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女菩薩和特殊的進食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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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鵲在調查過程中,發現了許許多多神神叨叨的東西。
倒不是說涉足諸多高新科技產業的宛公明和道觀來往密切有什麽。
原本信奉道教也沒有什麽,宗教信仰嘛,隻要別人不強迫你信,你也別管別人信不信,對吧?
至於給廟觀捐香火錢,這也很正常。
夫人就很願意給雲麓宮捐贈,隻是那個地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個無底洞似的,捐多少錢整個雲麓宮看起來依然沒有多少起色,不說金碧輝煌,至少也得像模像樣吧。
錢好像也不是被常宮主貪汙了,昨天她陪著夫人一起逛街,看到一雙很便宜的鞋子,八折後不到三千塊錢,都是看了又看,最後還是放下了,根本舍不得的樣子。
指南宮就不一樣了,收了宛公明的錢,大肆置辦物業,甚至打造了純金的神像——這和一般的金身神像可不是一個概念,一個是純金,一個隻是塗抹成了金色。
玉虛道人出入乘坐的則是一輛停產的老款邁巴赫S62,一股老錢風,比諸多新款的勞斯萊斯、賓利更引人注目。
這個指南宮的人也不正常,玉虛道人被稱為道法通神,多半是吹噓以維持法力高深的形象來誘騙信眾捐贈香火錢,而他的弟子眼見師父死了,不安心操辦喪事,也不配合警方調查,反而到處傳播師父是和人鬥法落敗,被大能從天庭召喚來斬仙劍才一招落敗。
還說什麽師父體內有一尊邪神雕像,是對頭悄然無息地置入師父體內暗算,才導致師父在鬥法中沒能全力以赴從而落敗。
至於雕像還活過來了,宣稱要幹嘛幹嘛的,更是無稽之談。
烏鵲也沒有辦法,就算是內地,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人信,更遑論封建糟泊和餘孽橫行的那邊。
眼前的夫人肯定是信的,烏鵲留意著宛月媛的表情,一臉謹慎和肅然,好像真覺得那個邪神雕像是什麽隱患,要嚴陣以待一樣。
“你把這些資料抄送一份……嗯,算了,我找機會親自和陳安聊一聊。”宛月媛看完匯總的資料,並不十分意外地說道。
邪神?
大概也就是這種東西,能夠幫父親帶給宛家的詛咒轉移,做到瞞天過海……同時宛月媛也十分懷疑,金身神像在雲麓宮斬出誅邪一劍,其實是衝著那邪神雕像去的,隻是被它用玉虛道人的命擋掉了。
這種邪性的東西,一般都陰毒自私,它根本不會在意供奉它的玉虛道人是死是活,至於最後留下要找人算賬的話,大概是很清楚這一劍是衝著它來的,這才是它忌憚又嫉恨的地方。
涉及這一方麵的事兒,宛月媛光靠自己是不行的,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陳安。
也沒有辦法,他展現的能力和神脈渠道,讓宛月媛不自覺地就有些依賴他。
這也是作為女人的本能,天生弱勢,便隻能心思活絡,善於發現值得依賴的人。
想到陳安現在正陪著王瀌瀌玩,宛月媛心中的陰暗情緒被淨化了似的,莞爾一笑,“算了,我親自去一趟。”
“去哪?”
“常道長送醒酒餐。”
“啊?”
“怎麽了?”盡管一宿都沒怎麽睡,但泡過澡後,宛月媛還是感覺舒服多了,精力體能似乎都還好,便決定親自走一趟。
烏鵲連忙勸道,“你一夜未睡,還是好好休息吧,這些事情我派人去辦就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招來傭人,一起幫宛月媛擦拭著身體,不禁想著大小姐的身體也好了起來,夫人也應該考慮下個人的婚姻問題了,這不知道這樣美好的身子,最終會便宜了誰。
盡管烏鵲覺得女人的屁股和胸前堆積太多脂肪,毫無疑問屬於贅肉,會影響到行動,尤其是對於烏鵲來說完全就是影響職業生涯的阻礙,但長在夫人身上,也不知道咋就這麽美,讓烏鵲一個女人都看得心潮澎湃。
宛月媛搖了搖頭,烏鵲在很多工作上的事情都顯得精明利索,能力出眾,但在人際交往上則有些遲鈍。
她解釋道:“因為像陳安這樣的人,是無法用金錢名利這些東西打動的。他肯用心幫我們,隻是出於過去的情誼,所以麵對他這樣的人,真誠的感激,還有對他在意的人關心和體貼,才能收獲他更多的好感。當然,我也不是說要利用陳安,而是對於親密的朋友,你的暖心對於彼此都是很重要的。”
烏鵲有些迷惑,陳安不是大小姐的朋友嗎?夫人去給常道長送早餐,竟然是看在陳安的份上?
算了,烏鵲也懶得多想,這對母女她是一個也看不懂,王瀌瀌是思維異於常人,宛月媛則是城府太深。
……
……
陳安忙忙碌碌,一直到陽光落在脖頸上,有了些許暖意,他不由得站直了身體,伸了個懶腰,可以看到不遠處的索道站已經送上來了第一批客人。
嗯?
幾點了?
陳安看向王瀌瀌,她無所事事在周圍轉了一圈後,就回到前坪,現在正趴在圍欄上,臉頰貼著石料,雙手雙腳下垂,像極了主人忙碌無暇顧及它,便在旁邊犯困的狗子。
“我遲到了,要上學去。”陳安這才反應過來。
“啊?反正遲到了,那就幹脆不去了唄。”王瀌瀌合理的建議,“遲到會被老師批評,不去也是被老師批評,怎麽選擇你不知道嗎?”
說著她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兩隻小腳兒一晃一晃地踢著裙擺,然後鞋跟掉了下來,露出猶如剝殼雞蛋一般的足跟,圓潤光潔,在晨曦下炫目生輝。
陳安不由得點了點頭,不愧是他的小夥伴,給的建議是如此合情合理。
他還是擺了擺手,晚自習要是遲到了,幹脆不去還是可以的,但白天是正課,說逃就逃,那也太不給黃善麵子了。
這時候雲麓宮的輪值道長高紅梅上山開門來了,一眼就看見陳安在忙活著,不禁有些驚訝地拿著手機看了看,“陳安,今天也不是周末啊……你還不去上課?”
“正準備去呢……”陳安指了指旁邊的王瀌瀌,“這是鹿鹿,回郡沙了。”
高紅梅打量著王瀌瀌,滿臉驚喜,“我知道……我知道,你師父在群裏說了。隻不過小姑娘一下子就長這麽大了,這才幾年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啊,都十年了,確實是大姑娘了!”
“高道長,好久不見。”王瀌瀌連忙從圍欄上跳了下來和高紅梅打招呼,“你現在還開店嗎?我記得小時候我和陳安常常到你店裏睡午覺呢。”
高紅梅屬於半路出家的道士,以前是教籃球的體育老師,後來打球受傷離職,又開了一家服裝店,生意不好不壞又開始學習道家文化,後來考了個道士證在雲麓宮掛單,逐漸成為了雲麓宮的正式在編人員。
高紅梅的服裝店就在山腳下,主要經營的就是道袍,以前消費對象主要是道士和道家居士,後來漢服文化流行火熱,高紅梅也賣起了一些偏日常風格的道袍,生意也很不錯。
“開著呢,我還和一個朋友合作搞服裝租賃和漢服拍攝,你有空和陳安來玩,我讓朋友給你們免費拍。”高紅梅用專業的眼光打量著王瀌瀌,“嘖嘖——你這臉型,這氣質,就是適合穿明製,襖子和馬麵裙也隻有這樣的千金大小姐才撐得起啊!”
高紅梅是買賣做多了,眼光就練出來了,現在很多明製漢服用料講究,花紋圖案動不動就是各種龍鳳麒麟獅子繡球五穀豐登祥瑞現世,但是這些花紋不像現代風格的圖案,你沒有點氣質內涵是撐不起來的。
現代很多服裝,是為了打扮人,修飾人,提高人的氣質和外觀設計製造的,而很多款式的漢服,在以前就是專門為達官貴人、王公貴族設計的,說句不合時宜的話,那就是你先要配得上,否則就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好的呀,那我們轉頭就來。”王瀌瀌高興地說道。
“人家跟你客氣呢,高阿姨有空來雲麓宮,是因為她請了人幫忙,其實店裏生意忙不贏的,哪有空招待你?”陳安向王瀌瀌解釋,他知道王瀌瀌不擅理解普通人之間的客套,連忙用高情商提點王瀌瀌。
高紅梅噗嗤笑出聲來,要是不認識陳安的,還以為他在陰陽怪氣自己,免不得要尷尬或者惱火一下。
她打了一下陳安,跟王瀌瀌說道:“你別信他,盡管來就是了。隻要你不嫌棄我們店裏的衣服太平價,隨便你挑……好多姑娘光是挑衣服化妝,就能玩大半天呢,我店裏就是女孩子多,好玩。”
“好滴呀!”
打完招呼,高紅梅就一邊笑眯眯地回頭看王瀌瀌,一邊走過去開門了,陳安放假會來引導遊客參觀遊覽,其他時候就是輪值的道長兼職解說了,高紅梅本來就能說會道,也是很受遊客歡迎的,在小紅書上就有很多篇遊記攻略提到雲麓宮有個身材高大但十分和藹可親,很好說話的道長,指的就是高紅梅。
陳安放回鑿子和毛筆、油漆,就準備下山去上學了。
王瀌瀌依然像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後麵,同時思考怎麽樣讓他答應收自己為徒的事情。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撒嬌。
可王瀌瀌是陳安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間哪有靠撒嬌來辦事的?更何況王瀌瀌希望用自己的才華和天賦來打動陳安——故事裏關於師徒的劇情,基本都是這樣的,隻有靠誠意、努力和天賦打動師父,沒有靠撒嬌的。
你能想象,武當七俠是靠向張三豐撒嬌才成為武林中的頂尖高手嗎?混元霹靂手成昆靠撒嬌成為楊過和空見神僧的徒弟?孫悟空靠撒嬌成為菩提祖師的徒弟?
唯一靠撒嬌這樣的手段找到師父的,應該是韋小寶,可韋小寶這等麻子麾下走狗,是正常人嗎?王瀌瀌不屑向他學習。
“我要感動你。”
陳安正在琢磨向黃善解釋自己遲到的借口——不,正當理由,突然聽到王瀌瀌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感動我什麽?還是拿槍指著我,問我敢不敢動的敢動?”
“當然是用誠意!”王瀌瀌看到他的手掌一甩一甩的,連忙小跑著跟上他的步伐,然後握緊了他的手指頭,“你的身世是無人知曉的秘密,你多少年來端坐在神台上俯瞰蒼生,現在終於有了我這麽一個好朋友可以讓你傾訴,可以聆聽你的秘密,你就應該趁機把她發展為自己的門人……你收我為徒,我會好好聽話,為你做任何事情!”
女孩子說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真的是很有誠意了,陳安不由得點了點頭。
可他沒有興趣啊,而且王瀌瀌也不是那方麵的意思,她最多就是願意為他做牛做馬——還不怎麽守信用,小時候玩遊戲輸了的要當馬馬,往往是陳安才剛騎了著她跑了半圈,她就在地上打滾說馱不動,說陳安是大肥豬,鹿鹿隻是一條瘦瘦小小的鹿鹿。
這話要是宛月媛說的,那該多好啊,陳安也就小小的順水推舟,順勢倒下,任由她為所欲為好了。
“你去找常道長啊,你使用金錢的力量,她肯定會屈服的。”陳安擺了擺手。
王瀌瀌對拜常曦月為師可沒有興趣,她想要那種不是人的師父。
下山王瀌瀌不用陳安背著,兩個人很快就下山了。
遠遠地看到一個人趴在四個滑輪做成的木板車上,雙手抓著一雙拖鞋在地上劃動,竟然好像沒有下半身似的,正在哀哀戚戚地向路過的遊客要錢,示意他們給自己後背上貼的二維碼牌牌掃碼給錢。
王瀌瀌心中難過,她確實十分的不幸,可她的病痛終究能夠得到世界上最好的醫生和醫療方案來應對,眼前的人呢?
眼前的人如果有她這樣的條件,也許他當初甚至不需要截肢吧……這種高位截癱真是太艱難了。
王瀌瀌決定也給點錢,但是她要像媽媽一樣運籌帷幄,足智多謀。
她抬手打了個響指。
一輛遠遠跟著的黑色奔馳商務車駛了過來,從上麵跳下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漢子,從隨身的箱子裏拿出了幾疊人民幣。
王瀌瀌隻拿了一疊。
“你知道時刻有人跟著你啊?”陳安意外地說道,他從昨天晚上就知道了,表麵上送王瀌瀌和常曦月過來的隻是一輛車,但實際上一整晚都有很多人呆在周邊。
這些人早上又跟著陳安和王瀌瀌去紅湯辣公雞粉店,然後又上了麓山,隻是跟得很遠,用無人機保持關注,不刻意去關注的話,也不會影響到陳安和王瀌瀌。
“是啊……從昨天開始,人又增多了,明明媽媽說郡沙比台島還安全些……”王瀌瀌也沒有多問,她可不是那種任性的大小姐,覺得保鏢會妨礙自己,是限製自己自由什麽的。
腿長在自己身上,保鏢也不會什麽事都幹涉,怎麽就限製了呢?他們明明是自己辦事的好幫手。
“可他們又怎麽知道你是要錢呢?”王瀌瀌難道還會傳音不成?
陳安會,但是他一般不用,因為會嚇到人,同時消耗他的願力,所以隻有在成為金身神像,並且確定同意對方的祈願,覺得子未來可能收獲回想產生的願力,他不會虧的時候,他的聲音才會在別人心裏響起。
“很簡單,我站在乞討者麵前,多半是和幫助、捐贈有關,他們隻是無法判斷出我準備給多少,所以就拿著箱子來了——以防我要化身女菩薩,施展大法力,改變他人的命運。”王瀌瀌解釋道。
其實這種出行跟隨的保鏢,在相對安全的環境下專業素養反而不是最重要的,貼心和善解人意才是更加必要的能力。
當然,這種王瀌瀌隻要打個響指,就能實現她需求的保鏢,工資也更高。
陳安微微皺眉,“別說自己是女菩薩。”
“為什麽?我就要當女菩薩。”王瀌瀌堅持說道,“你認為我沒有法力嗎?法力,就是能夠把願望實現的能力,當別人向我許願,而我能夠幫他實現,我為什麽不能被稱呼為女菩薩呢?”
陳安拍了拍額頭,也不好跟她講,是啊,就是這樣啊,所以網上很多人許願看看腿子,看看人類幼崽一食堂二食堂和宿舍門的時候,那些女孩子滿足了他們的願望,也常常被稱呼為女菩薩啊!
看到陳安無言以對的表情,大概是默認了她確實是女菩薩,王瀌瀌微微有些得意,拿著那一疊錢就走到乞討者麵前,蹲下去雙手遞過,“這些錢你拿去用吧。”
晨間的地麵已經被勤勞的環衛工打掃了一遍,隻有濕漉漉的水汽和幾片落葉,王瀌瀌的手白嫩幹淨,和緊趴在地麵的乞討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早已經有路人留意到了王瀌瀌站在乞討者麵前打響指的動作,看到這一幕無不驚愕不已,有人欲言又止想要提醒什麽,又有人懷疑這隻是擺拍,是網紅在拍段子,便隻是駐足圍觀。
總之這一幕讓許多人心中生出複雜的情緒,或者感慨貧富差異,或者譏諷富人一時心善並不能說明什麽,又或者等著天真的小姑娘感慨世態險惡……
乞討者也是目瞪口呆,他一眼看過去,厚厚的一疊還帶著銀行的封條,就算是找他拍段子,對方也不可能冒著進去的風險準備這麽多假幣吧?
他接過來,手指頭熟練地撥弄了一下,發現並不是隻有最上麵一張,一整疊都是真幣!
他緊緊抓住這疊錢,藏在褲管裏的雙腿蹬了出來,爬起後就一溜煙跑了。
王瀌瀌呆若木雞!
她揉了揉眼睛。
回頭看著似乎早有預料的陳安。
陳安忍不住笑,其實這種街頭騙術已經越來越少有人中招了。
“他長出兩條腿跑了!”王瀌瀌指著乞討者的背影對陳安說道。
正說著,那乞討者一頭撞上了駛過來的巡邏車,身體頓時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砸落在前方。
那一疊錢倒是沒有散落,依然被他死死地攥在手裏。
巡邏車的人趕緊下車,瞧著乞討者的位置,不禁茫然,這裏是大學城路段,他規規矩矩的限速行駛了啊,怎麽能飛得這麽遠!
難道是訛人?
碰瓷也沒有找警察的啊,更何況要飛這麽遠,不得練個十年空中轉體七百二十度?
眼前一幕幕的情景多次反轉,頓時讓看熱鬧的人驚呼起來,紛紛覺得今天起得早太對了。
發現出事了,幾輛奔馳商務車遠遠近近地圍了過來,保鏢們紛紛站到了王瀌瀌身邊,以免事情波及她。
“你在這裏當女菩薩吧,我先去上學。”陳安握著王瀌瀌的手,把她交給了旁邊的一位保鏢,示意她看好自家天真好騙的女菩薩,然後就走了。
他邊走邊回頭,看著依然呆若木雞的王瀌瀌。
少女對於人心的理解和見識,往往隻局限於故事中,而在現實中缺乏曆練,這倒也不能怪她。
他更加欣慰於她在這麽多年的病痛折磨中,依然陽光純粹,就如同她自己取的昵稱“鹿鹿”一樣,讓人隻感覺到一種純淨清新的氣息。
可是也要讓她看一看,這個世界上的善意,大部分時候都是被利用的……有時候完全可以冷漠一些,倒不是心中因此缺少了溫柔和善良,而是一種更舒適的生活態度,減少被欺騙被利用的機會,那麽也減少了被陰暗和憤怒等負麵情緒支配的可能。
冷漠,有助於心理健康。
陳安這麽想著,回去拿了書包上學。
常曦月竟然起床了……看了看她的留言,原來是宛月媛來找她了。
這兩個人最近倒是來往密切切來了,這也是好事,陳安樂意見到……就是不知道有朝一日宛月媛能不能接受他的師父其實是他的原配,而常曦月能不能夠接受她的朋友成為她徒弟的……嗯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陳安也沒有多想。
去學校的路上,陳安留意著王瀌瀌說的那隻小羊羔,他有點懷疑王瀌瀌確實能夠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存在。
例如嶽新飛。
至於她口中的小羊羔,正常情況下不大可能獨自出現在大街上玩耍,即便是寵物羊的可能性很小,因為作為潛在食材在城市裏獨自生存的幾率實在太低了。
沒有看到。
陳安走進學校,已經是大課間快結束的時候了,王鴦姳和白蕊站在走廊上,兩個人各自拿著一根大大的紅腸在吃,上麵還有“哈爾濱農大香腸”的標簽字樣。
瞧著陳安走了過來,白蕊不由得有些慌忙,想起昨天陳安搶了她一片旺旺雪餅,她連忙要把紅腸藏起來。
可是藏哪呢?一時間找不到地方,可是被陳安搶走一片旺旺雪餅,白蕊也就是略微有些記仇罷了,要是她最喜歡吃的東北風味農大紅腸也被搶走,那就是立判生死的大仇了。
白蕊急中生智,當著陳安的麵把紅腸整條塞進了嘴裏,一直塞進了喉嚨裏完整含住。
陳安驚呆了,他終究還是見識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