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柳村獲救查消息,侯府異狀怪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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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琮!!”邱側妃喊道。
    李琮?!
    祭品是李琮?!
    上官撥弦大驚失色!
    幾乎同時,遠處傳來腳步聲。
    隻見四個“藥人”抬著一個擔架,正一步步地從陵園外走來!
    擔架上躺著的,赫然是依舊昏迷不醒的李琮!
    他們竟然要將李琮作為“卡拉”祭品,獻祭給那個邪惡儀器?!
    是因為他庶子的身份?
    或者師父上官鷹的私生子身份?
    還是因為他特殊的血脈?
    或者是因為他知道了太多,失去了利用價值?
    眼看藥人抬著李琮就要走入那裂開的洞口!
    一旦進入,後果不堪設想!
    上官撥弦再也忍不住,就要不顧一切地衝出去阻止!
    然而,就在此時——
    抬著擔架的一個“藥人”,突然猛地從腰間抽出一一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刺入了旁邊另一個藥人的心髒!
    然後,他掀掉頭上的偽裝,露出真容——竟然是蕭止焰!
    他朝著上官撥弦藏身的方向大吼一聲:
    “撥弦!動手!毀掉儀器!那是‘驚蟄’的關鍵!”
    話音未落,他已與其他反應過來的藥人護衛廝殺在一起!
    與此同時,永寧侯身邊的護衛隊伍中也突然發生嘩變!
    一部分人猛地拔刀,砍向了身邊的同伴!
    其中一人甚至直接攻向了永寧侯!
    “保護侯爺!”
    “他們是奸細!”
    陵園瞬間陷入一片混戰!
    刀光劍影,血雨腥風!
    上官撥弦被這突如其來的逆轉驚呆了!
    蕭止焰?!
    他怎麽會在這裏?
    他還出手救了李琮?
    他讓我毀掉儀器?
    他到底是誰?!
    那句“勿信蕭”再次回蕩在耳邊!
    是相信“影”的警告?
    還是相信眼前這看似“正義”的一幕?
    沒有時間猶豫了!
    看著那裂開的、散發著不祥紅光的洞口,看著眼前這片混戰,上官撥弦知道,無論如何,必須阻止那個儀器!
    她一咬牙,從墓碑後衝出,避開混戰的人群,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向那裂開的洞口!
    “攔住她!”
    永寧侯見狀,厲聲嘶吼!
    幾個忠心的護衛立刻撲上來阻攔!
    上官撥弦身形如電,手中銀針連閃,逼退來人,不顧一切地衝入了洞口!
    沿著熟悉的甬道,她再次奔向那個邪惡的石窟!
    身後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和追趕聲!
    她衝進石窟,毫不猶豫,直奔那中央的邪惡儀器!
    這一次,她看清了儀器中心那塊晶石下方,有一個明顯是能量核心的脆弱結構!
    就是那裏!
    她凝聚全身內力於掌心,就要狠狠拍下!
    就在此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住手。否則,我立刻殺了他。”
    上官撥弦的動作猛地僵住,緩緩回頭。
    隻見石窟入口處,永寧侯正站在那裏,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匕首正抵在蕭止焰的脖子上!
    蕭止焰似乎受了傷,嘴角溢血,被永寧侯死死製住,無法動彈。
    而永寧侯的眼神,不再是平時的威嚴或焦慮,而是一種徹底的、瘋狂的貪婪和猙獰!
    “原來……一直都是你……”
    上官撥弦看著永寧侯,瞬間明白了一切。
    根本沒有所謂的“玄蛇”尊主架空他!
    永寧侯自己,就是“玄蛇”最大的頭目!
    或者說,是與突厥勾結、意圖傾覆李唐的主謀!
    所有的陰謀,所有的殺戮,都源自於他的野心!
    “現在才知道,已經太晚了。”永寧侯獰笑一聲,“‘驚蟄’已至,龍脈將覆,李唐氣數已盡!乖乖放下手,或許我還能留你們一個全屍!”
    上官撥弦看著抵在蕭止焰頸間的匕首,又看看近在咫尺的儀器核心。
    她知道,永寧侯真的會殺了蕭止焰。
    而蕭止焰……他剛才確實是在試圖阻止這一切……
    她該怎麽辦?
    毀掉儀器,蕭止焰必死。
    不毀,天下可能大亂。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被挾持的蕭止焰,突然對著上官撥弦,極其艱難地、無聲地做出了一個口型。
    那個口型是——
    “信我。”
    緊接著,他用盡最後力氣,猛地向後一撞,同時大喊:“動手!”
    永寧侯沒料到他如此決絕,匕首瞬間劃破了他的脖頸,鮮血湧出!
    但就這瞬間的幹擾,給了上官撥弦機會!
    她不再猶豫,凝聚所有力量的一掌,狠狠拍向了儀器的能量核心!
    “不!”永寧侯發出絕望而憤怒的嘶吼!
    “轟!”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從地底猛然傳來!
    整個石窟劇烈搖晃,碎石紛紛落下!
    強大的能量衝擊波向外猛烈擴散!
    上官撥弦被氣浪狠狠掀飛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一口鮮血噴出,瞬間失去了意識……
    在她徹底陷入黑暗之前,最後看到的,是蕭止焰倒在一片血泊中、卻望向她的、那雙複雜難辨的眼睛……
    黑暗。
    無盡的黑暗與劇痛。
    上官撥弦的意識如同沉在冰冷的海底,每一次試圖浮起,都被沉重的傷痛和疲憊拖拽回去。
    地底石窟那場劇烈的爆炸、永寧侯猙獰的麵孔、蕭止焰頸間湧出的鮮血、還有他最後那個複雜難辨的眼神……破碎的記憶片段如同鋒利的碎片,在她混沌的腦海中瘋狂攪動。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微弱的光線刺破黑暗,伴隨著模糊的人聲和藥草的苦澀氣味。
    她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了好一陣才逐漸清晰。
    映入眼簾的是簡陋的木質屋頂,身下是硬板床,身上蓋著粗糙卻幹淨的布衾。
    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黴味和藥香。
    這裏不是侯府,也不是她已知的任何地方。
    她試圖移動,全身立刻傳來散架般的劇痛,尤其是胸口和內腑,仿佛被那場爆炸震傷了根本。
    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
    “呀!你醒了?”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響起。
    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穿著打補丁粗布衣裙的小女孩聞聲跑了過來,好奇地趴在床邊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
    “這裏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上官撥弦的聲音沙啞幹澀得厲害。
    “這裏是城外柳家村呀。”小女孩眨著眼睛,“是爺爺前幾天去山裏采藥,在河邊發現你的!你傷得好重哦,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爺爺就把你背回來啦!”
    柳家村?
    河邊?
    采藥的爺爺?
    上官撥弦心中稍安,看來是爆炸的衝擊波將她從地下震出,順著某條地下河衝到了下遊,僥幸被村民所救。
    “謝謝……謝謝你爺爺……”她艱難地道謝,“我……昏迷了多久?”
    “有好幾天啦!”小女孩掰著手指頭,“今天都快清明了呢!”
    清明?!
    上官撥弦心中一驚!
    她竟然昏迷了這麽久?!
    那侯府那邊……永寧侯……蕭止焰……現在是什麽情況?!
    “小姑娘,最近……城裏可有什麽大事發生?比如……侯府?”她急切地問道,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小女孩歪著頭想了想:“侯府?唔……好像沒聽說什麽大事……哦對了!前幾天夜裏打了好大的雷,地都震了呢!村裏人都說是雷公發怒!然後這兩天城裏戒嚴了,進出查得好嚴……”
    地震?
    戒嚴?
    看來那場爆炸動靜不小,官方掩蓋了真相,對外宣稱是地動?
    永寧侯是死是活?
    蕭止焰呢?
    她心急如焚,必須盡快弄清楚情況,並聯係上“影”。
    但她現在傷重如此,動彈都難,如何行動?
    “爺爺說你要好好休息,不能亂動。”小女孩很懂事地給她掖了掖被角,“爺爺去城裏賣藥材了,順便給你抓藥,晚點就回來。”
    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和一個蒼老卻硬朗的聲音:“丫丫,在跟誰說話呢?”
    門簾掀開,一個背著藥簍、精神矍鑠、須發皆白的老者走了進來。
    看到上官撥弦醒來,他眼中露出欣慰之色:“姑娘,你總算醒了。
    感覺如何?”
    “多謝老丈救命之恩……”上官撥弦掙紮著想坐起來行禮。
    “哎哎,快躺下!”老者連忙按住她,仔細查看了她的氣色和脈搏,眉頭微蹙,“內傷不輕,經脈也有損,需好生調養一段時日。
    萬幸底子好,性命是無礙了。”
    “老丈大恩,沒齒難忘。”上官撥弦感激道,“不知老丈如何稱呼?”
    “老夫姓柳,是這村裏的赤腳郎中。”柳老丈擺擺手,“姑娘怎會受如此重的傷?還落在那種荒僻河道?”
    上官撥弦早已想好說辭。
    “小女子本是城中繡娘,那日去城外送繡品,不料遇上地動,慌亂中失足落崖,幸得河水衝到此地,多謝老丈相救。”
    柳老丈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並不完全相信,但並未多問,隻是點點頭:“原來如此。姑娘且安心在此養傷,村裏雖簡陋,但還算安全。”
    接下來的幾日,上官撥弦便在柳家村安心養傷。
    柳老丈醫術頗為精湛,用的草藥雖尋常,卻配伍精妙,效果甚佳。
    丫丫也乖巧可愛,時常陪她說話。
    她的傷勢恢複得很快,已能勉強下床行走。
    但心中的焦慮卻與日俱增。
    侯府情況不明,“影”音信全無,蕭止焰生死未卜……每一刻等待都是煎熬。
    她必須想辦法打探消息。
    這日,柳老丈又進城賣藥,她拜托老丈幫忙打聽一下城中情況,特別是關於永寧侯府和官府的動向。
    傍晚,柳老丈回來,麵色卻有些凝重。
    “姑娘,城中情況……有些詭異。”柳老丈壓低聲音,“永寧侯府對外宣稱侯爺感染風寒,閉門謝客。
    但私下有流言說,侯府那夜地動時死了不少人,侯爺也受了重傷……”
    永寧侯重傷?!
    上官撥弦心中一緊。
    “那……官府方麵呢?可有……一位姓蕭的司法佐的消息?”
    柳老丈搖搖頭:“沒聽說。
    倒是金吾衛和萬年縣的人近日頻繁出動,似乎在搜捕什麽要犯,風聲很緊。”
    要犯?
    是在搜捕她?
    還是蕭止焰?
    或者……“影”?
    情況撲朔迷離。
    “另外……”柳老丈遲疑了一下,道:“城裏最近還出了一件怪事……好幾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都患上了一種怪病,臉上身上起紅疹,奇癢無比,精神也變得恍惚……大夫們都束手無策,有人傳言是……是中了邪祟。”
    怪病?
    中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