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執事堂·雲影理脈織天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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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事堂內,一片靜謐,仿佛時間都在這裏凝固了。陳理站在殿前,他的聲音雖然平和,但卻蘊含著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人不禁為之肅然起敬。
    “執事堂試煉,旨在考驗你們的洞察力、應變能力以及人際交往能力。”陳理的目光掃過堂內的眾人,緩緩說道,“具體而言,就是要觀察他人的細微之處,聽懂他們話語中的弦外之音;在倉促之間能夠靈活應對各種情況,並且以質樸之心與人交流。”
    說完,陳理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分組。
    成林被分入了一組,他的同組者有兩位。
    其中一位是個身著邊軍皮甲的中年漢子,他的臉上布滿了猙獰的疤痕,眼神銳利如鷹,透露出一種久經沙場的滄桑和堅毅。這位漢子將扮演“邊關斥候”的角色。
    另一位則是個衣著華麗、手持折扇的富商,他的笑容圓滑而世故,一看就是個久經商場的老手,他將扮演“商會管事”的角色。
    而成林,則被分配到了“青雲門信使”的角色,負責傳遞消息和協調聯絡。
    三人同時查看記錄玉簡。
    ‘在邊境的一處哨所,突然發生了一起令人震驚的事件——“狼煙石”失竊了!這可是關係到國家安全的重要物品,一旦落入敵人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負責巡邏的斥候堅稱,他親眼看到了敵國的奸細偷走了“狼煙石”。他提供的證據是,近期商會附近有一些可疑人員頻繁活動,而這些人很可能就是敵國的奸細。
    然而,商會的管事卻對斥候的說法矢口否認。他不僅不承認商會與這起失竊案有任何關係,反而指責斥候是監守自盜,想要嫁禍給商會,以此來敲詐勒索。
    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衝突一觸即發。在這個緊張的時刻,“信使”的角色顯得尤為重要。他需要協助查證事實真相,傳遞關鍵信息,同時還要設法緩和雙方的矛盾,避免局勢進一步惡化。’
    每個人玉簡中的事件確實如出一轍,但其中卻蘊含著隻有各自所扮演角色才能觸及的獨特信息。
    這就像是一個精心設計的謎題,每個人都需要通過自己的視角和角色特點去解讀和探索。
    他們開始仔細研讀玉簡中的內容,試圖從字裏行間找到與自己角色相關的線索和提示。
    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是關鍵,每一句話都可能蘊含著深意。
    隨著對玉簡的深入研究,他們逐漸發現了一些隻有自己才能理解的信息。
    這些信息或許是關於角色的背景故事,或許是與其他角色之間的關係,又或許是某個特定任務的關鍵步驟。
    通過這種方式,三人不僅能夠更好地理解自己所扮演的角色,還能在角色扮演的過程中展現出更加真實和立體的人物形象。
    當三人正式踏入角色扮演的領域時,他們仿佛置身於一個全新的世界,三人也正式進入各自角色。
    斥候中年漢子) 情緒激動,拍案而起,指著管事:“放屁!老子在鷹嘴崖戍邊十年,刀口舔血!豈會貪墨一塊破石頭?定是你商會勾結‘影狼’,偷石為號,引敵寇入關!” 唾沫星子幾乎噴到管事臉上。
    管事富商) 折扇一收,臉上笑容瞬間消失,換上一副被汙蔑的憤慨:“血口噴人!我‘通和’商會行商百年,童叟無欺!分明是你這丘八值守不力,丟了重寶,怕軍法處置,反咬一口!證據呢?拿出證據來!”
    兩人怒目相視,火藥味十足。
    成林青雲門信使)顯得手足無措,臉色“發白”,身體微微後縮,仿佛被這場麵嚇到,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二…二位大人息怒…小的…小的隻是奉命來傳話、送東西的…” 他笨拙地從懷裏掏出一個不起眼的粗布包裹——模擬傳遞物,放在桌上,動作畏畏縮縮,眼神躲閃,完全符合一個底層小人物麵對大人物衝突時的惶恐。
    斥候的憤怒是真,但眼底深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和恐懼。
    ‘怕擔責?’
    管事的憤怒是表演,那收扇的動作過於刻意,眼神深處是算計和一絲…得意?
    林成看似慌亂,卻熟練的使用光線天賦將兩人最細微的肌肉抽動、眼神閃爍、氣息波動都映照得如同慢放——斥候脖頸青筋暴起是真怒,但手指在桌下無意識敲擊,似有隱瞞;管事掌心微汗,喉結滾動,在“證據”二字上聲調有極其微妙的拔高,像是…心虛的強調?
    林成的“惶恐”是完美的偽裝,讓爭執的雙方完全忽略了這個不起眼的“信使”,仿佛他隻是個背景板。
    爭執陷入僵局,斥候拿不出鐵證,管事抵死不認,空氣凝滯。
    成林仿佛被逼得沒辦法,怯生生地開口,聲音細若蚊呐,卻恰好能讓兩人聽到:“那…那個…斥侯大人…您說石頭是昨晚丟的?小的…小的昨晚在驛站,好像…好像聽到隔壁商隊有人喝醉了吹牛…說什麽…‘鷹嘴的石頭,真他娘亮,跟燈似的…’” 他說得斷斷續續,毫無把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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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斥侯瞳孔猛地一縮!昨晚?喝醉?商隊?“驛站隔壁住的是誰?!”
    管事臉色瞬間一變,但立刻恢複,用折扇指著成林嗬斥:“胡言亂語!一個驛站小廝的醉話也能當證據?荒謬!” 但他握著扇柄的手指關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成林“嚇得”一哆嗦,連忙擺手:“小的…小的就是隨口一說…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他瑟縮著低下頭,仿佛後悔多嘴。
    拋出的“醉話”信息極其模糊,卻精準地戳中了兩個關鍵點:
    時間——昨晚
    地點——驛站
    可能的關聯方——商隊
    這如同在平靜的水麵投下一顆小石子,激起的漣漪卻足以讓水下隱藏的東西不安躁動。
    斥候瞬間抓住細節追問暴露了他對時間點的敏感和內部消息渠道的缺失;
    管事瞬間的色變和過激反應,則如同此地無銀三百兩,將“驛站商隊”這個點與他自身聯係的可能性無限放大!
    成林通過製造一個模糊的信息擾動,成功引導了矛盾方向,並誘使雙方暴露了更多隱藏信息,而他自身依舊隱在“怯懦多嘴小人物”的影子下。
    就在這時,試煉幻陣模擬的“突發狀況”出現!
    殿內光線陡然一暗!
    一陣模擬的“狂風”卷起塵土,同時傳來模擬的“敵襲警報”尖嘯!
    整個場景瞬間陷入混亂和恐慌!
    斥候本能地拔出腰間的模擬短刀,管事則驚叫一聲,下意識地就想往桌子底下鑽!
    混亂中,成林扮演的角色似乎被“嚇傻了”,手忙腳亂地去抓桌上那個粗布包裹,卻“笨拙”地被“狂風”卷起的“塵土”迷了眼,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失去平衡”,驚呼著朝斥候和管事中間“摔”了過去!
    他摔倒的動作幅度很大,雙手在空中亂抓,看似慌亂無比。
    然而,就在他身體“失控”掠過斥候身側和管事麵前的瞬間——
    靈氣運轉到極致!他對光影變化的捕捉能力在混亂中反而被放大!
    斥候拔刀時,刀柄上一點極其微弱的、不同於軍械製式光澤的反光。疑似鑲嵌物殘留?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管事驚慌失措時,腰間懸掛的一枚不起眼的商會銅牌內側,一道極其隱蔽、轉瞬即逝的微型符文刻痕,用於短距傳訊?被成林捕捉到!
    甚至,在混亂的光影交錯中,他“瞥”見管事袖口內側沾染了一小點極其微小的、暗紅色的粉末。朱砂?某種礦石粉末?,與斥候描述的“狼煙石”被破壞時可能產生的碎末顏色接近!
    這一切信息,如同破碎的光斑,在混亂的瞬間被雲霞靈根精準捕獲、記錄。
    “噗通!” 成林“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包裹脫手飛出,裏麵的東西幾塊石頭散落一地。
    他“哎喲”痛呼,狼狽不堪。
    混亂很快被幻陣平息。
    斥候和管事驚魂未定,看著地上摔得七葷八素的“信使”,又是惱怒又是不屑。
    試煉進入尾聲,需要初步結論和信息傳遞。
    斥候喘著粗氣, “信使!立刻將此地情況,尤其是這奸商可疑之處,速速報予校尉大人!狼煙石失竊,事關重大!”
    管事強作鎮定, “信使小哥!休聽他胡言!請務必稟明宗門,此乃邊軍誣告!我商會清清白白!定是這廝監守自盜!”
    兩人目光再次聚焦到剛剛爬起來的、灰頭土臉的成林身上。
    成林揉著摔疼的胳膊,臉上還沾著灰,眼神依舊“怯懦”,他看看斥候,又看看管事,縮了縮脖子,聲音帶著委屈和後怕:“…小的…小的就是個跑腿送東西的…剛才風沙大,小的摔懵了…隻記得二位大人吵得厲害…好像…好像跟驛站商隊有關?別的…小的眼拙嘴笨,實在…實在記不清了…” 他一邊說,一邊笨拙地撿起散落的石頭塞回包裹,仿佛這才是他的正經事。
    他交出的“信息”:
    核心衝突: 兩人激烈爭執。
    關鍵擾動點: 驛站商隊。
    自身狀態: 混亂中摔懵了,啥也沒看清。
    行動: 專注於“送東西”的本職。
    完美扮演了一個在衝突中嚇破膽、隻記得零星片段、且隻關心自己差事的底層信使。
    傳遞的信息看似無用,卻巧妙保留了他拋出的關鍵擾動點,並徹底隱藏了在混亂中捕捉到的致命細節——刀柄反光、銅牌符文、袖口粉末。
    “質樸”是偽裝,是保護色,更是將真正有價值的情報深埋於不起眼的表象之下,等待“合適”的時機和“合適”的人去發掘。
    試煉結束。
    殿頂“鑒心玉盤”光芒流轉,評估各方表現。
    成林的那道光芒極其微弱、黯淡,幾乎難以察覺,如同即將消散的薄霧。
    光芒中,隻模糊映照出他瑟縮惶恐的身影和笨拙撿拾東西的動作。
    在“洞察力”、“應變力”上,光芒核心處有極其隱晦、難以解讀的微弱雲紋一閃而逝;而在“溝通技巧”、“方案提供”上,光芒幾乎熄滅,完全符合一個“無能信使”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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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名次,在數千人中被徹底淹沒。
    斥候和管事角色的扮演者早已忘記了這個無足輕重的“信使”。
    周圍的候選者甚至沒人多看他一眼。
    成林看著榜單那個名字,臉上露出混雜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依舊茫然”的表情,長長舒了口氣,抹了抹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緊緊抱著他那粗布包裹,隨著人流低頭快步離開,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待。
    高台之上,陳理一襲墨色執事袍,麵無表情地看著台下成林那堪稱“浮誇”的表演——正抓著頭,對著剛亮起的考核結果光幕,努力擠出一副混合著僥幸、後怕與狂喜的表情,每一個眼神和肌肉的顫動都精準得像是用尺子量過。
    陳理的額角幾乎要迸出青筋,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整整九個試煉殿……全蹚了一遍。’ 他麵無表情地在心中默數,一股荒謬感油然而生。‘以前怎麽沒發現,自己還有這等演遍青雲無敵手的本事?這收放自如的情緒,這精準控製的表情肌……簡直了。’
    他的目光從成林身上淡淡掃過,並未停留,心中卻已了然。
    ‘鬧了這一大圈,最終還是要選擇靈獸殿的。還有那柄黃銅尺……’ 陳理的指尖在袖中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仿佛能觸碰到某個冰冷的金屬印記。
    思緒微轉,他的視線越過喧囂的人群,精準地落在一個略顯瘦小、正緊張地攥著衣角的少女身上——陳荷。
    陳理不動聲色地翻開手中的試煉名冊玉簡,神識掃過“陳荷”的名字及其後方寥寥數行的背景記錄。
    一絲極淡的、幾乎難以捕捉的波瀾在他古井無波的心境中蕩開。‘陳荷……果然是你,竟然來了青雲門。’
    ‘十年了……’ 一股極其細微的澀意掠過心頭,快得如同錯覺。
    ‘最後一次見你,還是個拖著鼻涕、跟在我身後吵著要糖葫蘆的豆丁。如今,竟也到了能站在這裏參加試煉的年紀。’ 陳理的目光在陳荷稚嫩卻寫滿倔強的臉龐上停留了一瞬。
    ‘不知靈根資質如何?性子是否還像小時候那般執拗?’
    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責任感悄然浮現,沉甸甸地壓在他的神識之上。
    ‘既然來了,在我眼皮子底下……’ 陳理的眼神恢複了慣常的冷硬,但深處卻多了一分不容置疑的決斷。
    ‘無論如何,總要護你周全,讓你在這仙門之中,走得順暢些。’
    陳列將名冊合上,抬首望向大殿另一端仿佛看到了刑罰堂試煉場。
    ‘下一場,刑罰堂,此關考的是……多人協同破陣?’
    ‘刑罰堂試煉,主要考驗弟子團隊協作能力、紀律性、配合默契度,需要弟子參與小型多人協作陣法演練如基礎防禦陣、聚靈陣,需彼此配合,共同維持或激發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