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如何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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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澈徑直朝自己走來,劉大姐心裏咯噔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仗著周圍人多,還是強自鎮定,叉起腰,色厲內荏地尖聲道:
“你....你想作甚?”
“光天化日之下,還敢打人不成?”
林澈淡淡道;
“方才有人說要改姓來著?”
劉大姐麵紅耳赤,跺腳罵道:
“誰知道這銀子是不是方清雪賣身得來的...”
林澈眼神猛然一冷,走到近前,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揚起手臂。
“啪!”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地扇在劉大姐那肥膩的臉上。
五道鮮紅的指印瞬間浮現。
劉大姐被打得懵了一瞬,猛地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順勢就往地上一癱,手腳亂蹬,撒起潑來:
“哎呀!”
“殺人啦!”
“沒王法啦!”
“方家的贅婿要打死人啦!大家快來看啊!”
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演技堪稱浮誇。
林澈眼神冰冷,毫無憐憫之意,上前一步,抬起腳,直接踩在劉大姐那起伏不定的胸口上。
力道不輕,劉大姐頓時覺得胸口如壓大石,呼吸變得困難起來,那死亡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
讓她再也嚎不出來,隻剩下驚恐的嗚咽,雙手胡亂地朝著林澈擺動求饒。
“這一巴掌,是教你以後嘴上積德!”
林澈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再讓我聽見你搬弄我家娘子的是非,下次割掉的,就是你的舌頭!”
說罷,他腳下微微一用力,隨即收回,順勢一腳將劉大姐踹開到一邊:
“滾!”
劉大姐如蒙大赦,也顧不得渾身疼痛和狼狽,哭爹喊娘地擠開人群跑了。
速度之快,與她方才撒潑打滾的姿態判若兩人。
周圍那些原本還打算看熱鬧的閑人,被林澈這淩厲狠辣的手段震懾。
個個噤若寒蟬,不敢與之對視,紛紛作鳥獸散,生怕慢了一步,那下一個被踩在腳下的就是自己。
方清雪望著劉大姐狼狽的背影,和作鳥獸散的人群,忽然撲哧笑出聲來。
這是自方家敗落後,她第一次展露笑顏。
趙大寶將方才一幕盡收眼底,非但不覺得林澈凶悍,反而心中暗讚:
“此子殺伐果斷,非是庸碌之輩!”
見礙眼的人都散了,他連忙又從袖袋裏掏出一份契約,小心翼翼地推到林澈麵前,臉上堆滿笑容:
“林兄弟,方才那些兩銀子,不過是冰山一角,是哥哥我的一點心意,為你解圍,不成敬意。”
他指了指新推出的契約:
“這份契約一簽,日後可日進鬥金...”
“我天寶樓的幹股你占三成...”
一直安靜坐在旁邊的方清雪,聽到三成幹股,忍不住失聲驚呼,纖手掩住了朱唇。
天寶樓那是多大的酒樓?
三成幹股,我的乖乖,那可值不少銀子....
折成現銀,足夠他們在京城買下一處不錯的宅院,再置辦幾十畝上好的水田,從此衣食無憂!
她下意識地看向林澈,心跳如擂鼓,隻盼他立刻點頭答應。
她幾乎能聽見自己喉嚨裏那聲“簽”就要掙脫出來,幸得最後一點理智扯住了韁繩....
這辣油方子,終究是枕邊人林澈的所做,她方青雪便是再眼熱,也斷沒有越俎代庖的道理。
她悄悄側目,去覷林澈的臉色,心裏盤算著。
這般天降橫財,他總該動心了吧?
怕是下一刻就要對著趙掌櫃那殷切的目光,道一聲“成交”了。
誰知,林澈那腦袋搖得竟比貨郎手裏的撥浪鼓還要利索;
“隻是這分成是如何分的?”
“若是一年一分,隻怕我等不住啊!”
“趙掌櫃也看到了,我現在的處境可是不妙的很....”
趙大寶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自己的小心思還是被這年輕人看出來了。
年底分賬自古的規矩....
用上一年的辣油他就不信自己弄不出來這辣油。
他在這京城酒樓行當裏摸爬滾打十幾年,自認眼光毒辣,這辣油的妙處,他隻需一嗅一嚐,便知是能掀起風浪的寶貝。
若能得了方子,天寶樓何愁不能壓過那頭號的對手醉仙樓?
可若是月月分賬,這一罐辣油隻怕林澈能分到天價...
商人逐利,他自然不想大把銀子落入他人手中。
可這辣子油他又無法割舍....
他心下飛快盤算,這年輕人怕不是在以退為進?
一旁的方青雪,那心情更是如同坐上了秋千,剛從三成幹股的雲端蕩起,又被年底分賬給猛地拽回了地麵。
空落落的,好不難受。
她瞧著林澈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真是又氣又急,偏偏還發作不得。
年底分賬就年底分賬,天寶樓那麽大的酒樓還能賴賬不成?
再說咱們還有契約文書,就是打官司也不怕...
林澈怎麽將這種機緣拒之門外?
趙大寶到底是生意場上的老手,豈會因一次拒絕就打退堂鼓?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腮幫子的肉都緊了緊,沉聲道:
“小兄弟,你我再各讓一步,半年分一次賬,如何?”
他目光灼灼,試圖從林澈眼中找出一絲鬆動。
然而,林澈依舊是那副雷打不動的模樣,連眼皮都沒多抬一下。
趙大寶的心一橫,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報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肉痛的時間:
“三個月!”
“小兄弟,這個分賬方式京城獨一份....!
“趙某的誠意,天地可鑒!”
他緊緊盯著林澈,不錯過對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方青雪在一旁聽得是倒吸一口涼氣,袖中的手緊緊攥住了衣角,指節都泛了白。
三個月分一次賬!
她簡直不敢想象那堆成小山的銀錠子會是什麽光景。
她望向林澈,眼神裏幾乎帶上了懇求,隻盼著他能點一下那尊貴的頭。
可林澈偏偏就像那廟裏的泥塑金剛,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趙掌櫃,分成我隻答應一月一分,並且保證隻對天寶樓提供。”
趙大寶聞言,心頭那簇希望的火苗“噗”地一下,滅了一大半,隻剩下點不甘心的青煙嫋嫋升起。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年輕人年紀不大,心思卻深沉得很,絕非那等見了銀錢就挪不動步的尋常村漢。
一月一分能最大程度保證他的利益...
也罷,能把金蛋牢牢抓在手裏,也是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