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新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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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內,那旖旎溫存的氛圍尚未完全消散,便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象打破。錦盒中的混沌玉簪與玉盤上的天機龜甲,如同從沉睡中蘇醒,各自散發著獨特而和諧的光芒,交相輝映,將柔和的內室渲染得有些光怪陸離。
星瀾從鳳臨懷中直起身,臉上的紅暈未退,但眼神已恢複了清明與銳利。她與鳳臨對視一眼,無需多言,彼此都明白,這絕非巧合。
“它們……在共鳴。”星瀾輕聲說道,目光落在那一簪一甲之上。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混沌金丹與混沌源石碎片,也在這光芒的牽引下,微微震顫,發出愉悅的嗡鳴。
鳳臨金色的眼眸深邃,他鬆開環抱著星瀾的手,負手而立,看向那兩件物品:“玉簪乃我以本源神力混合混沌精粹所鑄,與你同源,可感應混沌氣機。天機閣的龜甲,承載命運碎片,能窺見一線天機。二者同時異動,必是感知到了與你,或者說與混沌相關的重大契機或變故。”
星瀾走到梳妝台前,先是將那支混沌玉簪重新拿起。玉簪入手溫潤,那混沌之光仿佛有生命般,順著她的指尖緩緩流入體內,與她自身的混沌神力水乳交融,帶來一種無比舒暢和圓滿的感覺。同時,一段模糊的、源自玉簪本身傳承的信息流,湧入她的腦海——那是對某種同源力量的強烈渴望與指引。
緊接著,她拿起了那塊天機龜甲。龜甲觸手冰涼,上麵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古老卦紋,在清冷光芒的映照下,仿佛活了過來,緩緩流動、組合。當她的神力微微探入時,一股龐大、雜亂卻蘊含著某種規律的信息洪流險些衝入她的識海,其中夾雜著無數破碎的畫麵、古老的低語、以及一種指向遙遠未知之地的強烈預感。
“是它……”星瀾閉目消化著這股信息,片刻後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萬仙大會冠軍獎勵的那塊碎片!”
她心念一動,那枚自中央神朝萬仙大會獲得後,一直被她放在儲物法器深處、非金非玉、無法勘破的古老碎片,出現在她掌心。這碎片之前一直沉寂,無論她用何種方法試探,都毫無反應,仿佛隻是一塊凡鐵。
但此刻,在混沌玉簪和天機龜甲的光芒照射下,這枚看似普通的碎片,終於顯露出了它的不凡!
“嗡——!”
碎片輕微震動起來,表麵開始浮現出細密如星辰般的微小光點,同時,一股與混沌源石同源,卻更加古老、更加純粹的混沌氣息,如同沉睡了萬古的巨龍,緩緩蘇醒!
“果然如此。”鳳臨看著那枚碎片,眼中並無意外,“此物與混沌源石本是一體,或者說,是開啟某個與混沌核心相關之地的‘鑰匙’碎片之一。”
星瀾不再猶豫,她盤膝坐下,將混沌玉簪插回發間,將天機龜甲置於膝上,雙手捧著那枚古老碎片,沉聲道:“我試試徹底煉化它。”
鳳臨微微頷首,袖袍輕輕一揮,一道無形的結界便將整個寢殿籠罩,隔絕了內外的一切氣息與窺探。他靜靜立於一旁,如同最忠誠的守護神,為她護法。
星瀾凝神靜氣,將心神徹底沉入體內。混沌金丹緩緩旋轉,散發出磅礴的混沌神力,如同溫暖的潮水,將她手中的古老碎片包裹。同時,她引動了深藏於金丹核心的混沌源石碎片之力,以及發間玉簪流淌而來的同源氣息,膝上龜甲也散發出清輝,幫助她穩定心神,梳理那碎片中可能蘊含的龐大信息。
四股力量,在星瀾神後權柄的精準駕馭下,開始嚐試融合、溝通那枚沉寂的碎片。
起初,碎片依舊有些抗拒,那層萬古的塵埃仿佛堅不可摧。但星瀾並不氣餒,她的神力溫和而堅定,如同滴水穿石,一點點地滲透進去。發間的玉簪發出越來越亮的光芒,仿佛在為她指引方向;膝上的龜甲清輝流轉,幫她化解著信息衝擊帶來的眩暈感;體內的源石更是提供了最本源的動力。
時間一點點過去,星瀾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她眼神依舊專注。
終於——
“哢嚓……”
一聲極其細微、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輕響,自碎片內部傳來。
那層萬古的隔絕,被打破了!
刹那間,碎片上那星辰般的光點驟然大放光明!一股遠比之前龐大、精純無數倍的古老混沌氣息,如同決堤的洪流,洶湧地湧入星瀾的體內!
“唔……”星瀾悶哼一聲,身體微微一顫。這股力量太過龐大古老,若非她已成就混沌神體,擁有神後權柄,加之有多重同源之力護持,恐怕瞬間就會被撐爆!
“穩住心神,引導它。”鳳臨沉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星瀾咬牙,全力運轉《混沌歸一訣》她結合自身感悟與鳳臨教導自創的功法),引導著這股洪流與自身的混沌金丹、混沌源石融合。這是一個痛苦卻又伴隨著極致愉悅的過程,她的經脈、丹田、神魂都在被這股力量衝刷、拓寬、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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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攀升!原本因為剛剛晉升神位而略顯虛浮的境界,在這股古老混沌本源的灌注下,變得無比凝實、厚重!
不知過了多久,當那股洪流終於被星瀾徹底吸收、融合的瞬間,異變再生!
她手中的碎片徹底融化,化作一團混沌色的流光,與她體內的源石碎片、發間的玉簪、膝上的龜甲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嗡——!”
四股力量交匯處,虛空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一副殘缺卻無比浩瀚、壯麗的景象,在星瀾和鳳臨麵前,緩緩展開——
那是一片無垠的、仿佛由無數破碎星辰、扭曲光線、氤氳混沌氣流以及不可名狀的色彩構成的……海洋!
是的,海洋!一片占據了整個視野,看不到盡頭,感受不到時間與空間正常流轉的浩瀚之海!它寂靜,卻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咆哮;它混亂,卻又仿佛遵循著某種至高的、原始的秩序。僅僅是這虛幻影像散發出的氣息,就讓人感到自身的渺小與發自靈魂的戰栗。
在這片混沌海洋的深處,隱約可以看到一些巨大的、如同島嶼般的黑影沉浮,以及一些更加明亮、仿佛蘊含著終極奧秘的光點在閃爍。
與此同時,一段斷斷續續、卻清晰無比的信息,如同烙印般,刻入了星瀾的神魂深處:
“混沌……海……源初之地……終結與起始……神骨重鑄……玄皓之秘……”
而在那混沌海的影像邊緣,一條由無數閃爍的、破碎的星辰坐標和扭曲的時空脈絡組成的、極其模糊且充滿危險的路徑,隱約浮現,指向那海洋的深處。
影像持續了約莫十息的時間,便緩緩消散。寢殿內恢複了原狀,隻有那枚古老碎片已經消失,而混沌玉簪和天機龜甲也光芒內斂,恢複了平靜。
但星瀾和鳳臨的心,卻無法平靜。
星瀾緩緩睜開眼,灰色的眼眸中仿佛還倒映著那片浩瀚而恐怖的混沌之海,她深吸一口氣,看向鳳臨,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混沌海……那裏,能徹底修複你的神骨?”
鳳臨金色的眼眸凝視著剛才影像出現的地方,眼神複雜,有追憶,有凝重,也有一絲……終於找到方向的銳利。他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肯定:“混沌海,傳說中是宇宙誕生之初,最本源的混沌之氣匯聚之地,亦是萬法歸宿之處。那裏蘊含著最原始、最強大的混沌本源力量。若說世間還有什麽地方,能找到完美修複我受損神骨、甚至使之更進一步的契機,非混沌海莫屬。”
他頓了頓,看向星瀾,眼神深邃:“而且,玄皓當年偷襲我,奪走部分神骨,除了權力,更深層的原因,恐怕也與探尋混沌海的秘密有關。他畏懼混沌之力,卻又渴望掌控它。混沌海,或許也隱藏著徹底擊敗他的關鍵。”
星瀾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們必須去!”
那裏有治愈鳳臨的希望,有對抗強敵的契機,更有她作為混沌執掌者注定要探尋的終極奧秘!盡管那星圖殘缺,前路未知,充滿了連鳳臨都需凝重的危險,但她沒有絲毫猶豫。
鳳臨看著她眼中燃燒的鬥誌與毫不退縮的堅定,冰冷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一顆暖石。他伸出手,輕輕撫平她因為剛才能量衝擊而略微有些淩亂的發絲。
“混沌海非同小可。”他沉聲道,並非勸阻,而是陳述事實,“那裏是連上古神隻都可能隕落的禁地,時空錯亂,法則無序,更有無數自混沌中誕生的古老存在盤踞。即便有我同行,亦步步殺機。”
星瀾迎上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揚起一個清淺卻充滿力量的笑容:“我知道很危險。但,那又如何?”她伸出手,主動握住他微涼的手指,語氣斬釘截鐵,“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混沌海也好,九幽地獄也罷,我們一起闖。”
她的手掌溫暖而堅定,傳遞著無可動搖的信念。
鳳臨反手將她的手緊緊包裹,感受著那份毫無保留的信任與陪伴,心中最後一絲因為前路艱險而產生的陰霾也消散殆盡。他金色的眼眸中,重新燃起睥睨天下的鋒芒。
“好。”他隻有一個字,卻重逾山嶽。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無垠的夜空,仿佛能穿透層層空間,看到那片隱藏在宇宙盡頭、等待著他們去征服的混沌之海。
新的使命,已然降臨。
征程,即將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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