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徐氏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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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慢。”徐大栓急了,“我承認我妹妹是嫁了人,但那是她自願的,她本人不願意跟袁長發過了,我做哥哥的幫幫他怎麽啦?”
    “就是就是,我承認他們還沒有和離就二嫁是不對,可二丫那樣求我們,我們做兄嫂的怎麽辦?”
    “放屁,你們放屁。”袁長發渾身發抖,二丫果然真的被他們賣了。
    袁村長氣的臉色發青:“石頭、有武,你們把他們綁好了,說這些屁話哄傻子呢。
    老村長,徐村長,今日怎麽也要把這兩個人帶去衙門,否則我袁家男人從此之後不用出門了。”
    “行,帶走吧,我帶族譜去衙門,當場劃去他們一家人的名字。”
    “老族長,不能啊,二丫是我生的,我代她原諒她大哥大嫂了。”徐老婆子這下子真的嚇壞了。
    袁村長冷笑:“徐老婆子,這種事你可代不了。”
    徐老二也嚇到了:“老族長,村長,我們夫妻可沒有做這些,大哥大嫂做的我們一點不曉得,我現在就要求跟他們分家,我們不離開徐家村。”
    徐老婆子大罵:“老二,你就不管你哥了?你這個黑心肝的東西。”
    徐老二拉著娘子、兒子朝老族長跪了下來:“老族長,我要分家。”
    徐大強也跪下來:“老族長,我爹娘做的事我可是一點不知曉,我也要分家。”
    袁村長不耐煩道:“老村長,分家是你們徐家的事,我就帶人走了。”
    “三栓,分家回來再處理,你們一家的族譜我暫且就留著吧。”
    徐家人再鬼哭狼嚎也沒用,還是被袁家村人押上了牛車。
    吵架可以,打罵也行,但將已經出嫁多年,且已經養育好幾個兒女的妹妹騙賣了,這就是不可饒恕的事了。
    如果其他的人也學這個,那將會人人自危,哪裏有安全可言?
    這已經觸碰到所有人的底線了。
    陳富強父子進了縣衙不足半個時辰就帶著袁有文、袁有富出來了。
    “我們父子隻能幫你們到這裏了,其他的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袁有文深深行了一禮:“多謝陳村長,多謝陳秀才,此情我隻能日後想辦法回報了,多謝。”
    “不用謝,袁有文,你們忙去吧,事情越耽誤越不好。
    爹,我們繞道去小舅那裏吧。”
    “好,還有三日就動身,如果可以,我們今日就帶你小舅回家。”
    昨日他拿了二十兩送給知文當求學費用,今日去老丈人家再送二十兩給再有,二十兩可以支撐江南書院一年的費用了,加上這次路費不必他們出,老二家跟老丈人家的壓力就小了許多。
    袁有文、袁有富半途就遇上了他爹和村長他們。
    一行人浩浩蕩蕩三四十個,加上徐老婆子的嚎哭,徐大栓兩口子嗚嗚咽咽的求饒聲,走到哪都有人看。
    老族長父子心裏恨的要命,但事已至此,隻能當堂劃去徐大栓大房一家人的族譜,把影響力降到最低。
    陳富強父子已經跟縣太爺通了氣。
    等袁長發帶著兒子到了衙門喊冤,黃縣令很快就受理了此案。
    不過兩刻鍾,徐大栓兩口子就交代了案發經過。
    大堂外聽的人都義憤填膺,親大哥親大嫂竟然為了小兒子的聘銀、女兒的嫁妝,就打上了親妹妹的主意,而且還是把人賣給人當共妻,這簡直是不可饒恕。
    共妻這樣的事現在基本很少見,唯在一些大山裏才有這樣的事。
    黃縣令當場判了徐大栓、徐李氏各十個大板,然後再流放三年的懲罰。
    但救人要緊,救人還需要此二人帶路,事後再行懲罰一事。
    袁長發哭暈了過去,夫妻倆快二十載,感情還算是可以,如今聽到自己的妻子被賣給人做共妻,是個男人都受不住。
    有文、有武也哭成了淚人。
    老族長更是在衙門裏就當場劃去了徐大栓一家人的名字,並限他們一家五日內搬離徐家村。
    搬離估計也隻能徐大強兄弟還有徐心琴搬走, 徐大栓兩口子坐牢是肯定的。
    然而,在一個多時辰後。
    經過徐大栓兩口子的帶路,衙差帶著袁家村和徐家村的人找到買主的家時,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心生不忍。
    徐氏四肢被綁,身上隻著裏衣,整個人都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短短幾日仿佛老了十歲。
    她從頭到尾一聲未吭,隻是死死地盯著被捆著雙手的徐大栓兩口子。
    一個眼神都沒給替她鬆綁的有文,更沒有看哭到快要斷氣的袁長發。
    憤怒的有武拚命捶打著徐大栓兩口子,旁邊的衙差也有意無意地任他打,這樣的人隻要沒被打死就不要緊。
    買主兄弟兩人無影無蹤,衙差根本找不著人,可能是發現家裏來了許多人,嚇的躲起來了。
    山裏人尤其怕差爺。
    “娘,沒事了,我們帶你回家。”有文心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們報了官?”徐氏終於回過神,低聲道。
    “嗯,我找了村長,村長又找了村裏十幾二十個漢子,他又讓我去求了陳知禮和陳村長,他們帶著我找了縣太爺,不然沒這樣順。”
    徐氏垂下眸,淚水直流:“有文,以後見著陳知禮,告訴他,盼兒是土地廟裏一個三十多歲的婆子送給我的,還給了我二兩銀子,你親妹妹的屍體也被她拿走了,說是替我埋了。
    當時廟裏還有其他人,不過我沒看到,那婆子生的大臉盤,嘴角一個大紅痣,具體怎麽回事我不清楚,她給了孩子後就讓我快走。”
    “娘,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幹什麽?”
    “不幹什麽,娘隻是想跟你說,娘做了許多錯事,但沒有做過很過分的事,包括盼兒也不是我偷的,婆子說是丫頭生的,人家不要了,我剛好要對你爹有所交代。
    有文,跟你說這些,是讓你日後有機會告訴盼兒,我對不起她,但好歹養大了她,希望她以後不要怪你們就好。
    有文,你是哥哥,以後要照顧好你爹跟有武,梅子找個人嫁出去就是了,那丫頭心眼子多,過日子不會太差了。”
    “娘,你說這些幹什麽,兒子一會就帶你回家。”
    “有文,你娘身上的繩索解開了,就趕緊讓她穿衣服走人,時辰不早了。”袁村長扶著袁長發。
    買主不在無所謂,找著了無非是帶回去打幾板子,僅此而已。
    有武也被人拉開了。
    徐大栓兩口子抱成了一團,瑟瑟發抖,有武力氣大,兩個人也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正被兩個衙差提溜著往外走。
    突然間,有文被他娘狠狠一推,隻見徐氏拿起一旁桌上的小砍刀,瘋子似的一刀捅向她大嫂,就在眾人驚呆之時,飛快地拔出刀砍向徐大栓。
    徐大栓在婆娘中刀時,第一個念頭就是跑,徐氏隻砍中了他的一邊肩膀,傷的不算多重,但血還是噴湧而出,場麵一時失控,連衙差都驚呆了。
    醒過來的衙差控製住了徐氏。
    但為時已晚,徐氏的胸口一片血紅。
    她自盡了。
    當了兩個男人好幾日的共妻,她哪裏還有臉跟當家的回家?
    “娘。”有文、有武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