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三方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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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厚重的木門緩緩關閉,將外界的喧囂與陽光隔絕在外。
這間不大的後堂瞬間陷入了一種由陳舊書卷與搖曳燭火所構成的絕對寧靜。
水青的呼吸幾乎停滯,她看著那個單膝跪地、自稱“老槐”的老人,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而你,隻是平靜地看著他。你沒有立刻讓他起身,你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落在那一排排頂天立地的書架之上。這些書是人類文明的階梯,也是新生居最不起眼卻最堅固的堡壘。
你緩緩地伸出手,沒有去扶那個跪在地上的老人,而是從身旁的書架上隨意抽出了一本線裝古籍。書的封皮已經有些泛黃,上麵用工整的小楷寫著兩個字:《史記》。
你的手指輕輕地拂過那兩個字,然後才將目光重新投向“老槐”。你的聲音平淡如水,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起來吧。”
“介紹一下情況吧。”
“京城最近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動向?”
老槐如蒙大赦,恭敬地從地上站起,但腰依舊微微躬著,以示尊敬。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寒暄,直接進入了主題,聲音壓得極低,語速卻是極快,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
“回稟社長!京城近來暗流洶湧,主要有三方動向。”
“其一,皇宮。陛下近來為了推行‘新政’,與以內閣大學士張順廉為首的舊派士大夫集團,在尚書台數次交鋒,互有勝負,如今正處於僵持階段。錦衣衛與大內密探奉陛下密令,正在瘋狂搜集各部堂官的黑料,整個京城官場人人自危。就在剛才,‘又冰’同誌已經通過‘慈寧宮’路線,成功將您抵達的消息遞了進去。預計今夜子時,陛下會以‘夢魘不寧,需高人做法’為由,密令您入宮。”
水青的瞳孔猛地一縮!她站在一旁,原本以為自己隻是旁觀者。然而,當“張順廉”、“錦衣衛”、“又冰同誌”這些名字與詞匯如同重磅炸彈般從老槐的口中吐出時,她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完全無法思考!這已經不再是江湖爭鬥,而是朝堂之上的權力博弈!而先生竟然是這樣一盤棋局中最關鍵的棋手?“又冰夫人”原來就是“又冰同誌”,她也是新生居的人?她突然想起了那個在京城最近權勢滔天、讓無數官員富商都為之折腰的冰山美人。那個先生的女人!水青的心狠狠地揪緊了,一股莫名的酸澀與自卑油然而生。
老槐的匯報卻沒有絲毫停頓。
“其二,江湖。您和這位水青同誌進入膳坊的消息,金風細雨樓方麵應該已經知曉。不過,白玉盤閣主與我們有合作協議,他們會保持中立,並在一定程度上混淆視聽。真正麻煩的是‘坐忘道’。”
提到“坐忘道”,老槐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他們在官道之上折了兩名外圍‘魚餌’之後,已經徹底失去了您的蹤跡。據我們安插在京城外圍的眼線回報,‘坐忘道’在京城的所有力量都已經被動員起來,像瘋狗一樣在全城搜尋‘紅拂’的下落。他們在各大城門、客棧、酒樓,甚至黑市牙行都布下了眼線。不過,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您會以‘燕王府長史’的身份大搖大擺地進城,更想不到您會藏身在我們這裏。”
水青的身體再次繃緊!聽到“紅拂”這個早已被她拋棄的名字,她的心中依舊湧起了一股生理性的厭惡與恐懼。但緊接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將她包裹。是的,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因為他們是鼠輩,而先生走的卻是陽謀大道!她下意識地看向你。
你卻仿佛根本沒有聽到這些足以讓任何江湖人都夜不能寐的消息。你隻是緩緩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然後翻開了手中的《史記》。你的動作是如此自然,神情是如此專注,仿佛滿屋的書香比外界的腥風血雨更能吸引你的注意。
老槐也早已習慣了你的風格,繼續匯報道:“其三,民間。社長,您在安東府推行的幾項政策,如今在京城也有了影子。除了這家模仿我們的自助膳坊之外,城西還出現了幾家專門收購製作蜂窩煤的小作坊,雖然規模不大,但因為價格低廉、耐燒,很受底層百姓歡迎。另外……”老槐頓了頓,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情。
“最近,京城的各大青樓楚館都在瘋傳一種叫做‘方塊金花’的紙牌遊戲,據說簡單刺激,已經隱隱有取代傳統葉子牌的趨勢。據我們調查,這背後似乎也有‘坐忘道’的影子,他們似乎想利用這個遊戲來設局斂財。”
你正在翻書的手指微微一頓。
方塊金花?
坐忘道?
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這些家夥還真的是會活學活用,不過,他們終究隻學到了皮毛。他們隻看到了其中的“術”,卻永遠也無法理解其背後的“道”。
老槐匯報完畢,便恭敬地退到一旁,不再言語,像一個最忠誠的影子。
整個後堂再次陷入了絕對的寂靜,隻剩下你手指劃過粗糙書頁的“沙沙”聲,以及燭火偶爾爆出的“劈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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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青就那樣站著,一動不動。她感覺自己像一個闖入了神明議事廳的凡人。剛才那短短幾分鍾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朝堂、江湖、民間三條完全不同的線索,在老槐的口中被清晰地梳理出來,最終都指向了眼前這個正安然讀書的男人!
她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真正的“情報”!“坐忘道”的情報是為了“玩”,他們收集情報是為了找到人性的弱點,然後去挑撥、去欺騙、去欣賞他人痛苦掙紮的醜態,從中獲得變態的快感。而新生居的情報是為了“看”,看清這個世界的運轉規律,看清潮水的流向,然後順勢而為,推波助瀾,最終改變潮水的方向!
這是在維度上的碾壓!
她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你的身上,眼神之中充滿了癡迷與狂熱。她在看你,看你被燭光映照得輪廓分明的側臉,看你那雙深邃如星空的眼眸,看你那雙修長而有力的手指緩緩翻過一頁書。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在她眼中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耐心,先生在用他的行動告訴她耐心!是的,麵對波詭雲譎的局勢,麵對即將到來的皇宮夜宴,麵對“坐忘道”如同瘋狗一般的搜捕,先生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裏看書?這不是托大,這是絕對的自信!
是一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從容!
是一種“萬物皆為棋子而我是那唯一弈棋之人”的霸道!
這一刻,水青感覺自己靈魂都在升華!
她仿佛被你身上那種無形的氣場所感染,那顆因為緊張與震撼而狂跳不止的心竟然緩緩地平複下來。她的呼吸變得悠長,眼神變得堅定。
她感覺自己身體內部正在發生某種劇烈的化學反應!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熱感從她的小腹深處猛地升起!那股熱流是如此霸道、洶湧,瞬間就衝向了她的四肢百骸!她那因為常年修煉【地·大夢心經】而變得有些陰冷的經脈,在這股灼熱的衝擊下竟然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她的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她死死地咬著嘴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雙腿下意識地夾緊。
然而,她卻不知道,你那看似在看書的眼角餘光早已將她那雙腿夾緊、身體微顫的窘態盡收眼底。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同誌的成長也是需要循序漸進的。你緩緩地翻過了一頁書。時間在這間充滿了墨香的後堂中仿佛凝固了,隻剩下燭火上跳動的火苗與你指尖翻動書頁的“沙沙”聲在證明著它的流逝。水青就那樣僵硬地站著,感覺自己像一個被公開處刑的囚徒。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回響:他發現了,他一定發現了,我在他的麵前像一頭發情的母獸。這種極度的羞恥與絕望幾乎要將她的精神徹底摧毀。她甚至覺得,還不如讓“坐忘道”的追兵將她千刀萬剮,也比現在這樣無地自容要好上一萬倍。
就在她的精神即將崩潰的邊緣,“啪”的一聲,你合上了手中那本厚重的《史記》。這個聲音雖輕,卻如同一聲驚雷在她耳中炸響。她的身體猛地一顫,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審判。
然而,預想中的鄙夷與斥責並未到來。你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目光是異常的平靜,平靜得如同一潭萬年不波的古井。它掃過她那張因羞憤而漲得通紅的臉,掃過她因緊張而劇烈起伏的胸膛,最後落在了那片早已被浸潤得變色的裙擺之上。你的目光沒有絲毫停留,仿佛那隻是一片不小心被茶水打濕的痕跡。
然後,你開口了。你的聲音依舊平淡,卻仿佛帶著一種能夠直抵靈魂的力量。
“身體的反應,是意誌的延伸。你的身體,比你的思想,更誠實地認識到了新舊世界的差距。不用為此感到羞恥,去適應它,然後掌控它。”
水青的大腦在這一刻徹底停止了運轉。她猛地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你。
什麽?
他在說什麽?
身體是意誌的延伸?
我的身體比思想更誠實?
羞恥?不,不用感到羞恥?
這怎麽可能?她那原本被羞恥與絕望填滿的心,在這一刻,仿佛被一道開天辟地般的神光狠狠劈開。所有的陰霾,所有的黑暗,在這道神光的照耀下瞬間煙消雲散。是啊,我需要感到羞恥嗎?我的身體之所以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不正是因為我親眼見證了先生那如同奇跡般的“自助膳坊”嗎?不正是因為我親耳聽到了那足以顛覆整個天下的驚天密謀嗎?不正是因為我親身感受到了先生身上那種視天地為棋盤的無上境界嗎?我的身體,它隻是在用最本能的反應方式,來表達對這個即將誕生的新世界的敬畏與臣服。它是在為我能夠擺脫“坐忘道”那充滿謊言與虛假的泥潭而歡呼!它是在為我能夠成為這燎原星火中的一員而雀躍!這不是羞恥,這是洗禮!是靈魂在用最純粹的欲望,來滌蕩我這具被【大夢心經】陰冷魔氣侵蝕了十幾年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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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新生!
明白了這一點,水青的身體再次劇烈地顫抖起來。但這一次,不再是因為恐懼與羞恥,而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激動與狂喜。她看著你那雙平靜而深邃的眼睛,仿佛看到了神。一個能夠將世間最汙穢的欲望都升華成神聖信仰的真神。她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但這一次,淚水中沒有痛苦與迷茫,隻有純粹的感動與虔誠。
你看著她那仿佛瞬間完成了某種蛻變的模樣,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你轉向了那個從始至終都如雕塑般侍立在一旁的老槐。
“老槐,帶水青去後院的靜室,讓她清洗一下,換身幹淨的衣服。另外,準備一些安神的熱茶。”
“是。社長!”
老槐恭敬地應道。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異樣,仿佛對水青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視而不見。他走到水青麵前,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同誌,請隨我來。”
水青聽到這個稱呼,身體又是一顫。她看著老槐那張布滿皺紋卻充滿尊重的臉,心中湧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歸屬感。她對你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邁著還有些虛浮的腳步,跟著老槐走向了後堂更深處。
當後堂隻剩下你一個人時,你沒有再去看那本《史記》。你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牆壁,穿透了無盡的夜色,落在了那座位於整個天都城中心的紫禁之巔。
你的腦海中開始飛速推演。
張又冰,她現在應該已經在慈寧宮見到了那個名義上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大周太後梁淑儀。而姬凝霜,那個野心與欲望同樣強烈的女人,很快也會被召過去。
然後是見麵的問題。
皇宮?
你的眉頭微微蹙起。
不行,那裏太顯眼了。
雖然吳勝臣那個老太監,和魏進忠這個寶貝兒子在安東府的老閹人,都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人。但人多眼雜,那些普通的太監、宮女、侍衛,他們的忠誠是屬於“皇權”,而不是屬於姬凝霜個人。你夜宿龍床的消息一旦泄露,哪怕隻有一絲風聲,對姬凝霜那本就還不穩固的帝位而言,都將是毀滅性的打擊。難道要將所有知情者都滅口?你搖了搖頭,那太殘暴了,那是魔頭的行為,不符合你的風格。必須找一個更安全、更私密的地方,一個可以讓那個高高在上的女帝徹底拋下所有偽裝與矜持,盡情釋放她那被壓抑了太久的思念與占有欲的地方。
你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有了!
張府!
你那位名義上的“嶽父”,刑部緝捕司的郎中張自冰,與他的夫人柳雨倩,前些日子因為張又冰連續刺殺清洗倭狗內線官員,而處於風口浪尖之上。朝中局勢複雜,危機四伏,他們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險。為了保護這對夫婦,姬凝霜經過周密安排,以“回鄉養老”的名義將他們秘密送往了安東府。此舉不僅是為了讓他們遠離京城的是非之地,也是為了確保他們的安全,得到妥善的安頓。
現在的張府就是一座空宅!是張又冰最安全,也最私密的據點。沒有比那裏更合適的地方了。至於姬凝霜和太後,還有單純可愛的長公主,她們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那座戒備森嚴的皇宮,你並不擔心。你相信你的女人們的能力。你的嘴角微微上揚,重新靠回了椅背,閉上了眼睛。現在,你需要做的,隻是等待。等待你的“夫人”帶著你的“姬妾”來接你“回家”。
後堂的門被輕輕推開,沒有帶起一絲風。水青走了進來,她已經換上了一套幹淨的青色布裙,那是新生居外圍女性同誌最常見的製服,樸素簡潔,卻透著一股幹練的英氣。濕漉漉的長發被她簡單地束在腦後,露出了一張洗去了所有鉛華與偽裝的臉。那張臉很美,但更吸引人的是她此刻的眼神。那雙曾經充滿風情、算計與迷茫的鳳眼,此刻清澈得如同被雨水洗過的天空,堅定、虔誠,並且燃燒著火焰。
她走到你麵前,沒有絲毫猶豫,雙膝重重地跪下。那膝蓋與青石地板碰撞,發出了沉悶的“咚”的聲響。她將額頭深深地抵在冰冷的地麵之上,用斬釘截鐵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請社長為水青廢功!舊世界的塵埃不配留在新生的軀體裏!”她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後堂中回蕩,帶著與過去徹底決裂的決絕。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徹底的投名狀,她要將自己過去十幾年賴以為生的一切,都獻給眼前這個為她指明新生道路的神。
你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跪伏在你腳下、身體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的水青,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那笑容很淡,卻仿佛帶著洞悉一切的智慧。
“廢功?”你輕輕地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然後搖了搖頭。
“為何要廢?”
水青猛地抬起頭,臉上充滿了不解。
你看著她那雙清澈卻又充滿疑惑的眼睛,緩緩站起身,走到了她的麵前。你的聲音不大,卻仿佛是大道倫音,在她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天下武學,並無正邪之分,區別隻在於使用它的人。坐忘道的功夫,用來行欺騙之事,便是魔道。”你頓了頓,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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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用來揭穿謊言呢?若用來偽裝身份,滲透敵營,為無數同誌傳遞救命情報呢?若用來製造幻象,保護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免於屠戮呢?那它是正,還是邪?”
你的每一句反問,都像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水青的心頭。她徹底呆住了,是啊,她從未從這個角度思考過。在她的認知裏,【大夢心經】就是邪惡的功法,它教人製造幻象,玩弄人心,是肮髒的魔功。可是,在先生的口中,這門魔功竟有了如此神聖的用途?
揭穿謊言!
滲透敵營!
保護百姓!
這還是她所熟悉的功夫嗎?
你看著她那再次被顛覆了認知的模樣,微微一笑,伸出手,輕輕地將她從地上扶起來。你的手指觸碰到她的手臂,那溫熱的觸感,讓她的身體又是一顫。
“你缺的,不是新的功法。”
你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而是能夠駕馭它的心。現在,你的心已經足夠堅定了。”
這句話仿佛是最終的肯定,是來自上位者的認可。水青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融化了,她癡癡地看著你,嘴唇翕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而你,卻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然,我承諾的,不會變。”你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向了那間她剛剛才在裏麵完成了“洗禮”的靜室。
“你的【大夢心經】,根基太陰太虛。而道,講究的是真實,是力量。陰陽調和,方能生生不息。我傳你【天·龍鳳和鳴寶典】。”
靜室之內,燭火搖曳。那個剛剛被換上了新水的巨大浴桶,還散發著淡淡的水汽。你沒有絲毫廢話,直接盤膝坐在那張簡樸的木床之上。
“脫衣服。”你下達了簡單而直接的命令。
水青的臉“騰”的一下又紅了,但這一次,沒有羞恥,隻有緊張與神聖的期待。 這是傳法。
社長正在為她灌頂伐髓。她顫抖著,伸出手,解開了剛換上的青色布裙的盤扣。
許久之後……
“凝神!抱元守一!”你低喝一聲。“就是現在!”隨著你最後的暴喝,真氣在她身體深處猛地爆發。
“啊——————”水青身體向後一仰,雙眼翻白,整個人如大蝦般弓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真氣瞬間席卷她的全身。在極致的淬煉中,她體內的《大夢心經》的最後一絲魔性被徹底滌蕩,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既保留了精神幻術之玄妙,又蘊含了你至陽至剛之霸道的全新內力。
《天龍鳳和鳴寶典》初窺門徑!
你看著癱軟在床上、渾身顫抖、無意識呻吟的女人,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你整理好衣服,淡淡地說道:“鞏固一下,體會身體的變化。”說完,你轉身離開了靜室,留下水青一人沉浸在脫胎換骨的餘韻中。
你的心早已飛向了那座即將迎來真正主人的張府。
門外如老僧入定般侍立的老槐立刻迎了上來。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好奇與探究,仿佛剛才靜室中隱約傳出的壓抑呻吟與他毫無關係。他隻是一個最忠誠的執行者。他走到你身邊,將聲音壓得如蚊蚋般低,對你耳語道:“社長。‘又冰’同誌派人來接您了。馬車已在後門等候。”
你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那扇緊閉的房門。你隻是緩緩走回之前坐過的椅子,重新坐下。你端起桌上早已涼透的粗茶,輕輕抿了一口。冰冷而苦澀的茶水滑過喉嚨,讓你因剛才的“傳功”而有些燥熱的身體瞬間冷靜下來。
老槐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你的指令。他知道,社長的每一個動作都有其深意。社長沒有立刻動身,說明計劃有變。
果然,你放下了茶杯,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你沒有看老槐,目光仿佛穿透了這間書店的後牆,看到了那輛靜靜潛伏在黑暗中的黑色馬車。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馬車?
接我?
你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麵: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在夜深人靜的京城街道上穿行。它的目的地是哪裏?是皇宮附近某個隱秘的別院?還是某個早已被大內密探清空的王公府邸?無論在哪裏,那都是她們的地盤。你楊儀去赴一個由別人安排好的約會?像被寵幸的麵首一樣,被馬車偷偷摸摸地接走?何其可笑!
你與姬凝霜之間的關係從來都不是皇帝與臣子,更不是女帝與男寵。你們是合作者!是盟友!是棋手!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才是執棋之人!而她是你手中最鋒利、最華美、也是最重要的棋子!棋子怎麽可以為棋手安排棋局?
“招搖過市……”你淡淡地開口,聲音在寂靜的後堂中格外清晰。
“這不是一個好習慣。”
老槐的身體微微一震,將腰躬得更低了。
你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撇去浮沫,繼續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告訴來人,計劃有變。讓她們直接去張自冰郎中的府邸。我在那裏等她們。”
張自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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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名字,老槐那古井不波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恍然大悟。高!實在是高!張郎中的府邸是“又冰”同誌的娘家。如今,張郎中夫婦早已被秘密送往安東府“養老”,那座府邸就是一座絕對安全、私密的堡壘。
女帝陛下以“探望心腹愛臣家眷”的名義前往張府合情合理。太後與長公主以“關心晚輩”的名義陪同前往也合理。而社長你作為“又冰”同誌的男人,出現在那裏更是天經地義。這一招直接反客為主,將所有主動權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並且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創造了最完美的舞台。無論是“坦誠相見”的政治密謀,還是“一訴衷腸”的魚水之歡。
“是!社長!”老槐心中對你的敬畏再次攀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轉身快步走向後門,去傳達你的指令。
你靜靜地坐著,聽著後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輕響。你知道,那輛馬車很快就會離去。而另一邊,那座宏偉而冰冷的紫禁城內,很快會因為你的決定掀起一場小小的波瀾。你甚至可以想象出姬凝霜在聽到這個消息時,那張絕美而威嚴的臉上會露出何等哭笑不得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那個女人她會明白你的用意,她會來的。帶著她的母親、妹妹還有你的另一個女人。她們會像即將朝聖的信徒一樣,來到你為她們指定的聖地。
靜室的門再次被推開。水青走了出來。她的臉上還帶著傳功後的潮紅,但眼神卻已經恢複了清明。不,那已經不能稱之為清明了。那是一種仿佛被火焰淬煉過的光芒!她體內的氣息已經徹底改變。那股陰冷虛幻的魔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浩瀚而靈動的全新力量!那屬於《天龍鳳和鳴寶典》的力量!屬於你的力量!她感覺自己身體前所未有的強大,精神前所未有的凝聚。
她走到你麵前,再次單膝跪地。但這一次,不是臣服,而是宣誓。
“水青聽候社長差遣!”你看著她那仿佛徹底蛻變、成為狂熱戰士的模樣,滿意地點了點頭。
“起來。”你站起身,走向門口。
“穿好衣服,跟我走。”
“今晚,”你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讓你見見你的姐妹們。”
水青的身體猛地一震,眼中爆發出極致的光芒!姐妹們!她知道這個詞代表著什麽。能夠今晚在這種場合被社長親自接見的“姐妹”,那會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她的心髒瘋狂擂動,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與榮耀感瞬間席卷她的全身。
“是!社長!”她用盡全身力氣吼出這句回答,然後飛快地轉身衝回靜室,用最快的速度將衣物穿戴整齊。
片刻之後,新華書店的後門悄然打開。兩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中的鬼魅,一閃而出,迅速消失在那縱橫交錯的幽深小巷中。
你走在前麵,腳步無聲無息,仿佛與這座城市的陰影融為一體。水青緊緊地跟在你的身後。
她驚駭地發現,以她如今暴漲不止一倍的修為,竟然依舊需要拚盡全力才能勉強跟上你看似閑庭信步的步伐!她看著你那並不特別高大,卻仿佛能撐起一片蒼穹的背影,心中敬畏與崇拜達到了無以複加的頂點。你們在這如同迷宮般的小巷中穿行。沒有走任何一條繁華的大街,避開了所有的燈火與人煙。這是這座城市的另一麵,是繁華之下隱藏的黑暗與真實。
終於,你們在一座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府邸後牆外停下了腳步。那府邸的門楣上掛著牌匾,上麵寫著“張府”二字。
這裏就是今晚的舞台。
你轉過頭,看了一眼身旁因激動而呼吸急促的水青,淡淡地說道:“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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