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已經是陳安最聽話的奴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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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王鴦姳最喜歡看的節目便是《動物世界》,甚至偷偷學趙忠祥的腔調和台詞。
後來自媒體流行,許多逗趣風格的動物解說視頻,她也很喜歡看,確確實實學到了許多動物的叫聲。
例如,王鴦姳就很擅長學大象叫。
大概就是有這樣的基礎,才堪堪應付過去陳安的要求——這是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當然不是。
王鴦姳都有點佩服陳安,為了折磨她,羞辱她,提前準備好了這麽多種動物名錄。
她才不信陳安是臨時想到的,因為一般人根本說不出這麽多動物種類。
別看地球上有一百五十萬種動物,但是普通人能夠不假思索馬上說出的動物品種一般不超過十種。
超過十種,每增加一種都需要停頓一下。
能夠說到二十種,往往就是進入仔細思索的狀態了。
超過三十種,那基本算是比較博學的了,或者本身就是學生物相關的專業。
陳安居然準備了八十一種動物名錄,很多王鴦姳都不知道是怎麽叫的,他馬上就找了錄音讓王鴦姳學。
王鴦姳決定了,從此以後,陳安就從“仇人”升級為她“不共戴天之仇的宿敵”。
陳安回到教室時,頗有些誌得意滿。
一般人得到可以對美少女為所欲為的機會時,定然會集中在一些猥瑣的事情上。
如果是本身就對王鴦姳有好感,那也會趁機刷一波親密度,把關係往曖昧上發展。
可陳安是一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當然是要趁機向王鴦姳科普和介紹各種各樣的動物叫聲。
想必從此以後,王鴦姳會更加熱愛動物,熱愛自然,甚至由此成為動保人士也未可知啊,為中國的動保事業加油助威,去幹點高速公路攔車、狗肉館前磕頭跪拜之類,有口皆碑的好事也未可知啊!
“陳安,早上我看到你和三個精神小妹在一起。”沈澤平顯然已經和後麵的趙大秦趙大漢八卦過了,趙大秦和趙大漢也頗感興趣地看著陳安。
作為郡沙傳統四大名校的學生,大家在麵對其他學校的學生時都難免有些優越感,更遑論那些完全走偏的同齡人,但是同時又有些好奇和憧憬。
班上的同學即便長得漂亮,卻也會因為附中的校服大大降低異性的誘惑。
精神小妹不但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且即便是在寒冷的秋冬和早春,也會穿著短裙,甚至光著腿。
還有她們隨性的言行舉止,放蕩的留言,似乎觸手可及就能夠讓荷爾蒙爆棚的少年感受一下新世界。
就像很多年輕人的第一次是在玉蘭路被姐姐們拉進小房間裏失去的,校園裏懵懂少年最初的小生幻想,也是在這些精神小妹身上。
“沈澤平說有一個是你的老相好,還有一個是第一次見,尤其漂亮,懷疑你是有了新歡棄舊愛。”趙大秦羨慕地嘿嘿笑。
所謂的老相好,趙大秦都知道大概率是以前混進附中來找陳安的體育生,身材修長高挑充滿運動感,和附中絕大多數女孩子相比,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趙大漢則歎了一口氣,“那最後一個呢?是不是平平無奇?陳安你可以把她介紹給我認識認識,我不挑。”
陳安給了他們一人一下,他的好名聲就是這樣被敗壞的,導致他想在高考前再立一次好學生的人設都沒有了群眾基礎。
絕大多數人對於某一個時間段裏的個體表現,綜合評價時往往隻關注最開始和最後,陳安原本隻要開學時立個好學生的人設,畢業前再來一次,就能夠讓大家在十年、二十年後的同學聚會中對他交口稱讚:當年陳安可是成績又好人也好,大家都和他關係不錯。
可惜,現在這樣的體驗是得不到了,還很有可能因為沈澤平三人的八卦謠言,讓大家認為他是個高中就在校外搞精神小妹的家夥。
這樣的形象,一般難以成為將來同學聚會中被奚落然後反轉打臉的對象啊。
要知道絕大多數這樣的劇情中,主角一般都是高中成績很好,非常優秀,受到老師的稱讚和班花的愛慕。
而到了同學聚會中,以前在班上不起眼甚至是差生的人,則先是風光無比甚至已經娶到了班花,他會陰陽怪氣主角,而班花則暗暗稱讚她自己陽光好,還是選擇對了,要是當年和主角在一起,現在肯定買不起名牌包包,開不上豪車,成績好長得帥又有什麽用?
諸如此類的。
結果現在陳安呢,根本沒有這種能夠反轉打臉逆襲的主角氣質,他英語成績很差,天天被老師批評,還把班花打壓成了奴隸,根本沒資格成為同學聚會上的主角。
“那個長得最漂亮的,是要轉學到我們班上的同學,她是班長的堂妹。”陳安原本想說是自己的青梅竹馬,但是“青梅竹馬”這個詞肯定會被他們汙名化,還是算了。
盡管不是很能理解陳安怎麽和王鴦姳的堂妹混在一起,還和精神小妹們發展出了複雜的多角戀情,但是“王鴦姳的堂妹”這個關係就足以讓人敬而遠之了。
王鴦姳很護短,對外就是不會允許其他班級的同學欺負自己班上的,在班級內部則是特別保護女生,就跟張開翅膀的小母雞護著她的小雞崽子似的。
就像她的同桌白蕊,高一的時候被高年級的男生追求,後來追求得熱烈過火,逐漸有些幹擾到了白蕊的正常學習,也讓本就乖巧內向的白蕊生出了心裏陰影,那段時間王鴦姳就天天陪著白蕊,不給那個男生單獨麵對白蕊的機會。
後來白蕊就成為了王鴦姳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她的好吃的隻有王鴦姳能吃,而且是隨便吃——不過絕大多數時間,大家都是看到王鴦姳在喂白蕊,跟養了隻倉鼠似的。
對同學朋友尚且如此,她的堂妹肯定也會被她保護起來。
“陳安,聽說和精神小妹談戀愛,隻要給她飯吃,就可以隨便睡,真的嗎?”
陳安坐下後,沈澤平壓低聲音問道,後邊的大秦大漢兄弟是大嘴巴,他們有個妹妹趙小棠還長得挺可愛的,沈澤平也認識,不想讓他們在趙小棠麵前說沈澤平喜歡精神小妹,對精神小妹很感興趣之類的。
不過,嗯,他確實喜歡,也確實感興趣,總覺得她們身上有深深吸引著自己的東西。
還有精神小妹應該喜歡電摩鬼火之類的東西,他正好有鬼火界的殿堂極品——阿斯頓馬丁摩托車。
正好他喜歡摩托車但是不敢也不會騎,而精神小妹應該會騎但是沒有阿斯頓馬丁,如果他和一個精神小妹談戀愛,他就可以把他的摩托車給她騎,然後載著兩個人飛馳。
感覺有點浪漫——當然也隻是想想而已,沈澤平覺得自己不可能真的和她們談戀愛。
除非他想被媽媽打死。
“確實有很多精神小妹住在網吧裏,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沒錢了就開直播討錢,討到了就吃飯買水喝然後繼續在網吧開通宵,並且利用網吧的衛生間洗漱——有的還會在這種情況下都每天化妝呢。”陳安略微有些了解。
沈澤平不由得感慨,“真是傷痛又放縱的青春啊——”
“小平,你若真的發情了,多擼幾次就冷靜了。別招惹人家,小心踩雷——她們中間感染了性病的可不在少數。”陳安心地善良地警告。
沈澤平頓時冷靜下來。
他其實還有正事要說,“對了,《大家一起來砍》的手遊開荒工會正在招人,是曹會長發起的,我和你報名了。”
“我什麽時候報名了!”陳安懷疑地看著沈澤平,沈澤平的意思多半是他幫陳安報名了。
沈澤平確實是這麽做的,“反正也是高考後的事情了,到時候不玩遊戲你要幹什麽?”
陳安又不可能像別的同學那樣,已經計劃好了要去南極、北極、地心、月球或者火星上去旅行,他連離開郡沙都難。
說的也是,陳安沒有點頭,自從知道曹會長曹白鳳就是王鴦姳的繼母以後,他就有點特別懷念當年在遊戲裏和她一起度過的時光,還有那些在遊戲裏賞風賞月賞會長的日子。
盡管當初他的出發點並不是自然萌發了情感,而是有些刻意地想體驗一下網戀、遊戲戀情的感覺,可曹會長確實是有魅力的,她在遊戲裏很有魄力,也很大方——哪個男人能夠抗拒往你身上砸錢的妹妹姐姐阿姨伯母奶奶之類的?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冥冥之中他好像和王鴦姳家的人牽扯過多了,她和她的阿姨,還有她的後媽,最近甚至還知道了她媽媽薑蘊道。
對於普通人來說,知道誰的名字但現實裏沒有交集就不用擔心產生什麽交集,可是對於修道之人來說就不一樣了。
知道了對方的姓名、生平以及越來越多的事跡,就會在世界的層麵上和對方產生越來越深的羈絆,原本兩條平行永不相交的直線就會開始因為羈絆而產生引力,慢慢在空間層麵上產生傾斜,最終相交。
陳安個人和王鴦姳的家人都相交了,感覺就很不對勁。
不過,這也隻是陳安並不成熟的一種直感,而非有什麽經驗和見解支撐的理論,所以他稍微抗拒之餘,倒也不至於太過在意。
到時候在遊戲裏就隻玩遊戲好了,反正他也體驗過遊戲戀愛和結婚之類的事情,新鮮感過去了。
“開荒組成立以後,曹會長會組織一次線下見麵會,到時候大家共襄盛舉。”沈澤平頗為期待地說道,“其實我在現實裏見過她很多次了,但是作為遊戲裏的手下去見麵,感覺好像很不一樣。”
“我就不去了,尷尬。”陳安擺了擺手。
“你怎麽能不去呢?在開荒組的群裏,曹會長特別叮囑我,一定要拉上你。”
“到時候再說吧。”
中午,陳安依然和沈澤平到外麵吃飯,路過電玩店的時候看到王瀌瀌居然還在那裏。
不過她顯然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蹲小羊的,她正在抓娃娃,而且收獲頗豐。
她把那些原本隱藏起來免得打擾大小姐雅興的保鏢、傭人、保姆都叫了過來,然後把她抓到的娃娃分配給他們,讓他們每人都至少捧了一隻,威風凜凜地排隊展示,或者跟在她身後。
看她玩得開心,陳安沒有打擾她,拉著目瞪口呆的沈澤平去吃重慶雞公煲了。
吃完飯,陳安遇到了王鴦姳。
王鴦姳今天沒有趁中午的時間在手機店裏玩遊戲,學動物叫學的沒有玩遊戲的心情了。
她中午連常見的雞鴨魚牛羊豬的相關菜式都沒點,隻吃了貴州特色小吃絲娃娃。
這是一種用大米麵粉烙的餅卷蘿卜絲、折耳根、海帶絲、炸黃豆、脆哨等素材絲製作的小吃,隻是在郡沙這邊一般老板都會問要不要加折耳根,大夥兒很少加。
絲娃娃這個名字主要是它的包裹形態酷似繈褓嬰兒而得名,王鴦姳一邊吃一邊幻想自己是在吃繈褓時期的陳安,頓時覺得美味多了,並且給白蕊也帶了一個。
王鴦姳看著陳安,頓時有些慌神,但是她馬上意識到這裏是學校外,便趕緊露出“你能拿我怎麽樣”的神情來和陳安散發的“主人光環”對抗。
陳安並沒有理她,把她當空氣似的從她身邊經過,然後走進了學校。
王鴦姳鬆了一口氣,無視她是最好的,她最怕陳安當著別的同學例如蠢蛋沈澤平之類的麵,又讓她學動物叫。
她跟著過了閘機。
陳安卻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
就在王鴦姳有些奇怪的時候,他直接朝著王鴦姳伸手,“絲娃娃給我吃。”
王鴦姳不由得咬牙切齒。
這是今天第二次被他氣得想蹦,最好蹦到天上去,然後掉下來一屁股坐死他。
陳安這個人總是能夠出人意料且輕而易舉地讓人想要謀殺他,並且一瞬間想到一萬種殘忍的殺害手段,例如千刀萬剮之類的。
王鴦姳看了一眼旁邊滿臉好奇和不解的沈澤平,有點擔心自己不給他絲娃娃吃,他會提出更加過分和羞辱她的要求,隻好勉勉強強地把絲娃娃遞給了他。
同時她的腦海裏已經浮現出了白蕊沒有吃到絲娃娃仿佛大熊貓失去了盆盆奶時傷心欲絕滿地打滾的樣子,並且一定要一起控訴陳安的暴行。
還要記仇。
陳安拿著絲娃娃就吃了起來。
不要錢的真好吃。
搶得更好吃,難怪古往今來古今中外,從個人到國家,那麽多強盜。
陳安邊吃邊往教室走,沈澤平無法理解地站在原地。
怎麽回事?
女孩子是一種熱愛口舌活動的生物,所以她們喜歡吃零食也喜歡吃男朋友,要讓她們把自己的零食原封未動地交給別人,一定是有了極其親密的關係。
可是陳安和王鴦姳之間不像有曖昧啊?
王鴦姳的眼神倒是像殺死陳安的眼神。
那麽隻有可能是陳安抓住了王鴦姳的把柄,讓她不得不屈服。
作為陳安的摯友,陳安抓住了王鴦姳的把柄,那就意味著沈澤平也抓住了王鴦姳的把柄。
想想小時候被王鴦姳一腳踹進水池裏差點魂歸天堂的深仇大恨,沈澤平決定借機發揮。
“去,給我也買一個絲娃娃來吃。”沈澤平微微抬起下巴,十分傲慢地吩咐班長大人。
“你去赤石吧!”沈澤平正好撞到槍口上,王鴦姳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巴掌。
沈澤平差點當場去世,暈頭轉向地倒在地上眼冒金星,這臭娘們小時候就力大無窮,越長大力氣越大得像牛!
王鴦姳回到教室時,正好黃善來喊她和陳安。
陳安已經把絲娃娃吃掉了,這東西本來就不多,隻適合小貓胃口的女生。
王鴦姳還來不及和白蕊一起控訴陳安的無良暴行,隻好跟他一起來到了黃善的辦公室。
黃善的辦公桌上放著一保溫壺的雞湯,香氣撲鼻,他喝了兩口就皺著眉頭放下,裏麵枸杞和肉蓯蓉放得有點太多了,其中意味不禁讓中年男子心生歎息——這是不滿,也是激勵,更是期待。
“喊你們來,不是你們的事情。”黃善開門見山地說道,“上次宛女士來我校參觀訪問,特別點名了你們作為向導,是因為你們和即將在我校就讀的王瀌瀌同學關係親密。那你們說一說,王瀌瀌同學有什麽興趣愛好之類的,我作為班主任,也要了解一下同學的基本資料。”
黃善有氣無力地說道,這差事他其實一點也不想接,因為這種半路插班的學生,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對班級更是沒有任何正麵影響,反而是一種風險。
在這關鍵時期搞這一出,讓黃善心裏對學校領導罵了幾百遍了。
可是沒有辦法,誰讓他已經有了帶王鴦姳這種湘南第一二代的經驗呢?也正因為如此,黃善認為王鴦姳這樣優秀而不用過多操心的高官子弟已經相當難得了,再來一個還和王鴦姳一樣優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王瀌瀌同學喜歡學羊叫。”
“咩!咩咩!咩咩咩!”王鴦姳連忙大聲叫。
黃善滿臉問號。
王鴦姳臉頰漲得通紅,她知道這是陳安故意的,她緊咬著嘴唇,露出兩顆小虎牙,暗中發誓遲早有一天她會對他一口咬下去,兩顆虎牙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兩個大洞,噗嗤噗嗤噴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