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有了青梅不要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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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安也不想常曦月在那裏多呆,拉著她軟軟的小手離開了,他另外一隻手還提著在OLE超市購買的許多地理標誌特產,還是早點回家做夜宵吃吧。
    他感覺常曦月有點像金庸筆下的王語嫣,王語嫣懂得很多武術秘籍,甚至能夠現場指點段譽破那些武學大師的招數,可她自己其實手無縛雞之力。
    常曦月也是如此,她有著非常強大的靈覺,能夠發現許多道行高深的道長都未必能夠察覺的異常,也對道家經典倒背如流,但是讓她和人鬥法比試那就不行了。
    常曦月認為真正的幕後凶手,可能不是人,對於陳安來說意外也不意外,但薑知許卻是完全出乎意料。
    薑知許是有真本事的。
    盡管薑知許可能不是李蟾影那樣的天才,也比不上常曦月所說的薑蘊道,但也不會是變魔術和戲法的騙子。
    倒是那個王鴦姳,母親是薑家的傳奇天才薑蘊道,連師父都認為薑蘊道能夠師祖李蟾影相提並論,有這樣的母親,結果王鴦姳隻會變魔術。
    許多人在某些方麵擁有無與倫比的天賦,隻是缺少伯樂,沒有被發掘出來,例如“武安顯聖護國佑民忠孝靈佑普濟電磁真君”就差點去學修收音機了,還好他的老師苦口婆心勸說他的父親,才最終讓他光芒綻放,以科技護國成聖。
    王鴦姳是沒有名師指點嗎?是沒有人開發和檢測她的天賦嗎?很明顯,薑知許有足夠的實力來指導和挖掘她的天賦,但現在從結果來看,王鴦姳不是天賦未被挖掘,而是本來就沒有。
    真是個廢物,也就能做做陳安的奴隸罷了。
    “地位高真是方便,隨時隨地享受特權。”走出電梯,陳安放開了常曦月的小手,她又順勢挽住了他的手臂,不滿地感慨著。
    “咋地了?”又不是剛走入社會的小年輕,感慨這個幹啥?
    “我隻是剛剛想說出一種猜測,道行如此高深的人很少,薑蘊道就是其中之一……結果隻是說到這種程度,那位趙警官就不敢聽了。”常曦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難道達官貴人和他們的家屬,天生就是好人,天生就沒有作案動機和嫌疑的嗎?這也不敢聽,那也不敢查,可能就是各種懸案難以解決的根源吧。”
    陳安點了點頭同意師父的觀點,可是想想也能夠理解趙炳雄,“師父,人家隻是普通人,除了工作,還有家庭和社會壓力要麵對。剛正不阿和不畏強權,那是用來要求自己的,也是一種理想的標準,而現實中大多數人都做不到。更何況,師父你不也是更喜歡宛姨這樣的香客嗎?馬老板請你吃飯,哪怕不是生魚宴你也不想去,可是宛姨請你,你難道還要追問她宴席上是否有刺身魚生之類的,否則不去?”
    陳安的直言不諱,遭遇了常曦月一頓小拳頭暴打,隨後她再次強調,在和薑知許的切磋直播中,不要和直播間裏的人說話!
    兩個人又在江邊散步了一會兒,然後順路走到地鐵站乘車回家。
    河西大學城周邊,一樣的熱鬧,卻有著不一樣的氣氛。
    河東的喧囂和繁華,是一棟棟高樓大廈和車水馬龍的街道,此起彼伏和縱橫交錯,燈光點亮了世俗畫卷的線條。
    河西大學城那無處不在的大樹,舉起了密密如雲的樹冠,一叢接一叢,一朵接一朵,把那些多餘的燈光都阻攔得疏疏落落,掩蓋著街道的真容,更有一種幽靜間尋覓到了人間煙火氣的感覺。
    常曦月又買了一份芥汁羅氏蝦,感慨了一句這玩意真貴,然後一邊剝蝦讓陳安吸吮蝦頭,一邊蘸料吃掉下邊的蝦肉。
    兩個人走到家門口,正好吃完,卻看到王瀌瀌正坐在門口的石階上。
    春來時節的鮮嫩綠草從石階的縫隙和邊沿生長著,門柱上的燈籠搖搖晃晃散溢著橙黃的光芒,映照在王瀌瀌白皙的臉頰上,美麗的少女安靜地等待著,仿佛一幅靜止的寫真畫卷。
    陳安嘴角微翹,他想起了小時候許許多多的畫麵,王瀌瀌就是這麽坐在雲麓宮的前坪,等待著常曦月把陳安帶回來。
    那時候兩個小朋友也沒有手機,通訊也不方便,王瀌瀌常常也在意跑空,小朋友一個人從山腳下的明月宮闕,慢慢悠悠或者跑跑跳跳地來到雲麓宮,大喊一聲:“陳安,我來找你玩嘍!”
    如果陳安不在,她就一直坐在那裏等啊等啊。
    有時候等得太久,宛月媛派人來找了,她就會走進雲麓宮裏,對其他道長說道,“告訴陳安,我下次再來找他玩!”
    她就又自己回去了。
    有時候她隻是想給陳安看一看某個東西,也會興高采烈地跑上來,大多數時候都能和他一起分享快樂,但偶爾也會跑空,而小朋友的快樂和期待,似乎從來沒有減弱過。
    “鹿鹿,你等很久了吧?”常曦月看到王瀌瀌額頭前的劉海上,有了稀稀疏疏的霧氣凝結成露,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八點來的!”王瀌瀌高興地站了起來,雙手揮舞到身後晃了晃,然後從台階上跳了下來。
    八點,那不是常曦月和陳安剛剛離開不久?常曦月看了看手機,疑惑地問道,“你怎麽不發信息給我們啊,你在等我們,我們可以早點回來的啊?”
    “我又沒有什麽事情,我不想打擾你們啊,等你們玩夠了再回來一樣。”王瀌瀌從小就習慣了等待,更何況還有過去十年的經曆,剛剛坐在這裏她沒有絲毫的不愉快和不耐煩,反而是似曾相識的感覺和場景,讓她很放鬆,似乎回到了過去一樣。
    陳安把手裏的購物袋交給常曦月,然後就牽著王瀌瀌的手進去了,一邊問道,“這麽晚了,今天要不要也住在這邊?”
    “我睡你房間……我要在你房間裏搭個帳篷,媽媽同意了,你同意嗎?”王瀌瀌高興地說道,“以後我來你家裏,都住帳篷裏。”
    “這個主意好。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在雲麓宮前坪搭帳篷嗎?那時候我們還以為半夜三更山頂上就我們兩個了,其實你媽媽派了好多人在旁邊守著。”陳安那時候其實是知道的,但王瀌瀌不知道,興奮得仿佛和陳安來到了一個幽靜無人的世界。
    “記得啊,那天晚上隻有月亮沒有星星,你還給我表演了點亮星星的道法——”
    “戲法。”
    “誰信你!”
    常曦月看著陳安和王瀌瀌走進去,依然愣在原地。
    這臭家夥!
    一路上對師父也算溫柔體貼,不但過馬路一直站在車來的一側,還會在人潮中時不時地把靠近她的人擋塊,更是在人擠人的電梯裏把她擁在懷裏護在內裏的位置,這購物袋也時刻拿在手裏不讓她累著。
    結果剛剛到家,一看到王瀌瀌,這購物袋直接就送到了她手裏,一秒都沒有猶豫沒有耽擱,馬上就去牽王瀌瀌了。
    常曦月咬了咬牙,走路鞋跟敲得地磚篤篤作響——算了,這筆賬先記住,以後再和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