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柔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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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無懈可擊的溫和笑容,仿佛眼前這位風韻絕佳的貴婦真的隻是一位尋常的、為丈夫買書的賢惠妻子。你微微側過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那通往知識與危險殿堂的大門為她敞開。
“夫人說笑了。開門做生意,哪有將客人往外推的道理?”你的聲音溫潤如玉,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請進請進。”
那貴婦對著你回以一個端莊的微笑,蓮步輕移,款款走入書社之中。隨著她的走動,一股混雜著上等香料與成熟婦人身體所獨有的馥鬱體香,便如同無形的柔絲一般,悄然鑽入你的鼻腔。
她走得很慢,姿態優雅。那月白色的留仙裙隨著她那豐腴肥美的腰臀輕輕搖曳,劃出一道道令人心神蕩漾的弧線。你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緊貼著她渾圓臀瓣的絲綢,因為行走時肌肉的收縮而產生的細微褶皺。那種包裹在禁忌之下的肉感與彈性,遠比赤身裸體更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望。
在她進入書社的那一刻,你一邊依舊保持著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一邊卻是用一種隻有習武者才能使用的“傳音入密”之法,將你的聲音精準地送入正在店內忙碌的任清雪與林清霜的耳中。
你的聲音依舊平淡,但內容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清雪,清霜。”
“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從後門離開書社,去城南新生居的臨時駐地等我。”
“不要問為什麽,不要回頭。”
“立刻!執行!”
那正在擦拭茶杯的林清霜,身體猛地一僵!她抬起頭,那雙明亮的眼眸之中,瞬間閃過一絲驚愕與凜然的殺機!她的目光如同是最鋒利的刀鋒,瞬間就鎖定了那位剛剛進門的華貴婦人。而正在低頭算賬的任清雪則是更加冷靜,她握著毛筆的手隻是微微一頓,便立刻恢複正常。她沒有抬頭,甚至沒有去看那位貴婦一眼,但是,她那垂下的眼眸深處,卻是閃爍著無比凝重的光芒。
她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明白了。——來者不善!而且是一個連夫君都需要讓她們立刻回避的恐怖存在!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任何的遲疑。
林清霜與任清雪對視了一眼,然後便以一種無比自然的姿態,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夫君,那我,和清雪妹妹就先去後廚準備晚飯了。”林清霜故意用一種略帶嬌憨的語氣,開口說道,仿佛是在向那位貴客,宣示著自己作為這個家的女主人之一的地位。
你微笑著點了點頭:“去吧。今晚多做兩個我愛吃的菜。”這場戲演得天衣無縫。那貴婦隻是淡淡地瞥了她們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仿佛真的隻是將她們當成了這家書社老板的家眷。
任清雪與林清霜低著頭,腳步輕盈地穿過前堂,掀開布簾,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通往後院的通道之中。片刻之後,後門處傳來了一聲微不可聞的門軸轉動之聲,然後一切便再次恢複了寂靜。
偌大的書社,此刻隻剩下你與這位神秘的貴婦。夕陽的最後一絲光線也被遠處的屋簷所吞沒,書社之內的光線瞬間暗了下來。那一排排的書架在這昏暗的光線之中,如同是一頭頭沉默的巨獸,讓整個空間都顯得有些壓抑與曖昧。
你緩步走向那貴婦,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但心中的戒備卻是提到了最高。“不知夫人的相公,平日裏都喜歡看些什麽類型的書呢?”你重複了剛才的問題,將這個皮球再次踢到了她的腳下。“說不定,在下也能為夫人推薦一些合他心意的書籍。”
那貴婦伸出一根保養得極好的纖纖玉指,輕輕地從一排書架的書脊上緩緩劃過。她的動作優雅而又充滿了一種說不清的魅惑。她聞言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如同是銀鈴一般清脆動聽。“嗬嗬,楊老板有心了。”
她轉過身,那雙水汪汪的杏核眼,在這昏暗的光線之中仿佛會說話一般,直勾勾地看著你。“奴家的夫君啊”,她故意拉長了語調,聲音變得有些幽怨。“他這個人沒什麽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瞎操心。朝堂之上的風吹草動,他要操心,江湖之上的打打殺殺,他也要操心。甚至連這安東府的鹽價糧價,他也是天天掛在嘴邊。所以啊,他看的書也是亂七八糟的。什麽《大周律法》、《江湖風雲錄》、《幽燕地理誌》他都喜歡看。”
她的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像是在抱怨自己的丈夫,又不著痕跡地點出了對方的身份——一個關心國事、江湖事、民生事的“大人物”。你的心中冷笑了一聲,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夫人的夫君竟是一位心懷天下的高士!在下失敬失敬。”
你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從書架上抽出幾本無關緊要的書。“既然如此,那這本《前朝興亡考》與這本《北境商路圖》或許能入令夫君的法眼。”你將書遞了過去,但那貴婦卻是沒有接。她的目光隻是在那兩本書上輕輕一掃,便再次落在了你的臉上,那嘴角的笑意,卻是變得越發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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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板何必與奴家打這啞謎呢?”
她的聲音突然壓低了幾分,那溫婉的氣質,在這一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與壓迫!“奴家今日前來,不是為了什麽《興亡考》,也不是為了什麽《商路圖》。”她緩緩地向你走近了一步,那股濃鬱的體香,幾乎要將你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奴家隻是想來親自看一看,那個能讓當今聖上與燕王殿下都為之側目的《時要論》,究竟是何等的神作。以及寫出這本書的楊老板你……”她頓了頓,那雙杏核眼之中精光一閃!“究竟是何方神聖!”
圖窮匕見。當那句足以將任何一個普通人嚇得魂飛魄散的質問,從她那豐潤誘人的紅唇之中,吐出的那一刻。整個書社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昏暗的光線,曖昧的氛圍,以及那近在咫尺的、散發著致命誘惑與危險氣息的成熟美婦人,這一切,都構成了一張無形的大網,試圖將你牢牢地困在其中,讓你在這心理與氣勢的雙重壓迫之下露出破綻。
然而,你的反應卻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你的臉上先是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仿佛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的愕然表情。你的眼睛微微睜大,身體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拉開了一個在社交禮儀上顯得有些“失禮”,但在一個“本分讀書人”看來卻是再正常不過的安全距離。“夫人!不可如此啊!”
你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明顯的“驚慌”,仿佛是一個堅守禮教的老夫子,突然被一位作風大膽的婦人當麵調戲一般。“在下隻是一個本分的讀書人!聖人雲,男女授受不親!您和小生這般越禮,要是傳了出去,是要壞了小生的名節的!”你的這一番表演堪稱完美。那恰到好處的慌亂,那引經據典的辯白,那一副生怕惹上麻煩的小生意人的嘴臉,活脫脫就是一個被卷入了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高端局之中的無辜路人。
那貴婦顯然是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反應。她那原本充滿了壓迫感的氣勢微微一滯,看著你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她那雙美麗的杏核眼之中,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錯愕與好笑。她似乎覺得眼前這一幕荒誕而又有趣,就好像一頭獅子亮出了爪牙,準備逼問一隻綿羊,結果那綿羊卻是一本正經地跟它講起了“食草有理”的大道理。
她紅潤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個饒有興味的弧度,那原本淩厲的氣場也隨之柔和了幾分。“哦?大名鼎鼎的楊老板,難道就這麽點膽量嗎?”她的聲音再次恢複了那種嬌媚的語調,但其中的試探之意卻是不減反增。
就在她以為你會繼續“裝傻”之時,你的動作卻是再次出乎了她的意料。你那“驚慌”的目光沒有與她對視,而是開始環顧四周。你的眼神充滿了“心疼”與“擔憂”,你先是看了看那一排排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書籍,又看了看那擦得鋥亮的桌椅板凳,最後甚至還瞥了一眼櫃台上的那套精致的青瓷茶具。
你的這一番動作,讓那貴婦的眉頭微微蹙起,有些不明白你這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然後,你才終於重新看向了她,臉上那“驚慌”的神色,已經被一種“肉痛”的表情所取代。你壓低了聲音,仿佛是在跟她商量一件天大的事情。“夫人,哦……不,這位貴人。您看啊,我這隻是一個小本生意,經不起什麽折騰。這大堂裏的桌椅板凳、書架和書籍,都是花了我不少心血銀錢才置辦下來的。這要是萬一磕了、碰了、損壞了,那我可真是要虧到姥姥家了。”
你頓了頓,臉上露出了一個無比“誠懇”的笑容,說出了那句真正的“邀請”。
“所以您看這樣行不行?您要是真有什麽要緊事想跟我說,或者是想對我做點什麽,咱們到後院去一敘如何?那裏地方寬敞,就算真有什麽大動作也施展得開,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當你的最後一個字落下,那位貴婦臉上的所有表情都在這一瞬間凝固了。她那雙美麗的杏核眼猛地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你。這一次,不再是錯愕,也不再是好笑。而是一種真正、發自內心的——震驚! 她瞬間就明白了你這番話背後的真正含義!這哪裏是一個膽小怕事的書生在擔心自己的家當!這分明是一個與她同等,甚至是更高層次的高手,在用一種近乎戲謔的方式告訴她:“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你想幹什麽。你想動手是嗎?可以!但地方我來挑。我們去一個沒有觀眾,也沒有任何顧忌的地方,好好地‘聊一聊’。”
這是何等的膽魄!這是何等的自信!在她已經圖窮匕見,並且占據了絕對氣勢優勢的情況下,他竟然隻用三言兩語,就輕描淡寫地將整個局勢的主動權重新奪了回去!“嗬!” “嗬嗬嗬……” 短暫的震驚過後,那貴婦突然發出了一陣,如同是夜鶯啼鳴般清脆而又暢快的笑聲。她笑得花枝亂顫,那波濤洶湧的胸膛也隨之劇烈地起伏,蕩漾出一道道驚心動魄的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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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你的目光之中,再沒有絲毫的輕視與試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欣賞與熾熱!“好!” “好一個‘地方寬敞施展得開’!”她一字一句地說道,然後對著你做了一個“你請”的手勢。“既然楊老板盛情相邀,那奴家恭敬不如從命。”
你與她之間的言語交鋒,以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告一段落。那位風華絕代的貴婦,收起了那副貓戲老鼠般的姿態,臉上帶著真正、對同級別對手的欣賞與興趣,對著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既然楊老板盛情相邀,那奴家恭敬不如從命。”
你臉上的笑容不變,心中卻是一片冰冷。你轉過身,沒有絲毫的遲疑,率先掀開那道厚重的布簾,走入了通往後院的幽暗走廊。身後傳來了蓮步輕移的細碎聲響,以及那股如同是附骨之蛆一般,始終縈繞在你鼻尖的、混雜著脂粉與暗示的香氣。
當你的腳踏出走廊,踏入後院的那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夜幕已經徹底降臨。一輪皎潔的彎月在那深藍色的、天鵝絨一般的夜空東邊升了起來,灑下清冷而又朦朧的光輝。院子裏那幾株不知名的花草,在晚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散發著淡淡的幽香。那張古樸的石桌與幾個石凳,在月光之下仿佛是蒙上了一層銀霜,顯得格外的靜謐與肅殺。
你在這後院的中央站定。你沒有回頭去看那位緊隨其後的貴婦,也沒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坐下來與她品茶論道。你的目光直接落在了院子的角落。那裏有一個簡陋的木製武器架。那武器架簡陋到了有些寒酸的地步,上麵沒有任何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隻有一柄劍,一柄一尺六寸長的短木劍。
你邁開腳步,不急不緩地走了過去。你的腳步聲很輕,在這寂靜的夜裏卻顯得異常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某種特定的節奏之上,讓身後那位貴婦的眼眸微微眯起。你伸出手,將那柄木劍從架子上取了下來。這就是“秋木”。它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普通,就像是路邊隨手折下的一根樹枝打磨而成。劍身之上還帶著天然的木紋,因為長時間的握持,劍柄處已經被磨得有些光滑發亮。它沒有鋒利的劍刃,沒有華麗的裝飾,甚至沒有絲毫的內力波動。它就像是一個最神秘的隱士,沉默而又固執地堅守著自己的“道”。
你伸出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並作劍指,在那古樸的木質劍身上,輕輕地一彈。“嗡 ——” 一聲清脆至極的、仿佛是龍吟鳳鳴一般的劍鳴之聲,驟然響起!這聲音並不響亮,卻擁有著一種足以穿透金石直達靈魂的恐怖力量!它瞬間就撕裂了這後院的寧靜,將那所有的曖昧與試探,都斬得一幹二淨!在這聲劍鳴響起的那一刻,那位始終保持著優雅與從容的貴婦,她的身體猛地一震!她臉上的所有表情,在這一瞬間全部消失了!
然後,你才緩緩地轉過身。你手中提著那柄看似平平無奇的木劍,臉上露出了一個溫和,甚至是有些靦腆的笑容。“夫人。”你的聲音,依舊是那麽的平淡,仿佛剛才那聲石破天驚的劍鳴,與你毫無關係。“在下是個斯文人,不太會動武。不知夫人深夜到訪,究竟是所為何事啊?”
你的這番話、這番姿態、這柄劍,就像是一把燒紅了的烙鐵,狠狠地烙在了那位貴婦的眼睛裏、心坎上!她看著你手中的那柄木劍。那柄在合歡宗的絕密情報之中,被反複提及的、如同是魔鬼的象征一般的 —— 死亡木劍!就是這柄劍!就是這柄看起來像是燒火棍一般的破木頭!它輕而易舉地就洞穿了兩位合歡宗頂級長老的胸膛和丹田!將他們那足以橫行江湖的護體真氣,視若無物!就是這柄劍!它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摧毀了合歡宗百年難遇的天才洛神音的丹田!將她從一個前途無量的聖女,變成了一個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廢物!
這一刻,所有的線索、所有的情報、所有的猜測,都在你的這一問與這一劍之下,被徹底串聯起來!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他敢與女帝論道,為什麽他敢藐視燕王,為什麽他敢在這安東府掀起如此巨大的波瀾!因為,他根本就是那個人!那個讓整個合歡宗都蒙受了奇恥大辱的、神秘而又恐怖的——青衫劍客!
“唰!!!”一股冰冷到了極點的、充滿了怨毒與瘋狂的殺意,如同是火山爆發一般,從那位貴婦的身上轟然炸開!她那張原本溫婉動人的臉,在這一瞬間變得扭曲而又猙獰!那雙原本含情脈脈的杏核眼,此刻卻是布滿了血絲,眼中燃燒著熊熊的、足以焚盡一切的——仇恨之火!她身上那股誘人的體香,在這一瞬間也變了味道,變得如同是最致命的毒藥,充滿了腐蝕性的、甜膩的死亡氣息!
她死死地盯著你,那聲音,再沒有半分的嬌媚與溫柔,而是如同是從九幽地獄之中傳來的惡鬼詛咒,尖銳而又刺耳!
“就是你這個小雜種!”“就是你!殺了本夫人的師兄和師妹!還廢了我徒兒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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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句如同從九幽黃泉之中擠出來、充滿了無盡怨毒與瘋狂的質問,在寂靜的後院之中轟然炸響。
柔骨夫人那張原本風韻猶存的俏臉,此刻已經因為極致的仇恨而徹底扭曲,猙獰得如同惡鬼。她身上那股陰寒而又霸道的【玄?玉女銷魂功】真氣,如同失控的洪水一般,瘋狂地從她的體內傾瀉而出。那股冰冷刺骨的殺意,幾乎要將空氣都凍結成冰渣。地麵上的青石板,以她的雙腳為中心,悄無聲息地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散發著死亡氣息的白霜。
她的那對原本豐腴飽滿的胸膛,因為劇烈的呼吸,而瘋狂地起伏蕩漾著驚心動魄的波濤。那襲月白色的絲綢留仙裙,早已是被她那狂暴的真氣鼓蕩得獵獵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這股無法控製的力量徹底撕成碎片。
任何一個正常的武林人士,在麵對這樣一位已經陷入暴走邊緣的玄階高手的雷霆之怒時,都會選擇嚴陣以待,或是暫避其鋒。然而,你的臉上卻是依舊掛著那副仿佛是萬年不化的、溫和的笑容。
你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根本沒有感受到那股足以讓普通人肝膽俱裂的恐怖殺氣。你甚至還好整以暇地將手中那柄“秋木”劍,如同是一根靈巧的柳條一般,在修長的手指之間輕輕地旋轉了一圈。
然後,你歪了歪頭,用一種充滿了無辜與不解的語氣開口了。那聲音輕柔得就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但說出來的內容,卻是比世間最惡毒的詛咒還要誅心。
“夫人何必如此動怒呢?”你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一絲惡作劇般的光芒。“江湖仇殺嘛,在所難免的。技不如人就要認。挨打就要站穩。”
“你那兩位師兄師妹學藝不精,連我這個‘斯文人’的一劍都接不住,死了也就死了,省得留在江湖上丟你們合歡宗的臉麵不是嗎?”
“哦,對了。”你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左手在懷中一探,竟然真的就那樣當著她的麵,拿出了一本書頁已經有些泛黃的線裝秘籍。
秘籍的封麵上赫然寫著五個充滿了潦草氣息的大字——【玄?龍虎交泰功】!你將這本足以讓無數江湖邪道人士為之瘋狂的玄階采補功法,就那樣隨意地拋了拋,像是在掂量一個不值錢的爛番薯。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的遺物。本來想著研究一下,你們合歡宗有什麽獨到之處,可惜啊??”你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副“失望透頂”的表情。“我看了幾日,發現這功法實在是粗鄙不堪,漏洞百出,簡直是辱沒雙修之法。其行功路線更是錯漏百出,簡直是在自尋死路。也就你們合歡宗這些沒見過世麵的人,才會把這種東西當成寶。喏,正想著什麽時候碰見你們的人,還給你們呢,省得占我的地方。”
說罷,你竟然真的就要將那本秘籍,向她扔過去!這是何等的侮辱!殺人誅心!莫過於此!這已經不是在挑釁了,這簡直是將合歡宗的臉麵與尊嚴狠狠地踩在腳下,然後再用力地碾了幾腳!
“你??你??”柔骨夫人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她那因為暴怒而漲紅的臉,此刻竟然開始變得鐵青。一絲殷紅的鮮血,從她那被貝齒咬破的嘴角,緩緩地流了下來。她想要反駁,想要怒罵,但在你這連環的、如同是毒蛇一般的言語攻擊之下,她的喉嚨裏竟然隻能發出“嗬嗬”的、如同是破風箱一般的聲音。
然而,你的“仁慈”並沒有到此為止。你的目光越過她,仿佛是在回憶什麽有趣的事情,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也更加殘忍。
“哦,還有你那個寶貝徒弟叫什麽來著?洛神音?嘖嘖,名字倒是挺好聽,可惜啊??”
“人卻是個廢物中的廢物。空有一副好皮囊,腦子卻像是被狗吃了一樣。還自稱什麽‘聖女’?簡直是笑掉我的大牙。我都沒出劍,隻是催發劍氣在她麵前打死了九個幫手,她連還手的膽量都沒有……”
“不過,夫人你也不用太感謝我。”你將目光重新落在她那張已經因為極致的憤怒與屈辱而徹底扭曲的臉上,然後用一種無比輕佻與蔑視的語氣,說出了那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說到底,我還是手下留情了。畢竟??”
“我這個人輕易不殺女人。她都沒動手,留她一條賤命,已經算是我對你們合歡宗最大的客氣與慈悲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當你的最後一個字落下,柔骨夫人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終於在這一瞬間徹底地、無可挽回地——崩斷了!她仰天發出了一聲根本不像是人類能夠發出的、淒厲到了極點的尖嘯。那是混雜著無盡的仇恨、屈辱、瘋狂與絕望的聲音。她的雙眼在這一瞬間竟然變得一片漆黑!仿佛連眼白都被那濃鬱到了化不開的怨毒所徹底侵蝕。
“小!雜!種!我!要!把!你!碎!屍!萬!段!!!”她的身體如同一張被拉到了極致的強弓,瞬間爆發出了毀天滅地般的力量。“【玄?化身掌】!!!”她的身形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殘影,下一秒便鬼魅般地出現在了你麵前。她那隻保養得極好的、白皙柔嫩的玉掌,此刻卻是籠罩著一層肉眼可見的、幽藍色的陰寒真氣,以一種看似輕柔緩慢,實則快如閃電的姿態,朝著你的胸口——印了過來。
這一掌沒有任何的技巧,也沒有任何的保留。隻有最純粹的、想要將整個人連同骨頭都化為一灘膿水的——毀滅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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