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麽還站在原地，腳邊是炸出來的大坑，手裏那顆反物質糖豆早就咽下去了。他剛想抬手擦把汗，腕上的鐵疙瘩突然一震，綠屏閃出一行字：【檢測到七股不同靈壓源，建議啟動群體威懾協議】
    他還沒來得及罵一句“又來？”眼角就掃見街角人影晃動。
    左邊巷口走出三個穿青袍的人，胸前繡著玄靈宗的符紋；右邊屋頂躍下兩名黑衣武者，腰間佩刀刻著天機閣標記；後頭市集入口，城主府的銀甲衛列隊逼近，領頭那人手裏還捏著傳訊玉符。
    前後左右，十來個方向，全被堵死了。
    “江少主。”玄靈宗那邊走出個中年修士，抱拳開口，“你剛才那一炮，威力不小啊。”
    江麽咧嘴：“謝謝誇獎，本店全場包郵。”
    “別裝傻。”天機閣一人冷笑，“那不是機關術，也不是玄力驅動。你手裏到底是什麽東西？”
    “廢品回收，童叟無欺。”江麽拍拍布袋，“要不您也來換點？防毒麵罩打八折。”
    “交出機甲核心的技術。”城主府帶隊的副統領往前一步，“我府上可保你江家三代榮華。”
    江麽眨眨眼：“你說啥？榮華？我聽著像‘熔化’。”
    “少廢話！”另一人厲聲喝，“你以為憑一台破鐵疙瘩就能橫著走？”
    江麽沒回，低頭看了看腳邊的坑，又摸了摸布袋底。指尖碰到個冰涼的小玩意——微型信號增幅器，就是剛才從暗影盟細作那兒截來的殘訊裏拆出來的。
    他嘴角一揚，抬腳狠狠踩在坑沿上，塵土飛起半尺高。
    “各位來得正好！”他大聲喊，“清倉甩賣最後三分鍾！過期不候！”
    話音沒落，他袖子一抖，九枚黑乎乎的小鐵塊“啪啪啪”砸在地上。
    哢！哢！哢！
    每一塊落地瞬間自動展開，齒輪咬合，支架彈出，藍光接口“滋”地接通地麵殘留能量。
    轉眼間，十門引力炮呈弧形列開，炮口齊刷刷對準包圍圈中心，藍光在管內緩緩流動，像水一樣。
    全場靜了一秒。
    “這是……什麽？”有人低聲問。
    “機關傀儡？”玄靈宗那人皺眉，“可這能量波動……不像靈陣。”
    “你們沒見過正常操作。”江麽把手插進褲兜，衝腕上鐵疙瘩低語，“解鎖最高震蕩模式。”
    鐵疙瘩聲音立馬響起：“你拿倆啤酒瓶就想換這？做夢！”
    “昨天撿了五斤半廢鐵，夠不夠？”江麽翻白眼。
    【確認身份，權限開放】——綠屏一閃。
    江麽伸手按下遙控鈕。
    十門炮同時充能，藍光暴漲，空氣中傳來低頻嗡鳴，地麵開始輕微震動。
    “他要動手！”有人驚叫。
    “結印封鎖！”天機閣三人立刻抬手，掌心符文閃現，準備發動禁錮術。
    晚了。
    轟！轟！轟！轟！轟！
    連續十聲巨響，炮彈齊發，但目標不是人。
    每一發都精準轟在地麵指定位置，十點連成一個巨大圓環。衝擊波疊加共振，整條街道猛地一沉，百米寬的巨坑瞬間成型，煙塵衝天而起，碎石飛濺。
    所有人站立不穩，踉蹌後退，有的直接跌坐在地。銀甲衛手中的刀鐺啷落地，玄靈宗那人的胡子都被熱浪燎焦了一撮。
    坑深三丈，邊緣整齊，像是被什麽巨獸一口咬掉一塊。
    沒人說話。
    江麽拍拍手，從坑邊走過，鞋底沾了點灰。他走到最靠近城主府那隊人麵前，笑嘻嘻地說：“要機甲？送你們炮彈！”
    轉身又問鐵疙瘩：“這下總該給點獎勵吧？”
    鐵疙瘩聲音歡快起來：“威懾成功！解鎖新稱號：玄科暴君！”
    江麽一愣：“……這名字太中二了。”
    “係統命名，不接受退貨。”鐵疙瘩懟完，又補一句，“不過你剛才那操作，確實有點暴君範兒。”
    江麽沒理它，回頭看向剩下的人。
    “下次見麵。”他指著地上那個大坑，“我不保證炮口還能偏這麽準。”
    說完，他彎腰拎起破布袋，裏麵叮當亂響。反物質手雷、引力炮組件、廢鐵片，全在裏麵。
    他吹著口哨轉身就走，腳步輕快。
    身後一群人站在原地，沒人敢動。
    玄靈宗那人盯著巨坑邊緣光滑的切麵，喃喃道：“這不是炸的……是空間塌陷。”
    天機閣副領隊臉色發白：“他用了共振頻率破壞地基結構……這種計算力……不可能是自學的。”
    城主府副統領握緊玉符，指節發白：“快，傳訊回府，讓主上定奪。”
    江麽沒回頭，耳朵卻豎著聽風聲。
    他知道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
    但他也不怕。
    布袋裏還有三斤廢鐵沒用完，係統提示剛剛跳出來：【檢測到高強度金屬共鳴信號，來源方向——城主府東區】
    他嘴角一勾。
    今晚有的忙。
    他拐過街角，走進一條窄巷，腳步停下。
    從布袋深處摸出一枚改裝過的易拉罐，輕輕放在牆根。
    然後掏出一把生鏽的螺絲刀，在地上劃了個圈。
    做完這些，他繼續往前走。
    巷子盡頭有隻野貓竄過，帶翻了個破桶。
    江麽頭也沒回，右手悄悄摸向腰間第三枚反物質手雷。
    手心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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