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麽盯著那輛緩緩駛來的黑車，手已經搭在了腰間的量子劍柄上。車輪碾過石板路的聲音越來越近，但他沒動。城門口的風忽然停了，連空氣都像是被凍住。
    他手腕上的鐵疙瘩嗡了一下：“小的，這玩意兒不對勁，信號源鎖不住。”
    “能是啥？”江麽眯眼，“總不能是快遞送上門吧。”
    話音剛落，黑車在廢品回收點前停下。車門沒開，裏麵也沒人下來。可一股冷氣順著地麵往外爬，路邊剛交完舊鍋的老頭嚇得轉身就跑，連盆都不要了。
    江麽冷笑一聲，從屋頂一躍而下，落地時順腳踢起一塊鏽鐵片，直奔車輪而去。
    哐當！
    金屬撞擊聲響起的瞬間，那輛車突然化成一團黑霧，散得幹幹淨淨。原地站著一個披黑袍、戴麵具的人，雙手垂在袖子裏，聲音拖得老長：“江~少~爺~，好久不見啊。”
    “喲。”江麽拍了拍手，“我還尋思誰大老遠來收破爛呢，原來是您這尊大佛親自來了。”
    幽玄站在那兒，不動如山，黑袍隨風輕輕擺動：“隻要你交出機甲和妘燼，東極洲之主的位置，我給你留著。”
    “東極洲？”江麽咧嘴一笑，“我要當就當諸天之主，你這offer太小了，不接。”
    周圍百姓早就跑光了，街道空蕩蕩的，隻有風吹著一張廢紙來回打轉。可地麵已經開始裂開，一道道細紋從幽玄腳下蔓延開來，像是蛛網一樣朝江麽這邊爬。
    鐵疙瘩在腕子上震動：“警告，檢測到高階靈壓波動，建議啟動防禦協議。”
    “廢話。”江麽低聲道，“沒看我都準備好了嗎？”
    他猛地抬手，腕上鐵疙瘩哢哢作響，十門微型引力炮瞬間彈射而出，在空中排成半圓，炮口齊刷刷對準幽玄。
    藍光閃爍，能量開始蓄積。
    幽玄麵具後的瞳孔微微一縮。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麵前直接拉滿火力，一點試探都沒有，上來就是全開。
    “有意思。”他聲音低了幾分，“你以為這些廢鐵，真能擋住我？”
    “擋不擋得住，得打了才知道。”江麽勾了勾手指，“來啊，讓我看看你這老東西有幾斤幾兩。”
    話音未落，幽玄猛然揮手，一片黑霧從他掌心噴湧而出，眨眼間籠罩整條街道。霧裏帶著腥味，碰到地麵，石頭當場腐蝕冒煙。
    “毒霧？”江麽咬破舌尖，血腥味讓他腦子一清，“鐵疙瘩，護盾！”
    嗡——
    銀藍色光膜瞬間包裹全身，毒霧撞上來發出滋滋聲響，像開水澆在冰麵上。
    可霧中突然傳來聲音。
    “江麽……救我……”
    是妘燼的聲音。
    江麽身體一僵。
    “別聽！”鐵疙瘩吼得震天響，“幻象！全是假的！”
    他猛吸一口氣，知道這是心理攻擊。可那聲音太真了，就像上次她為他擋下那一掌時的喘息。
    他閉眼，再睜眼，眼神變了。
    “玩陰的是吧？”他冷笑，“那咱就玩大的。”
    他往前衝，腳步砸在地上，每一步都踩碎裂縫。同時左手一揚，三枚反物質糖豆精準落在前方三點，埋的是他昨天順手布的陷阱。
    轟！轟！轟！
    三聲爆響，衝擊波把他整個人推上半空。他在空中翻身，右手拔出量子劍，玄力順著劍身流動，和科技能量共振。
    “玄科劍斬！”
    劍氣橫劈而下，撕開毒霧，硬生生砍出一條通道。緊接著，身後十門引力炮同步發射，藍光交織成網，轟向幽玄所在位置。
    地麵炸裂，塵土衝天。
    等煙塵稍散，幽玄仍站在原地，黑袍獵獵，麵具邊緣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痕。他低頭看了看，伸手摸了摸那道縫，聲音冷了下來：“你……竟敢傷我？”
    “傷你？”江麽落地，穩住身形，“這才哪到哪，你要不趕緊跑，待會兒連渣都不剩。”
    幽玄沒動，反而緩緩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團旋轉的黑氣，周圍的溫度驟降。
    鐵疙瘩急了：“小的，這老東西要動真格了，快想辦法！”
    “怕啥。”江麽活動了下手腕，引力炮重新充能，“不就是放大招嘛，誰還不會似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把一枚改裝過的易拉罐踢到腳後。那是他昨晚用報廢電路板做的電磁脈衝裝置，就等著關鍵時刻陰人。
    幽玄雙臂張開，黑氣擴散，整片天空都被染成灰黑色。他的聲音像是從地底傳來：“江麽，你可知萬年前，我為何會被封印？”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江麽打斷，“我隻知道今天你要栽在這兒。”
    “狂妄！”幽玄怒喝，黑氣凝聚成無數利刃，朝江麽激射而來。
    江麽立刻啟動量子護盾，同時引爆腳後的易拉罐。電磁脈衝瞬間擴散，幹擾了部分黑氣的軌跡，讓它們偏移了幾寸。
    就是這幾寸，讓他有了機會。
    他借勢前衝，量子劍再次引動玄力，與炮火形成交叉打擊。引力炮轟開正麵防線，他趁機突進，一劍刺向幽玄胸口。
    鐺！
    金屬碰撞聲響起，幽玄抬手格擋，袖中竟藏著一截暗色鎧甲。兩人硬拚一記，江麽被震退三步，虎口發麻。
    幽玄低頭看著胸前的劃痕，麵具下的嘴角微微扭曲：“你比我想象的……難纏。”
    “彼此彼此。”江麽吐了口血沫，“你也不像傳說中那麽菜。”
    他們對視著，誰都沒退。
    街道早已不成樣子，地麵坑窪遍布，廢品回收點的棚子塌了一半，鐵皮卷曲著冒著煙。遠處還能看到幾個躲起來偷看的腦袋，但沒人敢靠近。
    江麽調整呼吸，引力炮重新鎖定目標。他知道這一戰才剛開始，對方根本沒出全力。
    幽玄緩緩舉起手，黑氣再次翻湧。
    “既然你不識抬舉……”他聲音低沉，“那就別怪我毀了這座城，把你埋在這裏。”
    “行啊。”江麽咧嘴笑了，“那你先問問這條街的廢品同不同意。”
    他猛地按下腕表按鈕，所有隱藏在廢墟裏的改裝裝置同時啟動。路燈杆上的電磁圈、下水道口的震蕩器、甚至路邊一堆破冰箱殘骸，全都亮起藍光。
    整個戰場，成了他的武器庫。
    幽玄瞳孔一縮。
    江麽握緊量子劍，炮口齊齊對準中央。
    “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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