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會憐香惜玉。”
    李主任不冷不熱的橫了眼老張，看向顧軟軟和江窈。
    “你們兩個是想叫家長，還是互相道歉。”
    江窈當然不想把她爸媽喊來學校丟臉，抱著水杯茶裏茶氣道歉。
    “對不起軟軟同學，我以後一定躲著你走，再也不礙你的眼了。”
    顧軟軟攥著拳頭，好一會兒才從齒縫裏擠出對不起這三個生硬的字。
    “還有你們兩個，仗著學習好就想反天是不是！”
    李主任把矛頭指向沈業跟溫庭深，不給他們選擇的餘地，直接下達處罰通知。
    “這次給你們記個大過，下周一早會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做檢討，以後要是還敢再犯，都給我退學，別念了！”
    可不能退學啊！
    老張大驚失色，但在怒火中燒的教導主任麵前卻慫得不敢吭聲。
    雖然這兩個家夥混賬，可班裏平均分全靠他們往上拉呢，他倆要是被勸退了，自己回回第一獎金可怎麽辦啊！
    “我接受處罰，多謝主任處置公允。”
    溫庭深客客氣氣道謝，雲淡風輕的神情仿佛之前逞凶鬥狠的人不是他似的。
    沈業用鼻子哼了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教導主任走後，老張又訓斥了幾人幾句，這才放他們回去。
    走出一段距離後，沈業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脫了遞給江窈。
    “離放學還有幾節課，你衣服濕了，先穿我的吧。”
    “謝謝。”
    江窈沒有跟沈業客氣，伸手接過他的衣服，目光悠悠的對著溫庭深開口。
    “班長，我已經道過歉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為難我爸媽？”
    沈業停下步子，危險的眯起眼睛。
    “溫庭深，用江窈的爸媽威脅她認錯，你他媽這麽下作？”
    溫庭深麵不改色，“如果她沒有誣陷軟軟，也不會有今天這種事。”
    “是顧軟軟自己發神經，江窈吃飽了沒事幹汙蔑她？”
    沈業嗤笑，眼底冷意森然。
    “你敢動江窈爸媽一根手指試試，我打斷你的腿，還有，咱們以後絕交，看見你們這對狼狽為奸的狗男女就煩。”
    江窈：“……”
    哥哥你罵錯人啦，咱們倆才是狗男女呦！
    沈業撂下狠話後拉住江窈的手腕快步往前，二人身影很快消失在樓道拐角。
    溫庭深淡然的神色並沒有因為沈業的威脅而變化，他看向顧軟軟，眸子認真到虔誠。
    “軟軟，我相信你，你說的一切我都信。”
    顧軟軟看著溫庭深那雙黑黝黝的眸子，耳邊浮現江窈說他喜歡她的話，慌亂的轉移視線。
    不會的，他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隻喜歡沈業，怎麽可能會喜歡她。
    兄妹，對，因為庭深哥把她當成親妹妹，所以才會那麽堅定不移的相信自己。
    “那現在怎麽辦，沈業現在已經被江窈迷昏了頭，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毀了沈業。”
    “是沈業自己選擇的不是嗎。”
    溫庭深聲音輕輕，“他自己選擇相信江窈，自己選擇與咱們決裂，所以無論什麽樣的後果，都是他咎由自取。”
    “沈業隻是受到了江窈的蠱惑而已，隻要他看清江窈的真麵目，一定會醒悟的，庭深哥，咱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你不能不管他啊。”
    顧軟軟攥著溫庭深的衣角央求，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她原本還能勸說自己忍耐沈業談一場無疾而終的初戀，可知道江窈對沈業就隻有玩弄以後哪裏還坐得住。
    他一直都最驕傲了，怎麽能被那般對待。
    “我看他倒是清醒的很。”
    溫庭深眼底流露出濃濃的諷刺。
    清醒的做著傷害軟軟的事，清醒的糟踐別人真心，孤獨終老才沈業那種人應有的結局吧。
    ……
    現在已經是上課時間，整個學校裏格外安靜。
    老師的辦公樓跟他們上課的教學樓不在同一個地方，在經過被學生們戲稱鴛鴦林的小花園時，沈業晃了晃眸子。
    他回頭看向身後，確定周遭無人，握住江窈的臂彎把她往小樹林裏帶。
    江窈腳底順從，不過還是疑惑的問了句，“怎麽啦？”
    沈業沒吭聲，一直走到深處的涼亭，這才放開江窈，屈腿坐在木凳上。
    他狀似不經意道：“反正都已經挨批了，那就下課再回班吧，在這裏透透氣，而且……還挺疼的。”
    江窈看到沈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左半邊臉頰都腫了，忍著笑用指尖輕輕碰了下他嘴角處的淤痕。
    “那怎麽辦呀，現在也沒有雞蛋給你敷，要不要我幫你吹吹？幼兒園裏的小朋友都是這樣的，吹吹就不疼了。”
    沈業能看出江窈在故意逗他，卻仍然當真的仰起了臉。
    “也行，你來吧。”
    “嗯？”
    江窈揚眉，想著沈業好歹也是因為她才跟溫庭深打架的，彎下腰噘著嘴給他呼呼。
    二人近在咫尺，少女纖細窈窕的身體被自己寬大的外套完全籠罩其中，沈業感受著麵上從眼眶遊走至鼻梁的馨香氣息，挨打之後火辣辣的痛感是緩解了，可心頭卻燥得厲害。
    他盯住對方飽滿水潤的粉唇，忍不住在腦海裏幻想嚐起來會是什麽味道，在它移向自己嘴角時鬼使神差傾身貼了上去。
    江窈觸電似的後退，睜大雙眼。
    “你幹嘛！”
    “親你。”
    沈業複述了遍他剛才的行為，見江窈隻有震驚而無反感，笑。
    “本來周六那天就想跟你表明心意的，但我想著告白的時候最起碼也應該捧束花來證明真心，所以就壓下了念頭，結果今天還是沒能忍住。”
    “不是你的錯，都怪我太迷人。”
    江窈做作的捂著胸口歎氣，她早就知道沈業得打臉，卻沒想到打臉來得這麽快，好心提醒他。
    “可是序高不讓早戀，還是你自己給我在小冊子上畫的重點呢，難道你忘了嗎？”
    沈業裝傻，“有嗎，我怎麽不記得校規裏有這條。”
    江窈一本正經，“有的，第三十五條，你當時畫星星描了好幾遍呢。”
    “行吧。”
    沈業老實接受自己被打臉的事情，坐直身體，滿眼認真的看著江窈。
    “那江窈，你願不願意和我交往，做我的心肝寶貝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