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根據舒婉的描述，這個李叢的長相跟警方查到杜威的照片相比，完全不是一個人。
    胡嫣然搖搖頭，意思舒婉沒有撒謊，難道真的是我猜錯了？
    “行了，你先好好休息，有情況我們會隨時來找你，還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
    舒婉點點頭，說了句應該的，又跟程軒道了謝，我們這才離開。
    黃天賜檢查了一下屋裏的符紙，胡嫣然跟我們一起出了四院。
    “姑奶奶那個舒婉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胡嫣然勾唇一笑，使勁晃了我跟程軒一下，抬起手掌，白皙的手指上有一條被紅色霧氣包裹在其中的黑線。
    “昨晚我去看了杜威的屍體，舒婉雖然沒有撒謊，但是她身上有一絲氣息是跟杜威糾纏在一起的。”
    也就是說，李叢真的就是杜威？
    那為什麽舒婉明明沒有撒謊，卻描繪出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也許她跟杜威分開前，杜威就是她嘴裏說的那個樣呢。”
    “可他倆才分開沒多久，一個人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變化？”
    胡嫣然瞪了我一眼：
    “有人能一夜白頭，李叢隻是從瘦變胖了而已，又不是減肥，有那麽難？”
    程軒聽著胡嫣然分析，在一旁猛點頭，的確，一個人從胖變瘦比較困難，如果不是遭受重大打擊，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可從瘦變胖，使勁吃幾天就完了。
    連吃一個星期巧克力，有的人就能胖二十斤。
    二十斤聽著不多，可換成豬肉，那得多大一條子。
    不過還有個地方我想不通，如果李叢就是杜威，那他應該比舒婉後搬出舒婉的老房子。
    怎麽反而去年就死在了出租屋？
    舒婉不是說自己離婚不久嗎？
    “看來，是這個舒婉隱藏的太好了。”
    胡嫣然抬頭往舒婉的病房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如果一個人能同時騙過經驗豐富的刑偵隊長，還有胡嫣然跟黃天賜這兩個科學之外的存在，那她也太可怕了。
    是啊，反正他們兩個都沒有親人
    也沒有社交沒有朋友。
    杜威死沒死，怎麽死的，什麽時候死的，舒婉隻要說不知道，警方想查確實困難。
    或者說杜威的死跟舒婉有關，在杜威死後，她找了別人替代杜威假裝跟自己在一起生活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隻能等走訪的人馬帶回消息，看看城西那邊有沒有人認識這二人。
    胡嫣然跟我們回了警局，對於這地方，黃天賜一開始還挺不自在的，可她卻像回自己家一樣隨便。
    李叢這個人基本上不存在，係統裏叫這個名字的很多，男女老少都有，但並沒有符合舒婉描述的那個人。
    而程軒查杜威的照片時，發現僅有的幾張都是死前照的，隻有一張看著很瘦，跟舒婉說的差不多。
    至於為什麽浴池的同事跟老板沒有跟警方提起這一點，大概是他太獨了，可能根本沒有人關注過他。
    我也挺佩服他跟舒婉，能在現在的社會上不留痕跡的生存，這怎麽看怎麽像故意的。
    “看來對舒婉得用點特殊手段了。”
    程軒知道我說的不是用什麽測謊儀或者找心理谘詢師。
    她發現杜威屍體的時候，確實被嚇掉了一魂一魄，那說明她是怕鬼的。
    正好弘毅沒啥事兒也不願意回家，晚上讓他去問問。
    不，不行，比起我這個太姥爺，我更相信常威。
    暫時沒了頭緒，我怕胡明珠找胡嫣然，提出先送她回去，今天要不是她，我們怕是真被舒婉忽悠過去，相信李叢跟杜威不是同一個人了。
    走訪的警察回來也說，有小區裏的鄰居見過舒婉跟一個長得很瘦的男人一起進出單元樓。
    也有人聽到過她家半夜傳來的哭聲求饒聲，還有老爺們的打罵聲。
    如果不是胡嫣然揪出了舒婉身上屬於杜威的氣息，恐怕她要徹底擺脫嫌疑了。
    這女人的心，恐怕比海深。
    “今晚我親自去找舒婉。”
    胡嫣然撂下一句話轉身沒了影，根本不用我送，疾風中隻剩下一句晚上早點回家吃飯。
    “還得是姑奶奶啊，這氣質，這氣勢，這壓迫感！”
    程軒直勾勾看著胡嫣然離開的方向。
    他跟弘毅不同，他是雖然胡嫣然，但是願意往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