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不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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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偃戈把玩著她手指,順著杆子往上爬,“是啊,那殿下打算如何補償臣呢?”
“你想要什麽,升官進爵,黃金良田,美婢良妾?”
聞言,謝偃戈撐著肩膀坐直身體,轉頭看她,眸中神色凶狠又虛弱,像隻受傷的小狼,“楚昭月,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哪一句?”
“你!”見她裝傻,他越發生氣,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沉聲開口:“楚昭月,我說過的,我身邊不會再有別人,隻有你。”
從始至終,都隻有她一個。
他的眼神太過熾熱,楚昭月移開視線不看他,抬手撥開他的手,“我不過隨便說說而已,你生什麽氣。”
【好好一個錦衣衛指揮使,怎麽就成了戀愛腦,這可要不得。】
謝偃戈緩緩垂下手,不大能聽懂戀愛腦是何意,但總覺著不是什麽好話。
“行了,別苦著一張臉了。”她拍拍他的臉頰,吸引他的注意力,“其實今日我來,是有件事想問你。”
他低著頭不肯看她,自顧自生著悶氣,“何事?”
楚昭月的目光在臥房裏環視一圈,理了理衣襟,施施然開口:“春露收拾我的衣櫃時,發現裏麵有東西不見了。”
“原是我的貼身之物,極私密的,卻遍尋不見。”她觀察著他的表情,挑起他的下顎,強迫他直視自己,“可是你拿了?”
謝偃戈表情一僵,眼底極快地閃過一抹心虛,掩飾般清了清嗓子,“殿下說什麽,臣不明白。”
“當真不明白?”她唇角含笑,聲音溫溫柔柔的,目光在臥房裏環視一圈。
雖是頭一回進他臥房,卻似極熟悉般伸手往他的頭枕下摸去。
見狀,謝偃戈陡然瞪大眼眸,心髒幾欲跳出胸腔,忙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前,“殿下。”
楚昭月歪頭看他,“嗯?”
她眼中的促狹讓他不好意思得緊,眼神猶疑,似想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
他的耳朵在她的注視下逐漸滾燙,緋紅一片,惹眼的紅色順著脖頸一路蔓延至鎖骨處。
謝偃戈知道瞞不住她,將人扣在懷裏不許她動,理不直氣也壯地喊:“是我拿的又如何?”
“改明兒我再叫人給你做兩套新的賠給你。”
楚昭月抬手去擰他的耳朵,“好啊你,在聽玉軒也手腳不幹淨。”
“再敢偷摸拿我的東西,仔細我叫人將你亂棍打死。”
“我沒有。”他梗著脖子,疼得齜牙咧嘴,“是你的小衣自己落在我懷中的,你又說這段時間不見我,我便隻好收著,以解相思之苦。”
“貧嘴。”
“若我沒發現,你豈不是打算瞞著我一輩子?”話趕話說到這,她眼珠一轉,順勢往下問:“說,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的?”
他的耳朵被她掐得滾燙緋紅,想也沒想便回答:“沒有了。”
“噢,你受傷昏迷時問沈慕遠何時同你和離算麽?”
“我讓春露夏枝將人丟出聽玉軒算麽?”
楚昭月緩緩鬆了手,意味不明地看著他,“除此之外呢?”
謝偃戈揉著耳朵,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殿下,當真沒有了。”
“您直說吧,您想知道什麽?”
隻要不是什麽危害大樾安危之事,他都可以告訴她。
謝偃戈年少便征戰沙場,是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回京又能穩坐錦衣衛指揮使一職,心機深沉不問可知。
雖受了傷,卻沒影響腦子,想明白今日楚昭月登門的目的。
他長舒一口氣,將她的手抓在掌心把玩,“殿下想知道什麽直說便是,我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被他看穿來意,楚昭月不再遮掩,另一手在他下巴撓了撓,被他躲開,“殿下,我不是小狗,別這樣逗我。”
“好吧,那我就實話問了。”她眯眼輕笑,身後像有條無形的尾巴輕搖,“幾個月前你可曾派人去過崇州?”
“崇州?”謝偃戈聞言一愣,訥訥重複一遍,“去過,我親自去的。”
說罷,他不解地看著她,“離開之前我跟你說過的,忘了?就知道你沒把我放心上。”
楚昭月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這事,是在年前了。當時謝偃戈還說他會盡快回來陪她守歲。
可她當時忙著做別的事情,沒把他的話放心上。
她心虛地摸摸鼻尖,訕訕笑道:“這不是時間過去得太久,我才忘了嗎。”
“哼。”謝偃戈撇嘴,高傲地哼了聲,像個鬧別扭的小孩轉過頭去不肯理她了。
線索近在眼前,楚昭月自是不甘心就此放棄,戳戳他的胳膊,“你親自去了,然後呢,做什麽了?”
“哼。”他稍稍轉回臉,卻還是沒有要理他的打算。
楚昭月兀自在心中安慰自己,不要跟病人計較。
若他此時沒受傷,她定要好好賞他幾鞭子。
【受了傷人也變嬌氣了,以往哪能看見他這般模樣,還挺有意思。】
思及此,她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輕輕印下一吻,聲音輕柔地誘哄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謝偃戈的唇角控製不住地上揚,無論是她的心聲還是她的吻都讓他開懷。
“好吧,殿下既然如此有誠意,那我就告訴你吧。”
“是陛下叫我去崇州保護一個人,說那人身份很特殊。”
楚昭月眼神一凜,心說這件事楚宸淵果然也知道內情。
謝偃戈沒注意到她表情變化莫測,自顧自繼續說:“但等我趕到之時,隻遇見一波來滅口的黑衣人,此外那棟宅子裏已別無他人。”
他沒能完成任務,手下還有兩個兄弟受傷,但好在回京之後陛下並沒責怪他。
這件事蹊蹺至極,他雖心有疑慮,但並未繼續調查,可如今見楚昭月也對這件事感興趣,他便覺得更不簡單了。
“你去之時宅子裏已經沒人了?”
他點點頭,表情認真,沒有半分心虛之意,不像在找借口敷衍她。
有關鄒途一事,越查眼前的迷霧就越濃重。
見楚昭月想得出神,謝偃戈慢吞吞地貼了上去,趁她毫無防備之際將人推倒在床,“殿下,我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