卻掉了下來:“我願意。”
禮堂裏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陽光透過彩繪玻璃,在他們身上投下斑斕的光影。
賀胤衝過來拍霍弋的肩膀,笑著罵“藏得夠深啊”,莫晴拉著蘇沅的手,塞給她一塊手帕:“快擦擦,妝都花了。”
爸爸媽媽走過來,媽媽握住她的手,掌心暖暖的:“以後要好好的。”
爸爸則看著霍弋,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女兒,就交給你了。”
蘇沅靠在霍弋懷裏,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覺得,所有的等待和奔赴都有了歸宿。
從巴黎的梧桐葉落滿地,到塞納河的雪落滿肩頭,從她跨越山海的告白,到他為她紮根異鄉的決心,原來最好的愛情,就是你走向我,我也奔向你,在時光裏慢慢變成“我們”。
霍弋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在她耳邊輕聲說:“走吧,霍太太,我們回家。”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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