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星軌藏秘 暗室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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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星軌藏秘 暗室生疑
    張潤並未遠遁,而是在遠離寂滅墟殘骸的一處漂浮隕星內部,以混沌道韻開辟了一處臨時洞府。隕星材質特殊,能有效隔絕神識探查,加之混沌之氣的遮掩,堪稱絕佳的藏身之所。
    他盤坐其中,首要之事並非療傷——混沌源核吞噬寂滅本源的反哺,已讓他之前因對抗武德星君及陣法反噬所受的些許震蕩平複。他真正需要做的,是徹底解析那枚源自披香殿的祈願詛咒符印,並理清眼前紛亂的局麵。
    心神沉入混沌源核深處,那枚被剝離煉化的複雜符印正懸浮在混沌氣流中,緩緩旋轉。它不再散發馨香,而是顯露出其本質——無數細密如蟻的暗金色符文勾勒出一個扭曲的蓮花形狀,蓮心處卻是一點深邃的黑,不斷吞吐著怨憎、癡纏、貪婪等負麵願力,同時又奇異地維係著一種近乎神聖的莊重感。
    “以聖潔之貌,行汙穢之事……”張潤神識觸碰符印,大量信息碎片湧入腦海。
    這符印確是一種高階願力應用的載體,但其核心並非正向的祈求與回應,而是一種“因果竊取”與“命運嫁接”。它能在不觸動大範圍天機的前提下,悄然引導特定目標的命運軌跡,使其走向施術者預設的結局,如同在命運的織錦上,悄無聲息地繡入錯誤的絲線。那幹擾星靈族儀式的力量,正是此種應用的體現。
    而寂滅墟大陣,以星辰寂滅之悲愴願力星辰隕落亦會散發某種層麵的“回響願力”)為薪柴,滋養此印,其目的……張潤從符印殘留的一絲極淡的指向性中,捕捉到了一個模糊的坐標——並非位於已知的天庭管轄星域,而是一片更加古老、更加混亂,被稱為“萬古廢墟”的禁忌地帶。
    “萬古廢墟……傳說中上古天庭破碎後的遺骸之地,法則崩壞,險境無數……”張潤心中凜然。披香殿在那種地方布局,所圖必然驚天。
    同時,他也確認了另一件事:這符印的氣息,與當年在下界試圖侵蝕他、最終被混沌源核轉化為“詛咒”烙印的那股力量,同根同源!隻是如今他實力今非昔比,混沌源核也更加強大,才能如此輕易地將這一縷氣息煉化。
    “當年的暗手,果然來自披香殿……”張潤眼中寒芒更盛。這已不是簡單的立場衝突,而是早已結下的因果仇怨。
    就在他潛心推演之際,巡天令再次傳來波動,是逐雲仙君的回複,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張潤,速歸!武德星君隕落之事已驚動淩霄殿,陛下震怒,責成雷部、鬥部聯合巡天司徹查!你乃唯一幸存當事人,需立刻回司陳述詳情!切記,事關金仙隕落,慎言!”
    果然來了!而且是由雷部、鬥部聯合調查,規格極高。雷部主刑罰,鬥部司星算推演,皆是難纏的角色。
    張潤略一思忖,回複道:“下官明白,傷勢稍穩即歸。”
    他需要一點時間,不是為了養傷,而是要做些準備。
    心念一動,張潤手中出現那枚已然殘破、靈光盡失的噬源魔晶。他指尖混沌之氣繚繞,小心翼翼地在魔晶內部原本核心符印所在的位置,模擬、烙印下了一個極其微弱、但結構幾乎一模一樣的複製體。隻是這個複製體,其核心的“指引”與“竊取”特性被混沌道韻巧妙地扭曲、掩蓋,隻留下一個空有其表的“殼”,並且與張潤自身的一縷神念相連。
    做完這一切,他將這枚做了手腳的魔晶殘骸慎重收起。這或許能在關鍵時刻,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隨後,他運轉混沌源核,模擬出法力虧空、神魂受創、道基略有震蕩的虛弱狀態,甚至連氣息都刻意壓製到比尋常真仙初期還不如的程度。做完這些偽裝,他才化作一道略顯黯淡的遁光,朝著巡天司方向而去。
    回到巡天司,氣氛明顯不同往日。司內仙官神將行色匆匆,見麵也隻是點頭示意,眼神中帶著探究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金仙隕落,還是死在一次常規巡查任務中,這在天庭是了不得的大事。
    張潤直接被引至司主大殿。殿內,逐雲仙君麵色沉凝地坐在主位,其下手左右分別坐著兩人。
    左側一位,身穿紫綬仙衣,麵容威嚴肅穆,周身隱有雷光流轉,正是雷部派來的調查仙官——雷震子,乃雷部正神之一,修為金仙初期,以剛正不阿、執法嚴苛著稱。
    右側一位,身著星宿道袍,手持一柄玉籌,眼神深邃如星空,是鬥部派來的星算使——司辰星官,同樣金仙初期修為,精擅天機推演、卜算吉凶。
    兩位金仙在場,無形的威壓讓大殿內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下官張潤,拜見副司主,見過雷部上神、鬥部上神。”張潤上前,依禮參拜,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虛弱。
    逐雲仙君微微頷首,沉聲道:“張潤,你將寂滅墟發生之事,從頭到尾,詳細道來,不得有絲毫隱瞞。”
    雷震子目光如電,直視張潤,聲音如同悶雷:“據趙德柱稟報,爾等遭遇不明黑影襲擊,他可曾提及那黑影與‘披香殿’有關?”竟是單刀直入,直接點出了最敏感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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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潤心中微動,看來趙德柱並未完全隱瞞,至少提到了“香氣”。他麵色不變,恭敬回道:“回上神,趙天將確實提及襲擊者力量屬性詭異,帶有一絲異香。但下官當時忙於對敵與救援,並未能確認其具體來曆。且那香氣轉瞬即逝,混雜在歸墟死氣與陣法波動中,難以清晰辨別。”
    他既未否認,也未確認,將皮球踢了回去。
    司辰星官手中玉籌輕輕敲擊掌心,緩聲道:“據星圖顯示,寂滅墟星辰軌跡偏移已持續千年,形成天然絕陣。你觸動陣眼,是巧合,還是有所發現?”
    張潤早已準備好說辭,麵露凝重與後怕:“回上神,下官奉命接應趙天將小隊,抵達時他們已遭襲擊。下官救下趙天將後,察覺墟界深處能量異常暴動,恐有大禍,試圖探查源頭以尋遏製之法。無意間觸及一隱蔽節點,誰知竟引發陣法連鎖反應,導致虛空漩渦失控……下官修為低微,能僥幸逃生已是萬幸,實不知那竟是陣眼所在。”他將自己定位成一個“不幸卷入”且“努力補救”卻“能力不足”的角色。
    雷震子冷哼一聲:“武德星君乃金仙之尊,縱使旋渦失控,豈會毫無反抗之力便隕落?你當時何在?可曾目睹星君遇難過程?”
    “當時能量風暴肆虐,空間破碎,下官自身難保,被卷入亂流之中,恍惚間隻見星君神光與那毀滅旋渦抗衡,具體情形……未能看清。”張潤低下頭,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慚愧與驚悸,“待下官穩住身形,風暴稍息,星君……已然氣息全無。”
    他這番話,真假摻半,將自己摘得幹淨,將所有矛頭指向了“意外”和“陣法反噬”。
    雷震子與司辰星官對視一眼,眼神交換間不知傳遞了什麽信息。他們自然不信張潤所言全然是實,但張潤的表現毫無破綻,氣息虛弱符合重傷初愈的特征,言辭邏輯也挑不出大毛病。最關鍵的是,現場已被徹底毀滅,所有證據湮滅,唯一的人證趙德柱所知有限。
    “你且將此次任務經過,所見所感,凝成玉簡,交付於我二人。”雷震子最終沉聲道,“在此期間,你不得離開巡天司,隨時聽候傳喚。”
    這便是變相的軟禁了。
    “下官遵命。”張潤恭敬應下,心中卻鬆了口氣。這一關,暫時算是過去了。雷部和鬥部並非鐵板一塊,與披香殿也未必是同路人,他們的調查更多是出於職責和天庭規矩。
    退出大殿後,張潤被安排回迎仙閣原住處“休養”,實則處於監視之下。
    他並不在意,回到靜室後,便依照吩咐,開始凝練記錄玉簡。過程中,他刻意模糊了一些細節,強化了“意外”與“不可抗力”的因素。
    數日後,就在調查似乎陷入僵局,張潤以為能暫時獲得喘息之機時,司辰星官卻獨自一人,悄然來訪。
    他沒有帶隨從,進入靜室後,隨手布下了一層星光閃爍的隔音結界。
    張潤心中警惕,麵上卻不露分毫:“星官大人親至,不知有何吩咐?”
    司辰星官沒有繞圈子,深邃的目光看著張潤,直接開口道:“張潤,明人麵前不說暗話。寂滅墟的陣法,絕非天然形成。那星辰軌跡偏移的源頭,指向的也並非歸墟。”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有人在借星辰寂滅之機,篡改星軌,掩蓋天機,行逆命之事。而武德星君……他本命星官之位,近期曾有異常波動,與那片被篡改的星軌,隱隱呼應。”
    張潤心中劇震,麵上卻強行保持平靜:“星官大人此言何意?下官聽不懂。”
    司辰星官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隻是將一枚普通的記錄星象用的玉簡放在桌上:“此乃鬥部觀測邊荒星域的例行記錄副本,你好生‘休養’吧。”
    說完,他撤去結界,轉身離去。
    張潤拿起那枚玉簡,神識沉入其中。裏麵確實是大量枯燥的星象數據,但在關於寂滅墟區域的記錄末尾,有一處極其隱晦的、幾乎被海量數據淹沒的標記,指向了一個位於天庭核心區域,卻並非披香殿的坐標——
    “禦馬監,天河下遊,殘破星圖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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