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瞬即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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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你的後院之中,殺機沸騰,一場血戰即將拉開帷幕的一刻。距離安東府城外數十裏的鐵血北大營深處,卻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這裏沒有肅殺的操練之聲,也沒有鐵甲錚鳴的巡邏隊伍。隻有一片連著一片、孤零零的土墳。
這裏是北大營的荒墳,埋葬著一代代為守護這片土地而戰死的無名將士。夜風蕭瑟,吹過墳頭的荒草,發出“嗚嗚”的聲響,如同鬼泣一般。幾點昏黃的火光在這片荒墳之中搖曳,那是一些前來祭奠的孤兒寡母與白發老人。他們跪在冰冷的墳前,一邊燒著紙錢,一邊低聲地啜泣。那壓抑的悲傷,讓這片夜色顯得更加沉重。
而在一處最新的墳堆旁,一個身材魁梧如山的中年男人正靠在一塊冰冷的墓碑上,將一壇烈酒狠狠地灌入口中。他正是這安東府的天,這三十萬鐵騎的王——燕王姬勝!他沒有穿那身象征著無上權勢的親王蟒袍,隻是一身尋常的黑色勁裝。那張飽經風霜的、如同刀削斧鑿一般剛毅的臉上,此刻卻是布滿了一種外人無法理解的落寞與悲涼。
就在這時,幾個不速之客打破了這片悲傷的寧靜。女帝姬凝霜在梁俊倪與麵色複雜的姬長風的陪同下,來到了這裏。她在王府休息了半日,心情平複了許多,但依舊不甘心就此放棄,還是決定再來爭取一下這位手握重兵的皇叔。
燕王姬勝看到她的到來,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隻是抬起那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指了指旁邊的一塊還算幹淨的石頭。
“好侄女,你果然還是來了。還想要勸我對付那姓楊的書社小老板?”姬凝霜沒有見外,無視了那石頭上的塵土與寒氣,盤膝坐了下來。她那身華貴的袍子與這荒涼的墳地顯得格格不入。
“此人行跡古怪,其心叵測。望皇叔看在同是姬氏血脈的份上,助侄女一臂之力。”燕王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突然爆發出了一陣瘋狂的大笑!那笑聲之中充滿了無盡的譏諷與悲愴!
“姬氏血脈!哈哈哈哈!我呸!”一口濃痰混雜著辛辣的酒氣,被他狠狠地吐在了地上!這粗鄙的舉動讓一旁的梁俊倪臉色大變,但姬凝霜卻是依舊麵色平靜,隻是那雙丹鳳眼中的寒意更深了。
燕王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隻是幽幽地問道:“陛下還記得王繼才嗎?”
姬凝霜冷靜對答:“自然記得。父皇生前寵信的佞臣,已在朕登基之日被下令千刀萬剮以謝天下。皇叔心中若有不滿,也該出了這口惡氣。”
“惡氣?我能有什麽惡氣?”燕王擺了擺手,自嘲地笑了笑,“有惡氣的人,才不會在乎一個佞臣的死活。”他的目光變得悠遠,仿佛是穿透了時光。
“那前任大理寺少卿薛民仰,陛下記得否?”姬凝霜秀眉微蹙,思索了片刻道:“略知一些。聽聞此人當年被王繼才誣陷其毀謗先帝,最終死在了錦衣衛的詔獄之中。”
“死在了詔獄?嗬?”燕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慘然的笑容,“他是我朋友。”他頓了頓,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了後麵的話。
“陛下可知我二十多年前那次入京是為何?可不是為了去見我那位看起來‘英明睿智’的皇兄,而是想去為我的朋友盡最後一分義氣。”
“當年他在這安東府當縣令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他是個好官,是我舉薦他去大理寺的。我本以為是給了他一個施展抱負的舞台,卻沒想到是親手將他推進了火坑!”
燕王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那雙如同鐵鉗一般的大手捏得青筋暴起!“他上書彈劾你父皇身邊的幾個隻會阿諛奉承的小人,然後就被你的那個好父皇,我的那個好皇兄打入了詔獄!那份彈劾上書與其說是彈劾小人,不如說是在指著他的鼻子罵,他親小人遠賢臣!他心虛了!他憤怒了!所以他就指使王繼才那條瘋狗反咬一口,誣告薛民仰大不敬,膽敢毀謗君父!”
燕王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他抱著頭,聲音變得沙啞。“那次入京,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我第一時間就先去了他家,想接他的遺孀和獨子回遼東代為贍養,我燕王府還不差他們娘倆這一口飯吃。”
“當我在他家門口見到他那個才三四歲的兒子的時候,我還逗著那孩子,給他喂糖吃。可是……”燕王猛地抬起頭,那雙虎目之中,竟然有滾燙的熱淚流了下來!
“可是他的夫人出門一看到我就指著我的鼻子說:‘我薛家即便是全家餓死在路邊,也絕不受你們姬家的一點好處!’然後那個孩子,那個才三四歲的孩子,一聽我姓姬,立刻就把我剛喂給他的糖吐了出來,指著我的鼻子大罵:‘壞人!壞人!你們姬家都是壞人!還我爹命來!’”
說到這裏,這位縱橫沙場半生流血不流淚的鐵血王爺,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發出了如同受傷野獸一般的悲鳴。
“好侄女,你告訴我!這狗屁的姬家血脈,真是什麽好東西嗎?連一個三歲的孩童都恨得我們咬牙切齒!我們姬家對得起誰?”他指了指身後那片荒墳,指了指那些正在哭泣的孤兒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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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親人,就是為了扞衛這樣一個濫殺忠臣的狗屁朝廷而死的!值得嗎?!我呸!”燕王緩了一口氣,眼中的悲傷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徹骨的寒意與決絕。
“我這安東府就算不是人間樂土,起碼士兵以軍令約束,膽敢殺人放火奸淫擄掠者,本王必將其趕盡殺絕,絕不姑息!本王幹不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陛下,你的金鑾殿做得嗎?”燕王再次發問,“本王對龍椅上坐的是誰並不關心。朝中那些不幹人事的殺材,本王也不屑於與之為伍。不然你那位外寬內忌的父皇,當年也不會給我畫什麽‘皇太弟’的大餅,你也坐不上今天的金鑾殿!”
說完,他再也不看姬凝霜一眼,隻是將壇中的最後一口烈酒一飲而盡,然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啪!”酒壇碎裂,酒香四溢。
而姬凝霜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她藏在錦袍袖子裏的手,卻是死死地攥在了一起,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玄·化身掌】!”伴隨著柔骨夫人那已經不似人聲的淒厲尖嘯!她那隻籠罩著幽藍色死亡真氣的玉掌,終於攜著毀天滅地之威印向了你的胸口!麵對這雷霆萬鈞的搏命一擊,你竟是真的不閃不避!甚至連手中的木劍都沒有舉起!
你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但那雙漆黑的眼眸深處,卻是閃過了一絲如同神隻俯瞰螻蟻一般的漠然!就在那隻死亡之掌即將觸碰到你胸前衣襟的前一刹那!你體內的【神·萬民歸一功】瞬間運轉!
“轟——————!!!”一股中正平和卻又浩瀚如江海奔騰的、純粹的、仿佛是匯聚了千萬黎民百姓最樸素願力的金色內力,如同決堤的大壩一般,從你的丹田之中轟然湧出!那金光是如此的璀璨!如此的神聖!它瞬間就照亮了整個昏暗的後院!將那冰冷的月光都染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柔骨夫人那隻籠罩著幽藍死氣的手掌,最終還是結結實實地印在了你的心口之上!
“咚——————!!!”沒有血肉被擊中的悶響。隻有一聲沉悶得如同攻城巨錘狠狠地撞在了萬年玄鐵所鑄造的城門之上的、足以讓人耳膜撕裂的恐怖巨響!一圈肉眼可見的金色氣浪以你與她的接觸點為中心轟然炸開!
“哢嚓!哢嚓!哢嚓!”後院那堅硬的地麵在這股恐怖的衝擊波之下,如同脆弱的蜘蛛網一般,瞬間布滿了無數猙獰的裂紋!那張古樸的石桌與幾個石凳,更是連一瞬間都沒有撐住,就被這股氣浪直接掀飛在半空中,化為了漫天的齏粉!而作為攻擊者的柔骨夫人,她的臉上那猙獰瘋狂的表情,在這一瞬間徹底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驚駭與絕望!她感覺自己的這一掌根本就沒有打在人的血肉之軀上!她仿佛是打在一座巍峨的、不可撼動的神山之上!她那足以化骨溶筋的、陰寒霸道的幽藍真氣,在接觸到那層薄薄的、卻又堅不可摧的金色護體罡氣的那一刻,就如同冰雪遇到了烈陽!瞬間就被淨化得一幹二淨!而更恐怖的是,一股比她打過去的力量還要強橫數倍的、充滿了神聖與威嚴氣息的反震之力,順著她的手臂狂湧而回!
“噗——————!!!”柔骨夫人隻覺得喉頭一甜,一大口夾雜著內髒碎片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從她的口中狂噴而出!她的身體如同一個破敗的麻袋,被這股無可抵禦的巨力狠狠地轟飛,出去!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淒美的、帶著血色的拋物線,最後“砰”的一聲,重重地砸在了後院那堅硬的牆壁之上!“轟!”整個牆壁都為之一震,無數灰塵與碎石簌簌落下!而你依舊站在原地。連一步都沒有後退。
隻是你胸前的那件樸素青衫,在剛才那恐怖的能量對衝之中,已經化為了飛灰,露出了下麵那雖然並不誇張但卻是線條流暢、充滿了力量感、古銅色的肌膚。在那肌膚之上,一層淡淡的、神聖的金色光暈正在緩緩地消散。毫發無傷。那摧枯拉朽的一擊所造成的餘波,還在這片狼藉的後院之中緩緩消散。
你就那樣赤裸著上身,站在那片由碎石與塵埃構成的廢墟中央。清冷的月光灑在你那古銅色的、線條流暢而又充滿了力量感的肌膚之上,仿佛是為你披上了一件銀色戰甲。你的眼神淡漠而又冰冷,就像是一尊行走在人間的、收割一切的死神。
你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如同是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牆角、曾經高高在上風華絕代的合歡宗長老——柔骨夫人的身上。她的身體還在無意識地微微抽搐著。那身華貴的月白色留仙裙早已是汙穢不堪,沾滿了灰塵與她自己吐出來的、帶著內髒碎片的鮮血。她的發髻散亂如枯草,那張曾經風韻猶存的臉,此刻慘白如金紙,雙眼緊閉,似乎是已經昏死過去。但你知道她沒有。她隻是在用這種方式來逃避這殘酷到了極點、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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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動了。你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地朝著她走了過去。你的腳步聲不重,但在這死一般寂靜的後院之中,每一聲都像是死神敲響的喪鍾,狠狠地砸在了柔骨夫人那顆已經墜入無盡深淵的心上。她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那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無法抑製的恐懼!她想要逃跑,想要後退,想要遠離這個如同魔神一般的男人!但是她做不到。她全身的經脈都已經被你那霸道絕倫的金色真氣反震得寸寸斷裂,她的丹田更是早已破碎。她現在就是一個連普通婦人都不如的廢人!
終於你走到了她的麵前。你的影子在月光的拉長下,如同是一張巨大、黑色的天幕,將她那嬌小而又狼狽的身體完全籠罩在了其中。你沒有說話。你隻是緩緩地蹲下身體。你的臉上再次露出了那副溫和的、人畜無害的笑容。但這個笑容在此刻的柔骨夫人看來,卻是比世間所有的酷刑都要來得更加恐怖與殘忍!
“不……不要……”她的嘴唇蠕動著,從那滿是鮮血的喉嚨裏,擠出了兩個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充滿了哀求的音節。你對她的哀求置若罔聞。然後你俯下身。你將嘴唇湊到了她那隻沾滿了血汙與灰塵的、曾經聽過無數甜言蜜語的耳朵旁邊。你的呼吸溫熱而又潮濕,噴在她那冰冷的肌膚上,讓她的身體如同觸電一般劇烈地一顫!你用一種隻有你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如同惡魔低語一般的聲音,輕輕地說道:“夫人,聽聞你們合歡宗最擅長的就是陰陽雙修采補之道,對嗎?”
“今天正好趁這個機會,也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陰陽交泰’,什麽才是真正的‘乾坤歸一’。”你停頓了一下,那嘴角的笑意變得更加殘忍與戲謔。“期不期待啊?”
柔骨夫人那絕望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不解,她用盡最後的力氣,虛弱地哀求道:“不……不……求求你殺了我……殺了我。”
一切發生得那麽突然,向陽書社的後院,隻有晚風吹過的蕭瑟風聲……
那一場充滿了征服與毀滅欲望的、單方麵的殘暴發泄,終於在你那一聲壓抑而又滿足的低吼之中,抵達了終點。你身體的最後一絲狂暴漸漸平息。你緩緩地睜開眼睛,那雙漆黑的眼眸之中,因為野蠻而泛起的、凶獸一般血色的正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仿佛是賢者時間一般的漠然。
你低下頭,看著自己,與身下這具破敗的軀體。你站起身,甚至沒有再多看她一眼。在剛才那場極致的發泄之中,你的【神·欲魔血脈】已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對你而言,這個女人作為一個發泄工具的價值,似乎已經被徹底榨幹。
殺了她?這個念頭在你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但緊接著,另一個更加有趣、也更加瘋狂的想法,卻是如同瘋長的野草一般,占據了你的心神。你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但這一次,你的眼神之中沒有欲望,也沒有仇恨。隻有一種仿佛是一個瘋子科學家在審視自己的實驗品一般的、充滿了好奇與探究的冰冷光芒。
合歡宗的長老,修煉采補之術,玩弄男人於股掌之間。雙手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從骨子裏壞透了的一個徹頭徹尾、不可理喻的壞人。這樣的人真的就無可救藥了嗎?你的【神·萬民歸一功】其力量的根源在於“萬民願力”,在於一種改變世界、建立新秩序的宏大意誌。它的本質是“創造”與“歸一”。那麽它能“創造”出一個新的靈魂嗎?它能將這樣一個已經是爛到根子裏的人重新“歸一”到你所設定的“道”之中嗎?你的人格魅力,你的思想,真的能感化這樣一個魔女嗎?
一個瘋狂而又大膽的實驗計劃,在你的心中迅速成型。這或許是一個測試你自己的與道心的絕佳機會。也或許是為你和她開啟一個全新、扭曲的“開始”。想到這裏,你不再猶豫。你走上前,彎下腰,將這具幾乎已經沒有任何重量、溫熱而又癱軟的身體,從地上橫抱而起。她的頭無力地歪在你的臂彎裏,那散亂的、沾著血汙的頭發垂落下來,劃過你的小臂。
你抱著她走過這片狼藉的後院,踢開一扇空著的廂房門,將她如同扔一袋垃圾一般,扔在了那張冰冷而又堅硬的木板床上。然後你從旁邊的水缸裏舀了幾瓢冰冷的井水,又找了一塊還算幹淨的破布。你開始清理她的身體。你的動作沒有絲毫的粗魯,就像是在清洗一件剛剛從屠宰場拿回來、沾滿了血汙與內髒的肉。你用那塊濕布輕柔地擦拭著她身上的血跡、灰塵以及那些已經開始幹涸的髒汙。
當你擦到她那張痛苦扭曲的臉龐時,她那原本已經是陷入昏迷的身體猛地一抽搐,眼皮顫抖了幾下,似乎是有一絲蘇醒的跡象。你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你隻是將自己的頭湊了過去,用那種冰冷的、淡然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道:“別裝死了。我知道你醒著。”她的身體再次劇烈地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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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繼續說道:“我決定暫時不殺你了。但你別高興得太早。我留你一命,不是因為我仁慈,也不是因為我對你還有什麽興趣。你現在是我的一個測試對象。我想看看,像你這樣的、從骨子裏就已經爛掉了的女人,究竟有沒有被‘改造’的可能。”
你從懷中拿出了藥膏,打開蓋子,一股清涼的藥香瞬間彌漫開來。你用手指挖出一大塊墨綠色的藥膏,然後輕柔地將那冰冷的藥膏直接抹在了她那還在微微滲血的傷口之上!
“啊!”冰冷的藥膏接觸到滾燙的傷口所帶來的那種極致的刺激,讓她再也無法忍受,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徹底地清醒了過來!她睜開那雙已經是失去了所有神采的眼睛,看著你那張近在咫尺、帶著惡魔般笑容的臉,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與迷茫。
你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就像尋常聊天的口氣般,說道:“從今天開始,合歡宗的‘柔骨夫人’已經死了。你的過去,你的身份,你的一切都已經不存在了。你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你將活下去,你將親眼見證我的道是如何改變這個世界的。然後你要麽在這個過程之中被我徹底改造,成為我身邊的一個新生的‘人’。”
“要麽就用你的死來證明你這樣的垃圾,的確是沒有任何被拯救的價值。你現在聽明白了?”你那冰冷、如同是在宣判神諭一般的話語,在這間充滿了血腥與藥膏氣味的、昏暗廂房之中緩緩回蕩。“現在你聽明白了?”躺床上的那個女人沒有回答。她隻是睜著那雙已經是徹底失去了所有光彩的、空洞的眼睛,茫然地看著頭頂那因為年久失修而有些發黑的房梁。仿佛她的靈魂已經隨著你剛才那番話徹底地飄走了,隻留下了這一具千瘡百孔的、破敗不堪的軀殼。
你看著她這副仿佛是徹底放棄了思考的、如同是一個被玩壞了的人偶一般的模樣,突然覺得這樣還不夠。還遠遠不夠。靈魂的改造怎麽可能是如此簡單的事情?你要的不是一個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你要的是看著她,在清醒、痛苦的掙紮之中,一點點地拋棄過去的自己,最終心甘情願地、甚至是虔誠地跪伏在你的腳下,接受你所給予的“新生”。
你的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容。你沒有起身,反而就那樣毫不在意地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床邊。那張簡陋的木板床因為你的重量而發出了“吱呀”一聲令人牙酸的呻吟。你的大腿就那樣毫不在意地觸碰著她那冰冷、同樣是赤裸、還殘留著青紫痕跡的豐腴腿根。這個動作是如此的隨意,如此的親昵,就像是一對相識多年的老友在夜話家常。但就是這個動作,卻讓那個原本已經是心如死灰的女人的身體,如同是被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了一下,猛地、劇烈地一顫!她那空洞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焦距。她僵硬地、如同生了鏽的機械一般,緩緩地轉過頭,看向了坐在自己身邊的你。
她的眼中沒有仇恨,也沒有憤怒。因為這些情緒早已在剛才那場絕對、碾壓式的力量麵前被徹底粉碎。她的眼中隻有最純粹、最原始的、仿佛是兔子遇見了蒼鷹一般的恐懼與不解。
你仿佛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恐懼,隻是用一種輕鬆、甚至是帶著一絲好奇的語氣開口:“你原來叫什麽名字?你問,“我想知道,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黑色閃電,狠狠地劈在了她那片早已是一片廢墟的靈魂之上!
名字?
她的名字?
她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個詞了?自從她踏入合歡宗的那一刻起,自從她在那個弱肉強食的魔窟之中,一步步地爬上來,成為那個高高在上的“柔骨夫人”的那一刻起,她的名字就已經死了。它被埋葬在了記憶最深的、最黑暗的角落。那是她的過去,是她的軟弱,是她絕對不願意再去觸碰的禁忌。然而現在,這個男人,這個剛剛才用最殘暴的方式摧毀了她的一切的惡魔,卻是用一種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問起了它。這比任何的嚴刑拷打都要來得更加殘忍!
她的嘴唇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她想要閉上嘴,想要守住自己最後、那一點點可憐的尊嚴與秘密。但是她不敢。她看著你那雙看似溫和實則卻是比萬年玄冰還要冰冷的眼睛,她的身體就會不受控製地顫抖。
你仿佛是看穿了她心中的掙紮,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你甚至還伸出手,用一種極為親昵的姿態,幫她將一縷粘在臉頰上的、濕漉漉的亂發撥到了耳後。你的聲音依舊是那麽溫和。
“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
“畢竟那個‘柔骨夫人’已經被我震死。”
“不是嗎?”你停頓了一下,然後將那柄最鋒利、最致命的匕首,緩緩地、一寸一寸地捅進了她的心髒。“或者說,你覺得你還能被我再震死第二次?”
“嗡——————”她的大腦在這一瞬間徹底變成了一片空白。被震死第二次?那會是什麽樣的感覺?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她隻知道,她不想再體驗一次剛才那種全身骨骼仿佛都被碾碎、靈魂都要被撕裂的極致痛苦與絕望。她那最後的一絲心理防線,終於在你這句輕描淡寫、卻又是充滿了無盡恐怖與惡意的威脅之下,徹底崩潰。一滴滾燙、晶瑩的淚珠,終於無法控製地從她那空洞的眼角滑落,下來,沒入了那肮髒的發絲之中。那不是悲傷的眼淚。那是屈辱與絕望的眼淚。
她的嘴唇顫抖著張開。她的喉嚨裏發出了如同夢囈一般、微弱到幾乎聽不見、沙啞的聲音。
“何……何美雲。”
何美雲。這個充滿了諷刺意味的、已經是被她遺忘了數十年的名字,終於在今天被她親口從這個充滿了屈辱與絕望的深淵之中,重新挖了出來,然後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獻給了眼前的這個惡魔。
你聽到了這個名字。你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笑容。測試的第一步很成功。你已經成功地奪走了她的現在與未來。而現在,你又將她的過去,也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從現在開始,這個女人的一切都屬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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