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出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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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和徐李氏都死了,徐大栓廢了一邊肩膀,暫時關在衙門大牢,傷好後還是要流放三年。
    徐家兩兄弟分了家,徐大栓一房出了族,五日後趕出了徐家村。
    徐家賠付袁家十五兩,扣除徐氏本身的賣身銀十兩,還得再補上五兩。
    至於賣主兩兄弟,之後不知道跑去了哪裏,買人的十兩銀算是丟進河裏了,家裏還成了殺人現場。
    袁長發跟兩個兒子還是帶回了徐氏屍體,把徐氏葬在他爹娘的附近,不管如何,徐氏都是給他生了四個兒女的人。
    葬了徐氏之後,袁長發就一病不起,直到兩個月之後才痊愈,從此話更少了,什麽事都不管,偶爾做些農活外,再就是發發呆。
    袁有文帶著杏花又搬回了家,成了袁家真正的家長。
    當然,這是後話。
    陳知禮次日就聽說了此事,心裏也是感慨萬分,想不到徐氏兩世都不得好死。
    但他沒空想這些,明日清晨就動身了,家裏能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他自己考慮再三,還是帶上所有的銀子,分幾件秋冬衣裏擺細細地縫好銀票。
    江南兩三年,說不定有好的機會賺錢,銀子藏在家不會多一文,帶在身上就不一定了。
    春燕這邊也在仔細檢查著包裹,確保沒有遺漏什麽。
    裏麵有前些日在縣城買的秋冬裝,有薄襖,有厚襖,還有她跟娘著急趕做的鞋子。
    娘說出門在外,尤其是未婚夫還一起,絕不能穿過舊的衣服,也不要邋裏邋遢。
    她心裏既期待又緊張,期待著和未婚夫還有大哥他們一同去江南,又緊張著未知的旅途和陌生的環境。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陳知禮和春燕、知文、再有就收拾妥當。
    車廂裏堪堪能坐四個人,陳富才和吳氏、郝氏就不必跟著去了。
    陳富強坐在車駕處,無奈地看著娘子跟女兒抱頭流淚,郝氏也拉著知文的手不放。
    “好了,都上車吧,一會天就大亮了,他們今兒還得趕不少路,耽誤不得。”
    吳氏放了女兒,又拉著兒子的手:“知禮,你妹妹還有知文都要靠你照顧,出門在外錢不必省,知道不?”
    “知道了,娘。”陳知禮笑眯眯應著,隻不過今日他的臉上比去府城更暗了一些。
    他本想給春燕塗一些,奈何春燕死活不肯,她覺得自己膚色還算白皙,但遠不如大哥那樣白嫩,大可不必故意扮醜了。
    “知禮,看到盼兒,讓她多管著點春燕,沒事不能出去逛。”
    “知道了,娘。”
    ……
    “娘子,真的讓他們走了,不好讓顧二爺他們等久了。”陳富強看娘子又在跟再有嘮嘮叨叨。
    女人話忒多了,再不舍得不還是要放開?
    看著騾車出了院子,不一會就不見了影子,吳氏跟郝氏回到院子裏無聲地哭了許久。
    孩子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離開家去外地,而且一去就是兩三年。
    這會車子剛上馬路,兩個女人就想的不得了了。
    一個時辰後。
    車隊抵達了城門口。
    城門口不遠處早已經有一隊車輛靜靜的等在那。
    陳知禮他們下了騾車,陳富強也忙從車駕處下來,和眾人一起迎向顧二爺一行。
    陳富明一家子都在,孟先生一家三口也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顧蘇合熱情地招呼著他們,“陳村長,可算等到你們了。”
    陳富強笑著作揖,“讓顧二爺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
    雙方寒暄了一番後,陳富強又忙著跟軒堂兄和親家打招呼。
    這邊顧二爺早已經給陳知禮他們安排了一輛車廂夠大的馬車。
    春燕雖然是女子,今日出門穿的是她大哥的小衣服,活脫脫就是一個男孩。
    知禮、知文、陳軒都是她的哥哥和堂兄,吳再有是她的親小舅,孟濤則是她的未婚夫,完全可以坐在一輛馬車上。
    當然如果覺得擠,也是可以分開坐的。
    顧蘇合自己的車子就坐了他一人,陳知禮帶春燕也是可以坐他的車上的。
    春燕跟在她大哥身後,略略有些拘謹地跟大家打了招呼,然後就被陳知禮扶著上了車。
    陳知文和再有、陳軒、孟濤也各自找了合適的位置坐下。
    暫時六人還是坐一起的好。
    車廂寬寬大大的,比家裏的騾車廂大了不少,六個人坐一點不覺得擠。
    車隊再次啟程,朝著江南的方向進發。
    一開始,大家都有些沉默,各自想著心思,但很快話就多了起來,畢竟六個人真正算起來都是自家人,說起話來不必過分顧忌。
    六個人中,吳再有跟陳軒一樣大,兩人今年都是十九歲,不同的是一個已婚,一個未婚。
    陳知禮跟孟濤都是十六歲,知文真正說來剛剛十四歲半。
    孟濤偷偷的瞥一眼春燕,春燕今日男孩打扮真的可愛,他想到此後兩三年兩人都會經常在一起,臉跟耳朵都紅了。
    爹娘說了,江南回來後,鄉試一結束就給兩人舉辦婚宴,之前他們就會跟陳家商量好娶親日子,不會耽誤一點點。
    他從懷裏摸出一個紙包,悄悄的塞進大舅兄的手裏,眼睛再次瞥向裏麵的春燕。
    陳知禮心裏好笑,他這個未來的妹夫心思細膩,這個紙包一捏就知道裏麵裝著的是梅幹。
    他看看正看著前麵的春燕,把東西塞給她。
    春燕一愣:“哥,這是”
    她突然紅了臉,東西自然不會是自家的,自家的行李特別是吃食,都是她跟娘一起收拾的,梅幹、肉幹都有,但都放在布包裏,哪裏會現在就拿出來?
    她的心軟軟的,羞羞的,好在沒人發現她的紅臉,對麵坐著的小舅正跟二哥還有軒堂兄詠詩作賦,哪裏會有閑心思管她這些?
    孟濤突然問:“大哥,昨日縣城出了殺人案,你們聽說了嗎?”
    陳知禮大大方方道:“自然聽說了,就是我娘子之前的養母,不過一年半以前,我娘子就跟他們家斷了關係。”
    吳再有幾個也不詠詩作賦了,八卦永遠不缺愛好者,男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