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她是誰的女人?
字數:9775 加入書籤
麓山是洞天福地,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在過去的將近五百年時間裏,陳安從來沒有見過真的有哪位神仙下凡,把這裏當成修煉場所或者道場之內的。
自然也沒有和任何同行、同事交流過,若不是自己就是一種特殊的存在,陳安甚至會認為各種各樣涉及超自然力量的人物、故事和劇情,都隻是人類的臆想罷了。
世界這麽大,宇宙這麽神秘,空間之外還有空間,所以任何東西都有可能不是獨一無二的,陳安也是如此。
就像人們從未見過外星人,但很多人都堅信外星人的存在。
陳安沒有見過“南帝”之類的大佬,但也相信還有諸多遠比自己超凡的存在。
他更相信的一點是,他會像今天早上遇到的事情一樣,隨手處理掉了那個乞討者,必然也會有某種強大的存在,可能看他不順眼,也順手處理掉。
所以,在人類世界中可以高調點,但是麵對未知的神秘存在,還是低調點吧。
“咦,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陳安倒也不會一味地妄自菲薄,突發奇想地說道,“你說我有沒有可能就是南帝?”
王鴦姳發現,麵對陳安的時候,她的情緒起伏以及情緒之複雜,堪比她到郡沙市精神病醫院做義工時。
“你要是南帝,我就在你麵前三拜九叩,給你做牛做馬,給你當信徒供奉你,每天給你燒十噸香火,給你在市中心修一個三百米高的神像!”人在極度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所以王鴦姳仰天大笑,差點笑岔氣。
她咳嗽幾聲後,沒好氣地瞪著陳安,這個人真的什麽話都敢說。
其實他要是妄想自己就是玉皇大帝三清四禦什麽的,王鴦姳都懶得理會,但南帝可是南嶽帝門供奉的主神,在南嶽帝宮中占據最大最宏偉最富麗堂皇的主殿,是王鴦姳從小就跪拜磕頭的對象。
陳安又不是不知道她和南嶽帝宮的關係,他自稱南帝,不是占王鴦姳的便宜嗎?
“這倒不必。”陳安忍不住哈哈大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利用大課間較長的休息時間,和王鴦姳聊聊天也是挺有趣的事情。
每每看到她不得不揭開平日裏從容完美的班長形象,變得氣急敗壞,原形畢露的時候,陳安甚至有些成就感。
這樣的親身體驗,也讓他能夠理解到,為什麽以前看到有些人明明喜歡極了一個女孩子,卻偏偏總是想要逗她生氣,果然男人骨子裏都有些賤賤的東西。
陳安剛剛隻是充滿想象力的靈光一閃,但是轉瞬之後他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想未必沒有道理,接著說道,“你看,以前我不是不能夠離開河西太遠嗎?也許就是我作為南帝降臨,還處於虛弱期,所以麓山本能地保護著我。那天我離開了河西,遠離了麓山,就是麓山因此感到了震動——南帝大人,你可要小心啊!它在傳達諸如此類的信息。”
王鴦姳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正兒八經地分析上了,隻好深呼吸一口氣後,平靜地提醒他,“既然你說自己已經長大了,免疫功能發育健全,可以離開河西了,那你就到南嶽帝宮來,看看南帝大人到底是男是女。”
陳安倒是有些意外,“那她豈不是一位女帝?”
為了好好學習具有非凡能力和超級力量的人類在日常社會中的生活經驗,陳安也常常閱讀男頻網絡小說,知道“女帝”這個身份看著高不可攀,實際上嘛……
“陳安,你將會為你的不敬付出代價!”王鴦姳當然也知道在陳安的語境中“女帝”這個詞非但毫無敬意,還充滿褻瀆的味道,她平靜的警告,
“你若沒有意見,切磋的時間定在清明節4月4號,地點是在南嶽帝宮,到時候我小姨將會在南帝的大殿前,將你打得落花流水,痛哭流涕,跪地求饒,在南帝大人的神像麵前悔改反思。”
陳安沒有意見,南嶽帝宮乘坐地鐵換一條線就能夠到,他還沒有坐過這麽遠的地鐵,想想就有點期待。
“你們兩個——”
黃善出現在樓梯口,神情嚴肅地朝著陳安和王鴦姳招手。
王鴦姳臉頰微微一紅。
倒不是心虛,主要是昨天上午才被黃善談話,要求兩個人保持距離,結果今天又在走廊上說話,而且間隔距離也在學校設定的“異性親密接觸危險距離”內。
陳安大大方方地走過去,網絡小說裏那些超凡的男主角大多數臉皮很好,他也要學習這一點。
來到辦公室,黃善關上門,好整以暇地取出了昨天陳安才寫好的檢討書放在桌子上,手指在上麵敲了敲。
陳安略一沉思,解釋道:“老師,我們都知道就法律的效力位階而言,法律可以分為上位法、下位法和同位法。就學校內部的各種規章製度而言,校長和領導層是上位,您屬於下位,昨天校長和領導要求我和王鴦姳在一起,這明顯是高於你的規章製度,所以我才會做出違背昨日承諾的行為。”
“誰和你在一起?”王鴦姳差點跺腳,這話說得太曖昧了,好像學校欽定她可以和陳安早戀似的!
黃善憂慮地看了一眼王鴦姳,女孩子這種語氣分明就是嬌羞,嬌羞就是心動,心動就是要早戀了!
他連忙喝道:“你盡會跟我策!還上位下位,那你知不知道縣官不如現管啊?”
陳安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老師,你說的是,是我錯了。”
說著陳安承認錯誤後,便往辦公室外走去,今天他已經遲到了,要回教室好好學習。
黃善伸手把神情自若的陳安扯了回來,“你站住,還有你今天又遲到的事情,你等會再給我解釋。”
說完,黃善臉色一變,微帶笑容卻語重心長,“王鴦姳,老師不是時刻監視你,剛剛有老師舉報你們在走廊上的行為過於親密,影響十分不好。你怎麽能給陳安喂香腸吃呢?”
說著黃善又瞪了陳安一眼,長得好看就是占便宜,討女人喜歡,黃善記得他老婆上次親密地給他喂東西吃,還要追溯到孩子出生以前。
噯!女人一生孩子,她的愛就不再專屬於丈夫,而且分給丈夫的會越來越少,最終微乎其微,導致出軌離婚冰櫃藏夫也是常事啊!
王鴦姳羞惱不已,臉頰發燙。
她連忙解釋,“我沒有給陳安喂香腸吃……我那個是紅腸,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是想拿紅腸懟死他——陳安討厭極了,他昨天搶白蕊的旺旺雪餅吃,今天又想吃她的紅腸,我隻是在路見不平,拔刀……拔腸捅他。”
她又踹了一腳站在旁邊似乎事不關己的陳安一腳,“你快說,我剛才是不要真的想殺了你?”
陳安指著王鴦姳告狀,“老師,你看她公然宣稱要殺人——”
黃善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就要打人,毫不猶豫地給了陳安一下後,書揚到王鴦姳身前,他強行調整了臉上的表情,書還是重重地落了下來,隻是落在他手上,笑著對王鴦姳說道,“這本書是我托人買到的,是其他學校的內部資料,也有可取之處,你拿回去看看。”
王鴦姳伸手接了,明白沒自己什麽事了,白了陳安一眼後走出了辦公室。
“你現在說說,今天怎麽又遲到了?”黃善有氣無力地說道,真是心累,陳安要是成績差點完全可以直接勸退了,現在隻能繼續管著,好在臨近高考,學校對班級的一般紀律考核也放鬆了許多,不會因為陳安影響到整個班級的評分和黃善的各種獎金。
“這要從上個世紀日寇入侵……”
“出克!”
出克是郡沙土話“出去”的意思,陳安是乖巧聽話的學生,自然不敢再在黃善麵前礙眼,連忙出去了。
盡管挨了批評,但是陳安的心情依然不錯。
因為他覺得自己完全就像網絡小說男主角的風格,學習成績很好,卻又不怎麽遵守紀律,保持著符合大眾要求的尊敬好老師的品格,又有自己的個性。
可惜,他現在沒有什麽勢力,要是像小說男主角那樣,動不動就呼來高層來拜,讓同學、老師、學校領導震驚不已繼而後悔曾經小看他,再蓄意討好,那就更完美了。
回到教室,陳安看到學習委員李雲哲正在和王鴦姳說話。
兩個人說話聲音不大,李雲哲似乎在苦口婆心地勸說什麽,而王鴦姳神色如常,她除了在陳安麵前嚐嚐氣急敗壞,在麵對其他同學時很少失態,即便不耐煩也不會表現出來,隻是輕輕點頭。
王鴦姳點頭的動作總是很從緩平和,陳安懷疑那是她跟她爸爸學的,十分有範。
於是陳安也學了學王鴦姳點頭的動作。
李雲哲和王鴦姳這才注意到陳安,便打住了話茬,李雲哲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安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陳安看著李雲哲的表情,忽然意識到其實舉報給黃善的並非其他老師,就是李雲哲幹的,隻是黃善不想讓班級內部起矛盾,便把鍋甩給了老師。
陳安並沒有在意,看到李雲哲回頭看他,便和善地露齒微笑。
李雲哲隻是白了他一眼。
陳安記得,高一的時候他和李雲哲是同桌,兩個人關係還不錯,好像是從陳安要和王鴦姳競選班長開始後,李雲哲便不大理會陳安了。
陳安自然也不可能熱臉貼冷屁股,後麵就隻是不怎麽說話的普通同學關係了,而且李雲哲性格本來就有些高冷,除了學習成績比較好的幾個同學,他對其他人也是愛理不理的態度。
“李雲哲一直喜歡王鴦姳——剛剛你和王鴦姳在走廊上打情罵俏,李雲哲在後麵看著,一臉不爽的樣子。”沈澤平對陳安說道,“哎,我們是不是太閑了?進附中之前,我以為四大名校肯定管得非常嚴格,結果也就這樣吧……我認為四大名校隻是形成了虹吸效應,向周邊源源不斷地汲取尖子生,壟斷了優質生源,才有這麽大的名氣和成績。”
“人往高處走……郡沙四大名校本來就已經成為了高處,這就是它的優勢,倒也沒有什麽不公平的。要問其他學校為什麽不能成為高處呢?”陳安和沈澤平閑聊著,同時辯解,“你怎麽能夠理解為打情罵俏?剛剛王鴦姳是想拿紅腸懟死我,相當凶殘。”
“女人最喜歡講究表麵功夫,她們真的恨一個人絕對不會輕易表現出來,這樣表麵凶殘的行為背後是特別的對待——你看王鴦姳會拿紅腸懟死我不?她隻會一腳把我踹水池裏,真的會死。”沈澤平對小時候被王鴦姳差點害死的經曆耿耿於懷。
“你還懂女人?我以為你隻懂手辦,畢竟手辦少女沒有心,簡單好懂些,女人心那可是海底針。”陳安不信任沈澤平的分析。
“嬲,我昨晚又做了個夢,夢裏我可是婦女之友……”
趙大秦在後麵說道,“李雲哲很有心機,他肯定是看中了王鴦姳的家世背景,不會有人看不出來王鴦姳的鞋子掉地上,校長都會撲過來叼起來給她穿上吧?”
趙大漢笑出聲來,“那倒不至於吧。王鴦姳不是校花嗎?就衝這一點,李雲哲喜歡她,看到她和陳安走得近就急了也很正常。”
“至於的……”沈澤平說的是趙大秦對校長的形容,“我們校長正年富力強,名校校長的資曆在教育係統裏很加分的,如果能夠搭上王鴦姳家,絕對夠資格讓人家拉他一把……”
沈澤平倒不是說王靜行會關注一個高中校長的仕途,王家也不止是王靜行,其他人高高低低也有這方麵的能力,這樣的豪門核心也許隻有一兩位,但身居高位的絕不會隻有一個。
作為知行院的鄰居,沈澤平即便不怎麽關心這些事兒,耳濡目染之下也比普通的高中生懂得多。
趙大秦和趙大漢則隻關注李雲哲癩蛤蟆能不能吃到天鵝肉。
陳安覺得沒有什麽機會,王鴦姳現在好像隻對遊戲感興趣,就算少女情竇初開,眼光也很高——不過李雲哲也還可以,學習好,個子高,長得也不錯,而且是運動健將。
去年的學校運動會遊泳項目,李雲哲可是贏得了五塊獎牌,占據本班獎牌半壁江山,讓老黃笑得合不攏嘴。
陳安為班級運動隊開壇做法的功勞,就一點也沒有被重視。
中午陳安照例和沈澤平出去吃飯。
走出校門,就看到烏鵲站在不遠處朝著他招手。
“有人找我,我先過去了。”
“去吧。”
陳安和沈澤平說了一聲,走到烏鵲跟前,烏鵲指了指樹後的車子,車窗放下,露出宛月媛那張精致動人的臉龐,她臉上帶著些許疲憊,讓她本就嫵媚的姿態中多了一份慵懶,仿佛仕女圖中要和衣撲入懷的美人。
陳安心中唏噓,王鴦姳真應該看看她嬸嬸,這才是美人——美少女和美人完全是兩個層次。
美人都曾經是美少女,但美少女長大以後就未必是美人了,還需要修養、氣質和時光曆練沉澱的優雅氣韻。
陳安上車後,宛月媛隻是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先幫陳安把身前的小桌板拉了出來,然後從冷暖兩用的保溫室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紅漆雕花食盒,從中取出幾個小碗的飯菜擺好,再遞給了他一雙筷子。
筷子是檀木的,兩頭包著金箔,中間是鏤空的桃花紋,裏麵鑲嵌著一隻精致的小鈴鐺,使用筷子時會發出隻有自己能夠聽到的清脆聲響,十分講究。
“有點事想和你說,便順便給你準備一份飯菜送過來。”宛月媛這幾天其實都沒有辦法好好入睡,要麽憤怒、要麽亢奮、要麽愉悅,每種情緒都很強烈,讓她靜不下心來,總覺得有許許多多事情要做,要去擔心。
今天把事兒和陳安說了,應該就能回去好好補覺了,宛月媛也擔心自己過於缺乏睡眠,光靠各種營養補劑和科技身體也撐不下去的。
“宛姨你還會下廚嗎?頭一次吃你做的飯菜。”陳安捏著筷子,十分期待地說道。
宛月媛溫婉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紅暈,略微有些尷尬,這些飯菜當然不是她親自下廚做的。
她哪會?
宛月媛抬手掩嘴,不好意思地解釋,“這不是我做的,但是我讓廚房精心準備的……”
說完,覺得讓廚房精心準備好像也不是什麽大功勞,更不是可以拿來表示誠意的事情,連忙說道,“宛姨我從小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裏會廚房裏的事情?不過,你要想吃我做的飯菜,我可以試試啊,隻要到時候你不嫌棄就行。”
“那我期待一下。”陳安哈哈笑。
啊?宛月媛隻是客氣一下啊,不過他都期待了,宛月媛也沒有辦法,看來得學一學……女人掌握點廚藝也是好的,宛月媛隻好這麽說服自己。
宛月媛沒有開啟車子的隱私聲盾功能,坐在副駕駛的烏鵲回頭了一下,欲言又止……夫人對這個陳安也有點太好了吧,簡直有“順從”的味兒了。
憑什麽啊?
宛月媛瞟了一眼烏鵲,和她對上了眼神,宛月媛自然不可能現在和她解釋什麽,隻是意味深長的微笑,隨即在烏鵲的注視下,開啟了一鍵隱私,中央幕布緩緩落下,隔絕了烏鵲的視線和聽覺。
陳安正吃得香。
小時候就常常和王瀌瀌在明月宮闕吃飯,等到宛月媛母女回台島,陳安就再也沒有吃過那麽好吃的飯菜了。
因為常曦月的廚藝也一般般,倒是後來陳安走進了廚房,小試身手後常曦月就放棄了努力成為一個能用廚藝留住徒弟的師父。
“宛姨,你有什麽事要和我說?台島那邊的事兒嗎?”陳安問道。
“你先吃吧,吃完再說。”
陳安搖了搖頭,“我看你身體疲乏,還是你先說吧,我邊聽邊吃,然後你早點回去好好休息……目前來說,你們在郡沙還是很安全的,別太過於焦慮了。”
“好的……不過怎麽能不焦慮?”宛月媛真做不到,這麽多年來她沒有一天不深處焦慮之中,現在其實已經可以放鬆許多了,隻是習慣性的神經繃緊。
“女人焦慮會引發內分泌失調,就會發臭。”陳安勸道。
宛月媛吃了一驚,臉色甚至微微發白,她連忙低頭聞了聞自己,好在並沒有什麽臭味,而腋下和胸口甚至有很好聞的香氣。
“你沒有,宛姨很香,我隻是強調下焦慮的危害。”
很香?宛月媛頭一次被這樣讚美。
一般人這麽和她說話,難免有些輕浮,他們都不敢。
可是眼前的少年無論是氣質還是眼神都十分清澈幹淨,語氣更是真誠地充滿了喜愛之意,毫無讓人反感的味道,便讓宛月媛心中生出了一些竊喜。
這個年紀了,還能夠被和女兒同齡的男孩子讚美為香香軟軟的女子,能不高興嗎?尤其是在他剛剛說女人會發臭以後。
“那我先和你說事情,我確實一天一夜沒睡了。”宛月媛便把烏鵲總結的信息複述給了陳安,“我現在已經有所防範,我父親和那個私生子還想幹點什麽是不可能了,但是那個邪神雕像,總讓人覺得後背發涼……我感覺它就是讓鹿鹿飽受折磨的力量來源,我怕它又跑到郡沙來找上我們母女。”
宛月媛說完,沒有聽到筷子上傳來那細細碎碎、幾不可聞的鈴鐺聲,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陳安含著一口飯沒有吃,正滿臉凝重地思索什麽。
她心中咯噔一下,難道陳安也覺得那邪神雕像十分棘手?是不是又要請雲麓宮的金身神像出手了?
這樣頻繁請其出手,會不會讓自己和王瀌瀌折福不說,自己也不好意思啊,應該要付出點什麽……
宛月媛相信,金身神像對自己是有點點偏愛的,但也不能恃寵而驕吧,人總要知道適可而止和分寸,以免把偏愛變成厭惡,那就得不償失了。
要知道當初父親祈願,付出的代價可是相當的驚人——宛月媛忽然想到了這一點,父親是把宛家女子獻給金身神像為奴為妾,也就是說自己其實是金身神像女奴或者妾室的身份。
是不是金身神像也是基於這一點,所以才對她有所偏愛,願意答應她的多次祈願,毫不猶豫地幫她出手誅殺邪祟。
想到這裏,宛月媛微微張著嘴,大腦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