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台島女人的一點點可愛

字數:6695   加入書籤

A+A-


    看著王瀌瀌糾結的表情,陳安不由地笑了起來,她終究不再是那個會好奇地研究他有而她沒有又想要的小女孩了。
    會害羞,會矜持,會在眉眼間散溢出少女的嫵媚,亭亭玉立的動人,嬌俏得像被一抹春風喚醒的花兒,要開不開的,想要綻放自己的美麗,又怕散溢出來的花香,吸引了那蜜蜂那蝴蝶來采自己青澀的花蕊。
    陳安不再逗她,科普道:“影視劇裏非得接觸胸口等隱私部位才能療傷醫治的橋段,更多的是為了推進男女之間的劇情發展,是編劇水平有限下的設計。事實上,厚厚的脂肪隻會妨礙醫治,就像很多胖子在手術台上,刀一劃開油脂就爆炸似的流淌而出,還必須先清理掉這些,才能給被厚厚油脂包裹的內髒做手術。”
    “我也沒胖到那個程度!”少女總是懷疑自己發胖,王瀌瀌懷疑陳安是在暗示什麽,什麽無論怎麽比較,她都比和陳安一起過來的王鴦姳顯得豐滿那麽一頭發絲。
    女人總是抓不住重點,陳安繞到她背後,“我是說,從你的後背也是可以的……不過畢竟男女有別,我的手要伸到你的衣服裏麵去,你要是介意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王瀌瀌從小就不是個扭捏的姑娘,現在雖然多了些少女的自矜,但是在這等大事麵前,還是分得清楚的。
    她自己脫掉了外套,為了方便搭衣服裙子不顯得臃腫,外套下麵隻是一件吊帶的打底衣。
    肩膀圓潤,胳膊卻不顯得粗壯,精致凹陷能夠倒上一杯美酒的鎖骨下麵,卻有碩果熟滿。
    果然是被人施了邪法導致的病痛折磨,否則自然滋生的疾病對人體的損傷是係統性的,絕無可能讓身體依然正常發育。
    “這有什麽好介意的。”王瀌瀌大聲說話以表示理直氣壯,“現在我就把你當醫生,和小時候我們玩醫生和病人的遊戲一樣,隻不過以前我當醫生,現在你當醫生。”
    王瀌瀌這麽說著,耳根子卻還是染上了粉粉潤潤的顏色,小時候她當醫生,就是在陳安身上摸摸捏捏,拿著手指頭當針管,這裏戳一下那裏戳一下。
    要是現在他也這麽對自己,自己肯定會忍不住嘻嘻笑的,怕癢癢……再說了,大家都長大了,他肯定有分寸的。
    盡管很多年未見,王瀌瀌對他依然沒有絲毫提防之心,因為看著他的那雙眼睛,感受著他的那個擁抱,王瀌瀌就知道烏鵲說的什麽人長大了都會變還是要先觀察之類的,根本沒有必要。
    他一點也沒有變,因為他早就修成了心性。
    “我更願意當郎中……你不覺得郎中這個稱呼比較富有中式浪漫的感覺嗎?”
    陳安一邊說,一邊拉開她打底衣的下沿,然後神情自若地把手掌印在她心髒的位置。
    王瀌瀌卻是皮肉緊繃,肩胛骨往後縮了一下,像蝴蝶受驚時扇動的翅膀,隨即腰肢往上提,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感覺到他手掌心的溫度,有些灼人似的,王瀌瀌發現自己身上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真正的醫生,不,郎中,可不會給她帶來這樣的感覺。
    她的臉頰紅撲撲的,像被雲麓宮的香火灼了一下。
    “像白娘子和許仙,許仙就是個郎中。黃飛鴻和十三姨,黃飛鴻也是個郎中……”
    陳安一邊閑聊分散王瀌瀌的注意力,一邊吸走了她心髒中的那點異物。
    王瀌瀌還是察覺到心髒好像刺痛了一下似的,旋即肩膀放鬆,整個人如釋重負,連忙回過頭來看陳安的手掌心。
    隻見一點已經非常黯淡的願力中,包裹著一些黑色的粉末狀顆粒,它散發著幽暗的光澤,無法分辨出來是什麽東西。
    “這些東西原來應該是分布在你全身,所以才導致你失去了行動能力。這點願力將它們全部吸收包裹起來以後,你就恢複了健康——”
    陳安嚴肅地補充道,“可是願力終究是一種消耗性物質,它會隨著你身體的吸收逐漸消失,到時候這些東西就又釋放出來了,或者有人再次對你動手腳,提前消耗掉這點願力,你還是會受到傷害。”
    王瀌瀌緊緊地摟住了陳安的手臂,原來現在才是真正排除隱患,恢複了健康,死裏逃生的感覺,就像小時候陳安抓住了一條向她伸頭的蛇。
    “這些東西,應該是某些劇毒的重金屬,至於要分辨出它們到底是哪一種重金屬,可能需要用到非常高端的金屬光譜分析儀,湘南大學或者隔壁中南大學才有。”
    陳安皺了皺眉,用重金屬下毒很常見,五道口那邊就很專業,但即便是罕見的重金屬中毒,也不至於這麽多年都檢測不出來。
    看來還是下毒的人手段特別高明,可能涉及一些邪門歪道的東西。
    “我以後再也不回台島了。”王瀌瀌心有餘悸地說道,現在她覺得隻有在陳安身邊才有安全感,外麵全是壞人。
    陳安很高興,“不回就不回吧,你四歲到七歲在我們這邊長大,這是形成意識形態的關鍵時期,很多思維模式和想法都有了內地人的烙印……那邊的人,和我們這邊基本不是一個物種。”
    王瀌瀌又“噗哧”笑出聲,抱著陳安的手臂晃來晃去,仰頭看著他。
    陳安把那點重金屬用願力包裹著,融入了體內,正想要讓她鬆手準備去見宛月媛,卻看到一個女人從拐角走了過來,隨後她目瞪口呆。
    陳安見過這個女人,昨天就是她陪著王瀌瀌來到雲麓宮,隻是她大部分時間坐在車裏,偶爾下車左右看看也興趣乏乏的樣子,既對景點不感興趣,也對修行之地毫無敬意,冷淡的神情似乎與生俱來。
    現在目瞪口呆的表情倒是生動了一些,看得出來是個美人,身材高挑,尤其是雙腿格外修長,跟丹頂鶴似的。
    “小姐,你們一直沒有上去,夫人讓我來找你。”烏鵲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倒不是在監視她的行動之類的。
    以前她是不會多餘解釋的,可是昨天她就確定了一點,母女兩個對陳安的態度都很不一般,也不是她在按摩搓澡的時候在宛月媛耳邊吹吹風就能動搖的。
    給別人辦事,就得多長點心思,可千萬別恃寵而驕。
    可剛剛看在眼裏的情景,實在太過於意外。
    王瀌瀌衣衫不整……不對,是外套直接脫掉了,隻穿著一件打底衣。
    本來打底衣還好,可是她那個身材,直接讓打底衣變形,多少沾了點瑟瑟風情。
    她還那麽親密地摟著陳安,用十分妨礙女性運動但對男性極具魅力的幾斤極品五花蹭他。
    陳安則一臉蕩漾的笑容。
    從王鴦姳上來,再到烏鵲找到兩人,這中間發生了什麽?
    按照烏鵲的理解,這個時間夠獅子臨幸一整個獅群了,也夠一些男人傳遞幾次遺傳物質了吧。
    至少三次。
    烏鵲一個激靈地醒過神來。
    看到烏鵲的表情,陳安就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隻是摸了摸,沒有幹別的。”
    烏鵲頓時整個人撐得筆直!
    聽到他胡說八道,王瀌瀌依然想笑,但這時候可不能打馬虎眼,她連忙分辨,“沒有——我後背癢癢,又抓不到,讓他給我撓撓。”
    這個借口太遜了!
    烏鵲完全不相信。
    可她也知道,揭穿並不是聰明的行為,她佯作接受王瀌瀌的解釋,“好的,今晚我讓美容師調理下沐浴用水的配方。”
    “好的。”王瀌瀌知道烏鵲這個胸前沒有多少城府體現出來,腦子裏卻都是七拐八繞的女人並不相信,但現在也不好多說什麽了。
    陳安便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王瀌瀌的新解釋。
    烏鵲狐疑地瞟了他一眼,在前麵帶路。
    王瀌瀌回頭輕輕地打了他一下,這個人說話和小時候一模一樣,遇到再怎麽緊急的情況,也是不緊不慢的,還會給人一個更加離譜,思考“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麽要和他說話”的回答。
    陳安卻在想,那個給王瀌瀌下毒的人,會不會跟著來到了郡沙?這倒是一件必須留意的事情。
    作為人類的時候,他隻是一個懂得些道行,能夠利用自己的願力實現一些超自然力量的普通人,又不是神,當然不可能全知全能。
    這件事情,主要還是和宛月媛去談,去做才行。
    因為他可能會施展一些特殊手段,讓宛月媛看到了,隻會認為這是六神花露門的本事,而王瀌瀌卻會更加折騰他讓他承認自己是什麽金身神像之類的。
    荒唐,他根本不是——這麽否認以後,陳安點了點頭稱讚自己。
    因為自欺欺人也是人類的典型特征,他也具備了這一點,顯然又是在做人這件事情上取得的豐碑級成果。
    常曦月和宛月媛已經在餐廳門口的會客區等了一會兒,盡管是兩個晚輩,但是處於各自不同的理由,都站起來迎接了。
    王鴦姳抬頭瞟了一眼兩個人,沒有大人那麽講究禮數,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陳安倒是目瞪口呆,這個人居然把試卷拿出來做,正在長輩麵前表演終極節目:別人家熱愛學習的好孩子!
    不過他也沒有多關注王鴦姳,他走到常曦月麵前,師父挽著他的手臂,笑吟吟地對宛月媛說道:“宛姐,你看看這個陳安……小時候看他敦敦實實的,我還擔心他長不高呢,現在你要是在街上遇到,保管是認不出來的,一點小時候的影子都沒有。”
    宛月媛可不同意,“那沒有,你看那雙眼睛,還是一樣閃閃發亮。以前在夜裏撞到他,我總以為是有隻大貓貓朝我走過來。”
    大貓貓?陳安不由地笑,宛月媛還是會在不經意間暴露出一些可愛的細節,這大概就是台島女人的風情吧,那邊的女人似乎多大年紀都願意表現得可愛一些,都願意撒嬌一點,好像是信奉什麽撒嬌女人更好命之類的。
    “宛姨,我突然想起了當年你帶著鹿鹿來雲麓宮那一幕……好像除了我和鹿鹿長大了,其他都沒有變。”陳安拍宛月媛的馬屁。
    陳安平常不善言辭,那是因為遇到的都是王鴦姳這樣不對頭的女同學,又或者是學校的庸脂俗粉,又或者隔壁中專職院體校的精神小妹。
    麵對宛月媛這種,奉承話自然是張口就來。
    宛月媛笑得眼睛都要眯起來了,又怕這樣的動作會助長細紋的出現,連忙保持住儀態,笑容收斂而含蓄,“這孩子,真會說話,要是真什麽都沒有變,那可真好……不過,我看你和鹿鹿之間的友情,可是一點沒變。”
    宛月媛倒不是在提點什麽,兩個孩子才剛剛見麵,當然還是友情,就算是以後要發生點什麽,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現在肯定都還在重新熟悉彼此,重新尋找適當的社交距離呢。
    烏鵲聽著這話,生怕王瀌瀌和陳安一起來看她,連忙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旁盡職本分,幫王鴦姳收拾書包,請大家入座。
    常曦月昨天已經和王瀌瀌見過麵了,至於王鴦姳,她其實也認識。
    附中每年都有各種各樣的活動要求家長參加,王鴦姳又總是作為各個級別的學生代表、學生幹部講話,常曦月早就眼熟,還說過幾次話了。
    倒也是頭一次知道,王鴦姳竟然是王瀌瀌伯伯家的孩子,這些有錢人果然都是一丘……不,都是一窩的。
    宛月媛說是家常便飯,但前菜就準備得十分豐盛,酒水飲料更是講究,王瀌瀌和王鴦姳早已經習以為常,常曦月和陳安都是以來來過的,倒也不會麻煩傭人多加照顧。
    隻是來來往往加菜、撤盤子、倒酒水飲料的傭人絡繹不絕,常曦月和陳安又是客人,自然也要禮貌周到,一口一句謝謝,這和真正台島出身的宛月媛又有些不一樣,人家真是習慣了生來就被伺候。
    常曦月和宛月媛相對而坐,王瀌瀌和陳安坐在一側,對麵是王鴦姳,烏鵲忙了一會兒也被宛月媛喊著坐了下來,她正好麵對著王瀌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兩人的微表情和小動作。
    “陳安——你真的要代表你們六神花露門,出戰南嶽帝門門主薑道長嗎?”等到傭人撤完盤子,上了新一輪菜以後,王鴦姳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好整以暇地問陳安。
    啊?
    還有這事,常曦月和宛月媛也一同看向了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