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三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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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三個月過去。
    九月底,院試結果出來。
    吳再有、陳知文還有洪誌鳴都上了榜,名次不上不下,但他們已經很滿足了。
    文星和知行當然都落榜了。
    知行無所謂,他今年才中童生,童生都是勉勉強強的,這次出來院試不過是見見世麵,根本就沒打算中。
    他如今才十四歲,二十歲之前能有一個秀才身份他就阿彌陀佛了,他爹給他的目標是三十歲之前。
    文星有些懊惱。
    這次不能中還情有可原,再次院試就是兩年後,兩年後他就十九歲了,要是再不中怎麽辦?
    十月六日這天,陽光正好,陳知禮帶著孟濤、陳軒、許巍、吳再有、知文和洪誌鳴前往考場附近。
    十月十日正式鄉試,十八號結束。
    屆時,他們將在考場整整九日八夜,身子弱的根本就扛不過去,他們這些人都還算不錯。
    一路上,幾個人既興奮又緊張,興奮的是即將迎來鄉試,緊張的是不知結果會如何。
    到了考場外,周圍已經有不少考生和陪同的家人。陳知禮帶著他們在周圍轉了轉,詳細地給他們介紹考場的規矩和注意事項。
    吳再有眼睛緊緊盯著考場大門,暗暗握緊拳頭,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他娘子這次也跟來了,成了,他們就一起去京城,不中就留下來就讀府學,短時間內他們是不打算回和縣了。
    陳軒則時不時地向其他考生打聽考試的傳聞,希望能多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洪誌鳴默默跟在後麵,仔細聆聽陳知禮的每一句話。
    這幾個月來,他深深知道這個隻比他大一歲的人,不論哪個方麵,都比他們優秀不止一點。
    熟悉完環境後,陳知禮就準備帶著他們離開了,這段時間城裏到處都是考生和陪考家長,他可不敢帶他們在街上吃東西。
    再說也沒有必要。
    盼兒帶著半夏他們日日給他們細心準備一日三餐,偶爾還熬藥膳給他們滋補,這是外麵花錢也得不到的享受。
    就在大家準備上回轉時,一陣喧嘩聲傳來。
    陳知禮他們連忙停下腳步,隻見一個考生模樣的人被一群人圍著推搡,另外一個人正試圖救他,結果自己也被推過來推過去,幾次欲倒,很是狼狽不堪。
    “大哥,他們好像是餘逸飛和王楷之。”孟濤皺眉。
    那人正是餘逸飛,他漲紅了臉,大聲辯解著自己沒偷東西。
    陳知禮眉頭一皺,“你們站在這裏別動,文元、文安跟我過去看看。”
    “知禮,你要小心,這些人可能是在訛人,也可能是故意的,畢竟王楷之還是小有名氣的。”
    陳知禮點點頭,走上前去詢問情況。原來,這考生丟了錢袋,非說是餘逸飛偷的,因為他的身邊就站著餘逸飛。
    陳知禮冷靜地觀察著周圍。
    七八個考生,看著並不是訛人的慣犯,基本都衣著普通 ,應該也是從遠處而來鄉試的。
    “各位,你們不覺得這樣就斷定一個秀才是小偷過於草率了?就因為他站在你身邊了?”
    那個考生道:“不僅僅是這樣,他站在我身邊時,還突然一個沒站穩,倒在我身上有一小會,緊跟著我就發現荷包不見了,荷包裏有我這次鄉試的全部銀兩,沒了這些,我,我”
    考生的眼睛紅了,他不知道接下來他該怎麽辦?
    “陳知禮,當時我正站著跟王大哥說話,突然旁邊的人撞了我一下,我也被撞得靠在他臂旁兩息功夫,很快我就站了起來,還沒有兩句話的時間,他就說銀子丟了。”
    “啊,原來他們認識的,難怪”
    陳知禮瞥了那人一眼:“我跟他的確老家都是和縣,但我們也有兩年多沒見麵了。
    現在我們說的是荷包的事,跟什麽地方人無關吧?
    現在我問你們的是,他們倆這期間有沒有挪地方?如果沒有,讓他把身上能放東西的地方檢查一遍就是。”
    餘逸飛臉漲的通紅:“陳知禮,我沒有偷人東西,為什麽要被人搜查?”
    “餘逸飛,不僅僅是你,這裏的人都要搜查,剛才我跟我的人就在不遠處,看清楚了你們這些人都還在原地沒有離開,也就是說,如果荷包丟了,那就一定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
    他話音未落,有一個人突然間就轉身就跑。
    可惜還沒有跑出幾步,就被文元一把抓住。
    結果出人意料,荷包果然在這個人身上,但這個人卻並不是考生,隻是一個擠在人群中的無業遊民,說不好聽的,就是一個乞丐,每年這時候,他跟他的同伴都會用這個辦法得到不少銀子。
    沒想到今年卻栽了。
    這次他身上搜出幾三個荷包,其中還有餘逸飛和王楷之的。
    真相大白,餘逸飛感激地看著陳知禮。
    陳知禮微微一笑,事情已了,他就不留下來了。
    對餘逸飛這個人,他並沒有太大的好感,想不到他竟然也中了秀才。
    摻和這事,多少因為跟餘逸飛、王楷之是老鄉,再就是,在他的心裏,前世自己活了六十多歲,這些於他而言就是個孩子,能幫一把是一把。
    “陳秀才,請等一等。”剛才丟荷包的書生追上來,直接對著他就是躬身一禮,“多謝你,剛才我著實慌了,差一點冤枉了好人。
    我叫徐宏泰,青遠縣人,跟和縣也算是鄰縣。”
    原來是許巍一個縣的,不知道他倆認不認識了。
    王楷之跟餘逸飛也走過來。
    “陳知禮,我叫王楷之,雖然是一個縣的,但我大你們許多,不曾見過麵,這次多謝了。”
    陳知禮自然也聽說過王楷之這個人,王山長的長子,自小讀書就好,可惜婚事不順,發妻早逝,又運氣不好二婚找了陸妍。
    餘逸飛也扭扭捏捏道了謝。
    “哪裏需要道謝?咱們都是考生,走到這一步都不容易,大家都回吧,這些日子外麵還是盡可能不出來了。”
    陳知禮快步回到許巍他們身邊,把事情說了一遍。
    許巍道:“我剛才還真沒有注意,這個徐宏泰,比我小一歲,家境不好,跟祖父相依為命,讀書卻極好,前年的院試,他是青遠縣的案首,我爹還獎了他三十兩銀。”
    陳知禮對他眨眨眼。
    心裏想著這樣的人,為什麽當初許家不留下來做女婿。
    許巍也是個妙人,瞥瞥妹夫的位置有一段路,低聲道:“他爹娘早就給他定下了親事,一個鎮上的,聽說家境也不怎麽樣,幫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