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啊師姐！”蕭銘瞪大了眼睛，一臉的無辜和真誠，“當時酥雪師妹也在，雖然她閉著眼，但應該能聽到動靜吧？”
    白酥雪從蕭銘身後探出個小腦袋，紅著眼睛點頭：“嗯……我聽到一聲巨響，然後就是趙天的慘叫聲……”
    墨靈萱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收回了目光。
    不管怎麽說，人沒事就好。
    至於趙天……
    死了最好。
    “此地不宜久留。”墨靈萱擦去劍上的血跡，沉聲道，“那三個弟子被我打傷捆在林子裏，一時半會兒跑不了。但趙天失蹤的事瞞不了多久，我們得趕緊離開。”
    “等等，師姐。”
    蕭銘突然開口，叫住了準備轉身的墨靈萱。
    他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指著懸崖下方大約十幾米處的一塊凸起岩壁。
    “你看那裏。”
    墨靈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透過翻湧的薄霧，隱約可以看到，在那塊岩壁後方，似乎被藤蔓遮掩著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趙天會不會掉到那上麵去了？”蕭銘眨了眨眼，提出了一個極其合理的“擔憂”，“要是他沒死，爬上來偷襲我們怎麽辦？要不……我們下去看看？順便補個刀？”
    說著“補刀”這種狠話時，他臉上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墨靈萱愣了一下，隨即深深地看了蕭銘一眼。
    這小子的心性，倒是比她想象的還要果斷。
    “你說得對。”墨靈萱點了點頭，“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而且……”
    她頓了頓，目光在那洞口停留了片刻，“那種隱蔽的洞穴，往往伴隨著機緣。說不定，裏麵有什麽好東西。”
    蕭銘心中暗笑。
    好東西？
    當然有好東西。
    剛才掛在藤蔓上的時候，他那敏銳的妖族嗅覺，就聞到了一股極其誘人的味道。
    那是屬於千年靈藥的清香，還夾雜著一絲……古老陣法的波動。
    趙天那個倒黴蛋肯定是直接掉到底了，但這半山腰的洞府，可是他蕭銘發現的“意外之喜”。
    “走。”
    墨靈萱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條長索，一頭係在崖邊的巨石上，一頭扔了下去。
    “我先下，你們跟在後麵。”
    說完，她縱身一躍，抓著長索滑向那個神秘的洞口。
    蕭銘看著師姐曼妙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靈霧秘境的探寶之旅，這下才算是正式開始了。
    為了讓“趙天失足墜崖”這個說法顯得天衣無縫，查無對證，三人一致決定下到那個半山腰的洞穴一探究竟。
    墨靈萱將長索檢查了一遍，確認牢固後，對身後兩人說道：“我先下去探路，你們跟上，注意腳下。”
    她身手矯健，抓住長索，幾下縱躍便消失在雲霧之中。
    “師兄，我……我有點怕。”白酥雪看著下方翻滾的濃霧，小臉發白，抓著蕭銘的衣角不敢鬆手。
    “沒事，抓緊我。”蕭銘的聲音沉穩有力。他一手抓住長索，另一手攬住白酥雪的腰，將她固定在自己身前。
    “啊！”白酥雪驚呼一聲，隻覺得身體一輕，已經被蕭銘帶著滑下了懸崖。呼嘯的山風從耳邊刮過，她下意識地閉緊了眼睛，整個人像隻樹袋熊一樣掛在蕭銘身上。
    蕭銘卻顯得遊刃有餘，他控製著下滑的速度，腳尖在濕滑的岩壁上不時輕點，卸去力道，穩穩地落在了洞口前的平台上。
    墨靈萱早已等在那裏，看到兩人平安落下，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
    洞口被厚厚的黑鐵古藤遮掩，撥開藤蔓，一股幹燥而古老的氣息撲麵而來，與外界的潮濕截然不同。洞內光線昏暗，卻並不潮濕，反而有種奇異的安寧感。
    山洞並不深，一眼就能望到頭。在洞穴的盡頭，一具早已風幹的骸骨盤膝而坐，身上的服飾已經腐朽得看不出樣式，但依然保持著臨死前打坐的姿態。
    “天呐，這裏有位前輩坐化了。”白酥雪小聲嘀咕，眼中帶著幾分敬畏。
    墨靈萱對著骸骨恭敬地行了一禮：“前輩安息，我等無意打擾，隻為追查惡徒蹤跡，還請見諒。”
    蕭銘的目光則在骸骨周圍掃視。他早已聞到了這裏的丹藥香氣，隻是沒想到這位前輩會以這種方式保存下來。
    就在這時，眼尖的白酥雪忽然發出一聲低呼。
    “師姐，師兄，你們看！”
    她指著骸骨盤坐的身邊，那裏靜靜地放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古樸玉盒，旁邊還有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儲物袋。
    “我們……我們這是發財了？”白酥雪壓低了聲音，語氣裏滿是藏不住的興奮。她小心翼翼地繞過骸骨，將玉盒與儲物袋捧了起來，獻寶似的遞到兩人麵前。
    蕭銘接過玉盒，觸手冰涼，仿佛握著一塊萬年寒玉。他沒有自己打開，而是十分自然地將玉盒遞給了墨靈萱：“師姐，你來看看吧，你見識比我們廣。”
    墨靈萱點了點頭，接過玉盒。她心中也充滿好奇，能被一位前輩如此珍重地放在身邊的，絕非凡品。
    她深吸一口氣，靈力微吐，輕輕揭開了盒蓋。
    嗡！
    一股極致的冰寒之氣猛地從盒中擴散開來，洞內的溫度驟然下降，連空氣中稀薄的水汽都凝結成了細碎的冰晶。
    白酥雪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而墨靈萱的目光，卻死死地定格在了玉盒之中。
    盒內，一枚龍眼大小的丹藥靜靜躺著。它通體晶瑩剔透，仿佛由最純淨的冰晶雕琢而成，表麵還縈繞著一縷縷肉眼可見的藍色寒氣，玄奧無比。
    墨靈萱的呼吸在這一刻完全停滯了。她那雙總是清冷沉靜的鳳眸，此刻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冰……冰塵丹！”她幾乎是失聲驚呼出來，聲音裏帶著一絲夢幻般的不真實感，“竟然是……是完整的冰塵丹！”
    這三個字，仿佛擁有無窮的魔力，讓整個山洞的空氣都凝固了。
    “師姐，這丹藥很珍貴嗎？”蕭銘故作不解地問道，臉上恰到好處地流露出好奇。
    “何止是珍貴！”這一次，不等墨靈萱回答，旁邊的白酥雪就搶著解釋起來，她的小臉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我曾在宗門的丹藥圖鑒上見過！冰塵丹是傳說中的地階下品丹藥，能洗筋伐髓，祛除百毒！最重要的是，它能根除一切火毒留下的道傷，還能純化靈根，大幅提升修煉資質！據說……據說連女子臉上的胎記都能徹底清除呢！”
    說到最後，她下意識地看了墨靈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